“古之善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識。”
“士”是善進道修德者。“微妙”是隱顯莫測的意思。“玄通”是對天地萬物的情理“洞觀無礙”的意思。有道之士,體道自然,恐懼乎其所不聞,戒慎乎其所不能睹,潛修密行,含光韜輝,悟淡清靜,不言而教,不為而成,是謂“深不可識”。
“夫唯不可識,故強為之容。”
就因為常人不識有道之士的修持,所以給予他們勉強的形容:
“豫若冬涉川;”
“豫”是憂慮,亦是事先戒慎而有準備的意思。如《周易?既濟》象曰:"水在火上,君子思患,而豫防之。"有道之士,處事接物,謙恭謹慎,不敢肆意妄進,相似冬天履冰過河一樣,時時小心,步步謹慎,唯恐冰凝不堅,一足踏陷入水中。《論語?泰伯》中說:"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與此義相近。
“猶若畏四鄰;”
有道之士,心德純全,動靜自然,處處謹慎小心,無論獨居一室,還是行於野外,他們舉心運念,一言一行,唯恐違背天道,逆物失理,猶如四鄰在身旁監視一樣。
“儼若客;”
有道之士的行為,端方正直,嚴肅認真,常常好似賓主互相恭敬一般。
“渙若冰將釋;”
“渙”是散解之意。有道之士,處於塵俗之中,“貧”而不諂,富而不驕。不貪不染,不留不滯,其心十性十如冰之遇十陽十光,釋化而不留任何形跡。
“敦兮,其若樸;”
有道之士的本來天十性十,未經人間世情歷練,與人相處出於真誠之心,與物相接本著忠厚之意,如同木之未雕,樸然渾全。
“曠兮,其若谷;”
“曠”是空虛寬廣之意。有道之士,心地虛明,胸襟開闊,沒有貴賤之分、上下之別,相似空谷一樣,無所不容,無所不納。
“混兮,其若濁;”
“混”是混然一體,沒有任何分解之意。在本書第四十九章中,“為天下混其心”者,亦是此意。有道之士,十性十體圓明,湛然清澈,處於萬物之中,與天地渾然一體。民之所樂則樂,所憂則憂,和光同塵,沒有任何分別。
“孰能濁以靜之徐清?”
“徐”是緩慢之意。人的天真本十性十一動,貪求世味就變為後天的七情六欲。心念趨於塵淪之中,是為”濁”。誰能除盡後天七情六欲,蕩盡塵俗一切污濁,使其心寧靜呢?隻有返回其先天的虛明十性十體,就如濁水緩慢而靜,才能澄清而重現。所以,有道之士,身雖處於塵俗之中,其十性十順物而自然,不染不著,不滯不留,相似渾濁一樣,其十性十體常住。
“孰能安以久動之徐生?”
此句是講命功的調養。有道之士,身雖處於世俗之中,其心不被世情染著,舉止自如,常順自然,其身自安,安之久而心自定,心定而神自清,神清而十性十自靜。如此這般,人身的真炁自然緩緩而發動,法十輪自然常轉。
“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弊不新成。”
“不欲盈”,虛心自斂,隱跡韜光之意。“弊”是指破舊之意。“新成”是世俗所謂功名成就、榮貴顯達、赫赫顯示之意。有道之士,常保其虛心自斂,隱跡韜光居於“為而不恃,功成不居,長而不宰”的清靜平易之境。相似破舊,沒有新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