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講(1)

詩曰:「神之格思,不可度思,矧可射思?」

承先啟後,“承”字,要先繼承得起來。那麼假設你們的後代的青年,你們要到我們這個時候啊,白發蒼蒼瞭,後面問你,“《中庸》裡頭有三個“思”是什麼意思啊?“左思右想啊!“神之格思”,這三個思、三個層次,他說鬼神,你要想到鬼神在你前面,你怎麼樣去體會,“格”就是到達,你要用思想去體會鬼神不可知的這一面,有沒有上帝、有沒有佛、有沒有菩薩、有沒有神仙、有沒有鬼、有沒有神、有沒有魔等等問題,“格思”,你怎麼樣到達呢?

“不可度思”,他說你不能用普通的一般思想的十習十慣去想它的,用意識思想達不到的。

“矧可射思”,這個古文“矧”字,就是現在“何況”、“況且”,就是這個字。有時候你讀到古文,一句話看到這個“矧”字,它就是代表“何況、況且”。他說你思想中、意識思想推測已經推測不到,“矧可射思”,什麼叫“射”?猜猜的。所以有些人說,“有鬼沒有鬼,有神沒有神?”“沒有!”“你憑什麼知道?”“我猜想的。”這個猜想不行!這要講實驗的,不能猜想。射思,“射”就是猜想,亂猜叫做“射”。猜不行!要求實證。換句話說,這三個思“矧可射思”,那要實證。

這是宋朝的宋儒儒傢程明道的話:“道通天地有形外,思入風雲變十態中。”這個一方面是文學境界,一方面他是在打坐得定以後、悟道以後,他曉得思想的這個功能,思想“道通天地有形外,思入風雲變十態中。”這個思想不是普通去亂想哦!亂想會想神經瞭。譬如禪宗講參話頭、佛傢的修定,修定就是正思維,觀想就是正思維,思到以後,“思入風雲變十態中”,思想會透過瞭物質世界,證入那個十精十神世界,然後控制瞭物質世界;思想的這個力量之大,唯心的力量之大,“思入風雲變十態中”。那是實際的境界,不是隨便用文學的描述哦!沒有這個實證的經驗講不出來呦!為什麼他曉得思想有這樣的情況、有這樣的偉大,所謂“道通天地有形外,思入風雲變十態中”呢?因為他已經到達瞭“格思”,思想的那個妙用到達瞭極度的最高十峰,他有點摸十到瞭、體會到瞭。所以啊,他說思想的、唯心的、心理的最高處,不是你可以猜想到;心理的最高處你抓到瞭,你生命十精十神面也把握住瞭;生命十精十神面把握住啊,跟鬼神兩個通瞭。

所以管子(管仲,比孔子還早)講:“思之思之,鬼神通之”。管子講的哲學,也是管子的政治哲學,他所謂是大政治傢,他有許多你看政治上連孔子都非常佩服他,一個大政治傢,換句話說,他也是大哲學傢,他曉得、早就知道瞭。那個時候什麼佛啊、道啊還沒有影子啊!管子說,“思之思之”,所以他處理國傢大事一件事情,完全寧靜瞭,用思想那個靈感想清楚瞭;他說不是完全靠自己力量哦!“思之思之,鬼神通之”,不可知的方面一股力量會啟發瞭你,兩個溝通,就是後來佛傢所謂講“自他不二”,自力與他力兩種力量合十攏來,構成瞭你的真智慧,處理人世間的事。

那麼這是講思的重要。所以研究哲學的人,對這個“思”,這裡有三個思、有三個層次的不同,不要馬虎地念過去。那麼他的結論,何以知道有三個層次的不同呢?所以下面有:

夫微之顯,誠之不可揜,如此夫。

“夫微之顯,誠之不可掩,如此夫!”三個字(“微之顯”),“夫”這個夫也不是講丈夫,什麼大丈夫啊,這個“夫”字不相幹。就是用白話就是“那麼”,就是本省話“阿呢誰”,就是這個話;這個樣子他說“微之顯”,這個東西到瞭最高處,幽微,看不見的,微到你沒有辦法看見;聽不到的;摸不著的,細微到沒有辦法你再去研究。但是你不要、一般人把它當成神秘得不得瞭,一點都不神秘:“微之顯”,無處不在,處處皆在,在在處處都是;無所不在的,白天夜裡到處都在,隨時都在;沒有時間、沒有空間的阻礙,也沒有什麼黑暗與光明的阻礙。他說這個東西,你看這三個字的照哲學與科學的研究,就可以寫大部的畢業論文拿博士學位瞭。“微之顯”,那麼你要說“微”嘛,把世界上古今中外那個高明的話都把它引用來,幾十萬、百八萬字都有;然後再反過來說“顯”的一面,找些證據,哪個人看到鬼瞭、哪個人吊死鬼瞭、狐貍鬼瞭,你盡量找——但是這個還不是真的鬼;真的鬼在哪裡?等你的感情思想錯誤瞭,你已經接觸到瞭那股力量瞭,啊!非常明顯!所以“微之顯”。要怎麼才能夠說、隻有一個字“誠”,誠是中庸的重心哦!誠是怎麼樣的?誠是中庸修養的方法,方法在哪裡?在後半部,中庸上有專門講這個東西,就是一個“誠”。“至誠之道可以前知,”這個誠同大學的“定”、同佛傢的定、同其他宗教的至誠的禮拜都有密切的關聯,在中國文化就是一個字就代表瞭,沒有那麼多羅嗦;把宗教的外衣統統把它丟掉瞭,宗教的形式都推開瞭,那是真的不要偶像,有一個偶像都不是瞭,就是徹底不要偶像瞭,但是他是徹底的、真正的至誠,誠的道理。那麼“誠”(後面)再做解釋。

換句話說,你乃至於說,傢裡隨便拜拜也好,對人做事也好,“不誠無物”,有一句話,“不誠無物”,這個物不是物質哦,你心念不誠起不瞭作用,沒有東西的。有些人說我念佛念瞭那麼久,拜瞭那麼久,我求上帝也求過、關公也求過,求瞭半天都不靈——“誠”字的道理。但是你求壞事不一定靈,“微之顯”,這個裡頭有很多的道理,為什麼有許多求不靈?求發財,不一定發財;求考得取,上帝、菩薩不會保你去考試的啊!那這個時候“誠”在什麼地方?這都是問題。

所以他說“誠”的重要:“誠之不可掩”,遮不住的,這個東西掩不住、遮不住,“如此”。你看在這個裡頭,他的文字,你看他古文的寫法,用白話一樣,“夫微之顯,誠之不可掩,如此夫。”這是我們現在念法,我們老一輩子讀書傳統,(師唱念:“夫——微之顯,誠之——不可掩,如此夫——!”)他幹什麼唱呢?他這兩個是代表那個思想與感情,這是一個問題,“哦!——阿呢誰——”就是這個味道!“哦,原來這個東西——哦呦!還有個東西呦——!”就是這個味。所以古文有時用虛字是代表那個情態,但是如果不懂古文的說法,“之乎也者”用那麼多幹什麼?等於趙匡胤開始討厭讀書人,他出來當瞭皇帝以後,帶一個皇帝的秘書長(張海)站在旁邊,看看那個城門寫的,譬如說“忠孝之門”,趙匡胤皇帝看瞭半天,問問這個秘書長:“忠孝門就是忠孝門,為什麼加個‘之’呀?”“哦,那是文章的助詞啊!幫助的助。”趙匡胤一聽就不高興:“哎呀!你們一天到黑之乎也者,幫助瞭什麼東西呦?!”就把文人看得一十毛十也不值瞭。他說你們“之乎也者”助不瞭什麼東西。說這兩個字是助詞,開頭有助。好瞭,所謂助詞講文章的寫法,他是用這兩個字代表意義很深長,這個問題等於現在新式標點,說不完的話上面一杠、加一個破折號,下面“點點點點點點”說不完,你們去想去吧。所以呀,你看現在的標點也很討厭嘛,五百年以後,考證現在的標點,那個中華民國那個時代那些人吃飽瞭飯沒有事情做專門弄點點的,大概三點、兩點是什麼意思,七點八點不曉得什麼意思,後來的人一定為標點會做一個大論文拿一個學位(眾笑)。啊,這是要過五百年以後瞭。

那麼現在第十六章講完瞭,這就是講修道。第十七章開始,(講)行道瞭。

悟瞭道有什麼用,做不出來事,等於佛傢說你悟瞭道功德不圓滿有什麼用?要能夠成其事。那麼成其事怎麼樣成法呢?拿皇帝來講:

子曰:舜其大孝也與!德為聖人,尊為天子,富有四海之內,宗廟饗之,子孫保之。

他說堯舜這個大舜,孔子是非常推崇他的,到處推崇。因為大舜在上古的時候,第一他代表瞭公天下的中心。本身是個老百姓種田的出身,種田不算數,本身是一個破碎傢庭、受盡痛苦出身,後十娘十又生瞭一個弟弟,父親、後十娘十、弟弟恨不得要他死,隨時害他,可憐瞭半生,可是他對於父親、母親(後十娘十)、弟弟沒有一點怨恨,歷史上記述他描寫的,處處隻有做到仁慈、十愛十護、孝道。中年以後到瞭快到晚年瞭、五六十歲,以他幾十年的德行不變,父親後來又瞎瞭眼睛,他最後在歷史上記載,什麼醫藥(都)醫不好,最後舜當瞭皇帝以後已經八九十歲一百歲瞭,還抱著父親哭,拿舌頭十舔十他父親的眼睛,(父親)才能看見瞭。有這樣的故事,在醫學上無法求證明的故事。那麼講舜的道理,後來一個平民瞭受盡瞭這許多的折磨,當父親瞎瞭眼睛的時候,受弟弟的挑十撥,到處趕瞭。他住在哪裡都不準住,他住在山西趕到山東,住在山東趕到十江十蘇、趕到邊疆。後來,你趕我,我就跑開瞭,要財產都給你們吧,什麼都不要。後來以後,中年以上,才堯提拔他,由公務員幹上來,一方面當女婿,一方面把兩個女兒嫁給他、輔助他,然後訓練他,一步一步上來,乃至當瞭副皇帝。後來堯到瞭一百多歲,根本不管事瞭,雖然沒有讓位給他,已經一切由他處理。所以他馬上起用瞭年輕人十大禹,然後把中國的水利黃河長十江十等等事情,奠定瞭這個民族幾千年來農業的基礎,那真是功在萬代。所以孔子再三贊嘆他,他個人的人格行為還不講。最後有些人說他南巡死在湖南,這個是靠不住的。實際上歷史好幾種說法,一種是仙去瞭、成道瞭,跟人接走瞭,他自己不願意招搖撞騙,不願意給人傢說是怎麼叫神仙,這一面不講。他都佈置好,最後是向西面走、修道瞭,十十交十十下來給禹瞭。這個歷史故事研究起來很有趣的,我們現在大傢這些上古神話你把它集中起來呀,關於他的故事非常多。那麼孔子呢再三講到,說他才算是個大孝子,他說怎麼叫做大孝子呢?不是光對父母孝謂之孝,孝天下人,就是大慈悲、大仁慈十愛十天下人,這個才是大孝。

他說“德為聖人”,舜的道德修養,做到聖人的境界;“尊為天子”,平民老百姓上來做皇帝,代表一個國傢民族的頭頭;“富有四海之內”,整個的國傢四海之內都是他的,可是他不要,公天下,馬上讓;不讓給他的兒子,讓位給禹,就接手瞭(就成仙走瞭);“宗廟饗之”,所以後世的子孫不絕;“子孫保之”,舜的子孫,這是綿延,大傢的祖宗的歷史很多一考證,都是舜之後、禹之後、堯之後,中華民族有幾千個、一萬多個姓,實際上老百姓不隻一百個姓,(有)一萬多個姓,有許多都是這個來源。孔子這一篇書裡頭引用的話,等於看佛經,尤其現在大傢在講《金剛經》研究《金剛經》,《金剛經》佛也說,要功德做到才能成道,他也是講這個。因此孔子說:

故大德(者),必得其位,必得其祿,必得其名,必得其壽。

他說一個人真做到行為道德修養,所謂大德不是小德瞭,就是“行人所不能行,忍人所不能忍”,這個大德,他自然得到那個位。不過位有兩種,孟子說,一種是“天爵”、一種是“人爵”。舜最瞭不起,人爵、天爵他都有,“大德必得其位”。“必得其祿”,“祿”跟“位”不同,“祿”自然生活無愁。他國傢皇帝財富等於富有四海,整個國傢是他的,可是堯舜啊,好像丟一個破帕子那麼丟開:“你拿去,由你來保存。”他自己不要,這個祿位都不要。所以“大德者必得其名”,享萬世之大名;“必得其壽”,堯舜都已活一百多歲呦!堯是絕對安然而去,說走就走,說死而死,沒有痛苦。舜跟禹兩個歷史上懷疑都很大,都說他成仙瞭,同黃帝一樣,跟我們老祖宗一樣,並沒有死,說他以後是成仙瞭,永遠不死,這是道傢的資料裡頭特別多,不過有許多研究起來也很奇怪的,真有奇怪之處。

那麼因此下面解釋:

故天之生物,必因其材而篤焉,故栽者培之,傾者覆之。

孔子在這裡,那麼子思引用孔子的意思有一個重點,大傢千萬註意。他說天地生一樣東西,生一個人也好、生一個人物也好、生一樣東西也好,“必因其材而篤焉”,看他自己是個什麼材料而培養他。你要註意呦!有許多青年人志大、才疏,那個心想的比鵝蛋還大,本事好像比蟑螂的蛋還要小,那怎麼行?這就叫做志大才疏。德十性十嘛,更要值得斟酌瞭。所以啊,在易經上、在五經上經常提到,“知大而謀遠”(《易經系傳》“德薄而位尊,知小而謀大,力小而任重”),“才疏”,學問不夠,思想、幻想超過瞭自己的能力,沒有不失敗的。同樣道理,我們一般學佛,你能不能夠是成佛之材,先要考慮一下,所以“天之生物,必因其材而篤焉”,必須因他的材料,他是這塊材料,就給他栽培。但是你也不必灰心,那麼我們都不是這塊材料怎麼辦?那廢料也是料啊,廢料把他連結好瞭以後也變成大材料啊!那是看自己,這個道理就是說“正己而不求於人”,同樣是正己而不求於天、正己而不求於佛、正己而不求於上帝;人助而後天助、自助而後天助,應該有這個十精十神,所以道理要搞清楚,不要單聽一面,你就搞錯瞭。

在這裡因為提到大舜,那麼你就可以看出來,大舜也不是天生下來當皇帝,破碎的傢庭,受那麼大的痛苦,你想大舜如果自己沒有堅定的意志,他很可以變一個很壞很壞的人,乃至他仇恨父母、仇恨兄弟,自己可以回轉來殺他的!也可以殺盡天下人;他為什麼不那麼做?絕不那麼做!所以他父母不要他種田,他就去挖泥巴賣(陶器是他發明的),他就去做陶器,那真是“淘氣”啊,受瞭淘氣之後去“陶器”瞭。陶器發瞭財又不讓他做,他再去種田,沒得關系;父親叫弟弟來趕他,“好好,你要,應該應該,爸爸既然要,都拿去,趕快拿去。”就這樣,“我走開。”走開瞭他什麼都不要。“你就一個人走!”“好好好,一個人走,隻要他不生氣就對瞭!”會做到這樣,就是自己站起來。所以他說上天對於生物、對於人生非常公平。

“栽者培之”,你看這個古文怎麼讀啊?我們都曉得叫栽培嘛,還要“栽者培之”。哎,錯瞭!(這)就要認識中國字、懂中國文化。“栽”是栽的東西,有些東西要栽的呀!譬如我們種稻子,秧啊要“插秧”,不叫做“栽秧”撒!對不對?種洋芋、撒洋芋的種、撒麥子的種不叫做栽。“栽”是拿鋤頭挖開一個洞,把這個根根栽下去,這個叫做栽,中國字不要亂用的啊!所以中國文化,我看文化瞭中國吧!大傢要留意呦,先要認識字。說該栽的東西呀,上面是“培”,就是需要土壤,再給它加上,慢慢加上,使他根根能夠吸收這個營養,它才能夠長出來,是“栽”者。

“傾者覆之”,表面一看,也有許多古書解釋“傾者覆之”,倒瞭就把它倒瞭,那就糟糕!傾者的“傾”就是歪的嘛,“覆之”就是把它倒瞭,那個碗如果打倒瞭,照我們這個茶杯如果歪瞭打倒,你趕快推一下,把它趴出來,那還叫做傾者覆之?那還對麼?說天地間有一種生物啊,它不是那麼(向)上長的,有些是橫長的,要斜起來。植物,你到農村來看(我記不得瞭,因為離開農村太早),有一種植物啊還要橫著那麼種在土裡頭,上面要泥土,要土壤的營養給它蓋住,它才長出來;“傾者”是斜斜的插,“栽”就是直直的種。所以栽者就培之;那個歪著來插的,你要把它泥巴上面的這個營養肥料要把它蓋覆住,它裡頭才長出來。

這八個字形容什麼?一個人生的成功,一個人自己的成長不是簡單的啊!有時候遭遇瞭挫折,那個挫折是給你經驗啊,正是你的肥料營養你,那是“傾者覆之”啊!上天在幫忙你,給你遭遇一個不痛快的環境來訓練你、培養你。挑不起擔子,結果你自己不能正己而怨天而尤人,完瞭!他也培養不出來,那有什麼用啊?等於我們種田的,種下去,肥料搞瞭半天,看看挖不出來,一鋤頭把它挖斷瞭,那就沒有用瞭。所以他說上天之生物,“栽者(就)培之,傾者(就)覆之。”這句話絕不要跟著古人解釋啊!有許多古書、好像我們手邊這一本書“傾者覆之”就沒有解釋對,呵!不管瞭,各有各傢的解釋。因此他引用:

詩曰:嘉樂君子,憲憲令德,宜民宜人,受祿於天;保佑命之,自天申之。

再引用古詩的句子,在中國文化講,是講天人之間,人、天、道,或者神與神之間、鬼神之間的道理。我們佛傢的用的最好,靠我們心念的力量、信仰的力量是“自力”;譬如念佛啊、拜神啊、拜天啊、拜祖宗、拜上帝是靠“他力”。專靠他力是迷信,專靠自力是狂妄;既不狂妄、又不迷信,大智的成就者——自他不二之力,智慧也有,力量也有,自他不二,可是不是迷信,也不是狂妄。那麼這兩個力量,智慧與福德,才能與德行配合,才成功一個人。要修道的也是這樣,你的德行與你的智慧,智慧就是才能,“慧福”,才能夠行,動輒就找自生煩惱,又人與人之間相處得不好,就變成仇恨,這怎麼叫修行呢?這個不行的啊!那就幹脆下面四個字重新解釋,“傾者覆之”把它倒掉算瞭唄!隻好把它倒掉瞭,呵!

《話說中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