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隻有“庸德之行,庸言之謹;有所不足,不敢不勉;有餘不敢盡。言顧行,行顧言,君子十胡十不慥慥爾!”他說因此我隻有這麼辦,“庸德之行”,最平凡的行為,做人最平凡的行為我不敢馬虎,最平凡、最平常的行為、道德我都不敢馬虎一點。“庸言之謹”,最平常一句話不敢亂說。當然不會說人傢的壞話,也不會跟人傢吵架,人傢一句隨便的話他說我都不敢亂說;人做人最困難:一個言、一個行,言行,說得出要做得到,做得到的才敢說。他說所以“庸德之行”,平常一般人你們說婆婆十媽十媽十的“婦人之仁”,婦人之仁都要做到啊!婦人之仁就是劉備告訴兒子的話“莫以善小而不為,莫以惡小而為之。”你不要看到一點小善,“哎!不在乎!等到我有錢大佈施。”現在的你的就是我的,先拿來,不行的啊?這是“庸德之行”。
庸德之行,庸言之謹,有所不足,不敢不勉。有餘不敢盡,言顧行,行顧言,君子十胡十不慥慥爾。
“庸德之行,庸言之謹,有所不足,不敢不勉。”他說在普通的言行上,我自己反省虧欠瞭一點,我自己就要鞭策自己,“不敢不勉”,盡量地努力。
“有餘不敢盡”,做人做事這句話非常重要。總保持最後有餘,不要做絕瞭。你就是罵人吧,不要罵絕瞭;打人嘛,最後還留著可以傷口看得好的(一笑),總不要做絕瞭!換句話說,做人做事啊留一點後果給人傢好轉彎。也就是說,留一點道路給人傢走,不要做絕瞭。什麼風頭給你出夠瞭,留一點風頭給人傢出出。等於說上鏡頭嘛,我經常看到有些人上鏡頭,拼命擠過來……哎,你留一點空間給人傢,照一隻眼睛也蠻好,有些人偏要在那裡照嘛(一笑)!像我們列位,碰到上鏡頭的事,老早就跑開瞭,人傢想搶著趕快跑前面去嘛,就是留一點多餘的給人傢。
“言顧行,行顧言。”說出的話一定要做得到,做不到的事不要亂說。
“君子十胡十不慥慥爾。”他說一個學君子之道,天天心裡頭(“慥慥”,)“慥慥”是什麼?小小心心,不敢,不敢放肆、不敢馬虎。子思引用他的祖父孔子的這一篇,講中庸之道修道這個行為、做人這個行為要如此,所以他把他的祖父的話所講的,引述瞭這個道理。其實修道不難,你不要看到後面他把祖父的話引申的那麼難,“執柯以伐柯,睨爾視之,其則不遠”哪!講瞭半天還是這句話,“以人治人,改而止。”智慧,其他的人就是我們做人的一個鏡子,看瞭人傢的錯,自己不要犯;看瞭人傢的對,自己立刻要跟著學,“以人治人”的道理如此而已。
《中庸》上次我們講到第十二章,第十二章講道的原則、如何見道,這個道的大原則在什麼地方。第十三章今天開始是講如何修道,那麼在《中庸》講修道的道理:
君子素其位而行,不願乎其外。素富貴,行乎富貴;素貧賤,行乎貧賤;素夷狄,行乎夷狄;素患難,行乎患難。君子無入而不自得焉!
就是講修道的道理。在《中庸》上講修道的原則,基本上就是抱定一個字“素”,“素位而行”。素,我們都曉得就是樸素的素,素就是白凈,單獨中文字的解釋。那麼,如果借用的意義,它的意義、所謂素,就是非常平常、本分,所以真正一個見瞭道的人,如何去修道?修道的道理與法則非常簡單,就是能夠保持其平素而樸素。就是說拿現在講,素的本位,在自己本來的崗位上不變動;所謂“素其位而行”,這個位就是本位,現在生命之崗(位),所謂崗位,不離開自己的崗位。“不願乎其外”,就是說不管外來的影響,不受外界的刺激,不受外界的環境影響,
這個理論講起來都很容易,做起來非常難。因此下面連著幾點:
“素富貴,行乎富貴”。本來自己出身富貴,或者是現在遭遇正在富貴中,並不是富貴裡面不可以修道,非要跑到山裡頭去、到廟上去,或者把自己搞得可憐兮兮的像個叫化子一樣的叫做修道,不一定。所謂“素富貴”,就在富貴的本位上可以修道。假設說現在的環境或者自己的本來是貧與賤,(富與貴是兩件事哦!我們隨便帶過去,想是大傢都知道,所以不多加解釋。富是富,貴是貴,嚴格地講起富貴兩個解釋有很多瞭。所以平常我們都看到過年的時候門口貼的“五福臨門”,“五福”出在中國文化《書經》,中國文化的根本。五福裡頭不言“貴”,沒得貴字,隻有“富”。“貴”是後世人的觀念,地位高瞭有權位叫做貴,這是後世的觀念。但是貴有幾種,譬如普通把權位這一些叫做貴;再有兩種,還有清貴。過去所謂貴,多半沒有錢。那麼說真正的富貴兩個連起來,解釋所謂是“有錢”,是現在人的觀念。所以富是富、貴是貴,這個不多做解釋。)
貧是貧,貧是窮哦!有人說笑話,中國字這個“貧”字跟“貪”字兩個差不多的,貪過頭瞭就變成貧瞭。那個上面一個命令,下面一個寶貝,那麼你的寶貝可以命令歸你,鈔票等於是寶貝你可以指揮用,那就必須要貪。貪者,並不就是貪十污的意思,就是你要貪、占有。但是過分瞭,寶貝就分掉瞭,“分”字下有個寶“貝”就是貧瞭。不過,古人把貧字還寫得好一點,中國字很麻煩是“窮”字,“窮”比“貧”還厲害!你看我們經常說的看到窮(窮)字就有一點害怕,一個洞(上面是個“十穴十”),下面是個身十體的身,身十體都弓攏來見不得人,像一個弓一樣鉆到那個洞裡不敢出來瞭,這就叫窮到極點瞭(一笑)!中國字往往有許多用象形、拆字一樣可以解釋。所以,貧是貧。“賤”,賤又是一種:勞苦,處處在痛苦中,衣食不能具足等等,謂之賤。所以貧賤又是一種。所以人在貧賤也可以修道;富貴也可以修道。
夷狄,也是一個名詞、兩種:東夷、西狄。那麼過去上古的文化,文化的重心在我們中國、中原,四邊的邊區地帶還是落後地區,所謂南蠻、北狄,狄是北方,東夷、西戎,東邊的邊疆民族文化沒有開化謂之“夷”,西面就是“戎”。所以夷狄,也就是代表邊區文化落伍的地方。“素夷狄,行乎夷狄,素患難,行乎患難”,患難我們現在都連到一個名詞在用,也是兩個: “患”是病苦,有病的痛苦;“難”是遭遇各種困難,做事情不順利、環境不好、處處受打擊,這個是難;合起來叫做患難,那麼也可以說艱難困苦;在艱難困苦裡頭也可以修道。所以“君子無入而不自得焉”,一個真正瞭解瞭“道”的人,沒有在哪一個環境不自在的;說在這個環境不自在,另外要找高山上去,或者去住茅蓬那個裡頭才有道。(那沒有道,小路都沒有一條,大路在都市上,道在都市上——這個是笑話的意思。)也就是說一個真正修道的人各安其本位,這是以道的理想而講。那麼中庸這種文化思想影響幾千年,這個民族的十精十神每一個人安其本位,守其崗位,守著自己。但是你說這樣不進步嗎?不是的,而本位上是不斷地“日新”,“茍日新,日日新,又日新”,不斷地進步而行道,那麼下面說明一個理由,上面是講原則。
在上十位不凌下,在下位不援上;正己而不求人,則無怨;上不怨天,下不尤人。
這是下面引申這個理由瞭,這是特別要註意。一個人得志瞭、在上十位,或者譬如說你做一個老板、工商界的董事長,還是大老板;或者在政治地位,或者在某一種地位,“在上十位”,“不凌下”,都不要忘記瞭這個“素”字,“素位而行”,我還是個我;現在的權力、位置是在上面,但是我也是人,他也是人,人是平等,人十性十是一樣,所謂在上十位不欺凌下面,沒有傲慢、沒有自滿,非常平淡、非常平凡。這是在上的人,可以說“素上十位,其行上十位”,就在上十位中可以修道。
“在下位”,什麼叫下位?你是科長,我是科員,是你下位,不是這個意思,就是說自己一生都是個平民老百姓,在過去就是所謂匹夫,普通一個人。“匹夫”這兩個字,古文叫匹夫,現在就是個人,隻有一個人。那麼在中國過去文化上所謂佈衣、白衣,這都是代表一個普通人,這個下位是這個意思;非常平凡,名不見經傳,誰也不知道,就是個極普通的人。“不援上”,這個“不援上”簡單明瞭,不向比我高、比我有錢、比我地位好的,不過分要求,不上爬,換句話說不拍馬(現在講不拍馬屁),不想辦法去鉆營,就是這個意思。所以在上不驕,在下不自卑,素位而行。那麼,要如何做到這樣呢?
“正己而不求(於)人”。這就非常難瞭,完全要求自己,處處要求自己,身心方面隻是要求自己,而不要求別人,也不向人傢求什麼東西。所以孔子的學生、就是著《大學》的曾子就講過:“求於人者畏於人。”一個人對別人有所要求,不管——你就是來求人傢教你一個字,求人傢聽學問、聽課,乃至於說求人傢寫封介紹信,無論如何,你乃至於說今天沒有醬油到隔壁借一杯醬油,“求於人者畏於人”,心裡不是味道。這個“畏”並不一定是可怕,自己就有點難過,自卑感自然就來。所以古人講“人到無求品自高”,一個人做到無求於人,人品自然高瞭,人品要怎麼樣高呢?自己覺得瞭不起,超越於人,那是傲慢,那是狂妄。怎麼樣叫做人格高呢?“人到無求品自高”。怎麼樣無求呢?要正己,就是《大學》同《中庸》所謂“誠意正身”。
“正己而不求(於)人,則無怨。”對這個社會、對人與人之間沒有埋怨的心理,沒有怨恨的心理。譬如我們經常看到年輕人,大傢的經驗都曉得,出去找事情,或者見一個人找不到瞭以後,埋怨得要命,埋怨社會、甚至埋怨政十府、或者埋怨別人,都是他不對。趕不上公共汽車的時候,拼命罵公共汽車;自己坐在公共汽車第一位的時候,看到人傢趕不上,回去瞭還在笑呢!就是這樣,普通人不能正己。要正己能做到無怨,一切無怨,無怨到什麼程度呢?那非常難:
“上不怨天,下不尤人。”“怨天尤人”是任何人都有的。下雨出來碰到雷雨沒有帶雨傘,把天都會罵一頓:這個討厭嘛,早不下遲不下,剛好我在路上下!會罵天的,所以天很難做啊。所謂“上不怨天”這個“怨天”不是怨這個下雨天、晴天這個天;人會怨起命運來,有時候人活得不如意呀,自己都怨自己的命運,對自己都會恨起來,這種心理,所以就是修養的問題。
第二呢,下呢?這個上、下是相對的名稱,不是一定是這個上面這個天、是下面這個人,沒有一個人躺在你腳底下,這是一個相對的名詞、形容。“下不尤人”,尤者,過錯,做錯瞭都給推給人傢身上。自己位置坐錯瞭,就埋怨人傢位置擺不好;自己把東西碰倒瞭,埋怨人傢怎麼把這個東西擺在路上;人都會專門推過於人的,很少能夠反求於己,反求諸己就是聖人之道。所以能夠做到“正己而不求人,則無怨”,什麼叫無怨呢?真正修養到無怨,“上不怨天,下不尤人”,一切是返照、檢查自己。
故君子居易以俟命,小人行險以僥幸。
“故君子居易以俟命”。這裡這個“易”字就是平易近人的易,平常。就如此解釋就夠 瞭。不過過去幾千年來,有許多人強調,把這個“易”字同《易經》兩個拉在一起,“居易以俟命”,一定要懂得易經八卦,然後還要會懂得算命。
“易”,我過去也聽到一個老先生,學問非常好,他說他會算命,然後一談起來,說人一定要會懂得算命,連孔子都講“居易以俟命”嘛!再引用《論語》最後一句話,“不知命,無以為君子也。”所以要懂得算命。碰到如此的解釋,隻好笑一笑,不能講“易”,這一句話答復有過錯;也不能說不對,那他就氣得不得瞭,已經八九十歲的人瞭,你不能說他生氣。但是他的解釋也不是創作,很多書上都把這個“易”字同《易經》上的“易”拉在一起,這個觀念是不對的!
至於說該不該懂《易經》,是另外(一回事)。譬如如果要研究中國古代文化也許你們將來也碰上,我把許多經驗告訴你們。說中國過去的知識分子讀書人要懂得“三禮”,《禮記》就包括瞭三禮。《禮記》它有三部:《周禮》、《儀禮》、《禮記》這樣三部。《禮記》等於中國上古文化的總綱,總綱裡頭的總綱,儒釋道、諸子百傢都從《禮記》出來。《周禮》是政治制度,等於說中國幾千年來的憲法裡頭的法理學,政治制度、法律制度的法理學;《儀禮》,中國人的社會禮貌、社會秩序等等;綜合起來叫做《禮記》。一個知識分子,說過去讀書人尤其要有志於天下,所謂“不懂三禮不足以為君子也”。我們小的時候都聽到老前輩教書的時候告訴,你們年輕人不通三禮不足以為君子也。我們年輕(時)也同諸位一樣,以為這個《禮儀》有什麼看的啊?(認為)《禮記》大概專門教人行禮、磕頭。[斷錄]後來有許多老先生們一直到滿清末年、民國初年,他又解釋(為)另外一種。像我聽到這些老前輩,不是沒有讀過書哦!有幾個都還是舉人哦!(那個時候的舉人拿到現在來在大學裡頭教書,那學問太多瞭、太有餘瞭。也經常講錯話。)他說一個知識分子必須要通三理,說什麼三理呢?醫理、命理、地理。
有一次我碰到一個老前輩、前清的舉人,學問很好,這個學問好不是別的瞭——文章好,詩好、詞好、字又好、樣樣好,一講學術啊,我們就不大同意他,他一談學術就不大理瞭;要談文字啊,我們瞪眼睛大瞭!那講得好!講文學也講得好!所以學術跟文章是兩回事。那麼我們逗他玩:“為什麼要通這個三理呢?”“哎喲!這就可以當孝子啊!人要做孝子啊!父母生病,要懂醫理就會看病;然後啊,‘父母十之年不可不知也’,所以自己父母生病瞭就要八字拿出來算算,所以要通命理呦!萬一出瞭問題,要看塊好地給他埋瞭,所以要懂地理呀!”呵,我們兩三個年輕人坐在一起,哎呀那真是肚子痛瞭!憋得肚子痛,不敢笑,那個不敢笑要面不改色,還不能給他看出來是肚子裡是在笑他!那受不瞭,所以憋得很難受(眾笑)!那麼這個解釋“三理”呀,醫理、命理、地理,所以“君子不通三理,不足以為君子。”
這許多經驗與故事,是由於《中庸》上一句話,“君子居易以俟命”,對“易”字的解釋,這個“易”字不包括《易經》有關聯的學問,所謂醫理、命理、地理,這個無關。
就是說一個真有修養的人,生活、人生非常平常,真做到真平常,這是真修養,沒有特殊,不希奇,一切沒有特殊。“以俟命”,不是等著算命,“俟”者,等也。這個“命”字中國古書上經常提到。這個命有宗教十性十的觀念,就認為宇宙間生命的本來有一個冥冥中無法名之的一個力量,也可以叫他是道,叫他是主宰,也可以叫他是上帝,也可以叫他是天,也可以叫他是佛,後世叫他佛,隨便瞭;莊子又叫他是混沌,那麼我們十十黨十十國元老吳秩暉先生,他說這些名詞都有,反正那個東西叫他“混賬”好瞭!他說搞不清楚的。吳秩暉先生說叫他“混賬”。都可以,是個代號。就是說,古人用“命”,一個生命本來有一個不可知的一個力量,那麼佛學的解釋就是“業力”、“自十性十”,等等。所以呀這句話就是說明,一個真有學問修養的,人生,是不斷地奮鬥,不錯;不斷地努力,也不錯;但是不強求。你奮鬥、努力跟強求有兩樣嗎?應該是一樣吧?(實際)兩樣。一個人不斷(地念書),譬如說我們有興趣念書,不斷地念書,那是你的興趣,該念的,學問知識不斷的。說我讀瞭書幹什麼?賣多少錢?那個(是)兩個觀念。所以荀子所謂講,“古之學者為己”,古人求學問、修道為自己,為自己的興趣而學,“今之學者為人”,現在讀書人都把(它當作)為人傢讀的。再不然我們不是講過,有一個同學告訴我,讀大學的時候,父母管得太嚴瞭。他跟我講他說我們年輕的時候父母管得太嚴,有一天跟爸爸十媽十媽十兩個吵起來,他說:“你再講!再講我不給你讀大學瞭!”說我是給他們讀的呦!他們要光榮嘛,傢裡孩子們不讀書那沒有面子,所以我拼命給他讀啊。他是講回想自己過去年輕(時)的心理,一般是有這麼一個東西。所以“今之學者為人”,這個是荀子在戰國時講的,他說現在一般求學啊,光吹大牛。學問幹什麼?“哦!我學好瞭以後,濟世救人,普利天下!”你自己都救不瞭!所以古人老老實實,“古之學者為己”,學問是應該做的事,你不斷地上進、努力,是人生應該走的路程,不是為他。至於說你有所成就,行有餘力,能夠救世救人也是應該做的事,也不是為他表達、也不是為他而求得自己的光榮,是這樣就是“居易”,真正是學道、做學問。
相反的行為呢?“小人”,小人跟君子都是相對的名詞,不是小人小一點、君子大一點哦!“小人行險以僥幸”。大傢要切實反省,大部分的人生做人做事一般人都是走的這個路線,所以失敗的多,就是“行險”,偷巧就是行險,耍花樣也是行險,走歧路、想辦法都是行險,靠機會就是行險,都想僥幸而得之,占便宜,有一點機會就沾一點便宜,僥幸而得到;不勞而獲最好瞭。讀書如此、修道也如此,最後嘛,學佛的人:“你請我打坐,我來悟道,蠻好的!”有啊,古代也有啊!濟顛和尚就是替秦儈出傢,窺基法師替唐太宗出傢,自己沒有時間出傢,叫一個人:“你代我出傢,代我去修道。”這就是行險而僥幸。這怎麼行?但是你要曉得我們人生最容易犯的錯誤,我們自己的檢查,以數十年做人之經驗,深知做人做事自己經常犯這種心理上的十毛十病,犯“行險以僥幸”,就覺得我試一下沒有關系;他們做不對,等我來做一下,就決定成功!都有這個勇氣,有行險的勇氣,而事實上都不是正道的走法,是行險以僥幸。
那麼他引用孔子的一句話結論,作個總結:
“子曰:射有似乎君子,失諸正鵠,反求諸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