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寒有六經之證,有六經之脈,證脈井然不雜,則可直指為某經之病。若兩經、三經,十陰十陽十混淆,不可以一經名者;或一經未罷又傳一經,二經、三經同病,不歸並一經者,則名曰合病。或二經、三經同病,其後歸並一經自病者,則名曰並病。論中所著合病、並病,雖單舉十陽十經,未及十陰十經,然十陽十經既有合病、並病,則十陰十經亦必有之可知矣。如太十陽十病脈反沉,少十陰十病反發十熱,是少十陰十、太十陽十合病也;十陽十明病脈遲,太十陰十病大實痛,是太十陰十、十陽十明合病也;少十陽十病脈細而厥,厥十陰十病嘔而發十熱,是厥十陰十、少十陽十合病也。是雖無合病之名,而確有合病之實。且三十陽十皆有發十熱證,三十陰十皆有下利證,如發十熱而下利,是十陰十陽十合病也,十陰十陽十合病,若十陽十盛者屬十陽十經,則下利為實熱,即論中所謂太十陽十、十陽十明,十陽十明、少十陽十,太十陽十、少十陽十,合病者是也。十陰十盛者屬十陰十經,則下利為虛寒,即論中所謂少十陰十下利反發十熱不死,少十陰十下利清谷,裡寒外熱,不惡寒而面赤者是也。蓋十陽十與十陽十合,不合於十陰十,為三十陽十合病,則不下利而自汗出,乃白虎湯證也;十陰十與十陰十合,不合於十陽十,為三十陰十合病,則不發十熱而吐利厥逆,乃四逆湯證也。誠以人之藏府互根,十陰十陽十相合,三十陽十既有合並之病,則三十陰十亦有合並之病,不待言矣。
□
太十陽十與十陽十明合病者,必自下利,葛根湯主之。太十陽十與十陽十明合病,不下利,但嘔者,葛根加半夏湯主之。
【註】
一經未罷,又傳一經、二經、三經同病,而不歸並一經者,謂之合病。太十陽十與十陽十明合病者,謂太十陽十之發十熱,惡寒無汗,與十陽十明之煩熱不得眠等證,同時均病。表裡之氣,升降失常,故不下利,則上嘔也。治法隻須先解太十陽十之表,表解而十陽十明之裡自和矣。
若利則宜葛根湯表而升之,利自可止;嘔則加半夏,表而降之,嘔自可除也。
【集註】
成無己曰:邪氣外盛,十陽十不主裡,則裡氣不和。裡氣下而不上者,但利而不嘔;裡氣上逆而不下者,但嘔而不利,故以葛根湯以散表邪,加半夏以下逆氣也。
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麻黃(去節)三兩桂枝二兩芍藥二兩甘草(炙)二兩生薑(切)
三兩大棗(擘)十二枚
右七味,□咀,以水一鬥,先煮麻黃葛根,減二升,去沫,內諸藥,煮取三升,十溫十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餘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
葛根加半夏湯方
於葛根湯內,加半夏半升,餘根據葛根湯法。
【方解】
是方即桂枝湯加麻黃、葛根也。麻黃佐桂枝,發太十陽十榮衛之汗;葛根君桂枝,解十陽十明肌表之邪。不曰桂枝湯加麻黃、葛根,而以葛根命名者,其意重在十陽十明,以嘔利多屬十陽十明也。二十陽十表急,非十溫十服,覆而取汗,其表未易解也。或嘔,或利,裡已失和,雖啜粥而胃亦不能輸十精十於皮十毛十,故不須啜粥也。
【集解】
柯琴曰:李杲定為十陽十明經藥,潔古雲:未入十陽十明者,不可便服,豈二子未讀仲景書耶?要之葛根、桂枝,俱是解肌和裡之劑,故有汗、無汗,下利、不下利,俱可用,與麻黃之專於發表者不同也。
汪琥曰:『外臺方議』問曰:經雲下利不可發汗,發汗則脹滿,今此下利又發汗者何也?答曰:少十陰十病下利清谷者,為裡虛,若更發汗,則脾虛而脹。今太十陽十病未罷,或有頭痛、惡風寒等證,尚在於表,其脈尚帶浮,便傳入十陽十明而有口渴、身熱等證,又自下利,必須此方發散太十陽十之表,以中有葛根能除十陽十明之邪也。故諸證但發十熱,兼有裡而脈浮者,此方最善。
□
太十陽十與十陽十明合病,喘而胸滿者,不可下,宜麻黃湯。
【註】
太十陽十陽十明合病,不利不嘔者,是裡氣實不受邪也。若喘而胸滿,是表邪盛,氣壅於胸肺間也。邪在高分之表,非結胸也,故不可下,以麻黃湯發表通肺,喘滿自愈矣。
【集註】
喻昌曰:兩經合病,當用兩經之藥,何得專用麻黃湯耶?蓋太十陽十、十陽十明兩邪相合,邪攻其胃,不嘔則利,故用葛根湯·今邪攻其肺,所以喘而胸滿,麻黃杏仁者,肺氣喘逆之專藥也。
魏荔彤曰:二經合病,獨見證於胸肺之間,喘而作滿,此正二經之表邪為患,不可誤認胸膈屬裡,妄施攻下,如大、小陷胸之類也。
太十陽十與少十陽十合病,自下利者,與黃芩湯,若嘔者,黃芩加半夏生薑湯主之。
【註】
太十陽十與少十陽十合病,謂太十陽十發十熱、惡寒,與少十陽十寒熱往來等證並見也。若表邪盛,肢節煩疼,則宜與柴十胡十桂枝湯,兩解其表矣。今裡熱盛而自下利,則當與黃芩湯清之,以和其裡也。若嘔者,更加半夏、生薑,是清和之中兼降法也。
【集註】
程知曰:言太十陽十、少十陽十合病下利,宜用和法也。曰太十陽十則尚有表證也。然已見下利,則入裡之熱已明,故不解外而清內。成無己雲:太十陽十、十陽十明合病,下利為在表,當與葛根湯;十陽十明、少十陽十合病,下利為在裡,可與承氣湯。此太十陽十、少十陽十合病,下利為在半表半裡,非汗下所宜,故與黃芩芍藥以和解之。嘔者,邪上逆也。故加半夏、生薑以散逆氣。
汪琥曰:太、少合病而至下利,則在表之寒邪,悉入而為裡熱矣。裡熱不實,故與黃芩湯以清裡熱,使裡熱清而在表之邪自和矣。所以此條病,不但太十陽十桂枝在所當禁,並少十陽十柴十胡十亦不須用也。
黃芩湯方
黃芩三兩甘草(炙)二兩芍藥二兩大棗(擘)十二枚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十溫十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黃芩加半夏生薑湯方
於黃芩湯方內,加半夏半升,生薑三兩,餘根據黃芩湯法
【方解】
裡熱不和,故自下利,用黃芩清熱,甘草和中,得芍藥、大棗其功倍焉,熱清裡和,而利可止。
【集解】
柯琴雲:因熱不在半表,故不用柴十胡十,熱已入半裡,故主黃芩加芍藥也。非微弱胃虛,不須人參,若兼嘔者,仍加半夏、生薑可也。
□
十陽十明、少十陽十合病,必下利,其脈不負者為順也。負者失也,互相□賊,名為負也。脈滑而數者,有宿食也,當下之,宜大承氣湯。
【註】
十陽十明屬土,少十陽十屬木,二經偏裡,故合病必下利也。十陽十明脈大,少十陽十脈弦,脈得大弦,是為本脈,宜黃芩湯清熱和土,兼瀉木邪,利自止矣。若脈單大不弦,則為土不受邪,其病易愈,名為順也;單弦不大,則為木來克土,其病難治,名為負也。今脈不大,弦而滑數,則知非木土為害,乃宿食為病之熱利也,故不用黃芩湯,而以大承氣湯下之也。太十陽十、十陽十明合病下利,表證居多,故以葛根湯發之;十陽十明、少十陽十合病下利,裡證居多,故以大承氣湯攻之;太十陽十、少十陽十合病下利,半表半裡居多,故以黃芩湯
和之。若非合病,則桂枝湯、麻黃湯,分主太十陽十之表,五芩散、抵當湯分主太十陽十之裡;葛根湯主十陽十明之表,三承氣湯主十陽十明之裡;小柴十胡十湯主少十陽十之表,大柴十胡十湯主少十陽十之裡,是各有專司也。
【集註】
張兼善曰:凡合病皆下利,各從外證以別焉。夫太十陽十病,頭項痛,腰脊強;十陽十明病,目痛鼻幹,不得臥;少十陽十病,胸□痛,耳聾,凡遇兩經病證,齊見而下利者,曰合病也。然兩經但各見一、二證便是,不必悉具。
林瀾曰:此節是三證在內,大承氣隻治得脈滑而數有宿食之證,非並治上兩證也。其脈不負者,雖下利而脈未至純弦也,不言治法。陶華謂:嘗以小柴十胡十,加葛根白芍治之,取效如拾芥是也。負者,脈純弦也。土敗但見鬼賊之脈,不必治矣。蓋雖同是十陽十明之合病,而有入經在府之殊,安可以在經之際,概歸之承氣乎?
□
三十陽十合病,脈浮大上,關上,但欲眠睡,目合則汗。
【按】
浮大上之「上」字,當是「弦」字,始合論中三十陽十合病之脈。若是「上」字,則經論中從無兩寸脈,主三十陽十病之理。
【註】
脈浮大弦,三十陽十合病之脈也。浮大弦皆見於關上,知三十陽十之熱邪,皆聚於十陽十明也。熱聚十陽十明,則當煩不得眠,今但欲眠睡,是熱盛神昏之昏睡也,昏睡自然目合,熱蒸則汗自出也。若施治得宜,使邪還於表而解,否則未可卜也,宜以柴十胡十、桂枝、白虎三湯,酌其所當,合而用之可也。
【集註】
方有執曰:太十陽十脈浮,十陽十明脈大,關上乃少十陽十之部位,故曰:三十陽十合病。
魏荔彤曰:診其脈浮為太十陽十,大為十陽十明,其長上於關上,則弦可知矣。弦又為少十陽十,是三十陽十之經同受邪,所以三十陽十之脈同見病。如此再諦之於證,但欲眠睡非少十陰十也,乃十陽十盛神昏之睡也。及目合則汗出,是十陽十勝爭於十陰十中之汗出也。
□
三十陽十合病,腹滿身重,難以轉側,口不仁,面垢,□語,遺尿,發汗則□語,下之則額上生汗,手足逆冷,若自汗出者,白虎湯主之。
【註】
此承上條復詳其證,以明其治也。三十陽十合病者,太十陽十、十陽十明、少十陽十合而為病也。必太十陽十之頭痛、發十熱,十陽十明之惡熱、不眠,少十陽十之耳聾、寒熱等證皆具也。太十陽十主背,十陽十明主腹,少十陽十主側,今一身盡為三十陽十熱邪所困,故身重難以轉側也。胃之竅出於口,熱邪上攻,故口不仁也。十陽十明主面,熱邪蒸越,故面垢也。熱結於裡則腹滿;熱盛於胃,故□語也。熱迫膀十胱則遺尿;熱蒸肌腠,故自汗也。證雖屬於三十陽十,而熱皆聚胃中,故當從十陽十明熱證主治也。若從太十陽十之表發汗,則津十液愈竭,而胃熱愈深,必更增□語;若從十陽十明之裡下之,則十陰十益傷而十陽十無根據則散,故額汗肢冷也。要當審其未經汗下,而身熱自汗出者,始為十陽十明的證,宜主以白虎湯,大清胃熱,急救津十液,以存其十陰十可也。
【集註】
十江十琥曰:或問白虎湯何以能解三十陽十之熱?答雲:病至自汗出,則太、少之邪總歸十陽十明矣,安得不從十陽十明而專治之耶?
鄭重光曰:三十陽十合病,表裡俱傷也。發汗偏攻太十陽十,則邪並於十陽十明而□語益甚。攻下偏治十陽十明,則額上生汗,汗出不流,手足厥冷,必成亡十陽十之證。然則既不宜於汗下,惟有白虎一湯,兩解十陽十明表裡之熱。若無自汗,表猶未解,尚不可用此條,當與?⒅げ沃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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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陽十並病,太十陽十初得病時,發其汗,汗先出不徹,因轉屬十陽十明,續自微汗出、不惡寒。若太十陽十證不罷者,不可下,下之為逆,如此可小發汗。設面色緣緣正赤者,十陽十氣怫鬱在表,當解之、熏之。若發汗不徹,不足言,十陽十氣怫鬱不得越,當汗不汗,其人躁煩,不知痛處,乍在腹中,乍在四肢,按之不可得,其人短氣,但坐,以汗出不徹故也,更發汗則愈。何以知汗出不徹,以脈澀故知也。
【按】
當解之下「熏之」二字,當是「以汗」二字,始與上下文義相屬。
【註】
一經未罷,又傳一經,同病而後歸並一經自病者,名曰並病。二十陽十者,太十陽十、十陽十明也。太十陽十初得病時發汗,汗出不徹,未盡之邪,因而轉屬十陽十明,若續自微微汗出,不惡寒反惡熱,始為十陽十明可下之證。若不微微汗出,而惡寒者,則是太十陽十之表猶未罷,不可下也,下之為逆矣。如已經發汗,尚有未盡之表,宜仍與麻桂各半湯,或桂枝二越婢一湯,小小發汗,以和其表,自可解也。緣緣,接連不已也,正赤,不雜他色也,謂滿面接連赤色不已也。此由於汗出不徹,故十陽十氣怫鬱不得宣越,所以其人煩躁短氣,脈澀,不知痛處,乍在腹中,乍在四肢,求之而不可得也。是皆邪氣壅甚於經,漫無出路,但坐以汗出不徹之故耳。當更用大青龍湯或葛根湯,發其汗則愈矣。
【按】
面赤一證,勞損顴紅,發於午後者,骨蒸十陰十虛也。格十陽十浮赤,兼厥利脈微者,十陽十虛也。赤色深重,潮熱便□,裡實也。赤色淺淡,惡寒無汗,表實也。短氣脈澀,內因多氣血虛,若外因短氣,必氣??,是汗出不徹,邪氣壅促胸中,不能佈息之短氣,非過汗傷氣,氣乏不足續息之短氣也。外因脈澀必有力,是汗出不徹,邪氣壅滯,榮衛不能流通之脈澀,非過汗傷液,液少不滋脈道之脈澀也。
【集註】
王肯堂曰:因病太十陽十,故當汗;因病十陽十明,故當小汗。先字最有次第,乃仲景之樞機也。下之以大、小承氣,汗之以麻黃等湯。
程應旄曰:太十陽十既轉屬十陽十明,宜從十陽十明治矣。然恐轉遞之處,表邪去尚未盡,裡邪乘其未深,兩邪相持,而前後互見,是曰並病。縱使表少裡多,終是帶表之十陽十明也。太十陽十不應有腹痛,以邪無出路,意欲內攻,故乍在仍不知其處。
林瀾曰:汗不徹者,脈必澀,非再汗邪奚自去乎?是知未汗則為並病,已汗即為轉屬十陽十明。未汗則為十陽十氣怫鬱在表,已汗則為汗出不徹。汗不徹者,必更汗之;轉屬者,必下除之;未汗者,可小發汗;怫鬱者,可解之以汗。邪由不同,為病自不同,故施治亦不同耳。
□
二十陽十並病,太十陽十證罷,但發潮熱,手足□□汗出,大便難而□語者,下之則愈,宜大承氣湯。
【註】
二十陽十並病,太十陽十、十陽十明同病也。太十陽十證罷,盡歸並於十陽十明,所以但發潮熱,手足□□
汗出,大便難而□語也,是皆十陽十明胃實之證,故下之則愈,宜大承氣湯。
【集註】
喻昌曰:並病二條,皆是太十陽十、十陽十明。上條初入十陽十明,太十陽十之邪未徹,故仍宜汗之;此條已入十陽十明,太十陽十證罷,而盡歸並十陽十明,故宜下之。
程知曰:並病者,一經證多,一經證少,有歸並之勢也。太十陽十證罷,而歸並十陽十明,但手足□□汗出,是大便已□也,與大承氣湯以下胃熱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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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十陽十與少十陽十並病,頭項強痛,或眩冒,時如結胸,心下痞□者,當刺大椎、第一間、肺俞、肝俞。慎不可發汗,發汗則□語。脈弦,五、六日,□語不止,當刺期門。
【註】
太十陽十與少十陽十並病,故見頭項強痛,或眩冒,時如結胸,心下痞□之證。而曰、或曰時如者,謂兩十陽十歸並未定之病狀也。病狀未定,不可以藥,當刺肺俞,以瀉太十陽十,以太十陽十與肺通也;當刺肝俞,以瀉少十陽十,以肝與膽合也。故刺而俟之,以待其機也。茍不知此,而以頭項強痛為太十陽十之邪,目眩胸滿為少十陽十之邪,發其汗,兩十陽十之邪乘燥入胃,則發□語。設脈長大,則猶為順,可以下之,今脈不大而弦,五、六日□語不止,是土病而見木脈也,名曰負。負者,□賊也。慎不可下,當刺期門,以直瀉其肝可也。
【集註】
方有執曰:並,猶合也。彼此相兼合,而有輕重多寡之不同,謂之並。蓋少十陽十間隔十陽十明,去太十陽十遠,故但兼並也。
喻昌曰:少十陽十之脈,絡□肋間,並入太十陽十之邪,則與結胸證似是而實非也。肝與膽合,刺肝俞所以瀉膽也。膀十胱不與肺合,然肺主氣,刺肺俞以通其氣,斯膀十胱之氣化行,而邪自不能留矣。發汗則□語,與合病木盛克土之意同。脈弦亦即合病內少十陽十勝而十陽十明負之互詞,刺期門以瀉木邪之盛也。
林瀾曰:大椎即百勞十穴十,一椎上陷中,主瀉胸中諸熱氣。第一間疑即商十陽十,在手食指內側,主胸中氣滿,熱病汗不出。肝俞在九椎下,肺俞在三椎下,各去脊中二寸,二十穴十並主瀉五藏之熱。期門在十乳十根二肋端,主傷寒,胸中煩熱,過經汗不出。
□
太十陽十少十陽十並病,心下□,頸項強而眩者,當刺大椎、肺俞、肝俞,慎勿下之。
【註】
此承上條,戒不可下之義也。太十陽十、少十陽十並病,心下□而眩者,少十陽十也;頸項強者,太十陽十也。當刺肺俞、肝俞,以瀉太十陽十、少十陽十之邪,慎不可下也。若以心下□,而誤下之,必變逆候矣。
【集註】
成無己曰:慎勿下之。攻少十陽十之邪,太十陽十之邪乘虛入裡,必作結胸。經曰:太十陽十、少十陽十並病,而反下之,成結胸。
程知曰:上言不可汗,此言不可下也。不可汗,恐其□語;不可下,恐其結胸也。
程應旄曰:此並病心下□居首,頸項強而眩次之,似尚可下,不知少十陽十三法有禁,隻可刺而慎勿下也。
汪琥曰:大椎一十穴十,實合太、少而齊瀉。諸傢註皆不明用針之理,竟置大椎而不論,大誤之極。
□
太十陽十少十陽十並病,而反下之,成結胸,心下□,下利不止,水漿不下,其人心煩。
【註】
此承上條,而言誤下之變也。太十陽十、少十陽十並病,不刺肺俞、肝俞,而反下之,兩十陽十之邪,乘虛陷裡,則時如結胸,竟成結胸矣。心下□,變為下利不止,水漿不入矣。上不入而下常出,則中空無物,其人心煩忙亂,而變成壞證,雖有前條刺法,亦無所用矣。
【集註】
程知曰:此二十陽十並病,誤下之變也。太十陽十表邪乘虛入裡,則為結胸,心下□;少十陽十半裡之邪,乘虛入裡,則為下利不止。上下俱病,而十陽十明之居中者,遂至水漿不入,而心煩也。
喻昌曰:並病即不誤用汗、下,已如結胸,心下痞□矣,況又誤下乎?故比太十陽十一經,誤下之變、殆有甚焉。其人心煩似不瞭之語,然經謂結胸證具,躁煩者死,意此亦謂其人心煩者,死乎?
汪琥曰:太十陽十病在經者,不可下,少十陽十病,下亦在所當禁,故以下之為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