癃十閉
經義
《靈蘭秘典論》曰∶小腸者，受盛之官，化物出焉。三焦者，決瀆之官，水道出焉。膀十胱者，州都之官，津十液藏焉，氣化則能出矣。
《宣明五氣篇》曰∶膀十胱不利為癃，不約為遺溺。
《生氣通天論》曰∶十陽十不勝其十陰十，則五臟氣爭，九竅不通。
《口問篇》曰∶中氣不足，溲便為之變。
《本輸篇》曰∶三焦者，足少十陽十太十陰十之所將，太十陽十之別也，並太十陽十之正，入絡膀十胱，約下焦。實則閉癃，虛則遺溺。
《奇病論》曰∶有癃者，一日數十溲，此不足也。（詳死生門八）《玉機真藏論》帝曰∶夫子言脾為孤臟，中央土以灌四傍，其太過與不及，其病皆何如？岐伯曰∶太過則令人四肢不十舉，其不及則令人九竅不通，名曰重強。
《氣厥論》曰∶胞移熱於膀十胱則癃溺血，膀十胱移熱於小腸，鬲腸不便，上為口糜。
《經脈篇》曰∶肝所生病者，遺溺閉癃。足少十陰十之別，實則閉癃。
《骨空論》曰∶督脈為病，癃痔遺溺。
《厥論》曰∶厥十陰十之厥，則少腹腫痛，腹脹涇溲不利，好臥屈膝，十陰十縮腫， 內熱。
《邪氣臟腑病形篇》曰∶腎脈微急為沉厥奔豚，足不收，不得前後。
《痹論》曰∶腸痹者，數飲而出不得，中氣喘爭，時發飧泄。胞痹者，少腹膀十胱按之內痛，若沃以湯，澀於小十便，上為清涕。
《經脈篇》曰∶足少十陰十之別，名曰大鐘。實則閉癃，虛則腰痛。
《十陰十陽十類論》曰∶二十陰十一十陽十，病出於腎，十陰十氣客遊於心，脘下空竅，堤閉塞不通，四肢別離。
《至真要大論》曰∶太十陽十之勝，隱曲不利，互引十陰十股。歲太十陰十在泉，少腹痛腫，不得小十便。
《五常政大論》曰∶涸流之紀，其病癃十閉，邪傷腎也。
《六元正紀大論》曰∶十陽十明司天之政，民病癃十閉。
《標本病傳》曰∶大小不利者，治其標。
《熱病篇》曰∶癃，取之十陰十蹺及三十毛十上及血絡出十血。
《癲狂篇》曰∶內閉不得溲，刺足少十陰十、太十陽十與 上以長針。
論證（共三條）
小水不通，是為癃十閉，此最危最急證也。水道不通，則上侵脾胃而為脹，外侵肌肉而為腫，泛及中焦則為嘔，再及上焦則為喘，數日不通則奔迫難堪，必致危殆。今人一見此證，但知利水，或用田螺罨臍之法，而不辯其所致之本，無怪其多不治也。
凡癃十閉之證，其因有四，最當辯其虛實。有因火邪結聚小腸膀十胱者，此以水泉幹涸，而氣門熱閉不通也。有因熱居肝腎者，則或以敗十十精十十，或以槁血，阻塞水道而不通也；若此者，本非無水之證，不過壅閉而然，病因有餘，可清可利，或用法以通之，是皆癃十閉之輕證也。
惟是氣閉之證，則尤為危候。然氣閉之義有二焉∶有氣實而閉者，有氣虛而閉者。夫膀十胱為藏水之腑，而水之入也。由氣以化水，故有氣斯有水；水之出也，由水以達氣，故有水始有溺。經曰∶氣化則能出矣。蓋有化而入，而後有化而出；無化而出，必其無化而入，是以其入其出，皆由氣化，此即本經氣化之義，非單以出者言氣化也。然則水中有氣，氣即水也；氣中有水，水即氣也。今凡病氣虛而閉者，必以真十陽十下竭，元海無根，水火不十十十交十十十，十陰十陽十痞隔，所以氣自氣，而氣不化水，水自水，而水蓄不行。氣不化水，則水腑枯竭者有之；水蓄不行，則浸漬腐敗者有之。氣既不能化，而欲強為通利，果能行乎？十陰十中已無十陽十，而再用苦寒之劑，能無甚乎？理本甚明，何知之者之不多見也？至若氣實而閉者，不過肝強氣逆，移礙膀十胱，或破其氣，或通其滯，或提其陷，而壅者自無不去。此治實者無難，而治虛者必得其化，為不易也。故凡臨此證，不可不詳辯其虛實。
仲景曰∶在尺為關，在寸為格，關則不得小十便，格則吐逆。此誤認關格之義也，詳見關格門。
論治（共七條）
一、火在下焦，而膀十胱熱閉不通者，必有火證火脈，及溺管疼痛等證，宜大厘清飲、十十抽十十薪飲、益元散、玉泉散，及綠豆飲之類以利之。若肝腎實火不清，或遺濁，或見血者，大都清去其火，水必自通，前法俱可通用。
氣閉證，當分虛實寒熱而治之。
凡氣實者，氣結於小腸膀十胱之間而壅閉不通，多屬肝強氣逆之證。惟暴怒鬱結者多有之，宜以破氣行氣為主。如香附、枳殼、烏藥、沉香、茴香之屬，兼四苓散而用之。若氣陷於下，藥力不能驟及者，當即以此藥多服，探吐以提其氣，使氣升則水自降也。有痰氣逆滯不通者。即以二陳湯、六安煎之類探吐之。有熱閉氣逆者，及以大厘清飲探吐之。有氣實血虛而閉者，用四物湯探吐之。凡氣實等證，無如吐之妙者，譬之滴水之器，閉其上竅，則下竅不通，開其上竅，則下竅必利。蓋有升則有降，無升則無降，此理勢之使然也。
凡氣虛而小十便閉者，必以素多斫喪，或年衰氣竭者，方有此證。正以氣有不化，最為危候，不易治也。然凡病此者，必其有漸，但覺小十便短少，或便時費力，盒飯留心速治。若待其劇，恐無及也。但治此者，亦當辯其臟氣之寒熱。若素無內熱之氣者，是必十陽十虛無疑也。
或病未至甚，須常用左歸、右歸、六味、八味等湯丸，或壯水以厘清，或益火以化氣，隨宜用之，自可漸杜其原。若病已至甚，則必用八味丸料，或加減《金匱》腎氣湯大劑煎服，庶可挽回。或疑桂附辛熱不敢輕用，豈知下元十陽十氣虧甚，得寒則凝，得熱則行。舍此二者，更有何物可以直達膀十胱而使水因氣化也？若氣虛下陷，升降不利者，宜補中益氣湯主之，或即用此湯探吐之，最妙。若素稟十陽十臟內熱，不堪十十溫十十補，而小十便閉絕者，此必真十陰十敗絕，無十陰十則十陽十無以化，水虧證也。治宜補十陰十抑十陽十，以化十陰十煎之類主之。或偏於十陽十亢而水不制火者，如東垣之用滋腎丸亦可，但此即火證之屬耳。
大小十便俱不通者，必先通其大便，則小十便自通矣，宜八正散之類主之。
久服桂附之屬，以致水虧十陽十亢，而小十便不通者，宜解毒壯水，以化十陰十煎之類主之。
甚者，以黃連解毒湯加分利滋十陰十等藥亦可。然尤惟綠豆飲為解毒之神劑。其有因久服十陽十藥，作用過多，火本不盛，單由水虧者，非六味地黃湯大劑滋之不可也。
服分利既多，而小水愈不通者，此必下竭之證。察其水虧者，必須大補真十陰十；火虛者，必須峻補十陽十氣，氣達水行，其便自調。不可見其假實，恣意疏通，此與榨幹汁、枯油者何異？致令竭者愈竭，鮮不危矣。
膀十胱無水等證，有因泄瀉，水歸大腸而小水不通者，此當但治泄瀉，泄瀉止而水自利也。有因大汗多汗，氣從汗泄而小水不利者。此當調治營衛，表氣收而小十便自利也。有虛勞亡血傷十十精十十，水隨液去，五內枯燥而小水不利者。此當調補真十陰十，血氣漸充而小水漸利也。
凡此數者，皆膀十胱無水枯涸之證。水泉既涸，故不可再加分利。內惟泄瀉證亦有可分利者，然亦不過十之三耳。諸如此者，當於各門詳察治之，皆非有水不通而為癃十閉之類也。
懷妊之婦，每有小十便不通者，此以胎氣下陷，溺孔被壓而然。多以氣虛不能舉胎所致，宜八珍湯，補中益氣湯之類主之。若臨盆之際，胎壓膀十胱而小十便不通者，宜以手指托起其胎，則小水自出。
通閉方法
凡治小水閉塞不通，危急之甚，諸藥不效者。速尋白菊花根搗爛，用生白酒沖和，取酒汁十十溫十十而飲之，神效。按此方或白花者一時難得，即不拘何色，但以傢菊根代之，亦必無不效。一法治膀十胱有溺，或因氣閉，或因結滯阻塞，不能通達，諸藥不效，危困將死者，用豬溲胞一個，穿一底竅，兩頭俱用鵝翎筒穿透，以線紮定，並縛住下口根下出氣者一頭，乃將溲胞吹滿，縛住上竅，卻將鵝翎尖插十入馬口，解去根下所縛，手捻其胞，使氣從尿管透入膀十胱，氣透則塞開，塞開則小水自出，大妙法也。
通塞法∶凡敗十十精十十幹血，或溺孔結垢，阻塞水道，小十便脹急不能出者。令病患仰臥，亦用鵝翎筒插十入馬口，乃以水銀一二錢徐徐灌入，以手逐段輕輕導之，則諸塞皆通；路通而水自出，水出則水銀亦從而噴十出，毫無傷礙，亦最妙法也。
熏洗通便法∶凡偶有氣閉，小水不通，脹急危困之極者，速用皂角、蔥頭、王不留行各數兩，煎湯一盆，令病者，坐浸其中，熏洗小腹下十體。久之，熱氣內達，壅塞自開，便即通矣。若系婦人，亦可用蔥數十十莖十十塞十陰十戶中，外加熏洗，其通尤速。
述古（共三條）
易老雲∶寒在胞中，遏塞不入，熱在下焦，填塞不便，須用感北方寒水之化，氣味俱十陰十之藥，以除其熱，泄其閉塞。
東垣治一人，病小十便不利，目睛突出，腹脹如鼓，膝以上堅十硬，皮膚欲裂，飲食不下，服甘淡滲利之藥皆不效。予曰∶疾急矣，非十十精十十思不能處。思至半夜，曰∶吾得之矣！經曰膀十胱者，津十液之腑，必氣化而能出焉。多服滲利之藥而痛益甚，是氣不化也。啟玄子雲∶無十陽十則十陰十無以生，無十陰十則十陽十無以化。甘淡氣薄者皆十陽十藥，獨十陽十無十陰十，欲化得乎？遂以滋腎丸群十陰十之劑投之，再服愈。
丹溪曰∶小十便不通，有氣虛，有血虛，有實熱，有痰，有濕，有氣結下焦。血氣幹者，死。
癃十閉論列方
十十抽十十薪飲（新寒三） 四苓散（和一八七） 八正散（寒百十五） 益元散（寒百十二） 玉泉散（新寒十五） 大厘清飲（新寒五） 化十陰十煎（新寒七） 滋腎丸（寒一六三） 二陳湯（和一） 六味湯（補百二十） 八味湯（補一二一） 補中益氣湯（補三十） 左歸飲（新補二） 右歸飲（新補三） 黃連解毒湯（寒一） 六安煎（新和二） 四物湯（補八） 《金匱》腎氣湯（補一二四）綠豆飲（新寒十四） 八味丸（補一二一）
論外備用方
地髓湯（和三四五 閉痛） 疏鑿飲（和五三 水閉） 人參固本丸（補百六 十陰十虛） 五苓散（和一八二） 蔥白湯（和三百五十 氣閉欲死） 萬全木通湯（和三四九 利便） 導赤散（寒一二二） 七正散（寒百十六 火閉） 導水茯苓湯（和六二 閉而腫） 蔥熨法（因二九一）清肺飲子（寒四十 氣分熱） 黃芩清肺飲（寒三八 氣熱） 葵子湯（寒一二四 膀十胱熱）赤茯苓湯（寒一二三 膀十胱熱） 《直指》黃芩湯（寒百七 心肺熱） 豬苓湯（和一八八 傷寒下後小十便不通） 獨蒜通便方（因二八九） 龍膽瀉肝湯（寒六三 肝火） 十全大補湯（補二十） 三味牛膝湯（寒一二六 十十莖十十痛閉） 加味龍膽瀉肝湯（寒六十四） 加味逍遙散（補九三 虛熱） 加味通心飲（寒三三 疝閉） 《良方》龍膽瀉肝湯（寒六二） 大連翹飲（寒七八 風熱）小十便不通方（因二百九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