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鎮有個面館,面館的主人是一對年輕的韓姓夫婦,他們有一個活潑可愛的女兒曉曉,一傢三口其樂融融非常幸福。他們本該幸福快樂地一直生活下去,誰知道有一天厄運竟降臨在瞭這個幸福的傢庭裡。
兩歲的曉曉貪玩,一不小心掉進瞭煮面鍋瞭,人撈出來的時候,渾身已經熟透瞭,沒等送到醫院就咽瞭氣,夫妻倆哭得死去活來,孩子的媽媽韓太太幾次尋死都被救瞭下瞭。
梅子鎮是個民風質樸的地方,小鎮上的人見這對夫妻如此傷心,他們能盡的努力,就是去他們的小店買上一碗面,安慰這對夫婦兩句。
小夫妻倆漸漸地脫離瞭悲痛,因為韓太太的肚子又鼓瞭起來,十個月後,一個健康活潑的男孩出生瞭,夫婦倆的臉上重新掛上瞭笑容。
自從有個這個兒子韓太太的心情好瞭許多,但是隨著孩子一天天長大,她也開始頭疼,甚至可以說有些恐懼的,是因為兒子的長相、行為舉止簡直和他死去的姐姐一樣,連說話的聲音都和他姐姐一樣。
這些可以理解為巧合,可是兒子經常自言自語瞧他的樣子像是和誰在對話,還有一回她看見兒子蹣跚地走向面鍋,伸著手向裡面摸去。
韓太太尖叫一聲沖過去抱起兒子,還好面鍋裡放著的隻是冷水,要是滾開的沸水,兒子的這雙手怕是沒瞭。
韓太太把這件事告訴她老公,韓先生聽完臉都黑瞭,看樣子即緊張又恐懼。他說:“雇個人看孩子吧,我可不想兒子也出事。”
韓太太點點頭,不久韓先生雇瞭個小保姆來看孩子,這小保姆長得很俊,手腳麻利,韓太太蠻中意的,有瞭小保姆看孩子夫妻倆放心瞭不少。
韓太太也有時間親自出去買菜,這一天韓太太從市場出來,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叫住瞭她:“這位太太,看你面色晦暗、印堂發黑,想必傢裡有不幹凈的東西,萬事須小心啊!”
韓太太扭頭一看,說話的是個坐在路邊的中年男人。男人的面前鋪著一張白佈,白佈上用朱砂寫著八個字——看相算命,占卜吉兇。
“瞎說啥,我能有什麼災禍?”韓太太氣呼呼地回瞭一嘴。
中年男人慢條斯理說道:“不信我也可以,但是你要看好你的兒子。”說我中年男子閉上瞭眼睛,像是再不願開口。
“你說什麼?”韓太太被他激怒瞭,“扯淡,你兒子才有危險!”說著韓太太朝地上吐瞭口唾沫,走瞭。
韓太太回去之後,很快就忘記瞭這件事,晚上收工的時候,卻怎麼也找不到兒子瞭,小保姆也不見瞭。夫妻倆急的什麼似的滿世界找兒子。
一直到深夜,小保姆自己回來瞭,她顫抖地說:“對不起!大哥大姐!我今天帶著小寶去公園玩,他突然不見瞭,我找遍瞭整個公園都沒找到。”
夫妻倆一聽更加慌瞭,拿著手電跑去公園找,旮旯胡同都找遍瞭,最後隻好報瞭警。警察也沒能幫助他們很快找回孩子,哭哭啼啼的韓太太疲憊不堪地回到傢時,她聽見兒子的房間有異動,推門進去,見兒子正坐在地上擺積木,很奇怪他對面也擺著一層積木,好像剛剛在和誰一起玩一樣。
“寶呀!”韓太太沖過去抱著孩子大哭瞭起來,兒子拍瞭拍韓太太的臉,指著他對面叫:“姐姐……姐姐……”
韓太太提扭頭,對面什麼也沒有,她的心咯噔一下,一種不好的感覺順著脊背爬進他的心裡。
第二天一大早韓太太便獨上瞭市場,在市場門口她又遇見瞭那位算命先生,可是這一次算命先生一見她就躲,好像見到鬼一樣。
“先生留步。”韓太太追瞭上去,她還沒開口,算命先生已經揚手道:“別說瞭,我幫不瞭你。”
“我還沒說什麼事,先生為什麼就拒絕?”韓太太一陣心驚,不依不饒地跟在算命先生的後面,算命先生見躲不過瞭,站住說道:“要說我昨天也是多嘴,以為你不信就算瞭,沒想到你今天到找上門來瞭,那麼你說說吧!發生什麼奇怪的事瞭。”
“昨天我兒子丟瞭,可是後來竟然奇怪地出現在他自己的臥室裡,還有他一直叫姐姐……大師,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韓太太說著從錢包裡掏出一張百元大鈔放塞進他手裡。
誰知算命先生說什麼也不要她的錢,還說:“你這錢我沒法要,我怕我沒命花。不過我奉勸你一句,你傢這個冤魂年紀雖小但是怨氣沖天,她會帶走你兒子的。”
“先生我求你。”韓太太被嚇壞瞭,撲通跪在瞭算命先生面前。
“我是真沒辦法,除非有人能感動這個冤魂讓她自己放手,你的兒子也許還能有救。”算命先生捋瞭捋下巴上那幾根花白胡須說道。
“可是我傢怎麼會有冤魂?”韓太太百思不得其解。
“聽說你的女兒死得挺慘?”
“您的意思是……”聽瞭算命先生的話,韓太太禁不住倒吸瞭口冷氣。
“她不是正常死亡。”算命先生渾濁的眼睛裡突然射出兩道寒光,盯著韓太太說,“她是被人害死的”
“不會吧。”韓太太嚇瞭一跳,這怎麼可能?傢裡就隻有她和她老公,怎麼會有人害孩子?
韓太太還想再問的時候,算命先生已經不見瞭,韓太太連菜都沒買失魂落魄回到傢,韓先生見她如此還以為她病瞭,正要摸摸她的額頭,韓太太卻打掉他的手,冷冷地問:“你一直喜歡男孩是嗎?”
“怎麼瞭?”韓先生小心地問道。
“女兒掉進面鍋裡時隻有你在傢?”韓太太咄咄逼人地問道。
“是……”韓先生的額頭冒出瞭汗珠,他慢慢走到門口,關上瞭門,手裡不知道何時多瞭一把刀。
“你要幹什麼?”韓太太驚慌地吼道。
“幹什麼?閨女是我殺的,可是我也沒辦法,她不死我們要不瞭二胎,我這輩子就沒兒子送終瞭,所以我殺瞭她,現在有個兒子不是挺好的嗎?你怎麼就偏偏發現瞭?”韓先生握著刀一步步向她走來,韓太太又驚又怒地大吼:“你……你殺瞭女兒,還想殺我不成?”
“說我也沒辦法,你發現瞭這個秘密就保不住瞭,我隻能殺瞭你。”韓先生的刀高高舉起,就在這時面鍋突然沸騰瞭,一隻小手在面鍋裡伸瞭出來,然後是胳膊然後是整個身子。她的每一個動作都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一張恐怖的臉上帶著怪異的微笑。
“媽媽……”她沉悶地叫瞭一聲,嗖一下站在瞭韓太太的面前。
“滾……”韓先生發瘋一般向孩子揮下瞭刀子,他的刀沒揮到女兒的身上,而是紮在瞭自己身上。
女兒咯咯直笑著看著他疼得呲牙咧嘴,好像他在和她做遊戲一樣。等韓太太回過神,韓先生已經把自己紮的渾身是血。
韓太太報瞭警,並且給精神病院打瞭電話,警車和救護車都到瞭,傷痕累累的韓先生被送進瞭精神病院。
不久韓太太結束瞭生意回到瞭老傢,她走時一手牽著兒子一手拿著一把紅雨傘,一路上兒子不住地問:“姐姐為什麼要呆在雨傘裡?”
韓太太沒說話,但是她的臉色變得異常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