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在身後

1.離奇雙屍

因為缺錢,我找瞭一個危險的活兒——幫林小姐殺瞭她的未婚夫。

林小姐的未婚夫答應和老婆離婚,然後和林小姐在一起,但是在他把所有行李都搬到林小姐的住處後,人卻突然失蹤瞭。

“那個沒良心的男人!他一定是反悔瞭!既然他根本沒打算和我結婚,那我就讓他永遠記住我!”林小姐對我狠狠地說。

隨後,她給瞭我那個男人的地址,而我也給瞭她一張電話卡:“現在這個手機的電話號碼隻有我一個人知道,等我做完事之後,會用他傢的座機給你打個電話,證明我完成瞭我的承諾,到時候你再把尾款打進我的卡裡就好瞭。”

林小姐點瞭點頭,她問道:“那我怎麼聯系你呢?給我你的手機號碼吧。”

我攤瞭攤手:“我沒有手機。”其實我騙瞭她,我口袋裡的手機一直在振動。

可是,當我費盡千辛萬苦,終於推開林小姐夫婚夫的臥室門時,隻看到一個吊在吊燈上的女人!

我雙腿一軟,連退幾步,跌坐到瞭地上。

這時候我的電話響瞭,我下意識地接瞭起來,是我媽。

“兒啊,快離開那兒吧,這種事兒不能做啊!”我媽語重心長地對我說。

“嗯,我……知道瞭……媽……”我哆嗦著掛瞭電話。

我這兩條不爭氣的腿都僵瞭,好半天才挪到門口,手剛摸到把手,我的電話又響瞭。

“老弟啊,你就這麼走啊?”是老唐,他幸災樂禍的語氣讓我很不舒服。

“現在這個房間裡已經有瞭你的指紋,你就這麼離開的話,警察找到你隻是時間問題。”老唐依然是那副慵懶的,語氣,他好像比我更適合犯罪。

“那又怎麼樣?我什麼都沒做過?”我理直氣壯地說。

“在有死者的現場裡,出現瞭陌生人的指紋,這就讓自殺有瞭謀殺的嫌疑!老弟,你還是太年輕啊。”老唐嘲笑地說。

那時候我剛剛大學畢業,在一傢公司做職員,過起瞭朝九晚五的生活。老唐是我的主管,他是一個很有人格魅力的人,處處體現著被歲月沉淀出的睿智。老唐對我很照顧,我也天真地把他當成瞭一個可以信賴的大哥。

半年之後,公司裡有傳言,我很快就會被升為主管,和老唐平起平坐。老唐說瞭很多鼓勵的話,也對我表示瞭祝賀。

有一次開會,公司的老總親自為全體員工講解著一個項目的方案,我發現瞭一個很明顯的瑕疵。我猜當時很多人也都看出來瞭。我和老唐對視瞭一眼。緊接著老唐給我發瞭一條短信,隻寫瞭一句話:“老板喜歡直言不諱的人。”

於是我當著所有人的面,指出瞭這個瑕疵,老總顯得很高興,還表揚瞭我幾句。接下來的日子,我依然做我的職員,似乎沒有人再提起有關我升職的話題瞭。

有一天,在洗手間裡,我無意間聽到有人提起瞭我。他們說哪有老板會喜歡讓自己下不來臺的員工呢?他們說我還是太年輕瞭,估計這輩子都沒有升職的希望瞭。

我認真地擦掉瞭所有指紋。然後對著電話問:“接下來我應該怎麼傲?一

”脫衣服!“老唐說,”毀掉自己存在的所有證據。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瘋瞭,總之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燒掉瞭自己的上衣、褲子和鞋子。

灰燼順著馬桶沖瞭下去,可是燃燒後的痕跡卻怎麼也洗不掉。我好像上當瞭,我銷毀瞭一些證據,留下瞭另一些證據!

就當我想離開的時候,電話再一次響瞭,這次是娜娜打過來的。

娜娜是我的女朋友,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小雨,別理那些無聊的東西瞭,我們去逛街吧,我看中瞭一款包包,你買給我好不好?”娜娜的聲音對我來說就像是天籟一樣。

“好,等我忙完手頭上的事就去找你。”我忽然覺得一瞬間又充滿瞭力量。

我想要立刻離開這裡去陪娜娜,可是我光著身子,怎麼出去?

對瞭,這不是林小姐未婚夫傢嘛,肯定有我能穿的衣服。

可是衣服在臥室,臥室裡……有一具恐怖的屍體……不過一想到娜娜,我還是鼓起勇氣,推開瞭臥室的門。

我努力不去看那個女人的眼睛,可還是和那具屍體四目相對,那一雙早就沒有生命力的眼神似乎看穿瞭我的身體,讓我差點兒跪下。

終於,我雙腳挪到瞭衣櫃門前,電話又響瞭。是我媽。

“兒啊,你現在走的話還來得及,快離開那裡吧。”我媽的聲音在顫抖,她是真心地在為我著想。

“媽,我知道瞭‘等我隨便找一件衣服就走。”我忽然覺得很心酸,我想我媽瞭。

我輕輕拉開衣櫃的門,突然,一個黑糊糊的東西滾瞭出來,隨後一個沉沉的東西壓在瞭我的身上!

那,那竟然是一個人頭!

而一具男性的屍體正壓在我身上,他雙眼瞪得老大,似乎死不瞑目!

“啊!啊——”

2.失蹤的男人

過瞭兩個小時,躲在客廳裡哆嗦的我終於冷靜瞭下來,我開始後悔來到這裡,接下這單活。

是啊,我為什麼會來這裡呢?這都是因為那天的一個電話。

那天是周末,我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也怪我眼賤,我隨意看瞭一眼,就看向商場外面的櫥窗,裡面是一個奢侈的品牌包包,還是今年的新款。緊接著我的電話就響瞭,是娜娜。

“小雨!你看到那個包瞭對不對!它好漂亮,也很配我是不是?你買給我好不好?”娜娜的聲音透著興奮。

我看瞭一眼標簽,天啊,那是多少個零?

“好……”我硬著頭皮答應瞭。

就在下一分鐘,我決定瞭一個影響我未來的計劃,我要找個兼職。

恰好,我看到瞭撕心裂肺對著電話哭喊的林小姐。

她像瘋瞭一樣對著電話自言自語:“他為什麼不接我電話?為什麼?”

正在這個時候,老唐給我打電話瞭:“老弟,你不是要做兼職嗎?”

“嗯。”我又看瞭一眼櫥窗裡的包,斬釘截鐵地說。

“這個女人就是你的第一份兼職!”老唐的語氣像是鼓勵,又像是慫恿。

我忽然明白瞭老唐的意思,然後快速地拿出紙和筆,寫瞭一個紙條丟在瞭林小姐的身邊。

三天後的下午,我在街角的咖啡店裡點瞭一杯最便宜的咖啡。

三天前,我給林小姐的紙條上隻寫瞭這個地址和一句話:來這兒找我,我能幫你解決任何事。

果然,咖啡就要見底的時候,林小姐出現瞭。

可是照現在的情形看來,林小姐的未婚夫並不是玩失蹤,而是死在瞭自己的傢裡——他的老婆發現他打算和自己離婚,情急之下就殺瞭這個男人,然後自殺瞭!

不行!我得報警!

我拿起話筒,正要撥號,老唐又給我打電話瞭。

“老弟,你要幹什麼?”老唐像是很隨意地問。

“報警,任何一個有正義感的市民都會這麼做的!”我說得義正辭嚴。

“那你怎麼解釋你會出現在現場呢?”老唐繼續問。

“你當我傻呀?打完電話我自然會離開的。”我解釋說。

“光著身子離開嗎?”老唐挖苦我。

對啊,我差點兒忘瞭找衣服。我沒空搭理老唐,掛瞭電話就直接去衣櫃裡翻找,可裡面隻有幾件女人的衣服,連—雙男士的襪子都沒有。

我忽然想起瞭林小姐對我說過的話,那個男人將所有的行李都搬到她傢瞭。

怎麼辦?怎麼辦!我急得團團轉。對瞭,還有林小姐,我怎麼把她給忘瞭!

我拿起座機,給林小姐打瞭一個電話,那個號碼隻有我一個人知道。

“林小姐,是我。”我說。

“成功瞭嗎?”林小姐小聲地試探著問。

“呃……那個……理論上算是成功瞭,不過事情比我們想象的要復雜。”我一句話兩句話跟她說不清楚。

“他怎麼樣?”林小姐冷冷地問。'

“他不太好,不過我想你可能誤會瞭,他也許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我實話實說。

“真的嗎?那他還願意和我在一起嗎?”林小姐激動地問。

“這個我沒辦法回答你,不過你可以過來問他。”我無奈地說。

“不,我才不去呢,他老婆太兇瞭。”林小姐顯然對那個女人很忌憚。

“沒關系的,那個女人已經沒辦法傷害你瞭,相信我。”我想我的暗示已經夠直白瞭吧。

“真的?那好,我現在就過去。”林小姐迫不及待地說。

我讓她順便給我帶瞭一些衣服和褲子,林小姐似乎明白瞭我的用意,直誇我夠專業。

但是等林小姐到瞭,我該怎麼解釋現在這個情況呢?

不管瞭,等林小姐來瞭再說吧。

天已經微微泛白,我拉開客廳裡的窗簾,把清晨的第一縷晨曦讓進屋裡。

畢竟陽光總是讓人充滿希望。

3.恐怖電話

沒想到我竟然睡著瞭。

我揉瞭揉眼睛,看向墻上的掛鐘,時間已經是早上九點瞭,也就是說,我在這個房間裡已經呆瞭十多個小時。

按理說林小姐應該早就到瞭,怎麼現在還沒來?我有些忐忑,不過很快就釋然瞭,女人出門的時候總要化妝的,就像娜娜。

娜娜是我大學時的同學,從我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我覺得我的心都被她帶走瞭。

還記得我第一次鼓起勇氣約娜娜去看電影,娜娜很爽快地答應瞭,不過她像是想起瞭什麼一樣,為難地說:“還是算瞭吧,我們下次再去看電影吧。”

我不甘心,問道:“為什麼呀?”

“我的包昨天壞瞭,沒有包我沒辦法上街的。”娜娜鬱悶地說。

嗨,我還以為怎麼瞭呢。我一拍胸脯說:“小意思,我們先去給你買個包,然後再去看電影。”

可是我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皮包竟然花掉瞭我兩個月的生活費。

想到這,我聽到電話響瞭,不是我的手機,而是這傢的座機。

怎麼辦,接還是不接?接的話,如果別人問我是誰怎麼說?不接的話,如果對方是這傢主人的親戚朋友,直接趕過來的話,我會更麻煩。

終於,我接起電話。

“喂?”我小聲試探著說。

“請問您認識林青青女士嗎?”對、方用不帶感情色彩的語氣說,“林青青女士出車禍瞭,在她的手機裡隻有這一個號碼,所以我打過來看看您是不是認識她,順便處理一些她的後事。”

“哦,我想起來瞭’我確實打過一個電話到一位女士的手機上,不過那是打錯瞭,這位女士我不認識,不好意思。”我急忙掛瞭電話。

林青青應該就是林小姐,看來林小姐出車禍身亡瞭。

我的手機響瞭,我渾渾噩噩地接瞭起來:“媽,又怎麼瞭?”

“兒啊,你快走吧,別管衣服瞭,趕緊離開那裡,然後回傢睡一覺吧。”我媽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

“媽,我一分鐘都不想在這兒呆,可是我不能就這麼出去,要是被監控拍到的話,一個裸體男人是不是太可疑瞭?”我已經無力解釋什麼瞭‘隨手掛瞭電話。

我想瞭想,打開瞭電視機。我把電視臺都換瞭一遍,終於找到瞭那個我想看的新聞。

那是一個車禍現場,沒有肇事車輛,隻有死者。那件衣服我認識,是林小姐的。

主持人用冷漠的表情介紹著現場的情況,我大致地聽瞭一下,肇事的車輛是一輛白色的越野車,在擅倒瞭林小姐之後就逃逸瞭。

我把自己埋進瞭沙發裡,我有一種預感,我好像再也出不去這個房間瞭。

4.殺手

我拿出手機,給老唐打瞭一個電話:“老唐,怎麼辦,我出不去瞭。我弄不到衣服!”

老唐似乎早就猜到瞭’笑道:“小弟,下次做這種事兒時,記得在包裡多放一套衣服。”

“大哥你別開玩笑瞭´怎麼可能還有下次?我現在都快餓死瞭,不給我衣服,哪怕是給我一個饅頭也行啊!”我都快哭瞭。

“對瞭,”老唐像是突然想起來,“你走之前,我在你包裡放瞭一個三明治,原本是想讓你嘗嘗我的手藝,隻是忘瞭告訴你。”

“太好瞭!”

我掛瞭電話。急急忙忙地去翻我的包,裡面果然有一個三明治,還有餘溫呢,我激動得要流淚瞭。

撕開瞭保鮮膜,我正要吃。手機突然響瞭,是我媽:“兒啊,那個不能吃啊!”電話裡傳來瞭我媽焦急的聲音。

我正想問為什麼,突然門外傳來瞭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我嚇瞭一跳,急忙掛瞭電話,又把三明治塞進包裡。

我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前,透過貓眼往外看。一個黑影正在門前忙碌著,那樣子像是在開門。

我一下就慌瞭,這傢的人終於要回來瞭,也許是臥室裡那兩具屍體的兒子。怎麼辦?怎麼辦?

可我拿著刀在門後等瞭半天,門都沒有開。

我透過貓眼看出去,卻發現那個人是在撬門!我的心“撲通”一聲從嗓子眼裡掉回瞭原來的位置,原來他隻是個小偷!

正當我松瞭一口氣時,門外的人突然站瞭起來,我看到瞭他的臉,方方正正,眼神很凌厲。

我正納悶他要做什麼,就看到他從懷裡掏出瞭一把槍!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真槍,黑洞洞的槍口散發著死亡的氣息!就在他給槍口安裝消音器的時候,我做瞭-一個不知道是對還是錯的決定,我打開瞭門。

我的出現顯然超出瞭他的預料,他慌忙把槍口對準我。我下意識地舉起手,很快他就鎮定瞭下來。

我把他讓進屋裡。

他打量瞭我半天,然後又四處觀察瞭一下這間房子,當他看到臥室裡的兩具屍體的時候,隻是眉頭皺瞭一下。

“我叫歐陽,我們算是同行瞭。”他拿出槍對著我。

“不不不,你弄錯瞭,我在這完全是因為一個誤會。”我解釋說。

歐陽輕笑瞭—下,然後冷冷地道:“我做殺手很多年瞭,滅門這種事兒還從來沒做過,兄弟,你挺狠啊!”

看來不管我怎麼解釋他都認定是我做的瞭,不過相同的話好像也有人跟我說過。

不過最後那個人……死瞭。

5.吃回扣

那段時間我拼命地工作,遇到不懂的問題我就去請教老唐,我們總是用電子郵件交流。

這天,一封電子郵件突然出現在瞭我的郵箱裡。是老唐發過來的,我以為隻是尋常的郵件,可點開之後裡面都是密密麻麻的賬目。

這是老唐拿回扣的明細。

不一會兒,老唐慌裡慌張地跑到我的辦公桌前,尷尬地搓著手,說:“小雨,剛才有一封郵件我錯發到你的郵箱裡瞭,裡面也不是什麼大不瞭的內容,你刪掉吧,我不會讓你白辛苦的。”

我當著老唐的面刪掉瞭郵件,並向他保證不會對任何人說起。第二天,我的卡裡就打進瞭一筆數目不大不小的錢,我知道這是老唐給我的封口費。

不知道為什麼,這件事還是傳到瞭老板的耳朵裡。老唐被老板臭罵瞭一頓,還扣瞭半年的獎金。

老唐從老板辦公室裡出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我,我覺得這句話他是咬著牙說的,他說:“老弟,你挺狠啊!”

我坐在沙發上,歐陽搬瞭把椅子坐在瞭我的對面。

“裡面那個男人是我的客戶。”歐陽沒有理會我,他指瞭指臥室,說,“你的客戶是誰?裡面那個女人?”

我不想再解釋什麼瞭。

看我不說話,他又把槍口抬瞭抬,給瞭我一張紙,那上面有一個名字和一串數字。

“這是我的賬戶,把你的酬金打進我的卡裡。”歐陽的口氣不容反駁。

“為什麼?而且我根本沒有拿到酬金,隻拿到瞭預付款。”

“兄弟,你殺瞭我的主顧,我拿不到尾款可不行,把你的錢給我,我給你留一條命,這很公道瞭。”歐陽笑著說。

這哪是商量,明明就是勒索!我決定先拖住他。 “我的錢都在銀行裡,現在就去取給你?”

歐陽笑瞭笑:“不著急,天黑瞭再說,安全。”

我松瞭一口氣。

接卞來的一段時間,我們兩人默默地看著電視,就這樣過瞭四個多小時。

歐陽看瞭看窗外,起身走向廚房,看來他是餓瞭。

等到他發現這間房子裡沒有一點食物的時候,罵瞭一句:“這哪還有傢的樣子?”

這時,我的電話響瞭,這讓我特別緊張。我試探著問:“大哥,我能接個電話嗎?”

歐陽也緊張瞭起來,他的槍又指向瞭我,然後拿起瞭我放在茶幾上的手機。

他詫異地問:“你想耍什麼花樣?電話根本就沒響!”

我的電話一直在歐陽的手裡震動著,隻是除瞭我,誰都不會發現。

6.貴重的手表

大學的時候,娜娜的課似乎很多,平時我很難見她一面,僅有的約會場所也都是在商場裡。不過這也好,讓我有足夠的時間攢到下一次約會的錢。

我記得那是在娜娜生日的一個月之前,我終於攢夠錢去買那塊貴得讓我冒冷汗的手表,娜娜說想要瞭好久。

還是那個商場,我看到瞭娜娜正挽著一個男人的手臂,她和男人正說著什麼,那甜甜的笑容是和我在一起時從未露出過的。

我覺得有什麼東西正在從我的靈魂中抽離,心痛得讓我喘不過氣來。我想跑過去質問,這個男人究竟是誰?可是我不敢,於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直到娜娜看到瞭我,她的眼神中突然閃出瞭一絲厭惡。

“你在這兒千什麼?”娜娜的口氣像是質問,就像我才是那個犯瞭錯的人。

“我……他……他是誰?”我結巴地問。

“這和你有什麼關系?”娜娜不屑地回答。

“娜娜,這個人是誰呀?”那個男人。有些不悅地問道。

娜娜慌忙解釋,說我是她的同學,至於後面又說瞭什麼我就不記得瞭。

那塊手表我沒有送出去,我看到娜娜的手腕上已經戴上瞭同樣牌子的手表,卻比我買的這塊貴好多。

我把手表壓在瞭行李箱的最底下,多少次我想扔掉它,可是又舍不得。

它太貴瞭。

7.昏迷

正當我回憶著往事的時候,歐陽突然說:“我看還是離開吧,就當我這一單白做瞭。”

“好好好,我這就收拾—下,順便把我們的指紋擦掉。”我急著表態。

歐陽搖瞭搖頭,用槍指著我說:“你弄錯瞭,是我要離開,你,看過我的臉瞭,必須留在這裡。”

我最擔心的事兒終於還是發生瞭,他要殺我滅口。

他在給手槍安裝消音器,我簡單地計算瞭一下我們之間的距離,看來就算是硬拼我也不可能有勝算。我的心急速加快,怎麼辦,怎麼辦?

這時,我的手機收到一條短信,我想都沒想就打開瞭。

是我媽發過來的:兒啊,把你包裡的三明治給他吃。

呃,這算什麼辦法?

歐陽安好瞭消音器,把槍對準瞭我,說:“兄弟,別怪我瞭。”

“等等,大哥,讓我再說一句話。”我縮著頭大喊道。

“好吧,我給你十秒鐘。”歐陽皺瞭皺眉。

“我,我的包裡有吃的。”我快速地道。

歐陽猶豫瞭兩秒,終於還是放下瞭搶,他的饑餓讓我多活瞭幾分鐘。可是等他吃完之後,我該怎麼辦?

時間在煎熬中一分一秒地過去瞭。歐陽終於吃完瞭,他打著嗝,拿著搶指向我:“對不起瞭兄弟。”

看來是無路可逃瞭。

我閉上眼睛,等待最終的結局。可我等待的疼痛卻遲遲沒有到來。

我勉強睜開眼,發現歐陽腳軟得已經站不穩瞭,他的手指仍在用力地扣動扳機,卻似乎沒有—點力氣。

8.又一個男人

歐陽昏昏沉沉地睡著,我把他脫光瞭困得結結實實,然後拖進瞭臥室裡。用不瞭多久,他也會和那兩具屍體一樣瞭。

我穿上歐陽的衣服,雖然有點大,但是總好過沒有。

然後,我撥通瞭老唐的電話,開門見山地問:“那個三明治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那個殺手吃瞭它就暈過去瞭?”我憤怒地對著電話吼道,“你他媽想害我!” “老弟,做人要講道理,我這不是害你,我這是在報仇。”老唐的聲音讓我不寒而栗。

那天我在洗手間裡,無意間聽到瞭同事的議論,我這才知道是老唐擺瞭我一道。

憤怒就像是卡在嗓子裡的魚刺,無論什麼時間什麼地點,隻要想到老唐就會讓我氣得發抖,我要報復。

我在網上看到一種專門用來惡作劇的貼紙,它粘在車窗玻璃上,就像是很平常的玻璃膜一樣,不過當對面有強光照射的時候,就會讓貼紙裡的化學物質顯出痕跡,這樣就會嚇車裡的人一跳。

我買瞭一張最恐怖的。

我把貼紙粘在瞭老唐的車窗玻璃上,是不是會嚇到他已經不重要瞭´我這麼做,僅僅就是讓我的心裡能舒服一點。

第二天,我希望看到老唐面如死灰的樣子。

可是等到瞭下午,才傳來瞭他出車禍的消息,他是當場死亡。

電話響瞭,把我從思緒中拉回瞭現實。

“兒啊,你得到衣服瞭´快走吧。”我媽焦急地說道。

“我這就走,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沒做。”我咬著牙說。

臥室裡,歐陽已經醒瞭,他正在用力掙脫繩子,看到我之後才露出瞭一絲驚慌。

“兄弟,你聽我說,我現在相信你瞭,這兩個人根本不是你殺的。他們都開始腐爛瞭,至少死瞭三天以上。你放瞭我吧,這都是誤會。”歐陽急促地說。

我沒有說話,我不想再和他糾纏瞭,殺不殺他不重要,我媽說得對,我得離開。

這時,老唐又打電話過來,說:“老弟,你想好瞭嗎?他可認得你的樣子。就算他不替警察指認你,等他逃脫瞭之後,他肯定不會放過你。被一個殺手盯上瞭,那日子應該不會太好過。”

老唐說得有道理。

就在我又拿起槍,準備回到臥室裡打死歐陽的時候,門開瞭。

一個謝瞭頂、身材臃腫的男人走瞭進來。

9.懷疑自己

有一種很詭異的感覺叫似曾相識,那是懷疑自己的開始。

從見到這個人的時候,我就覺得他很眼熟,可是我敢肯定我從來沒見過他。我的記憶始終無法定格在他的身上。

他看瞭看我,又看瞭看我手裡的槍,嚇得大喊瞭一聲,把我都嚇瞭一跳。我抬起槍,和聰明人交流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讓他明白瞭我的意圖。

男人對著我脆瞭下來,沒有片刻的猶豫,他用最直接的方式表達瞭他的順從。

“你是誰?”我刻意壓低聲音。

“我是醫生,心理醫生。”男人顫顫巍巍地說。

“你為什麼要來這兒?”我繼續問。

“我是這傢女主人的私人醫生。”男人說著抬起頭看瞭我一眼。

原來他是醫生,那一刻我竟然完全相信瞭他。

“這傢女主人有什麼病?”我好奇地問。

“她有很嚴重的潔癖,她不能忍受一點臟東西,廚房裡不能有剩飯,冰箱裡不能有任何異味,尤其是不能忍受親人和朋友的背叛,當然,這屬於精神潔癖的一種……”說著說著,這位醫生似乎也平靜瞭許多,他又看瞭我一眼,眼神怪怪的。

我釋然瞭,難怪這傢的廚房裡連一點能吃的東西都沒有。我接著問:“你為什麼有這傢的鑰匙?”

“每周的今天我都會親自上門為她做心理輔導,她給我瞭這裡的鑰匙——我的出診費可是很貴的。”醫生聳瞭聳肩,眼裡不小心露出一絲對金錢的癡迷。

突然,一股熟悉的憤怒讓我很想開槍,打穿眼前這個男人的腦袋。

撞見瞭娜娜和陌生男人在一起的第二天夜裡,我在娜娜寢室的樓下等瞭好久。

終於,娜娜回來瞭。

“你在這兒幹嗎?”她的口氣中透著厭煩。

“我……我是來跟你道歉的,我們都忘瞭昨天的事吧,好嗎?”我就像是一個可憐的孩子,在無助地乞求。

“你道什麼歉?錯的是我,是我劈腿瞭,要道歉也該是我道歉才對。”娜娜冷哼瞭一聲,沒有絲毫的歉意。

“娜娜,你別這麼說,我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我有些崩潰瞭。

“行瞭,我已經有男朋友瞭,你不要再糾纏我瞭,你不就是想從我這得到一些好處嗎?說個數吧,我的男朋友有的是錢,他不在乎這些的。”娜娜的話像一把錐子一樣,紮得我心疼。

我忘瞭是怎麼回到寢室的,隻記得第二天我是被警察吵醒的。

娜娜死瞭,我是最後見過她的人。據說兇手打暈瞭娜娜之後,把她綁在瞭樹上。她脖子上有一個觸目驚心的傷口,血順著身體流瞭很遠,蜿蜒的血跡,就像是一條醜陋的蟲子。

10.母親的愛

我努力克制心中的怨怒,我知道面前這個醫生是無辜的。手機在我的口袋裡振動著,我拿出手機,卻看到醫生的表情變得十分驚恐。

“小雨,你快殺瞭這個人,他不是好人,他想殺瞭我!”電話裡傳出瞭娜娜焦急的聲音。

我有點莫明其妙,娜娜怎麼會認識這個人?不過我從來都不會拒絕娜娜的。

“小雨,你冷靜一下,你不要聽那個小賤人的,呃……是你媽媽叫她小賤人的。”醫生驚慌失措。

而我更意外,我問:“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是你媽媽告訴我的。”醫生慌忙解釋說。

“你認識我媽?”我首先想到的是我媽難道病瞭?

“你有多久沒見過你媽瞭?”醫生忽然平靜地問,就好像我是他的病人一樣。

大學畢業之後,我一個人在這個陌生又孤獨的城市裡打拼。歸屬感是個很矯情的東西,我在這裡努力瞭這麼久,這座城市依然沒有做好接納我的準備。

我忘瞭有多久沒回過傢,沒見過我媽媽瞭。每次打電話我媽都告訴我:傢裡的小貓生瞭一窩貓仔;院子裡的海棠樹結果瞭,熟透瞭,可是你不在傢,都沒人摘,又爛瞭;地裡的莊稼熟瞭一茬又一茬……兒啊,媽想你瞭。

我總是含糊地答應著,疲憊瞭一天,我隻想安靜地在床上睡個覺。

我有些羞愧,下意識地從客廳的茶幾上抽出紙巾,遞給瞭醫生。

醫生接過紙巾,擦瞭擦手心,討好似的笑笑說:“我這個人一緊張手心就愛出汗。”

我愣瞭一下,我為什麼會給他拿紙巾呢?我為什麼會知道他的手心愛出汗呢?這個人究竟是誰?

醫生忽然問:“對瞭,我的病人呢?”

我指瞭指臥室,他猶豫瞭一下,還是打開瞭臥室的門。裡面已經隱約彌漫著腐爛的味道,女主人的眼睛還盯著門口的醫生。

醫生“哇”的一聲,嘔吐不止。那些穢物都吐在瞭歐陽的身上,歐陽則死死地盯著醫生,奮力掙紮著。

醫生這才發現歐陽,他像是被電到瞭一樣,對我說:“這個人是誰?”

我告訴醫生,這個人是殺手。我手裡的槍和身上的衣服都曾經屬於他。

我用最短的時間向醫生解釋瞭一下事情的經過,他似乎也相信我出現在這裡完全是因為誤會。

“你躺在沙發上,我跟你說說你媽媽的情況。”醫生溫和地說。

我聽話地躺在沙發上,槍在我的口袋裡,我要時刻保持戒備。口袋裡還有我的電話,奇怪的是它好久都沒響過瞭。

“小雨,你還記得你每周星期六的下午兩點在哪裡嗎?”醫生輕聲地問。

我開始認真回想,我每周六的下午兩點都在於什麼呢?

每個人經歷過的一切都儲存在自己的記憶中,你想不起來,不代表這段記憶的失去,隻要一個小小的提示,你就會很快地找出那段記憶。

但是我的記憶好像被偷走瞭´無論我如何努力地回憶,也想不起來那個時間我都在做什麼。

有一段時間,我媽給我打電話的次數越來越頻繁,說的都是一些小事,隻有在掛電話的時候,我媽才對我說:“兒啊,媽最近總覺得胸口疼,你什麼時候回來一趟,媽想你瞭。”

我總是說放假就回去,可是那段時間我頭痛得厲害,不想把假期浪費在十幾個小時的車程上。

發現老唐拿回扣之後,老唐為瞭堵我的嘴,給瞭我一筆不多不少的錢,我打算把這筆錢寄回傢裡給我媽看看病。

這天去銀行的時候,我路過瞭。一傢商場。我忽然鬼使神差地走進瞭商場,一眼就看到瞭那款今年最流行的包,我想,如果買給娜娜的話,娜娜—定會開心的。

我當場就買下瞭那個包,把要給我媽匯錢的事拋到腦後瞭。

回到傢裡,我打瞭一個激靈,我忽然想起來,娜娜已經死瞭好多年瞭。

我把那個新買回來的包扔進瞭我的衣櫃裡……我現在想起來為什麼我的衣櫃裡會有那麼多女人的包瞭。

醫生給我倒瞭一杯水,說:“你想不起來對不對,因為每個周六的下午兩點,你都會來我的私人診所裡。”

“醫生,我敢肯定我沒見過你,如果我見過你,就算認不出你也會有印象的。”我斬釘截鐵地說。

“理論上我見到的不是你,而是你的媽媽。”醫生在努力用一種我能理解的方式來解釋。

“什麼?”

“你當然是真實的你,可你媽媽卻不是一個真實的人,她是你的另一個人格。每次你都是以你媽媽的身份來見我。小雨,你有嚴重的精神分裂。”醫生冷靜地說。

“你才有病呢!”我真的火瞭,坐瞭起來。

“你有一個電話對不對?不用充電也不用繳話費。你媽媽告訴瞭我一切,你媽媽想幫你,寧願犧牲自己。”醫生看著我的眼睛說。

我的身體一頓,從口袋裡拿出電話,問:“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

“不僅僅是你媽媽和那個電話;你媽媽說你的身體裡還有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女孩。”醫生嘆瞭口氣說。

我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我看瞭看手裡的電話,我不相信這是真的,卻越來越懷疑自己。

難道老唐、娜娜甚至是我媽都不存在嗎?可是他們在電話裡又都是那麼真實。

醫生說:“你以為他們都在手機裡,。其實他們都在你的身體裡。”

13.滅口

離開那個房間的時候,醫生清理掉瞭所有能證明我們在這裡出現過的痕跡,包括他吐在臥室裡的那些臟東西。

醫生要送我回傢,正好我也懶得坐公交車瞭。我坐在副駕駛座上,漫無目的地看著外面。

忽然到瞭一個偏僻的地方,我覺得前面的路十分眼熟,我一定在哪裡見過,於是,我讓醫生在路邊先把車停下。

醫生看瞭我一眼,還是把車停在瞭路邊。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瞭,這就是林小姐出事的地方!我在電視裡看過這個現場!

我嘆瞭一口氣,如果不是我的話,林小姐也不會出車禍瞭。

“怎麼瞭小雨?”醫生在我身後問,他的聲音有些奇怪。

“沒什麼,就是想起瞭一個人,我們走吧。”我說。

我們正要回到車裡,忽然像是被一道閃電擊中瞭一樣,我發現醫生的車,左前方有一大塊的凹陷,隱約還能看到血跡。

我想起新聞裡說的,那輛逃逸的肇事車輛正是白色的越野車。

“林小姐是你撞死的?”我脫口而出,不過緊接著我就後悔瞭。

醫生的臉上陰晴不定,我猜他的心裡一定在做著某種決定,好半天他才說:“是那個女人過馬路的時候不長眼睛,當時我想踩剎車也來不及瞭。”

“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我拍瞭拍醫生的肩,既然醫生幫瞭我,我也應該幫他。

醫生卻沒有回到車裡的意思,他說:“小雨,你知道我有多努力才有瞭今天嗎?我不能失去這一切。”

“你不會失去這一切的。”

“隻要被人發現是我肇事逃逸的話,我這輩子就全毀瞭。”醫生懊惱地說。

“我會幫你保守秘密的。”我再次道。

醫生搖瞭搖頭,說:“小雨,對不起瞭,隻要死人才會真的保守秘密。”

醫生這是想要殺我滅口!我後退一步,不要緊,我手裡還有一支槍……呃,我的槍呢?我翻遍瞭口袋也沒找到那支槍。

“你是找這個嗎?你在車上睡著瞭的時候我偷偷拿過來的,我沒想到會真的用到。”說著,醫生把槍口對準瞭我!

14.最終的解脫

隻是沒想到,我再一次躲過瞭子彈。我們倆都太緊張瞭,等一輛急促鳴笛的卡車快要撞上我們瞭,我們這才想起瞭躲避。

卡車擦著我的衣角開瞭過去,但是醫生卻沒那麼幸運瞭,他躲過瞭卡車,卻躲不過身後飛速駛來的越野車!

那輛肇事的車停頓瞭一下,然後火速逃跑瞭。

趁還沒有圍觀的群眾聚攏的時候,我走到醫生身旁,拿走瞭那支槍,然後離開瞭。

我一回到傢便睡瞭過去,等我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瞭。

我想,我應該找一份踏實的工作。我答應過我媽,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手機還在我的口袋裡,我打算把它永遠地鎖在櫃子裡,我再也用不到它瞭。

這時,我聽到有人敲門,我的神經一下就繃緊瞭。

我把手機又放回瞭口袋裡,悄悄走到門前,問:“誰?”

“警察。”

我的心一下就沉到瞭谷底,我猶豫著要不要開門。對瞭,我把那支槍放哪瞭?

我最終還是打開瞭門。

警察坐在我的對面,他開門見山地道:“我來找你是和幾件案子有關。”

我心裡“咯噔”一下。

他從包裡拿出幾份檔案說道:“這是你曾經的主管唐某死時的情況,經過法醫鑒定,死者的死亡原因是後腦遭受強烈的撞擊,當時那場事故並不足以致他死亡,所以他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謀殺。”

我愣住瞭’老唐不是因為我才死的?

“那他是怎麼死的?”我困惑地問道。

“我們調查瞭監控,發現在死者出事的幾天前,經常能看到一個老人出現在死者的周圍,我們相信這個老人就是兇手。

”在唐某遇到車禍的當天,這位老人曾經乘坐出租車尾隨著唐某。經過現場提取的指紋樣本,我們鎖定瞭嫌疑人,也就是你的母親。“警察說道。

這怎麼可能?

”不會的,我媽住在鄉下,她到城市裡來肯定會先找我的。“

警察不理會我的失態,他露出瞭一個很值得玩味的表情,接著說:”我們瞭解過你的情況,你曾經的同事說,你和當時的主管唐某有過矛盾,我猜你媽媽是為瞭你才殺人的。而且……“

我的頭又開始痛瞭‘我真後悔當初把公司裡的事情和我媽說瞭。我鎮定瞭一下,問:”而且什麼?“

警察拿出另一份卷宗,說:”你曾經的女朋友被殘忍地殺害瞭,我們去過你媽媽的傢裡,找到瞭—雙鞋,和當時在現場發現的一個鞋印十分吻合,所以那個女學生也是你媽媽殺的。“

我呆若木雞,我又想起瞭媽媽孱弱的身體,究竟是什麼讓媽媽做出這麼多殘忍的事情?

是的,都是為瞭我,害死那些人的不是我媽媽,而是我!

警察合上瞭卷宗,說:”這些本不應該給你看的,不過既然嫌疑人已經去世瞭,這兩起案子也可以瞭結瞭,作為嫌疑人唯一的親人,我想你有權利知道真相。“

我現在的心情好亂,我不知道應該感謝他,還是應該趕他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我口袋裡那個本應該永遠都不會再有動靜的手機開始振動瞭。

警察忽然說:”不好意思,我能用一下你傢裡的洗手間嗎?“

是誰又在給我打電話?不會是老唐,也不會是娜娜,他們已經在電話裡被我媽媽殺死瞭,又殺死瞭一次,難道是我媽?

警察看到我驚慌失措的樣子,隻好又大聲地說:”不好意思,我能借用一下你傢的洗手間嗎?“

”哦哦,請便。“我慌忙回應著。

警察走進瞭洗手間,我這才拿出電話,是未知號碼。

”喂?你是哪位?“我顫抖著問。

”兄弟,你把我忘瞭?“電話那頭傳來瞭一個熟悉的聲音,是歐陽。

”怎麼是你?你要幹什麼?“我沒好氣地問。

”我是要救你啊,你真的以為那個警察是去方便嗎?他是在洗手間裡提取你的指紋,還有DNA的樣本。用不瞭多久,他就會把你的信息和一些案發現場裡搜集的信息相比較,到時候你就完瞭。“歐陽說得有理有據,讓我不得不信服。

”那我該怎麼辦?“我慌瞭。

”還記得那支槍嗎?在你的枕頭底下,要我教你怎麼用嗎?“歐陽陰惻惻地笑著說。

我坐在椅子上,槍口對著洗手間的門,隻要警察一出來,我就會扣動扳機。

我看著放在一邊的手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它我就會覺得心安。

因為我知道,那裡邊有我的搭檔。

《周末鬼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