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看來王棟和潘霞霞的生活是十分令人羨慕的。王棟年輕有為,在大學剛畢業的時候就以應屆畢業生的身份考上瞭某市公安局,成為瞭一名年輕有為的民警。之後又憑借著自己多年的努力與出色的工作成績,特別是在2年前那一大型緝毒案的偵破工作中發現瞭特別重要的線索,得以全部瓦解已經在本市潛伏瞭多年的販毒團夥。現在30歲的他已經是局裡最年輕的指導員,對於王棟來說仕途可謂是一片光明。
潘霞霞,王棟的大學女友,某證券公司的金融分析師。王棟和潘霞霞並沒像大部分的大學男女朋友那樣在畢業後因為地域,工作,傢庭等原因而分手。在大學畢業的那一年他們就一起領瞭結婚證。
一個是優秀的人民警察,一個是年輕貌美的財經分析師。愛情,事業,婚姻的完美不知羨慕死瞭多少大學同學。
今天是入住新房子的好日子,之前由於兩個人一直都為事業忙碌著,所以一直都住在出租公寓內。現在算算,畢業也已經這麼多年瞭,手裡也有瞭點閑錢,所以老早王棟就和潘霞霞商量著想去看下周邊經濟又實惠的房子,可以給自己安個穩定又舒適的傢。幾年前,王棟夫婦看中一間坐北朝南的商品房。據房主的親戚說由於屋主常年定居在外所以屋子就一直空置著,再加上最近股票行情出現斷崖式下跌,幾乎所有的資金全部被套在瞭股市中,所以不得已才委托自己將這房子給轉賣掉。
東西搬搬移移,從早上一直忙到瞭晚上,終於將所有的物品都已擺放完畢,此時的王棟與潘霞霞早已累的癱坐在沙發上一動都不想動瞭。但他們心裡都是美滋滋的,因為在這一小屋裡有他們美好的將來。
“老公,好開心啊,房子終於弄好瞭,我們在再也不用租在別人的房子裡瞭。”
“老婆,你有沒有感覺到我們現在的房子和以前我們租的房子有一點不一樣啊,這房子裡好像還留有以前房主的氣息。”王棟表情凝重的看著潘霞霞。
“王棟,你不要嚇唬我啊,我膽小。”聽瞭王棟剛才那一番話後,潘霞霞頓時倦意全無,用雙臂將王棟摟的緊緊的,依偎在他身邊,儼然一副小女人急需保護的樣子。
“哈哈,我隻是隨便開個玩笑,看把我們潘大分析師給嚇的!”
看著此時嬉皮笑臉的王棟,潘霞霞的粉拳早已是急不可待瞭。
“霞霞,昨晚睡的還舒服不?”
“嗯嗯,感覺蠻好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早上感覺還想睡的樣子,頭有點昏昏沉沉的。”
“哦,哦……”王棟自言自語的回復瞭幾聲。
“幹嘛呢,我年輕有為的老公,一大早的就這麼心事重重的,看起來比我還疲倦的樣子。”
“你真不記得昨晚你自己做瞭什麼瞭?”
“我昨晚做瞭什麼瞭啊,一大早又神神經經的,又想嚇唬我瞭,本大小姐才不會第二次上當瞭呢。好瞭,我起床瞭。”
“哈哈,看來我們的大小姐IQ高瞭不少瞭,這次竟然不上當瞭,晚上下班在單位等我,我去你單位接你。”看著潘霞霞一邊急匆匆走出臥室的身影,王棟空笑瞭幾聲喊道。
一天忙碌的生活很快就過去瞭。王棟和潘霞霞一起回到瞭傢裡開始做一頓屬於他們兩的豐盛晚餐。
“嘟,嘟,嘟,嘟,嘟,嘟……”
“老公有人敲門,你去開下。”
王棟打開門,隻見門外站著一個大約30歲上下的女子。
“不好意思,我就住你對面那屋的,晚上燒飯才發現正好米用完瞭,所以想來你這裡借點米,不知道方不方便。”
“嗯嗯,這有什麼關系的,既然大傢都住這麼近,就應該互相幫助嘛。”
“老公,誰來咱們傢瞭啊。”
“隔壁的鄰居,她傢沒米瞭,來我們傢借點米呢!”
“借什麼借的,都是鄰居,說借就見外瞭,晚上就在我們傢和我們一起吃吧。”
“那多不好意思啊。”
“就在我們傢吃吧,誰叫我們傢的老公是警察叔叔啊,這不都是為人民服務嗎。”
面對妻子潘霞霞的調侃,王棟聽後不好意思的笑瞭笑。
很快一桌豐盛的晚餐就準備好瞭。
“我們都認識這麼久瞭,我都還沒自我介紹呢,我叫徐麗君,上個月剛從美國修完心理學打算回來發展。”
“老公,原來這鄰居大美女是一位海龜啊,真厲害。”
“霞霞,最近好像股票的行情不怎麼好吧,我買瞭幾個都虧死瞭。”
“是啊,麗君,現在隻要一上班就煩死瞭,各種客戶,各種電話,各種壓力。”
晚餐就在兩個女孩的一說一笑中結束瞭,不知不覺已經是晚上十點瞭,按照潘霞霞制定的早睡計劃,王棟不情願的將電視關瞭開啟瞭睡眠模式。
迷迷糊糊的不知過瞭多久,憑借著本能感知王棟總覺的身邊好像站著一個人似的,想要睜開眼看下,但總是睜不開,仿佛這雙眼睛已經不屬於自己似的,清晰的思維,強大的意識在腦海中不斷的沖擊著視覺神經系統,翻來覆去的,王棟躺在床上掙紮著,終於他發現瞭此時房間異常的原因瞭,原來少瞭一個枕邊人。躺在自己旁邊睡覺的妻子不見瞭,任憑你現在身體怎麼移動都觸碰不到妻子潘霞霞的身體。
難道……
想到這王棟終於睜開瞭眼睛。
“啊!”王棟本能的叫瞭一聲。
此時他的眼睛正好與潘霞霞的眼睛直視著,但潘霞霞的那雙眼睛早已沒瞭平時的靈動與生氣。現在她那雙死魚般的眼珠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空洞而又冰冷,就仿佛來自地獄的勾魂使者,能直勾勾的將你魂魄給帶走。
過瞭好一會兒,王棟才緩過神來。他仔細的打量瞭下此時的潘霞霞。凌亂的直發垂下遮住瞭兩邊的臉頰,最近由於工作壓力氣色並不怎麼好的她,在夜光的映射下顯得更加蒼白,口唇不知何時已被唇膏塗成血紅色的,就好像剛嗜完血一樣。
“小霞,小霞,你幹什麼呢?”
身為刑警的王棟雖然剛才也受到瞭不小的驚嚇,但很快就調整好瞭心態。
“好久沒吃到肉瞭,我餓!好久沒吃到肉瞭,我餓……”潘霞霞在嘴邊呢喃的重復著。
“肉?不是晚上剛吃過嗎,難道你不記得瞭?”王棟試探性的問到。
“肉,肉,肉……嘻嘻嘻……嘻嘻嘻……好吃的肉……嘻嘻嘻……嘻嘻嘻……”潘霞霞在嘴邊一邊低吟著一邊慢慢的站起身子,慢悠悠的向客廳走去,“肉……肉……肉,我餓……我餓……”
王棟也從床上爬起來一直跟在她的身後。隻見潘霞霞來到客廳她先是在魚缸前轉瞭一圈,一直盯著魚缸裡的魚發呆,大概過瞭幾分鐘後,又像一隻孤魂似的慢慢的走回瞭臥室,坐在梳妝臺前卸去口紅,然後脫衣躺回瞭床上。
見潘霞霞現在已經躺在床上安靜的睡著瞭,王棟懸著的心稍微寬瞭些,但他還是不敢大意,今晚他又是一宿沒合眼,因為在昨晚也就是剛搬來的第一天潘霞霞也出現瞭類似於晚上夢遊的情形,之所以早上沒告訴她昨晚的情況,主要因為王棟怕霞霞緊張,他以為霞霞昨晚出現夢遊隻是暫時的,以後應該沒問題的,沒想到晚上變的更加的嚴重瞭。
迷迷糊糊的,天已經亮瞭。看著熊貓眼的王棟,潘霞霞調侃道:“難得我們王大指導員今天假日也是勞心勞力,在睡覺都想這為人民服務啊,現在都成熊貓瞭。”
看著眼前淘氣的妻子,王棟現在的心情也是煩如亂麻。最後他還是決定要告訴潘霞霞這兩個晚上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經過王棟將近三個小時的敘訴與解釋,潘霞霞終於知道瞭這幾個晚上所發生的離奇的事情。
“老公,你不要說瞭,我怕。”潘霞霞幾乎虛脫的哀求著。
“沒事的,霞霞,要不我們晚上去徐麗君傢,讓她給你看看,畢竟人傢也是海歸的心理學醫生,應該對你的夢遊癥有幫助的。”看著妻子潘霞霞害怕的樣子,王棟心疼的說道。
“嗯嗯嗯。”潘霞霞乖乖地點瞭點頭答應道。
晚上吃完晚飯,王棟與潘霞霞一起來到瞭徐麗君的傢裡。
“徐老師,你能幫幫我傢霞霞嗎?”王棟說道。
“棟哥,千萬別這麼說,有什麼能幫忙的,我一定會盡力的。”
“是這樣的……”王棟將這幾晚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瞭徐麗君。
“哦,霞霞,別緊張,你來我臥室我們好好的聊一下。”
“棟哥,剛才我和霞姐聊瞭下,她這幾天夢遊的出現主要是最近壓力太大瞭,再加上剛入住新的環境還不夠適應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正好我這裡有一盆花,它具有安神助眠的作用,你們把它放在你們的臥室吧,然後看看有效果的不。”
王棟接過花,然後和徐麗君寒暄瞭一下就和妻子潘霞霞一起回到瞭自己的傢裡。
不過倒也神奇,自從王棟將徐麗君送的那一盆花放在臥室以後,晚上潘霞霞就再也沒出現夢遊的癥狀瞭。
不知不覺已經大半年過去瞭,在經歷瞭潘霞霞的那一件事後,王棟夫婦與徐麗君這的關系也越來越親密。
“老婆,最近我怎麼總覺得傢裡好像有一雙眼睛躲在暗地裡盯著我似的。”
“你不要又來嚇唬我啊,王棟。”
“這次是真的,每天不管是睡覺還是看電視總感覺有一雙眼睛盯著我,讓我渾身的不自在。”
“鬼才理你呢,你不要再嚇唬我瞭啊,這遊戲不好玩。”潘霞霞一邊整理房間一邊漫不經心的說著,“老公,你看原來這副十字繡後面還有一張全傢福呢,我想應該這就是以前屋主一傢吧,不過怎麼掛在十字繡後面呢?”
“我看下。”
王棟看瞭照片後,心頭一怔,現在他終於明白瞭為什麼總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原來就是這幅照片。
“霞霞,快把這幅照片扔瞭,別人的東西掛在我們傢多奇怪,快扔瞭,快扔瞭。”王棟緊張的吼道。
“好瞭好瞭,我的大少爺,一張全傢福,至於你這樣大驚小怪的嘛,我這就把它扔瞭。”
由於那張照片的事,王棟已經連續失眠好幾個晚上瞭。今晚終於體內不支,王棟躺在床上眼皮也慢慢的合上瞭。王棟做瞭一個很長的夢,在夢中他隱隱約約的看見妻子夢遊的病又犯瞭,妻子又一直對著自己喊餓,最後她將手伸入客廳中的魚缸,抓起一條魚直接狼吞虎咽的亂嚼起來。腸子,水花,魚血濺瞭一地,但自己想要阻止,卻怎麼也靠近不瞭妻子霞霞的身邊……
“老婆,這麼快就天亮瞭,我好累啊,你昨晚睡的好吧?”
“我昨晚睡的很香,今天特別有精神。不過老公,今早你的嘴巴怎麼特別的臭啊。”
“早上有口臭難免的,你不要管瞭,快去上班吧。”
“啊!”
“怎麼瞭?”聽到妻子的叫聲,王棟一下子就從臥室裡跑瞭出來。看到此時的場景王棟也驚呆瞭。這場景和王棟昨晚夢境中出現的一摸一樣:魚的屍體,魚頭,魚血,凌亂的散落在魚缸的周圍。
“老公我好害怕啊,是不是我的夢遊癥又犯瞭啊。”
“要不這樣,今天你先請假一天好好在傢休息下,我現在去外面買個攝像頭裝在傢裡,到時真發生什麼也可以看下。”
“嗯嗯,好的。”
一整天,潘霞霞都一副無精打采的。現在對於他們來說最難熬的就是晚上瞭,但是越害怕晚上,晚上還是要降臨的。很快一天又過去瞭。今晚王棟和潘霞霞一起坐在床頭都不說話,因為他們也感覺到瞭夢遊癥是越來越嚴重瞭,但隻是因為煩躁雙方都沒怎麼說話。
“時間也不早瞭,要不先睡瞭吧。”最後還是王棟打斷瞭沉默。
潘霞霞因為心事躺在床上睜著眼睛一直睡不著,王棟由於最近確實太累瞭,一躺下就睡去瞭。不知過瞭多久,潘霞霞發現躺在自己身邊的王棟坐瞭起來,搖搖晃晃的往外走去。
“老公,那麼晚瞭去客廳幹嘛啊?”潘霞霞隨便的問瞭一句,見王棟沒反應也就不去理他瞭。
等瞭半個小時左右,潘霞霞躺在床上還沒看見王棟回來,感覺比較奇怪,於是她也輕輕的從床上爬瞭起來,來到客廳。透過玻璃,眼前的一幕真的把她嚇的蜷縮到瞭角落上。隻見王棟在廚房間正拿著刀剁著肉末,“嘟,嘟,嘟”刀與砧板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現在聽起來感覺十分的詭異。這時王棟放下瞭菜刀,用手抓起一團肉末放在嘴邊狼吞虎咽的吃瞭起來,由於是生肉所以王棟大概嚼瞭四五分鐘才將肉咽到瞭肚子中。突然王棟轉頭看向潘霞霞,隻見他的嘴邊沾滿瞭肉末。王棟用舌頭舔瞭又舔手上肉,一步一步向臥室走來。但此時的潘霞霞早已雙腿發軟,癱坐在瞭地上,想要叫卻怎麼也叫不出來,腦子一片空白。
“麗君”,突然兩個字浮現在瞭潘霞霞的腦海中。頓時不知哪來的力量,她奪門而出,使勁的拍打著徐麗君傢的門。
“霞霞?這麼晚瞭有事嗎?”徐麗君睡衣朦朧的說道。
“麗君姐,快救救我傢棟哥吧。求求你瞭麗君姐,我求求你瞭。”潘霞霞嘶喊道。
“不要急,霞霞,不要急,到底發生瞭什麼事?”
潘霞霞帶著徐麗君來到瞭自己傢,發現王棟此時已經躺在床上睡著瞭一副正常的樣子。
“攝像頭!”潘霞霞所能想到的就隻能是這一個。
徐麗君通過攝像頭也終於瞭解瞭今晚所發生的一切。她們將王棟從夢中叫醒並將晚上所錄下來的視頻給他看。王棟才知道原來自己的行為是有多麼的恐怖,來到垃圾桶旁,一直幹嘔著。
“棟哥,要不讓我用催眠來給你治療下吧。”
“嗯嗯,那你一定要幫幫我啊!麗君。”
“放心,放心,棟哥,能幫的我一定幫,你跟我來臥室吧,霞霞在外面等下。”
在徐麗君的引導下,很快王棟就進入瞭被催眠狀態。
“最近你有什麼煩心事嗎?讓你受到很大的壓力。”
“最近我看到一張照片。”
“照片?一張照片有什麼奇怪的?”
“這張照片是這個屋子主人的,原來這個屋主我認識,是我將他害死的,是我將他害死……他回來復仇瞭,他來復仇瞭……”
王棟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臉色慘白,手不停的抽搐著。
“冷靜,冷靜,現在你很安全,你慢慢將事情說出來,會沒事的,安靜,安靜。”徐麗君輕聲的安撫道。
“那是在一場改變我命運的緝毒過程中所發生的事。由於之前因為互相合作的關系我與毒梟陳雄在利益上達成瞭一致,他負責給我提供一些小情報,我負責給他各項行動消息以確保他的利益。後來陳雄的胃口越來越大以至於想控制我,所以我在他的一次出貨行動中向單位提供瞭重要情報準備將他們一網打盡。那天的行動很順利,但萬萬沒想到的是在我槍殺陳雄前的對話卻被何進就是這屋的主人給聽到瞭。當時我的心裡很害怕,不自覺的就拿起陳雄手中的槍,朝他開瞭一槍,最後我榮升指導員,而這件事也因為我巧妙的設局而沒人知道。但沒想到的是我竟然住進瞭他的房子,他的房子,他的房子……”此時的王棟臉頰兩邊的肌肉完全緊繃著,雙手與雙腳不停地抽搐著。
“當我數到3時你就會醒來,醒來後你將忘記剛才所說的話,知道瞭嗎?”
王棟點瞭點頭
“1……2……3”
過瞭一個星期王棟因為故意殺人罪和包庇罪被檢察院逮捕瞭,證據就是一支錄音筆。
原來徐麗君就是死去何進的侄女,那張照片是後來她故意掛上去的,使王棟誤認為這就是以前何進的傢,以至於精神緊張。然後再配合上之前為治療潘霞霞的病所送的那盆具有舒緩心神作用的花,最後使王棟產生瞭夢遊和一些恐怖的舉動。因為精通心理學的徐麗君知道那盆花對於精神高度緊張的人來說效果恰恰是適得其反的。所以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徐麗君一步一步所安排好的,就連徐麗君的房子也是她為瞭實行計劃所租來的。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最終王棟還是逃脫不瞭法律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