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一追殺
王晶一想到今天晚上的那個女孩嘴角就不由自主的浮起瞭一絲的笑意。那女孩有著一種很難得的氣質,不像是在塵囂中渲染過的一樣,仿佛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尤其是她穿著旗袍的樣子,像及瞭民國時期的千金小姐。
而那個女孩,說是明天會來找自己,這要王晶如何能不興奮呢?
第二天一早,那個女孩就真的來瞭。隻見她穿著一件翠藍色的旗袍,帶著一副斯文的眼睛,臉色未施粉黛,卻也是國色天香。
王晶趕忙把女孩迎瞭進去,當女孩坐在沙發上後,王晶就開始瞭毛手毛腳。
忽然,女孩說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啊,喜歡對漂亮的女孩子毛手毛腳。”
王晶一怔,他不記得自己有見過這個女孩,不禁問道:“我們以前見過面嗎?”
女孩現出瞭一個驚訝的表情:“你不記得我瞭嗎?哦,也許這樣子你才會想起來吧。”說著她的臉就發生瞭變化。隻見那清秀的臉上突然佈滿瞭血印,像是被人暴打瞭一般···
不一會,她的身體又發生瞭變化,那細皮嫩肉一瞬間變成瞭燒焦的軀體,還散發著惡心的臭味。
王晶還來不及喊叫,那女孩就不知道從哪裡變出瞭一根棍子來。粗壯的棍子如雨點般的落在瞭王晶的身上,女孩一邊打一邊說:“你打人,你還敢打人,你打人我就打你,我打死你···”一邊說著,一邊又“咯咯”的笑著。
不知道過瞭多久,王晶的身體變成瞭一灘的肉泥。隻見他的骨頭都從肉裡面擠瞭出來,一張俊俏的臉已然變瞭模樣,眼睛和鼻子都掉在瞭地上。除此之外,地上流淌的一灘白色,是他的腦漿····
林飛十分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兇手會如此的殘忍。他們調查過瞭,王晶並沒有什麼仇人,而且還是一個宅男。
“看起來不像是入室搶劫,劫匪沒有必要這麼做。”陳愛玲像是“鬼魅”一樣的冒瞭出來,著實把林飛嚇瞭一跳。
員警小車在一旁不好意思的笑笑,看樣子陳愛玲是他找來的。
“怎麼?推理女皇有什麼高見嗎?”
其實自從那次以後,林飛就發現自己似乎被陳愛玲牽制瞭。他的能力像是被人封印瞭一般,隻有陳愛玲在,才能夠完整的破案。
所以小車也是受瞭他的暗示才找來陳愛玲的。
但是男人的自尊卻又要他不願意承認。也許女人的確比男人聰明,但是對於男人而言,女人隻是頭發比較長,別的也沒有什麼特別厲害的。
或許,這就是男人的習慣——自欺欺人。
陳愛玲的面容看起來很冷靜,忽然,她嘴角揚起瞭一絲的笑意:“看來我可以改行瞭,如果我不寫小說,而是做偵探應該可以掙不少錢。”
“你發現什麼瞭?”林飛問道。
“兇手是一個女人。”
不知為何,陳愛玲的這番話讓林飛想到《名偵探柯南》裡面毛利小五郎的師傅,他那句蹩腳的臺詞——每個案件後面都有一個女人!
“你怎麼知道?”
陳愛玲看瞭林飛一眼:“死者是個宅男,對不對?”
她總是喜歡向別人提問,林飛在心中想。“是的,那又怎樣?”
“一般來說宅男的傢中應該很亂,而且,你看,那是DVD。”
“這又代表什麼?”
“他喜歡看碟,可是桌上卻沒有一張碟。”
“然後呢?”林飛還是不解。
“他應該喜歡看那種不健康的碟,比如日本的。但是桌子上面沒有,就證明是他收起瞭來。”忽然,陳愛玲又喊瞭一句:“小車,找到瞭嗎?”
“找到瞭,愛玲姐。”
果然,王晶的確喜歡看那種不健康的碟片。
之後陳愛玲又繼續說道:“宅男一般都很宅,朋友也比較少。即使有朋友,也都是很熟絡很熟絡的,那他就沒有必要把碟片收起瞭。而且你看,垃圾桶裡面一點垃圾都沒有,就連傢裡的地板也像是剛剛擦拭的。衣服也洗的幹幹凈凈瞭,這儼然不是接見熟絡的朋友的準備。”
“可是這也不能代表什麼啊。”
陳愛玲看著林飛一笑:“我去過你傢,你以前當過兵,對吧。”
“有關系嗎?”林飛不解。
“中國軍隊是鐵的紀律的地方,作為一個退伍軍人,傢都是那麼的臟亂。尤其可見,不愛幹凈是你們男人的天性,別想反駁我,你的內褲似乎都堆瞭一堆。”
“·····”林飛無話可說。
“而且宅男要比一般的男人更加的不愛幹凈,可是他的傢中這麼幹凈,那麼隻有一個可能,就是他要見的是一位剛剛認識的女性,而且那個女性應該很漂亮。”
頓時林飛像是懂得瞭什麼,他開始真心的佩服陳愛玲瞭。她仿佛就是現實的、女性的福爾摩斯,可以從這麼小的細節入手,看穿那麼多的東西來。
但是問題又來瞭,到底是誰做的這些?
第二章、二追殺
田馨蕊靜靜的看著報紙,報紙上面報道著王晶的死訊,她不禁脊背一陣的發麻,現在的人,真是太變態瞭。
而她覺得那些記者更加的變態,照片竟然那麼的清楚。
就在她沉思之間,門鈴突然響瞭起來。
門打開,是一個穿著藍色旗袍戴眼鏡的女孩。田馨蕊並不認識她,帶著好奇的眼光問道:“請問您是?”
那女孩竟然一把把田馨蕊推進瞭傢門,再用力的把門給關上瞭:“呦,不要臉的,搶別人男人的狠毒女人,怎麼變成瞭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真的溫柔瞭,可惜啊,狗就是狗,就是喜歡吃屎。”
田馨蕊頓時火瞭,剛想說:“你給我出去。”那女人就不知道從哪裡變出瞭一根粗壯的棍子來。
頓時,田馨蕊想到瞭那個變態的殺手:“你···”
“你不是說我打人嗎?那好,我現在就打人。不,我沒有打人,因為我打你,而你不是人!”說著那女孩就咧開瞭自己的嘴巴,笑瞭起來。
說完,她就抄起瞭那根棍子用力的、死死的打在瞭田馨蕊的身上。
她仿佛很憎恨田馨蕊,每一下都十分的用力。時間並沒有上次那麼久,但是田馨蕊卻死的比上次還有慘。
她的整幅五官全部掉落瞭下來,就連嘴唇都脫瞭瞭。
她的內臟也掉落瞭一地···
看著掉落的那些東西,女孩咧開瞭自己的嘴,露出瞭得意的笑容來。接著,她又一腳踩著那些器官和五官,用力的把它們踩成瞭肉泥。
“賤人,你就該死。”
說完女孩便離開瞭這裡。
林飛和陳愛玲十分的好奇,到底兇手的目的是什麼?如果隻是針對一個人,可以是仇殺和情殺。如果是針對兩個相識的人,也可以是仇殺和情殺。
然而王晶和田馨蕊根本就不認識彼此。更詭異的是,田馨蕊的屍體看起來更加的恐怖惡心。她的骨頭一根根的掉落瞭出來,內臟和五官也被人踩成瞭一灘泥巴。
就連她的肉,也都灑落在瞭各地。
如果不是傢裡的證件照,陳愛玲他們是絕對分辨不出這個到底是什麼的。
“兇手似乎是特意上門的,而且我發現他們都是被人用棍子活活打死的。”法醫小陳的一番話更是要他們毛骨悚然。
用棍子打死還打成瞭這個樣子,到底是多大的仇恨啊。
陳愛玲看著法醫小陳問道:“除瞭這些還有什麼發現嗎?”
法醫搖瞭搖頭:“沒有瞭。”
晚上陳愛玲沒有回傢,而是呆在瞭警察局。因為已經很熟瞭,所以也沒人說什麼。
陳愛玲認真的看著那一張張的照片,儼然就像是一個神勇的女警。林飛看著她那認真的樣子,不禁覺得她很美···
“該死,想什麼瞭。”林飛打斷瞭自己的遐想。
陳愛玲仿佛沒有聽到那句話,反而又問瞭他一些案情的問題:“這兩個人的資料你都調查瞭嗎?”
“嗯。”林飛答道:“都調查瞭,他們似乎都隻是很普通的人。”
“那裡的隔音效果好不好?”
“一般般吧。”
陳愛玲皺起瞭眉頭:“奇怪,那是白天,難道沒有人發現嗎?”
接著她拿著包就徑直的向外走,林飛急忙問道:“去哪裡?”
“現場。”陳愛玲頭也不回的走瞭。
第三章、奇怪的女人
根據他們鄰居的口供表示都沒有聽到什麼異樣的聲音,而且也沒有發現什麼熟人。
但是很快陳愛玲就從王晶的一個朋友口中得知瞭一點消息:“他之前和一個女孩子聊的很歡快。”
“誰?”陳愛玲像是溺水者抓住瞭救命的稻草一樣,迫不及待的追問。
那人想瞭想:“那個女孩的穿著什麼的都很怪,她留著上個世紀的學生頭,還穿著藍色的旗袍。就像···就像···”
“民國時候的女學生?”陳愛玲試探性的問道。
“對對對,就是那個樣子。”那人恍然大悟的說道。
陳愛玲看瞭看林飛,意思是要他帶那人回警局做拼圖。
沒多久,拼圖就做瞭出來。拼圖上面的那個女孩子有著一種獨特的清純,不像是這個世紀的女孩,仿佛是被人在玻璃制作的櫥窗裡面珍藏瞭一個世紀,剛剛從那即近又遠的時空中釋放瞭出來。
林飛皺眉:“這麼柔弱的女孩會是兇手?”
陳愛玲一笑:“不要被表象所迷惑。不過即使這個女孩是兇手,我想我們也很難得找到她。”
的確,人海茫茫,真的很難得找到她。
“如果我們知道她的動機就不一樣瞭。”林飛說道。
陳愛玲點瞭點頭:“而且我也很好奇,一個如此弱質芊芊的女孩,如何會有那麼大的力氣呢?”
“也許不是她做的?”林飛也不確定。
“我們再去問問,如果是這個女孩,我想田馨蕊那邊也許有人看到過。”
之後他們兩個拿著照片問遍瞭所有人的人,而所有人都表示沒有見過這個女孩。就在他們想要放棄的時候,一個小孩子卻說自己見過這個姐姐。
“我見過這個姐姐,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陳愛玲立馬追問到。
那個小孩子撅瞭撅嘴巴:“媽媽不許我亂說,她說乖孩子不能亂說。”
陳愛玲耐心的說道:“沒事的,這位是警察叔叔,告訴警察叔叔不是亂說。”她的樣子就像是瑪利亞一樣的溫柔。
那小孩子搔瞭搔腦袋:“竟然是警察叔叔,那我就告訴你們吧。那個姐姐··她是鬼,不是人!”
林飛和陳愛玲詫異,異口同聲的說:“你怎麼知道?”
“我看到瞭,她沒有影子,在太陽下沒有影子。”小孩子看起來還有點害怕,說話的時候竟然還發著抖。
如果是鬼,那為什麼要殺害那兩個人呢?林飛和陳愛玲不解瞭,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反復的思量著這個問題。
“我想···也許有一個人可以幫我們。”陳愛玲突然說道。
原來她說的這個人是她中學時期的密友,一個叫做陳佩佩的女孩,她是中國文化通,也是旗袍控。所以她應該可以認出這旗袍的衣料來。
一見到那拼圖上面的旗袍,她就眼睛就要放出光來瞭:“這可是上好的衣料啊,找遍整個上海也找不出幾匹啊。而且這種手工,隻有上海的老張傢才能做啊。”
老張傢是昔年上海最瞭不起的制衣傢族,專門制作旗袍。
“你確定嗎?”林飛不太相信眼前的這個女孩,忍不住追問道。
陳佩佩皺瞭皺眉頭:“我當然確定啦,這衣料在上海也算得上是貢品,是隻有王傢才用的起的。”
王傢指的是當年上海的第一名門,據說當年王傢的老爺是晚清的重臣,而他的妻子還是曾國藩的女兒。
“走,去王傢大院!”林飛拉起陳愛玲就跑。
第四章、三生三世三追殺
王傢已然沒有瞭昔年的風光,那孤零零的別苑看起來無比的荒涼。現在的王傢到處都長著荒蕪的野草,比人還高。
忽然,陳愛玲發現在不遠處有著一個人影,遠遠看起,像是一個女人的人影。
“媽媽,姑姑,我來拜祭你們瞭。我是阿穎,你們現在好嗎?”
陳愛玲和林飛屛住氣息的聽著一切,而就在二人仔細聆聽的時候,那個女孩回過頭來:“我給你們講講我的身世吧!”
她正是拼圖上面的人,而她儼然已經發現瞭林飛和陳愛玲。
女孩叫做王穎,從小天資聰明,三歲背唐詩,九歲寫文章。第一篇文章發表時期正是九歲,登在當年的天地雜志上面。
她的第一筆稿費是五塊錢,她為自己買瞭一隻口紅,希望可以裝點自己童年的灰暗。
她的父母的婚姻是包辦的,自己的母親是晚清某個將軍的遺腹子。當年,聯姻是很正常的。
而她的母親還是一個進步女青年,和徐悲鴻等人都很熟。至於她的父親,則是一個老舊的公子哥,每天隻知道抽鴉片。
在她還很小的時候,她的母親就和她姑姑一起出國瞭。等到她母親回來的時候,卻是要和自己的父親離婚。
不過對於她是無所謂的,因為那個時候她的父親對她還好。
可是後來,她的父親終究還是娶瞭另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是當時國民政府的某個要員的千金,在傢排第九,卻是三十多歲的老姑娘。
她像是童話中所有的後母一樣,狠毒的虐待她,和她的弟弟。
一次,她傢的花瓶被打碎瞭。她後母厲聲問道:“是不是你打得?”
“不是。”她低著頭去回答。
“啪”,她後母一個耳光打瞭過來:“你看著誰說話呢?你眼裡還有你娘嗎?”
王穎想要還手,卻被她傢的老媽子攔住瞭,而那個女人則大喊道:“打人瞭,打人瞭。老爺,你的女兒打人瞭,她打我啊···”
她父親穿著拖鞋就從樓上跑瞭下來,一邊跑一邊說道:“你打人,你打人我就打你,我打死你。”
他抓住她的頭死命的往墻上撞,還用力的踢著她。
而之後她父親更是直接把她鎖在瞭閣樓裡。
後來,她姑姑來求情,沒有放出來。她親生母親來鬧事,也沒有放出來。
直到日本人轟炸上海的時候,她才趁機跑瞭出來,卻發現自己姑姑和母親都不在瞭。
她懷著疑惑去調查,之後才得知自己的母親和自己的姑姑都被她那禽獸的父親和繼母打死在瞭自己的傢中,還被埋在瞭傢中的院子裡面!
原來她姑姑一來就被她繼母說是捉鴉片的,她父親二話不說,拿起煙槍就往她姑姑頭上打。打死瞭就埋在瞭院子裡面。
而她的母親,也被同樣的手法殺死瞭!
她帶著憎恨潛入瞭自己的傢中,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和勇氣,拿起棍子死死的往自己父親和繼母的身上打,一邊打還一邊說:“我沒打人、是你們打人,你們打人我就打你們,我打死你們···”
她父親和繼母很快就變成瞭一攤子的肉泥,血肉模糊,內臟流瞭一地····
之後她失手打翻瞭燈盞,點燃瞭自己和那個閣樓。當火被滅掉的時候,眾人隻看見瞭三具焦屍。
之後不知道在黑暗中睡瞭多久,醒來已經是現在瞭,她以為一切隻是一場夢,卻意外的發現那不是夢。
而此時的自己,已然不是活人,還是鬼魂瞭。
“我一直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沒有投胎,後來我才從一個算命的老先生口中得知,原來是我的憎恨實在太濃烈瞭,唯有殺死他們三生三世,我才可以投胎為人!這不過是第二世而已。”
王穎一邊說著一邊消失在瞭空氣中:“你們也很厲害,竟然可以查到這裡來,不過可惜,我是鬼魂,你們抓不住我····”說完,她也徹底的消失瞭。
林飛和陳愛玲兩人相互對視,不禁後背發麻。這到底是少女的不幸,還是民國舊年的不幸?
補記:少女故事借鑒自電視劇《上海往事》,即根據張愛玲真實故事改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