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之興也,其當殷之末世,周之盛德邪!當文王與紂之事耶?
是故其辭危。危者使平,易者使傾,其道甚大,百物不廢,懼以始終,其要無咎,此之謂易之道也。
醫世的學問
易之興也,其當殷之末世,周之盛德邪!當文王與紂之事耶?
第七章談到“易之興也,其於中古乎?作易者其中憂患乎”?這裡說“易之興也,其當殷之末世,周之盛德邪“!孔子研究《易經》認為,《易經》的學問最發達的時候,也就是殷朝末年、周朝革命的時候。最為興盛是文王坐牢時候的著作,因此才叫《周易》。
是故其辭危。危者使平,易者使傾,其道甚大,百物不廢,懼以始終,其要無咎,此之謂易之道也。
“是故其辭危”,所以它用的辭句都是真話,實實在在的直言。危是直言不阿的意思,當然也含有危險的意思在內,在這時砂完全作危險講。
“危者使平”,下面的道理是要求天下太平。
“易者使傾”,易就是變動,變動中容易倒下來。不希望他倒下來,便要把它扶持起來。
“其道甚大”,所以就歷史來講,這裡邊包藏的學問非常的大。
“百物大廢,懼以始終”,文王研究《易經》所得的結論,也就是這八個字。所謂“百物不廢”,就是一切萬物之間互相都有一種關系存在。但是在一點很重要的是:人與天地萬物之間時時都要謹慎小心,這就叫做戒慎恐懼。宗教傢所講的“戒”,並不是條文,隨時小心就是戒,做人要隨時在戒慎恐懼中。儒傢的學說就在發揮這四個字的道理。
“其要無咎,此之謂易之道也。”戒、慎、恐、懼,並不是要我們終日生活在恐怖害怕中。如果那樣,這個日子便活不下去瞭。事實上,也用不著這樣。“其要無咎”,自己心中寂然不動,永遠是太平的,“此之謂易之道也”。《易經》所告訴我們《易經》的道理,就是這樣。
這一章的文字很容易懂,很淺易明白。換言之,就是帝王領導學的中心。其中最重要的隻有兩句話,就是“危者使平,易者使傾”,這就是最高的帝王領導學,使不平的能夠平,使要倒的國傢社會不要倒。這個中間的道理、學問、方法,“其道甚大”,大太多瞭。
“百物不廢,懼以終始,其要無咎。”這就是處處做到沒有毛病,能夠做到沒有毛病,“其道甚大”,這個中間的學問太大瞭。所以後人稱《易經》的學問是醫世之學,道理就在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