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大俠徐良劍斬飛劍仙朱亮和三尺地靈魔陸昆,嚇跑瞭鐵掌霹靂子詹明奇和血手飛鐮江洪烈。雖然說解瞭燃眉之急,但是依然存在著危險,因為他們住的王傢老店離三教堂不甚遠,憑這些高人的腳程,時間不長就能趕到,倘若這兩個人回去告急,把金燈劍客夏遂良給搬來,對徐良和白蕓瑞來說,危險太大瞭。白蕓瑞看到這點,所以請示徐良:“三哥咱該怎麼辦?”徐良合計瞭半天說:“老兄弟,我看這樣吧,既然招牌全立好瞭,蔣四叔以及各位高人都會到王傢老店來找咱們,如果轉移瞭地方,他們就得撲空,不如咱們分道揚鑣,我帶著房書安住在王傢老店,就是金燈劍客來瞭我也不怕。能打則打,不能打我還能躲。你呢,保著老師夏侯仁趕緊轉移到其它地方,越安全越好。在最近一個時期,你不要露面,好好地讓他老人傢調養。陳摶老和尚說一個月以後,他老人傢身體就能康復,待等康復以後再露面也不遲。”白蕓瑞點點頭:“三哥您說得挺有道理。不過本來咱們就人手少,我再離開,剩下您一個人,我真不放心。”“呵,兄弟,你不要惦記我。我是福大命大,向來就是逢兇化吉,遇難呈祥。明天我就準備車輛,你把老人傢送走,到瞭安全地方再寫信通知我。”“好吧,事到現在,也隻好如此瞭。”今天晚上還真不錯,白雲劍客睡得非常踏實,白蕓瑞按時給老師灌瞭藥,就守在身旁,徐良和房書安睡到外間屋,一夜無話。到瞭次日夭漸亮。白蕓瑞早早地起來梳洗完畢,又給老師吃瞭藥。白雲劍客破例把跟睜開瞭,“呵——身邊是何人?”白蕓瑞樂瞭:“師父,是弟子白蕓瑞。”“嗯,是蕓瑞,為師現在何處?”“老師,您現在在王傢老店,被人傢打傷正在養病。”“是嗎?”老劍客閉上眼,回憶瞭多時,這才想起幾天前的事。噢,對呀,我正跟金燈劍客夏遂良伸手,有一人突然暗下毒手,把我後腰給打傷瞭,打那以後就什麼都不清楚瞭。不用問,這是蕓瑞他們把我救瞭,轉移到安全的地方給我養傷哪!白雲劍客眼淚圍著眼圈一轉,“蕓瑞,跟我說實話,為師的傷能不能好呀?”“師父,你放心吧。我們是請陳摶老祖給您調治的。他老人傢留的仙丹妙藥,親口對我說,不出一個月保您身體康復,什麼傷損都不會有。”“噢,陳摶老祖來過瞭?”“來瞭,給您看完病,又走瞭。”正說話呢,徐良和房書安也起來瞭,兩個人顧不得梳洗,撲到屋裡,一看白雲劍客可以說話瞭,非常高興,過來見過白雲劍客。夏侯仁一聽說他倆就是徐良和房書安,顫抖著雙手把兩個人抓住,頻頻點頭,說不出話來。房書安一看白雲劍客醒過來瞭,他就乖瞭:“我說老劍客呀,您知道不知道這兩天出瞭多大的事呀!”“啊,貧道一概不知。”“那您就聽我給您講講吧。”房書安就把白雲劍客被打之後,昏迷不醒所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講述瞭一遍。當他說到山西雁徐良劍斬三尺地靈魔和飛劍仙朱亮的時候,白雲劍客的精神頓時一振,他緊緊拉著徐良的手,不住地點頭贊嘆,“孩子,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有這麼深的功夫,蕓瑞不如你,你往後可要拉扯拉扯他。”徐良一笑,“老人傢您過獎瞭,我這個功夫是雜拌湊,哪如我老兄弟是正門正戶。”白蕓瑞一樂:“三哥,您怎麼還這麼說話呀,我對您是心服口服啊,往後您得拉扯拉扯我。別的不說,打暗器這一方面您得好好教給我。”“好吧!”房書安說:“咱們都是自己人,您就別客氣瞭,老人傢您好好養傷,現在我就準備車輛,把您送到平安之處。因為咱們這個地方暴露瞭,所以隨時可能出事。您老人傢正在養傷,萬一遇到麻煩就壞瞭。”房書安說完瞭,找著店主人一說,店主人馬上到街裡找瞭一輛車,講明給人傢多付錢。車子趕到門外,多鋪瞭幾床被褥,一切齊備瞭,蕓瑞這才轉身到裡面送信兒。白蕓瑞、徐良、夥計把床一直抬到店門外,然後輕輕地把白雲劍客架到車上,用被子蓋好。白蕓瑞把藥也收拾好瞭,擱到師父身邊,扭轉回身跟徐良說:“三哥,那我就走瞭。”“到瞭地方之後,派人給我送信兒,以便及時聯系。”“是,我現在就起身。”白蕓瑞跨上車沿,車老板晃動鞭子,徐良和房書安在後邊相送。剛到小山村的山口,就見對面來瞭一二百人,每人手中都拿著刀槍棒棍和應手的傢夥。為首的就是金燈劍客夏遂良,在他身後是五陰劍客莊子勤,大堂主翻掌震西天方天化,二堂主鐵掌霹靂子詹明奇,血手飛鐮江洪烈也都來瞭。房書安嚇得一縮脖子:“壞瞭,快回去!”白蕓瑞兩腿一飄,迅速從車上跳下來,從背後拽出寶刀。徐良也扯出金絲大環刀,嚴陣以待。房書安趕緊護好車輛,蹦到大車上,雙腿一叉,拽出小片刀來,一個勁練刀,給自己壯膽。原來昨天鐵掌霹靂子詹明奇帶著血手飛鐮江洪烈回到三教堂,見到金燈劍客夏遂良把經過都說瞭。金燈劍客氣得“啪——”把桌子一拍,他真沒想到飛劍仙朱亮、三尺地靈魔陸昆會雙雙斃命,居然死在白眉徐良的手裡。金燈劍客馬上傳話,要連夜趕奔王傢老店,方天化說:“老劍客,您別著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走不瞭,夏侯仁重病在床,他想動都困難,咱們研究研究,看看怎麼辦好!哪怕明天再去也不晚。”次日天明,兩名堂主就召集三教堂裡一百七十名小和尚、小老道各拿器械拼命來瞭。今天在村口相遇,金燈劍客一看對面來瞭輛大車,車上的人看不清是誰。血手飛鐮江洪烈用手一指:“看,那個白眼眉就是徐良,大腦袋就是房書安。”“嗯!來人把道路給我守好,佈下天羅地網,一個也不準逃走!”這一二百人扇子面散開,把大道、小道全給包圍瞭。金燈劍客邁大步來到車前,用手點指,高聲喊喝:“呔,對面就是白眉毛徐良嗎?”徐良心想:這是一場血戰哪,能不能保住白雲劍客的性命就在此一舉瞭。想到這兒,他用手一捅白蕓瑞:“兄弟,你保護老劍客,看我的。”“三哥,你歇會兒,看我的。”“哎呀,你我弟兄不必謙讓瞭。”徐良說完,他拎著金絲大環刀,邁步來到金燈劍客夏遂良近前,兩腿一叉,肩膀一弓,就好像沒睡醒似的。“啊,不錯,我正是山西雁。你是哪一位?”“金燈劍客!”“噢,你就是金燈劍客,久聞大名,如雷貫耳,我能見到金燈劍客真是沒白活呀!請問老劍客,光天化日晴空朗朗,你帶著這麼多人,各拿器械攔住我們的去路,打算要幹什麼?”“哼,徐良啊,你還明知故問嗎?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個普通的道理誰都懂。我聽說昨天你一怒之間,劍斬飛劍仙朱亮和三尺地靈魔陸昆,有沒有此事?”“啊……啊,好像有這個事情。”“呸,你少在我面前裝蒜,難道此事就善罷幹休不成?我夏遂良今天領人來就是要給死者報仇雪恨。徐良你打算怎麼辦吧?是想伸手叫我費點事呢,還是把眼一閉死個痛快?我也不是在你面前說大話,我跟別人打聽啦,你老師是金睛好鬥梅良祖,你師叔是神行無影倒騎驢的劍客谷雲飛,就這兩個碌碌之輩,能教出什麼好徒弟來?你也無非就是個普通練武之人吧!在我面前十個照面你都過不去,你信不信?到底怎樣你決定吧!”徐良心想:人傢說得滿是實話,說我在他手下過不去十個照面,這還往多說瞭。老西兒又一想:寧叫你打死,也不能叫你嚇死。想到這兒,徐良冷笑一聲:“老前輩,我太相信啦,連我老師加上也不及你武藝的十分之一,不過你別忘瞭這句話: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有這條命頂著我什麼都不怕,我可用我這個破頭撞撞金鐘,就死在你的掌下,我也心甘情願。不過有幾件事情,我必須講清楚。”“那你說吧!”“金燈劍客,就憑你的身份,在這兒劫殺我們,未免有點掉價呀,我們講得清清楚楚,九月九英雄盛會,有什麼事情我們在會上再說。可是今天還不是九月九,你就提前采取行動,不怕留下話柄嗎?你是橫推八百無對手武聖人於和的頂門大弟子,你這樣做給你的老師武聖人都丟人哪;再說,我雖然殺瞭兩條人命,他們是怎麼死的?為什麼我殺他們?你應該尋根問底弄個清楚。那白雲老劍客已經被你們打傷瞭,重病在床奄奄一息,按理說一個頂瞭一個也就是瞭,可是你們呢?竟然想趕盡殺絕,闖到王傢老店,對一個病人發威,未免過於殘忍瞭吧?山西雁趕上,當然不能袖手不管,這才要瞭他們的狗命,其實我承認,我這武藝不及陸昆和朱亮,為什麼能把他們宰瞭呢?就因為他們兩個小子太缺德瞭,惡貫滿盈,這是天道。雖然我徐良的武藝遠不如你,但是你倒行逆施,遲早是有虧吃的。如果你聽我徐良的,趕緊收兵撤回三教堂,咱們有什麼事情九月九再說;如果你仗著人多勢眾,以武力壓人,我徐良隻有一腔熱血噴灑在你面前。”房書安一聽,我也說兩句:“喂,金燈劍客,你什麼東西!光天化日你這麼做本身就犯法。我們乃堂堂皇上禦賜的官人,這又不是在比武場上,你竟敢攔路行兇。如果稟明官府,起碼也得判你無期徒刑!”金燈劍客一陣冷笑,他連理都沒理,仍然跟徐良說:“姓徐的,別的話你不用提瞭,我就知道報仇二字。到底是束手呀,還是讓我費事?”徐良一看事到如今瞭,再講也沒用瞭,就往前一縱,雙手捧刀就剁,金燈劍客往旁邊一閃身,徐良一刀走空,他把手腕子一翻,橫掌奔金燈劍客的脖頸而來,按理說,金燈劍客往下一低頭這一刀就躲開瞭,可夏遂良想在眾人面前耍耍他的能耐,因此腳尖點地凌空而起,一下跳起一丈五尺高。老西兒一抬頭,這時金燈劍客以上視下就好像燕子投水似的,一下子把雙掌一晃直奔徐良的面門。徐良點地往前一縱,金燈劍客雙掌擊空,冷不下一轉身就到徐良背後,探單掌奔徐良的後腰,老西兒趕緊把大環刀往後一掃,撥弄到金燈劍客的胳膊上。夏遂良一看不好,趕緊把掌撤回去,二人戰在一處。徐良使的是八卦萬勝金刀,伸刀就是急茬的,一刀挨著一刀。夏遂良一想:徐良這小子歲數不大名聲可夠高的,我多跟他打一會兒,看看他究竟有什麼能耐。跟徐良打瞭二十幾個回合,他心想:這小子果然是身手不凡,要到瞭我這個年紀可太瞭不起瞭,不過談不到爐火純青,比我還差得多呀。想到這裡,夏遂良雙手一晃,改變戰術,由守到攻,這一使勁,徐良就有點挺不住瞭。因為夏遂良手法特快,徐良眼花繚亂,大環刀砍瞭半天找不著人在哪,眼神一差,這條命就許保不住瞭。老西兒一想:去你娘的吧!我帶著一身零碎兒幹什麼呢?我全扔出來得瞭。打著打著徐良一伸手,“咔叭”就是一隻袖箭,夏遂良一低頭過去瞭,剛一照面,徐良一抖手“叭、叭、叭”就三鏢,夏遂良使瞭個一鶴升天,腳尖點地騰空而起,三隻鏢從腳下全都打空瞭,金燈劍客一落地上,徐良一伸手抓出一把石頭子來啦,兩隻手打石頭子跟下雨一樣,夏遂良行前就後、行左就右,滴溜溜亂轉,石頭子全部打空。徐良額角冒汗瞭,心想:打我出世以來,不管對面有多硬的功夫,想躲我的暗器比登天還難,能躲開的就是夏遂良。徐良一看夏遂良奔他來瞭,一抖手把大環刀扔出去瞭,金燈劍客心中暗笑:還有這麼幹的?這刀是命根子,你怎麼撒手瞭,哪知道徐良的用意,他緊跟著探臂膀就拽出青龍寶劍,這是壓箱底的招瞭。徐良心想:當初我跟飛天魔女龍雲鳳學瞭摩山劍十八手,今天不知道能不能有用啊,想到這兒,一拽寶劍,一道寒光直奔夏遂良。夏遂良一樂,你這花招可真不少,帶著兩件傢夥呢,好,我看你這青龍劍的招如何。說話間,兩個人繼續往下打。徐良的青龍劍剛使到第四招,這一招叫白蛇吐須,招發出去,夏遂良往旁邊一閃身,左手一抬伸出三個指頭,“叭”把寶劍給叼住瞭。這一叼比鐵鉗子鉗的還結實,徐良雙手往回抽劍,使足平生之力毫無用處。夏遂良一樂,“哈、哈!小子我看你這回還有什麼說的?”老西兒沒辦法,隻好把青龍劍給瞭人傢。就見夏遂良把寶劍往空中一抖伸手接住,用倆手指頭彈瞭彈劍柄,對徐良說:“聽說你用這柄寶劍殺的朱亮和陸昆,今天我就用這寶劍殺瞭你,給這兩個人報仇!”說完,他揮劍就上來瞭。哪知道剛往前一縱身,就聽腦後惡風不善,金燈劍客往旁邊一閃身,回頭一看,正是玉面小達摩白蕓瑞。白蕓瑞一看三哥使盡平生的能力,就急眼瞭。這會兒金燈劍客後背對著他,因此過來暗中下手。金燈劍客用掌中青龍劍往後頭一撩,兩件寶器碰到一處,空中打瞭一道亮光,白蕓瑞嚇得跳出圈外,仔細觀看寶刀完好無損,金燈劍客夏遂良也撤劍觀瞧,見寶劍上有個豁口。徐良可疼壞瞭,“王八驢球球,拿我的寶劍隨便碰!”但寶劍在人傢手,自己說瞭也不算,金燈劍客一愣:“兩個娃娃,你們是開封府的尖子,今天我叫你們一個也走不瞭,看我的!”金燈劍客手中仗劍往下一哈腰,就轉開圈瞭,他一個人把徐良、白蕓瑞圍在當中,兩個人想逃走比登天還難,金燈劍客仰面大笑。
金燈劍客一陣狂笑,笑得令人毛骨悚然,“徐良、白蕓瑞,今天我叫你們兩個雙雙斃命!”他把青龍劍舞動如飛。徐良和蕓瑞一看完瞭,今天是必定命喪他手瞭。正在這緊要關頭,順著大道上來瞭六位老者,其中還有個老頭兒騎著驢。這六個老者手搭涼棚往前一看,村子口圍那麼多人,山坡上還站著不少老百姓看熱鬧,究竟發生瞭什麼事瞭呢?登高一望,六老相顧失色,那不是蕓瑞和徐良嗎?這六位老頭兒有邗山春秋寺的四老:大爺春月春光好,二爺夏至夏天長,三爺秋霜秋風舞,四爺冬至冬靜波。那二老,一個叫金睛好鬥梅良祖,騎驢的那位就是神行無影谷雲飛。原來,四老在傢裡呆不住瞭,雲遊四海,到瞭山西谷雲飛和梅良祖他們那兒,六老相見格外高興,住瞭不少日子,每天閑談,就提到瞭當初八王擂的事。想起開封府的老少英雄,尤其想起徐良和白蕓瑞、房書安等人,大爺春光好就說:“咱們呆著也沒事,不如到東京看望他們,大傢敘敘舊,尤其咱們這個年紀,有今天沒明天的,趁著身體還健壯,咱們溜達溜達怎麼樣啊?”大傢一聽都同意瞭,就這樣六老結伴同行,趕奔東京。到瞭開封府,沒想到撲空瞭,包大人親自接待,把六老接進書房當眾說明:“徐良追趕白蕓瑞去瞭,白蕓瑞帶著房書安上三教堂瞭,要赴九月初九所謂的英雄會。”六老才知道是怎麼回事,急忙問:“包大人,他們走多長時間瞭?”包大人回答:“你們是先後腳,相隔不到一天。”既然眾位英雄不在,他們也呆不下去瞭,尤其是金睛好鬥梅良祖惦記徐良,一聽說他們趕奔三教堂,不由得擔心,所以提議馬上動身追趕眾人。就這樣,六老從開封府起身到萬裡白樹林,他們順著大道往前走,無意中走到東山嘴。六老一看徐良和白蕓瑞被一個人圍住瞭,急忙下瞭山坡,直奔人群。老百姓在外圈,裡面是三教堂的小和尚和小老道,這些人回頭一看來瞭個騎驢老頭兒,剛想過去阻攔,哪知道這小毛驢夠厲害的,見著生人是連甩腦袋帶揚蹄子,乒乓一頓踢倒瞭六七個。小驢沖開缺口闖進人群,五老在後面也跟上瞭。谷雲飛在驢上高喊:“徐良、蕓瑞不必擔驚!我們來瞭!”啊呀,金燈劍客夏遂良聽身後一陣騷亂,知道出事瞭,急忙轉身觀瞧,徐良乘此機會將他手中劍踢飛,他一驚,飛身跳出圈外。徐良和白蕓瑞這才揀起金絲大環刀和寶劍,擦汗觀看,“哎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師叔來瞭,喲,我老師也來瞭!”白蕓瑞長出瞭一口氣,心中暗想:阿彌陀佛,蒼天長眼,怎麼這六位老人傢來得這麼巧呢?晚來一步就見不著瞭。小哥倆給六老施禮,梅良祖就問:“良子,這怎麼回事呀,這人是誰?”徐良知道老師不認識人傢,“啊,老人傢,他就是赫赫有名的金燈劍客夏遂良。”“誰?”“金燈劍客。”“啊!”梅老劍客吸瞭一口冷氣,替徐良和蕓瑞擔心,心想:多懸哪!就憑你們兩個的身份敢跟夏遂良伸手,真是吃瞭熊心豹膽瞭,我們要晚來一步,你們焉有命在?梅老劍客簡單地問瞭問經過,徐良往車上一指:“車上有一位重病人,就是白雲劍客夏侯仁。”六老也沒詳細地問,讓徐良和蕓瑞護著車輛,他們一字排開站在夏遂良面前。梅老劍客首先說話:“對面你就是夏遂良嗎?”夏遂良看瞭看不認得,冷冷地問道:“你等六人是誰?”六老通報姓名,夏遂良聽完啞然一笑:“哈,我當是什麼瞭不起的英雄呢,鬧瞭半天都是碌碌之輩。你們六個人來得正好,我聽說不久以前,在八王擂的時候,你們全都給開封府幫忙,在你等的參與之下,郭長達才慘死在雲陽市口,你們都是開封府的幫兇,也是我的仇人,既然今天相遇瞭,冤有頭,債有主,我也該著給郭長達報仇瞭。來吧,廢話少說,哪個過來與我較量?”金睛好鬥梅老劍客一看夏遂良太狂瞭,所以他飛身形,頭一個過來,“夏遂良,不用吹牛皮,我梅良祖來跟你過過招。”說完,“刷”,晃掌就砸,金燈劍客晃雙掌大戰梅良祖。梅老劍客到不瞭人傢的近前,十幾個回合就看出上下來瞭。谷老劍客一看師兄要吃虧,急忙從驢上跳下來,飛身形加入戰鬥,“師兄,咱們兩個人打他一個。”金燈劍客冷笑一聲,“好!慢說你們倆,六個都上來,我也不怕。”春秋四老一聽,“夏遂良,這話可是你說的。對不住你,我們可要伸手啦!”“刷刷刷”四老飛身形加入戰群,六個老頭兒把夏遂良給圍住瞭,七個人打得好像走馬燈似的。梅良祖一邊打一邊喊:“我說老兄弟們,大傢可得賣賣力氣呀,咱這叫攢雞毛湊撣子,要鬥不倒夏遂良,咱可沒臉見人啊。”盡管大夥多麼賣力,仍然戰不倒金燈劍客。正打得激烈的時候,大道上又來瞭一夥人,也是上瞭年紀的六位老者。他們是大刀鎮陜西嚴正方、翻江海馬尚君義、浪裡白條石萬奎、雲中鶴魏真、北俠歐陽春、還有黑妖狐智化。這六個人怎麼湊到一塊兒瞭呢?原來大刀鎮陜西嚴正方,想看看女兒,他女兒就是亞俠女嚴英雲,徐良是他女婿。嚴正方從陜西三千戶起身,半道上正好遇上尚君義和石萬奎,這哥倆也是上東京看望女兒,三老正好都是看姑娘去。他們到東京之後,先到大相國寺,看望老俠客歐陽春,正好魏真奉命來請北俠。六個老頭兒遇到一塊兒瞭,經魏真之口,眾人才知道出瞭什麼事。六個人急急趕路,在東山嘴遇上瞭這件事。北俠歐陽春跟老百姓打聽:“各位,這是怎麼回事?”“不知道怎麼回事,早晨就打起來瞭,哎喲打得可激烈呢,聽說開封府的人跟三教堂的打起來瞭。”“啊!”歐陽春聞聽,這才發現六老正在大戰金燈劍客夏遂良。歐陽爺大吃一驚,他馬上跟眾人打招呼:“快,咱們晚到一步,六老可能吃虧!”他們要往裡沖,三教堂的小和尚和小道士不答應,各晃刀槍把路攔住。“站住!幹什麼的?禁止通行,有事轉圈走去。”歐陽爺一笑,“我們還非得在這兒借路而行,你們何苦阻攔呢?哎,借光、借光。”北俠嘴裡說借光,大手指頭就伸過去瞭,用點穴之法一捅,小和尚就動不瞭地方瞭,六老不費吹灰之力闖進人群。北俠跟同伴商議:“各位看見瞭嗎?金燈劍客夏遂良身手不凡,一般人是贏不瞭的,咱一塊兒上,幹脆今天來個群戰吧。”歐陽春晃動方便連環鏟,智化晃動紫色雙劍,雲中鶴魏真從背後拽出白鶴劍,翻江海馬尚君義、浪裡白條石萬奎和大刀鎮陜西嚴正方是三把鬼頭刀,六老大喊一聲就闖上來瞭。歐陽春口誦佛號:“各位不必擔驚,歐陽春到瞭!”十二個老頭兒困住瞭夏遂良。金燈劍客把鼻子都氣歪瞭,心想:你們少林派的三門就這種能耐呀,攢雞毛湊撣子,今天我要是不打,等於懼怕你們,但赤手空拳就不行啊。因此夏遂良從腰裡頭亮出一件特殊的兵刃來,叫三尖匕首鉞,不過他這個鉞跟別人的不一樣,是鏈子飛鉞,鏈子長一丈八尺,粗細像小手指。夏遂良把三尖匕首鉞拽出來,住當中一站,把寶鉞掄開,兩丈之內誰也不能靠近。十二位老者隻能在外圈圍著他轉,有時候抽個空子攻他兩招,想要傷夏遂良比登天還難,盡管十二位老劍客使盡全力,也不能取勝。夏遂良邊打邊笑:“好啊!這回我算認識你們眾位瞭,真有兩下子!還有沒有?最好再上來幾個,今天我是收莊帶包圓兒呀。”夏遂良信口一句話,結果捅瞭婁子瞭,就聽旁邊有人大喝一聲:“夏遂良,你口氣太大瞭吧?本來我們不想伸手,照這麼一說,我們可就遵命照辦瞭,來,弟兄們,上!”“噔噔噔”,從樹林裡又蹦出五個老頭兒來。山西雁徐良和蕓瑞一看可高興瞭,來者非別人,正是雲南三老,古來稀左九耳,梅花千朵蒼九公,鬧海老龍神苗九西。在三老的後面有西洋劍客夏玉奇,妙手回春薑天達。他們從雲南三老莊來。妙手回春薑天達耳目靈通,他背著藥箱子到處行醫,接觸的人比較多,他早就聽說三教堂要籌備九月九八十一門英雄會。因此他就註意瞭,留心打聽,知道他們是掛羊頭賣狗肉,借助這次英雄會,想要把上三門的人一網打盡,給飛雲道長郭長達報仇。薑老劍客到瞭雲南三老莊,對哥兒幾個說瞭:“這件事誰也躲不開,我們早晚都得出頭,不如趁這個機會奔中原一趟。”他們四個人起身,走到半路上,正好遇上西洋劍客夏玉奇。這個人也得瞭點風聲,但不托底,想要到三教堂看看。五老相遇,到瞭東山嘴。五老停身站住,一看這麼多人伸手,先在旁邊助陣。哪知道這金燈劍客口吐狂言,所以哥兒五個飛身跳出來,古來稀左九耳來到戰場之中,沖著各位一抱拳:“各位,早來一步,我們遲到瞭。哈哈,既然金燈劍客說瞭,允許咱們攢雞毛湊撣子,那麼我們也厚著臉皮算一份吧!來來來,咱們十七個人鬥鬥他。”說話間五老拉兵刃加入戰鬥,把金燈劍客圍在當中瞭。金燈劍客也有不少幫手呢,因為他們知道金燈劍客的脾氣,這個夏遂良平常就同大夥交待過:“我這個人伸手單槍匹馬,最反對別人給我幫忙。誰幫我的忙,就等於罵我的祖宗,我說翻臉就翻臉。”他有這話在先,別人不敢過來,眼睜睜瞅著十七老把夏遂良圍在當中。夏遂良毫不示弱,把掌中三尖匕首鉞晃得光華繚繞,使人不能靠近。正打得熱火朝天,又來瞭兩個人。頭一個,穿著一身破舊僧衣,腰系麻繩,滿臉的污垢;後邊那位,上拄天下拄地,好像石碑。這兩位高人一到,要血戰金燈劍客夏遂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