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99年冬天,搭朋友的貨車去河北,車路過一個村子,我們的的老同學住那,正好老同學的父親剛剛仙逝,一傢人都披麻掛孝的忙呢。幾天來車上的勞頓,讓我們沒瞭什麼避諱,在老同學傢睡瞭一下午。晚上就替人傢守靈。
屍體停在正房,蒙著白佈橫躺在炕上的門板上。我們走南闖北不怕這些的,就在地上擺個桌子,和兩個死者傢屬——-兄弟倆趙安和趙光打麻將。大約晚上兩點,都覺得餓瞭,要出去吃點飯。但是得留一個人看著,因為防著被貓,耗子什麼沖瞭——沖瞭會怎麼樣,我們也不知道。趙安的膽大,自己留下看,讓我們出去吃完給他帶一份就行瞭。
在鄉下小飯店吃飽喝足,朋友還和服務員合唱幾首情歌才回去。朋友剛推開門,大叫一聲“詐屍瞭”,拔腿就跑,我一聽酒立刻醒瞭,和另一個傢屬也撒開腿跑,我們明白的聽到身後的門砰的被撞開,急促沉重的腳步在身後追著,我壯膽回頭看,黑暗中那個影子分明戴著瓜皮帽張牙舞爪的追著,我們更賣力氣的跑——-終於跑不動瞭。後面的也追上來瞭——TMD,竟然是留下看屍體的的趙安。
“好你個趙安,”他哥哥趙光糾住他:“戴死人帽子嚇唬我們,開玩笑也過分……”“手拿開,”趙安氣喘籲籲的說:“你幹什麼,回來瞭就喊詐屍嚇唬我……媽呀,你們吃完飯瞭,我可沒吃飯就這麼跑——”我和朋友彼此看看相視一笑,原來是誤會。可是,趙安又怎麼戴上屍體的帽子呢?趙安說:“我都困瞭,不知從哪裡串進一隻貓,把我帽子碰掉瞭,我順手撿起來,誰知道會撿這個戴上?難道死人帽子也被貓撞掉瞭?”說到這裡,大傢都覺得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我們趕緊趕回去。
院子裡已經亂套瞭,人們爭著從門裡往出擠,還有的翻墻。這次真的詐屍瞭!院子裡僵硬的跳著追人的正是死去那個老頭!而且追出門瞭,整個村子都炸鍋瞭。
還是負責主持喪事的先生有經驗。讓人們給屍體扔枕頭。人們照辦向屍體扔枕頭,屍體抱的枕頭多瞭,最後被壓倒瞭,人們給枕頭堆澆上汽油把屍體燒瞭。
附:人死時有時胸中還殘留一口氣,如果被貓鼠什麼沖瞭就會假復活,即平常說的詐屍。但是這一口氣完全不能支撐起生命,隻會讓復活的屍體野獸般的亂追咬,最後那口氣累出來倒地,才算徹底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