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荒山無花果
世間陰陽路,輪回因何生,石像滴淚時,惡鬼此間生。
明月撒下淡淡的銀光,柔和的風吹拂著這片山頭,卻是無聲,這座山荒蕪瞭數年,隻生長著一些雜草。
山外三裡處有一處村子,住著三百口村民,三年前這個村子中來瞭一個人,承包瞭這座山,種上瞭無花果樹,說來也奇怪,無花果樹生長很快,兩年便長成瞭,如今正是收獲的季節,樹上結出瞭許多無花果,山也不再冷清瞭,仿佛熱鬧瞭很多。
這個村子的村口有一座石像,半身石像,沒有下半身,相傳可以鎮鬼,打四舊時,石像被人損壞瞭,但因為太重,始終沒人弄走。
而現在,人民的生活越來越現代化瞭,這個村子也鋪上瞭路,一些年輕人買瞭車,石像放在村口,不利於車子通行,大傢也都在商量著移走這個石像。
第二天上午動工瞭,從縣裡租來的起重機一大早就到瞭。
一個老人阻礙大傢移走石像,口裡念叨著一句話:“世間陰陽路,輪回因何生,石像滴淚時,惡鬼此間生。”
“三爺,現在都是現代化社會瞭,還信什麼鬼神,科學都說瞭,鬼神是虛無縹緲的東西,不存在的。”
“不,不,這是老祖宗留下的鎮鬼石像,老祖宗的話不會錯的。”
大傢都笑瞭笑,七手八腳的移走瞭石像,扔在瞭垃圾堆放點,這個年代誰會信鬼神呢?無稽之談
車子進村瞭,大傢都很高興,這天夜裡,那座石像倒在垃圾裡面,月光掃下,竟有紅色的液體從石像的眼睛中流出,那個預言終究還是成真瞭。
山上的無花果裂開瞭,裡面竟然是一個個胚胎,血水湧出,染紅瞭整個小山,血水順著土地四處流動……
一輛五菱從新修的道路上開著,兩個大燈照著前方的道路,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人現在道路中央,五菱剎車,司機擦瞭擦眼,白影消失瞭。
“剛移走石像,一定是三爺在搞鬼。”司機自言自語一番,開著車回到瞭村子。
如果他這時候看一下後視鏡,他會發現後座坐著一個穿著白衣的女子,無聲無息,蓬散的頭發遮住瞭整張臉。
第二天小山上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沒有血水留下。
承包這座荒山的村民也在聯系水果商,無花果就要成熟瞭,必須事先找好路子,要致富,先修路,修路不僅僅是修道路,還要修好人脈這條路子。
又是夜,靜寂的夜,漆黑的夜,朦朧的月被雲霧遮擋,看不到任何的影子。
“李力你幹啥呢?”李力正是那個司機,躲在一個角落裡,啃食著什麼東西。
趙冉打著手電筒,照瞭過去,李力猛然抬起頭,那是一張慘淡的臉,滿嘴鮮血,趙冉嚇得後退瞭幾步,李力啃食的不是心臟又是什麼。
李力慢慢走過來,抓向趙冉,趙冉已經嚇蒙瞭,兩條腿軟綿綿的,李力的手已經抓住瞭他,一雙冰冷的手伸進他的肚子裡,疼瞭一下,趙冉便沒有任何感覺瞭。
李力掏出一顆心臟,繼續啃食,趙冉的內臟流瞭一地,趙冉躲在地上,雙手抓著地上的內臟,向著自己的嘴裡填去。
這一天夜裡,這個村子裡有六十個村民化作瞭惡鬼,但他們白天卻像常人一樣,照常工作,生活,沒有什麼異常。
六十年一甲子,一甲子一輪回,每一個夜都是一個輪回,有六十人化成行屍走肉。
一周後,有一輛大卡車進村瞭,一個中年人還有三個青年跳瞭下來。
羅文傑,水果收購商,羅文濤,羅文明他的兒子,羅文鶴是他的侄子,一個剛畢業的醫學生。
那個村民帶著十多號人在小山上采摘無花果,無花果質量很高,而且很甜,裡面帶著一絲腥,很淡,淡到不可察覺。
羅文鶴學醫多年,這些人給他一種說不清的感覺,怎麼想,也想不出哪裡不對?但就是感覺不對。
收購完無花果,四個人就回去瞭,滿載而歸,這次的無花果肯定能賣大價錢。
羅文鶴回到傢,絞盡腦汁的想來想去,終於想出來瞭哪裡不對,他們,那些村民,就像,就像屍體,沒有任何生命體征,蒼白,沒有靈氣,沒有精神。羅文鶴解剖過很多屍體,對屍體很敏感,他相信自己的判斷。
他有一個好友,名字叫做君臣頡,平時總愛鉆研一些精靈鬼怪,玄學風水。
“有鬼嗎?”呵呵,羅文鶴不認為有鬼,要不然他解剖屍體兩年瞭,連一隻鬼也沒有碰到過呢,但今天他卻感覺到不對。
“臣頡”羅文鶴敲開瞭君臣頡的門,君臣頡打開門,兩隻眼睛直愣愣的看著羅文鶴,就像看個怪物。
“你遇到鬼瞭?”良久,君臣頡才開口。
羅文鶴心一驚,君臣頡竟然能猜出他的來意。
“進來吧。”君臣頡緩緩說道,羅文鶴走進瞭君臣頡的房間。
裡面有好幾個大書架,擺放著許多玄學的書籍,還有一個格子櫃,放著許多道具,羅文鶴這麼稱呼這些東西,桃木劍,羅盤,玉鏡,各種符咒,還有一大瓶處女經血,也不知道君臣頡從哪搞到的。
君臣頡的桌子上放著一張剛畫完的符咒,用朱砂畫的,用處女經血畫效果更好,但比朱砂難得不是嗎!
桌子前的墻壁上掛著一幅畫卷,畫卷中畫的是驅鬼師的祖師爺。
“你被鬼嬰附體瞭。”君臣頡緩緩說道。
“什麼!”羅文鶴一驚,隻是走瞭一番,怎麼會被鬼嬰附體呢。
“你今天接觸什麼東西?”君臣頡問道。
“我今天去過一個村子,那個村子的村民就像屍體一樣,沒有任何生命體征。”
“哦?”一村子鬼?
“在那個村子裡,你還接觸過什麼?”
“我吃過一個無花果,特別甜。”
“我先為你驅除鬼嬰”君臣頡燃瞭一道符咒,溶於一杯水中。
羅文鶴喝瞭這杯水,頓時肚子一陣疼痛,向著廁所跑去,拉出一個小小的胚胎。
“我叔叔,還有兩個表哥也吃瞭無花果。”
“我給你三道靈符,你回去燃燒後,把灰燼熔到水中就可以瞭,這些鬼嬰還沒有成形,還好對付,一旦成形,就不好對付瞭。”
“你把那個村子的狀況給我說一說吧。”羅文鶴把自己見到的事情全部告訴給瞭君臣頡。
“那些無花果在哪,帶我去看。”君臣頡和羅文鶴一塊來到瞭儲存無花果的冰庫,一箱一箱的無花果堆放在倉庫中。
“壞瞭……少瞭兩箱”羅文鶴發現無花果少瞭兩箱,應該是出手瞭。
這些無花果價值十萬,20元一斤收購的,有2.5噸,如果都是鬼嬰的話,那真是太驚人瞭。
君臣頡用一種液體擦在眼上,牛眼淚,擦上牛眼淚就可以看見陰靈,還好不是所有的無花果都是鬼嬰胚胎,有五十個是鬼嬰胚胎,加上羅文鶴等人吃的四個有五十四個。
按照規則,應該有六十個鬼嬰胚胎才對,這就意味著有六個鬼嬰胚胎混雜在正常的無花果中賣瞭出去。
君臣頡和羅文鶴找到瞭他的叔叔和表哥,把事情說明瞭,剛開始他的叔叔羅文傑並不信,鬼神,純屬無稽之談。
但他喝下瞭熔進瞭符咒灰燼的水中,的的確確排出瞭一個死嬰胚胎,大傢也就不敢不信瞭。
一晚上,大傢把那五十個鬼嬰胚胎無花果從箱子內挑瞭出來,大傢眼睛上都塗抹著牛眼淚。
忽然,羅文鶴眼睛瞥到瞭門口,一個蓬頭散發的女鬼看著他。
“鬼啊。”羅文鶴大叫一聲,大傢心一驚,無花果掉落瞭一地。
等再看過去,那個女鬼已經不見瞭,大傢提心吊膽的把五十個無花果挑出來,用火焚燒成瞭灰燼。
“鬼已經找上門瞭。”君臣頡說道,拿出一些符咒貼在瞭羅傢室內各個門口中。
“這些符咒能阻止陰靈進門,你們這幾天不要出門。”君臣頡囑咐他們。
一切要對癥下藥,君臣頡回到傢裡調查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那個村子為什麼會有鬼出現,人死後,會有鬼差將其接引入地獄,隻有怨念太深的鬼留戀世間,千方百計逃脫鬼差的接引,不入輪回道。
數量如此多的鬼嬰君臣頡也是第一次遇到,至於那個村子的人應該都是行屍,被鬼殺害的人不會誕生鬼魂,他們的靈魂已經變成能量被鬼吸收瞭,隻有除掉吸收他們靈魂的鬼,他們的靈魂才會分離出來,否則生世不輪回。
中玄村,君臣頡打開電腦,搜查這個村子的信息。關於這個村子,沒有找到什麼冤鬼的消息,君臣頡向下拉著進度條,一張模糊的照片引起瞭他的註意,照片內容是一張黑乎乎的報紙,大標題是破四舊,樹新風,一個老人站在一個石像旁邊,企圖護住石像,一些人拿著錘子想要砸碎這個雕像,那些人應該是紅衛兵。
破四舊時這樣的事情不在少數,打砸搶燒,毀壞祠堂,孔老夫子都遭到瞭批判,更不要說其他的瞭。
報紙上的字跡模模糊糊,還算看得清,當年報社拍攝用的相機很差,石像還有那個老人經過兩次拍攝,早已經無法辨別清楚,君臣頡一行一行讀著文字,一行文字映入他的眼簾“世間陰陽路,輪回因何生,石像滴淚時,惡鬼此間生。”
這應該是一句預言,君臣頡和玄學風水打交道這麼多年,自然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這天白天君臣頡驅車去瞭下關鎮中玄村,日頭正高,中玄村的村民都在忙著手裡的活,君臣頡走進村子裡,有些村民抬起頭來看著這個不速之客,雙眼空洞,沒有絲毫的精神。
行屍,的確是行屍,君臣頡慢慢走著,打量著周圍的一切,一個行屍開著五菱車從道路上駛過。
君臣頡看瞭一下司機,司機的脖子上有一些長蟲子在蠕動,屍蟲,而且司機身上已經出現瞭屍斑,死亡時間應該在十幾天前。
二、山下實驗室
該村有三百多口人,每天有六十人變成行屍,至少用瞭十五天,羅文傑采購水果是在前天,那麼第一個變成行屍的必然在十八天前。
君臣頡走著走著,忽然一個老人坐在一處石墩上,石墩旁邊本來有一個大石像,現在已經沒有瞭。
“這個村子中唯一的一個人。”
“大爺,你好。”君臣頡上前,想要詢問他一些事情。
這個人是三叔,今年八十一歲瞭,手裡拿著一個拐杖。
“這裡不適合你來,快走吧。”三叔這樣說道,君臣頡更加確定這個老人應該知道一些什麼。
“老大爺,我看這個村子隻有你一個人啊!”
“那不還有嘛。”三叔拿著拐杖指瞭指一個路過的村民。
“他們已經不是人瞭。”君臣頡說道,老人一愣,咳嗽瞭兩聲。
“老大爺,我是驅鬼師。”君臣頡坐到三叔旁邊。
“唉。”三叔嘆瞭一口氣。
“事情還得從六十年前說起。”
“六十年前,也就是一九四零鳥,那一年,這個村子遭遇瞭一場浩劫。”三叔慢慢說道。
“那一年,一隊鬼子兵進瞭村子,抓捕瞭很多的女人,其中有少女,也有懷孕的婦女,許多反抗的青壯年被鬼子用刺刀挑死瞭,大傢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們被鬼子捉走瞭,卻無能為力。”
“其中就有我的女兒,小蘭,小蘭才21歲啊,還沒有結婚。”三叔說到著,眼中留下渾濁的淚水。
“落在鬼子手裡還有好嗎,我當年41歲,和一些村民組瞭個隊伍,想要趁鬼子松懈的時候救出他們,可是我們沒有槍啊,死瞭幾十個村民,也沒能救出他們來,我也是死裡逃生,僥幸撿回一條命來。”
“那次救援,我們看見那些鬼子蹂躪她們啊,那些鬼子不是人啊,他們就是畜生。”三叔的手顫抖起來。
“再後來,她們不見瞭,四處打探,隻知道她們被押到瞭一個秘密基地瞭做實驗,那個秘密基地,我們找瞭好長時間也沒有找到,八路軍也沒有找到,後來也就不瞭瞭之瞭。”
“大爺,你知道這句話嗎?世間陰陽路,輪回因何生,石像滴淚時,惡鬼此間生。”
“這是我們村子代代相傳的一句話,小夥子,你從哪裡聽到的。”
“我從網絡上搜到的,大爺你知道石像在哪嗎?”
“以前就在這,後來被他們搬走,扔到垃圾堆裡瞭。”
“大爺你帶我去看看吧。”三叔拄著拐杖,帶著君臣頡向垃圾堆走去。
“石像滴淚瞭,對吧,大爺。”三叔點瞭點頭,每天夜裡都有六十個人不知不覺的變為行屍,當大傢發現時,已經是最後一天瞭,來不及瞭,一切都來不及瞭,那一天,這個村子裡剩下瞭六十一人,除瞭三叔,都變成瞭行屍,一甲子之數,不成甲子,鬼就無法作怪,又或者是鬼潛意識裡的一種認同。
君臣頡看到瞭石像,殘破的石像,倒在瞭垃圾堆裡
,兩隻眼睛流出瞭血淚,血淚已經幹瞭,但痕跡還在,石像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一個地方。
“石像的眼動過。”三叔一驚,石像的眼睛本來不是這樣的。
“是提示嗎?”君臣頡想到。
“他看的那個方向是?”
“荒山,是荒山。”三叔說道。
君臣頡決定探一探荒山,荒山種滿瞭無花果球,荒山,無花果,胚胎,女人,小蘭,隱隱之中仿佛有什麼關聯。
君臣頡手中的羅盤轉動,指在瞭一個方向,陰靈定位,那麼那個方向必然有著陰靈,有著不可思議的東西。
君臣頡向著那個方向走去,有一個小山洞,山洞裡明顯有人活動過的跡象,當年八路軍也探查過這個山洞,沒有絲毫發現。
君臣頡敲瞭敲巖壁,沒有夾層,也就是說沒有石門可以進入內部。
但是羅盤是不會騙人的,陰靈定位,尋找鬼穴,幾千年來都沒有出過錯。
“那麼……應該是……”君臣頡看瞭看地下,或許在這裡會有答案。
君臣頡用腳跺瞭跺地面,來回走瞭一遭,終於聽到一點不同的聲音,夾層,絕對是夾層。
君臣頡蹲下身子,摸瞭摸地面,那有一個缺口,正好用手可以拉住,君臣頡用力一拉,拉開瞭石門,那是一層塗有仿石頭水泥的鐵門。
一股醫藥特有的氣味撲面而來,君臣頡順著樓梯走瞭下去,眼前的一切令君臣頡驚呆瞭。
大大小小的玻璃實驗罐,填充著福爾馬林,浸泡著許許多多的小孩胚胎。
還有許多特大號的玻璃實驗罐,浸泡著女人裸露的屍體,肚子已經被解剖開瞭,內臟用特質的儀器撐開,從肚子的解剖口完全可以看到很多內臟,心臟,肝臟,腸子……
這裡簡直比侵華日軍731部隊還要可怕,用的實驗體全是女人,那些少女應該是被鬼子奸婬之後,懷上孩子,再進行胚胎實驗,那些胚胎大小不等,發育不同,應該是從一個月到九個月時間不同。
鬼子在進行不同時期胚胎發育情況的檢測實驗,一個個幼小的生命還沒真正誕生,便已經終結瞭。
慘絕人寰,除瞭這個詞,還有哪個詞可以用來形容喪心病狂的鬼子呢!
君臣頡在一個屋子中發現瞭一個木頭釘成的十字架,上面綁著一個骷髏,鎖鏈?不,綁著骷髏不是鎖鏈,而是細細的鋼絲,從骨骼中穿過,這個骷髏身上被打瞭12個細孔,每個胳膊上有兩個,每個手掌上有一個,每條腿上有三個,腳掌用長釘定在瞭地上。
一個細絲從這十二個孔中穿出,將骷髏纏繞在瞭十字架上。
這個實驗室裡死瞭這麼多人,匯聚瞭太多的怨氣,陰氣極重。
忽然,鐵門落下,哐當一聲,封住瞭出口,陰風吹來,許多紙張飛來。
君臣頡彎腰撿起瞭一張,那是實驗日記,君臣頡把這些日記撿瞭起來,裝在瞭隨身攜帶的袋子裡。
怎麼會沒有鬼子呢?君臣頡在裡面四處尋找,裡面還有個特大的屋子,有床鋪,應該是日本兵的宿舍,槍支都擺放得很整齊,日本兵全都死在瞭床上,脖子上有一個細小的口子,鮮血染紅瞭被褥,雖然早已經幹涸,但留下來痕跡,能夠這樣大規模的殺死鬼子,鬼子還無法掙紮,那麼這必然是鬼的力量。
這間屋子旁邊還有一個屋子,裡面有一個工作臺,還有一個盛有福爾馬林的玻璃密封缸。
密封缸裡有一個裸露的日本軍官,和先前那個骷髏死法一樣,用細細的鋼絲穿身捆綁在瞭十字架上,然後被裝到瞭盛有福爾馬林的玻璃密封缸內。
一陣陰風吹來,在天花板上,一個白衣女鬼出現,蓬散的頭發垂下,白衣上有一條細細的鋼絲,鮮血順著鋼絲滴落。
電影裡許多鬼眼中出血,舌頭耷拉,其實那是不真實的,不能說沒有這樣的,但不全是這樣,舌頭耷拉的吊死鬼,眼中出血的肯定是死前被人傷到瞭眼睛,鬼的形態是他死時的形態,鬼的形態銘記著死亡的狀態。
“先天無極,道法心生。”君臣頡四指合在胸前,四指間夾著一張黃色的符咒,符咒上的紋路發出金色的光芒,向著女鬼飛去。
女鬼身體消失,融進瞭天花板中,不見瞭蹤跡。
“被她逃瞭。”君臣頡帶著那一堆日記紙回到瞭傢裡,按照頁碼裝訂好。
這些日記裡記載著關於這個胚胎實驗的全部內容,從強奸到懷孕,到解剖……
還有一篇日記,那是最後一篇,記錄著一個叫做小蘭的女子,懷孕之後被解剖,日本軍官並沒有立刻殺死她,做成標本,小蘭的心臟長在瞭右邊,具有特殊的研究價值,一般來說心臟長在右邊的人活得時間很短,二十歲左右就開始出現某些不正常的癥狀,但是小蘭沒有,這項研究很可能會解決右生心臟伴隨的問題。
但是小蘭在療養期間趁鬼子不註意,逃瞭出去,身上有傷,跑不快,最後還是被日本兵捉住瞭,氣急敗壞的日本軍官用細鋼絲把小蘭綁在瞭十字架上,血盡而亡。
後來那些鬼子被變成厲鬼的小蘭全部殺死瞭,這件事也就成瞭一個謎,君臣頡查閱瞭一些關於石井六郎的一些資料,在日本有關於這個人的報道,石井六郎駐下關鎮部隊神秘失蹤,石井六郎部隊的消失在日本也是一個謎,這也就是說他的實驗沒有得到上層的批準,私自進行的,無人知曉。
風嘩嘩的吹來,窗戶聲聲作響,羅文傑,羅文鶴,羅文濤,羅文明還有羅文傑的老婆都蜷縮在屋子中不敢動彈。
人們稱鬼為臟東西,沒想到有有一天他們會被臟東西纏上。
羅傢住在三樓,忽然一張慘白的臉出現在玻璃窗前,頭發蓬松,遮住瞭半邊臉,如果不是慘白,不是鬼,那絕對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子,可是在他們潛意識隻知道這是個鬼,哪有欣賞美貌的心思啊。
羅傢到處貼著符咒,女鬼想要進入根本不可能,可是真的是絕對不可能嗎?
被鬼纏身,要麼驅走鬼,要麼被鬼殺死,沒有之三,莫不成還要和鬼和解?
忽然一場大風吹來,窗戶咣當一聲開瞭,一些符咒被大風吹開瞭。
羅文鶴看著那張慘白的臉,兩條腿像灌瞭鉛一樣,根本走不動路,可是如果不關註窗戶,所有的符咒必然被風吹落,就再也無法抵擋鬼瞭。
羅文鶴狠下心,一個箭步沖瞭過去,咔嚓一聲,關住瞭窗戶,那張鬼臉幾乎要貼到他的臉上瞭。
窗戶被關上瞭,羅文鶴舒瞭一口氣,鬼也消失瞭。
呼呼的風吹在中玄村,陰暗的雲在這一刻聚攏,幽幽無月。
六十個行屍發生瞭變化,眼中充滿瞭血色,那是對世界的敵視與仇恨。
一個身影出現在村子口處,正是君臣頡,君臣頡手掌攢動,無數黃符飛出,度化行屍,行屍收到遏制,難以動彈分豪。
一個女子出現,白衣拂動,一雙眸子陰冷無比,女鬼沖向君臣頡。
君臣頡雙手結印,他脖子上掛著的八卦玉佩中出現八道金色卦象,飛速旋轉,一股純正的金光轟出,轟在瞭女鬼身上,女鬼一聲嘶吼。
一個老者,跑瞭過來,擋在女鬼前面,正是三叔,而那女鬼正是三叔的女兒小蘭。
化為女鬼的小蘭喪失瞭全部意識,而在意識深處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不能傷害面前這個老人,這也是三叔沒有變成行屍的原因。
“小蘭……”三叔轉過身去,望著女鬼,沒有畏懼,眼中隻有久違的愛憐。
小蘭的面色十分痛苦,意識慢慢被喚醒。
“爹”小蘭撲瞭過來,卻無法進入三叔的懷抱,小蘭的魂魄從三叔身體間穿過,人鬼已殊途。
……
“時辰到瞭,上路吧。”君臣頡慢慢說道。
小蘭戀戀不舍的看著他的父親,一盞孔明燈放起,迎鬼差,一個鬼差帶走瞭小蘭,天地輪回,鬼魂終入輪回道。
幾天後,一本筆記出現在警察局的桌子上,沒有人知道是誰放的,一個多年的謎底隨著警察的調查逐漸浮出水面,而那三個鬼嬰附體的無花果卻尋覓無果,天地輪回不定,終無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