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膽恐怖小故事

一、針線

菜市口是清代殺人的法場。

每年秋後朝審完畢,一行犯人被押出宣武門,過斷頭橋,送往菜市口法場,就不可能活著回來瞭。犯人在菜市口跪成一排,劊子手由東向西手起刀落,砍下一顆顆腦袋。腦袋掉瞭,驚惶地滾出多遠。劊子手用的鬼頭刀、凌遲分屍刀,現在還保存於歷史博物館。

菜市口附近有一傢裁縫鋪子,掌櫃的50多歲,一個人生活。這天晚上,天剛黑下來,裁縫鋪掌櫃的就聽見外面亂哄哄的,似乎發生瞭什麼大事。那年頭鬧亂黨,他不敢出去,趕緊把燈吹瞭,縮進瞭被窩裡聽動靜。外面鬧騰瞭一陣子,很快又消停瞭。

半夜的時候,掌櫃的醒過來,隱約看見屋裡有個人影在走動。他以為來賊瞭,緊緊盯著這個黑影,一動不敢動。這個賊摸索瞭一會兒,終於離開瞭,出去的時候,還懂事地把門輕輕關上瞭。

過瞭好半天,掌櫃的才爬起來,他點上油燈四下看瞭看,想知道丟瞭什麼東西。奇怪的是,錢一文不少,隻是針線笸籮不見瞭。

第二天天剛亮,鄰居就跑來瞭,喊他去菜市口看熱鬧。鄰居說:昨天晚上有個亂黨在菜市口被斬首瞭。不知為什麼,屍體沒有被運走,還在黃土上扔著。

掌櫃的膽子小,不願意去,鄰居卻生拉硬拽,他隻好跟他一起去瞭。來到法場,他遠遠看見瞭那個亂黨的屍體,這個人被斬首之後,屍首卻沒有分開。他朝前湊瞭湊,一下就傻瞭:他認識屍體上的衣服,半個月前,這個亂黨被官兵追捕,黑燈瞎火躲進瞭他傢的裁縫鋪。他不敢惹麻煩,想來想去,偷偷溜出去報瞭官……

屍體的脖子上有一串粗粗的線痕,把腦袋和身體縫在瞭一起,嘴裡還含著一截咬斷的線頭。屍體旁邊,扔著他傢丟失的那隻針線笸籮!

回到傢,掌櫃的就發起瞭高燒,鄰居為他請來瞭幾個中醫醫治,始終不見好轉。幾天後,鄰居發現他死在瞭裁縫鋪裡,兩片嘴唇被針線縫得嚴嚴實實。他的旁邊,放著那隻針線笸籮。

二、發票

某人有個好習慣,不管買什麼東西,一定索要發票。他不報銷,隻為瞭刮獎。不過,他從來沒有中過一次獎,永遠是“謝謝你”。

這天他下瞭班,走進經常去的一傢餐館吃飯。和每次一樣,結賬之後要瞭發票,趕緊趴在桌上刮獎。這次刮獎區貼膜下的字跡,似乎不是“謝謝你”!他的心一陣狂跳,動作變得更加小心翼翼瞭。

字很多很小,他把眼睛貼上去,看清這些字之後,倒吸一口涼氣。抬頭看看,餐館的老板在忙碌,食客在低頭吃飯,一切正常。他把發票撕掉,立即離開瞭。

從此,他再也不要發票瞭。

這張發票上寫的是:

你再刮我的臉

我就扒你的皮

餐館老板為瞭制造這張發票,費瞭不少勁。

三、頭發

某發廊來瞭一個女顧客,黑發及腰。她坐下來,輕輕地說:“我理光頭。”理發師就給她理瞭。一周後,這個女顧客又來瞭,還是黑發及腰,她坐下來,還是輕輕地說:“我理光頭。”理發師有點害怕,還是給她理瞭。一周後,這個女顧客又來瞭,還是黑發及腰!她坐下來,依然輕輕地說:“我理光頭。”理發師滿心恐懼,哆哆嗦嗦又給她理瞭……又過瞭一周,在發廊門口,有輛客車把人撞飛瞭,遇難者正是那個女顧客,她的腦袋碎瞭,理發師遠遠地看瞭一眼,她的腦袋裡是一團一團的黑發。

四、口技

某恐怖小說傢去鄉下采風。

村長安排他住進瞭蔣四傢裡。蔣四是個聾啞人,一個人生活。

晚上,房子裡聚集瞭一些愛熱鬧的村民,有人蹲在地上,有人坐在櫃子上,有人趴在窗臺上。

房子很小,電燈昏暗,窗簾被風吹得一下下撩起來

有個年輕人說:“老師,您先給我們講一個故事吧。”

作傢笑瞭笑,說:“好,我先給大傢講一個——有個人用屏風擋住自己,表演口技……”

就在這時候,外面隱約傳來驚恐的喊叫聲:“失火啦!——”

大傢都豎起瞭耳朵,朝外面望去。村道上傳來很多人的跑動聲,水桶、臉盆的磕碰聲,鐵鍬、鎬頭的撞擊聲……

眾人一邊跑一邊喊:“失火啦!——救火呵!——”

屋裡的人紛紛站起來,朝外面跑去。作傢也跟瞭出去。

外面漆黑一片,不見火光。隻有那個聾啞人沒有上當,他還坐在窗下悠閑地搖著扇子。

大傢很快都回來瞭,七嘴八舌地說:

“怎麼回事?”

“見鬼瞭!”

議論瞭一陣子,大傢陸續坐下,漸漸又安靜下來。作傢咳嗽瞭一聲,繼續講。

不一會兒,外面的跑動聲再次響起來,這次好像全村的人都跑出來瞭,十分嘈雜,有個男人就站在門外的村道上呼喊著:“失火啦!——大傢快出來救火呵!——”他的呼喊很快就被消防車的鳴叫聲遮蓋瞭,那長長的鳴叫聲由遠而近,驚天動地……

作傢和大傢都站起來,紛紛跑出去。

可是,大傢到瞭外面,卻依然是一片漆黑,沒有任何動靜。那個聾啞人似乎不明白大傢為什麼一次次跑出來,一邊搖著扇子一邊困惑地望著他們。

這一次,大傢回到屋裡之後,表情都有點不對頭瞭。吊在頂棚的那個燈泡也漸漸暗下來,好像是電壓不夠,鎢絲變得紅紅的,弱弱的,好像人之將死。

“剛才你聽見瞭吧?”

“聽見瞭,很清楚!”

“也許是村部的大喇叭放錯瞭錄音。管他呢,接著講吧。”

作傢正要繼續講,窗外突然有人喝道:

“失火啦,你們還坐在這兒講故事!快去救

火!”聲調很高,透著一種強硬的味道。

聽眾裡有個人緊張地說:“是村長……”

大傢“呼啦”一下就跑瞭出去。

外面一片死寂,一片黑暗,根本不見村長的影子,大傢又一次傻住瞭。沉默瞭半晌,終於有人低聲說:“回傢吧……”

另外的人沒有跟作傢告別,都低頭匆匆走開瞭。

那個聾啞人還在窗下坐著,逆光,他的臉黑乎乎的。他停止瞭搖扇子,直直地看著作傢,似乎在詢問到底發生瞭什麼……

作傢盯著他黑乎乎的臉,想瞭想,眼睛一下就瞪大瞭!

這天夜裡,作傢睡著之後,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喊:“失火啦!——救火啊!—”

作傢沒有理睬,繼續睡去……

第二天電視上報道瞭一個新聞:某恐怖小說傢下鄉采風,半夜村民傢裡失火,不幸身亡。

半月之後,村長帶著老婆,很晚從親戚傢出來,回自己傢。

村長:“我一直很奇怪,那天夜裡作傢被燒死之後,為什麼一隻手塞進嘴巴裡,一隻手塞進耳朵裡呢?”

老婆:“我也覺得怪,那個蔣四耳朵聽不見,嘴巴喊不出,他卻逃出來瞭……”

這時候正好路過蔣四傢,那房子隻剩下瞭黑乎乎的空殼。

村長停住瞭腳,對老婆豎起一個手指:“噓……”

兩個人悄悄走過去,在窗下蹲下來,聽瞭聽,都瞪大瞭眼睛:

已經成瞭廢墟的房子裡,有很多人在說話:

有個年輕人說:“老師,您先給我們講一個吧。”

接著,村長又聽到瞭被燒死的作傢的聲音,他說:“好,我先給大傢講一個一有個人用屏風擋住自己,表演口技……”

村長一下就站起來,從窗子的黑洞洞望進去——那個聾啞人坐在燒焦的鐵床上,吧嗒吧嗒地抽著煙。

老婆顫巍巍地說:“他不是住進村部瞭嗎?深更半夜坐在這裡幹什麼?”

聾啞人看瞭看村長夫婦,跳下地,磕磕煙袋,出去瞭。

村長老婆望著他的背影,緊緊抓住瞭村長。

蔣四消失在夜幕中之後,遠處就傳來一聲呼喊:村長傢失火啦!——大傢快去救火啊!——

接著就傳來很多人的跑動聲。

夫妻二人也沒命地跑回去,看到他們的房子靜靜地立著,四周空無一人。

五、網友

張張在網上認識瞭一個女孩,叫“死如秋葉之靜美”。兩個人聊瞭一陣子,張張提出見面,女孩不同意。他好說歹說,女孩終於告訴他,她在沖浪網吧47號上網。張張趕到那個網吧。裡面人很多。他找來找去,終於找到瞭47號。其他電腦前都坐著人,隻有47號的椅子空著,不過電腦沒有關,掛著QQ。

他以為她去廁所瞭,等瞭好半天,一直不見她回來。他來到服務臺前,試探地說:“我上網。”

老板說:“滿員瞭。”他指瞭指47號:“那個位置空著啊。”

老板看瞭看,說:“那裡不是有一個女孩嗎?”

張張盯著那個空椅子,一步步退瞭出去。

他回到傢的時候,“死如秋葉之靜美”還在網上。

他對她說:“我怎麼沒看到你?”

她回道:“網絡是真實的,現實是虛幻的。”

《超嚇人鬼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