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米結婚後添瞭個頭疼的毛病,疼時,頭頂如同針紮一般。痛得她使勁用頭撞墻,頭發被撞得披散開來樣子十分恐怖。疼痛從每天午夜準時開始,一秒也不差,疼上一個小時左右會慢慢好起來。
蘇米的老公馬卓是個外企的業務主管,工作很忙。因為蘇米的頭疼病每晚都睡不好,她疼的時候,他就站在一旁。很奇怪,他看著心愛的妻子疼成那樣,竟然一點都不心疼,還有一種莫名的快感,好像妻子就該承受這種痛苦。
馬卓勸妻子去醫院看看,蘇米一直搖頭。氣得馬卓大吼:“你天天半夜這樣鬧,我怎麼睡覺?明天我還要工作的。”
蘇米忍著痛,看瞭一眼老公,最終點點頭。這讓馬卓松瞭口氣,要說蘇米也夠倔犟的,勸她多少次去醫院,她就是不肯點頭,非等他發火。
第二天,馬卓給在醫院裡當主任的同學打瞭一個電話,讓他幫忙找個腦科最好的醫生,到瞭醫院後,醫生對蘇米的腦部進行瞭徹底的檢查,肯定地說:“她的腦部掃描沒有任何問題,可以說很健康。”
馬卓愣住瞭,納悶地問:“沒問題為什麼會疼得死去活來?”
醫生沉思瞭一會說:“她這個情況可能是精神上來的,比如受瞭什麼刺激,心裡有解不開的難題,無意中給精神造成瞭巨大壓力,所以才引起腦部疼痛,我建議你帶她去精神科看看。”
“精神科?你當我精神病呀?太不負責瞭。”沒等醫生說完,蘇米氣憤地站瞭起來,拉起馬卓就走。
醫生見她如此無禮,很嚴肅地說:“不相信我的話不要緊,你可以去別的醫院看看,看看我地診斷有沒有錯。”說完拂袖而去,弄的馬卓一臉尷尬。
回去後蘇米再也不肯去醫院瞭,每晚的午夜依舊會頭疼。聽著她撞墻的咚咚聲,還有她拽頭發的聲音,馬卓幾乎快被折磨瘋瞭,真恨不得把她的頭砍下來,這樣午夜他就不會聽到那種撕心裂肺的叫喊聲瞭。
這一晚,蘇米的頭又開始疼瞭,她抱著腦袋,嚎叫著說:“卓,幫我。”馬卓相當沖動,他奔進廚房拿出瞭一把菜刀,緊緊地握在瞭手裡,可就在他想要揮刀的時候,他突然清醒瞭過來,刀啪的一聲掉在瞭地上,而他渾身大汗淋漓,臉色煞白心裡不禁泛起寒意,如此下去他保不準那天就真的會對蘇米的頭揮下瞭刀。
經過瞭這一晚馬卓決定出去躲一陣,他對蘇米說,農村老傢的爺爺病瞭,要他回去探視。蘇米也想去,馬卓冷冷地說:“你每天頭疼,疼起來大喊大叫,去瞭隻能嚇我的傢人,放心,我去去就回。”
馬卓回瞭農村老傢,母親見到他,驚訝地問道:“小卓,你怎麼瞭?精神這麼差?”
馬卓有氣無力地對母親說瞭妻子的怪病弄得他整晚不得安睡。
母親問道:“沒帶她去醫院看看?”
“看瞭,說腦袋沒毛病,這病可真怪。哎……”馬卓邊說邊躺在瞭熱炕上,城裡住瞭多年,他還是喜歡熱炕頭。
母親沉思著說:“看看”外病“吧!”
馬卓搖搖頭不耐煩地說:“媽,你老迷信,你不會尋思她是鬼上身瞭吧?”
母親瞪瞭他一眼:“你打電話讓蘇米來,我帶她去看看,老這樣病著那能行!”
馬卓回老傢就是為瞭躲著蘇米,怎麼肯打電話,正打算裝睡的時候,蘇米提著大包小包進屋瞭。
母親熱情地接過東西,婆媳倆問寒問暖的嘰嘰喳喳,馬卓有些心煩地閉上瞭眼睛。
那晚馬卓和蘇米睡在他以前的小屋裡,那一夜倆人都睡的特別安穩,蘇米竟然沒有犯頭疼病。
早上起來母親帶著蘇米神神秘秘地走瞭,馬卓沒問她們要去哪。自己去瞭傢裡的果園,他小時候最愛去果園,往果樹下一躺,聞著果香,那滋味美極瞭。
馬卓剛躺在大樹下,睡意就漸漸地襲擊著他的眼皮……
也不知過瞭多長時間,他醒瞭過來。他坐起來看見蘇米站在不遠處,肩頭聳動像是在哭。
馬卓走過去,見她的肩頭顫抖得異常厲害,哭聲特別厲害。
馬卓叫瞭一聲:“蘇米……”
蘇米好像受到瞭驚嚇,跳起來後退瞭一步,臉色蒼白,一臉的驚恐道:“卓!我要死瞭。”
馬卓大驚道:“呸呸呸……凈瞎說。”
蘇米臉色發僵,艱難地搖搖頭:“是我對不起你,你……你……”還沒說完哇的一聲哭瞭出來。
馬卓疑惑地看著她,心中的疑問更甚,瞧蘇米的樣子怎麼像是受到瞭很大的刺激,她到底知道瞭什麼,這麼難以啟齒?
他提出自己的疑問,蘇米抽搐著說:“不想讓我死,除非我們離婚,不然我早晚會被頭疼病折磨死。”
馬卓大吃一驚,生氣地說:“你這話什麼意思,難得是說我會害死你?或是說,你的病是因為我而起的,真是莫名其妙!”
蘇米跺瞭跺腳,說:“這件事……你還是問媽吧!我……我先走瞭。”說完轉身走瞭。
馬卓追瞭幾步,就放棄瞭,看來追上蘇米也問不出什麼來,不如回去問問母親。
馬卓快步往傢走,剛走出瞭一半路程,天就下起瞭瓢潑大雨。他快步如飛,跑回傢裡。母親正一個人蹙眉嘆息,好像有很大的心事。
他闖進去叫瞭一聲:“媽!”
母親抬起頭,樣子像是一下子衰老瞭許多。
“小卓你回來瞭,蘇米走瞭嗎?哎……你們倆真是上輩子的孽呀!還是離瞭吧!性命攸關呀……”
“媽!您這是什麼意思,您是不是帶蘇米去看瞭?您就迷信吧!”
母親的表情沉重瞭起來,額頭冒出瞭汗珠,雙眼驚恐地瞪圓瞭:“其實你們結婚後我經常做一個惡夢,這個夢總是反反復復的出現。我夢見一個大宅子。這個宅子琉璃瓦頂掛滿瞭紅色的燈籠,極為富麗豪華,而主人是個英俊的男人,但是始終看不清他的臉,他似乎要出遠門,等他走瞭以後,我聽見角房裡發出一陣接一陣淒涼的叫聲,那聲音又尖又脆,深夜聽來尤為可怕,好像有人正在遭受巨大的折磨。我順著聲音來到房前,把窗戶紙戳破一個小洞,從洞口往裡看,我看見有個長相酷似蘇米的女人正拿針往一個女人的頭上紮。
”什麼?“
”嗯!我能確定折磨女人的人就是蘇米,還能記得女人淒厲地大喊,你等著,來世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說完我看到她的眼角裡燃起瞭復仇的火苗。我看得心驚膽戰,特別是女人那氣憤惡毒的眼睛正好和我打瞭個照面,嚇得我渾身顫抖,一下子驚醒瞭。
馬卓皺起眉頭,不敢相信母親的夢。他說道:“夢怎麼能當真?”
母親嘆瞭口氣繼續說道:“我本來也是這麼想,可是今天我帶蘇米去王婆那裡去看”外病“王婆說前世她用針紮死瞭一個女人。你就是那個被紮死的女人,你要是不離開她,她早晚會被頭疼病折磨死的。
馬卓困惑地看瞭一眼母親,他呆呆是坐瞭很久,連母親什麼時候出去的他都沒在意。
那一夜他睡得很不安穩,迷迷糊糊他做瞭一個夢,夢裡他看見一個女人,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她柔軟的身體,慢慢地靠近他,親著他。後來他忍不住一把把她按到在床上。之後他們經常在一間書房裡廝混,他感覺自己對女人的不是愛,隻是一種沖動,一種欲望,他甚至看見女人推瞭自己懷孕的妻子一把,而妻子的長相,開始很模糊,後來他看清是蘇米,蘇米失去瞭孩子,很痛苦,她知道是誰害死瞭自己的孩子,她發誓要報仇,所以他前腳剛走,她就把女人綁瞭起來,然後,慢慢把針插進瞭她的腦袋裡。那女人疼得大叫,可是女人的眼神裡充滿瞭恨意,似乎還有嘲笑和惡毒。
突然馬卓感覺渾身劇烈地疼起來,疼得好厲害……好厲害……他醒瞭,室內月光盈盈,他回想著自己夢和母親說的基本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不是女人,他是蘇米的男人,那麼今世女人是誰?
馬卓怎麼想也想不明白,他抱著枕頭坐瞭起來,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瞭,母親慢慢地走瞭進來,母親今晚的樣子有些奇怪,臉紅撲撲的,像是抹上瞭粉。
馬卓悄悄地躺下去,瞇上眼睛,想看母親想要幹嘛。
母親走到他的床邊,坐瞭下來,用手輕輕的摸著他的臉,母親的手和以往不同,滑溜溜的像是少女的手。她模的很細膩,然後小聲地笑瞭起來,低聲道:”沒想到你始終還是愛著她,更可氣的是,你們今生竟然還生活在一起,那麼我那?我算什麼?我那麼愛你,為瞭得到你,我不惜殺死你們的孩子。其實真的是我殺死你們的孩子嗎?不!是你懷疑她和長工有染,暗示我推她一把,還有你是特意躲出去讓她害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愛上你這樣的男人,你隻為瞭你自己而活。
此時月光昏暗,母親的影子投在墻上,愈發地陰森。馬卓隻感覺後背涼氣直冒,渾身不住的顫抖。突然碰的一聲門被撞開瞭,一個蘇米沖瞭進來打開瞭燈,燈光下,母親的臉色慘白,整個人向後跌倒,就在她倒地的瞬間,馬卓看見她握著一把尖刀。
馬卓立刻從床上跳起來,想要拉住母親。可是來不及瞭,尖刀一下子穿透瞭母親的身體。臨死的時候,母親的嘴角微微上揚,指著蘇米惡毒地說:“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母親下葬以後,蘇米懷孕瞭,蘇米的頭疼病不治而愈。不過馬卓在蘇米懷孕後總做一個夢,夢中母親爬進瞭蘇米肚子的肚子,隔著肚皮沖著他冷笑。馬卓被這個夢折磨的精神恍惚,鬼使神差推瞭蘇米一把,蘇米和孩子都死瞭,而他進瞭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