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蟑螂一抔土
我正在思修課上昏昏欲睡,手機突然震瞭起來。打開一看,是我女朋友沈樂給我發來的信息:卯正二刻,槐樹蔭。
我心裡“咯噔”一下,趕緊收拾瞭書,跟老師請瞭假,直奔校門外的大槐樹。
剛出校門,我就看到樹底下停著一輛白色面包車,沈樂正站在樹下踢石頭,我趕緊跑過去。
我傢和沈樂傢是世交,我們兩傢世代幹著挖墳掘墓的營生。隻不過沈樂傢精通尋龍點穴,我傢負責摸金倒鬥。我和沈樂青梅竹馬,雖然平時被這小妮子欺負得有點兒狠,不過沈樂確實是個好搭檔。別看這妮子瘦弱,但不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不輸給一個精壯男人。在綜合考慮瞭自身因素之後,我還是決定放棄掙紮,任這小妮子為非作歹。
果不其然,沈樂見瞭我,一個箭步躥上來,先照著我的腦袋就是一個爆栗。
我捂著腦袋,討好似的沖她笑笑:“這麼著急,是不是又有買賣瞭?”
沈樂白瞭我一眼,壞笑著從雙肩包裡面取出一個小盒子。我有些疑惑地接過盒子,在沈樂的註視下打開。誰想,盒子裡面鋪著一層土塊,土塊的上面竟然爬著一隻活蹦亂跳的蟑螂!
“媽呀!”我嚇得怪叫一聲,將盒子扔回沈樂的懷裡。
沈樂一副得逞的奸笑,問我:“怎麼樣,看出點兒門道沒有?”
我這才想起,那盒子裡的土塊顏色暗沉,還帶著一些黑紅。
“這是‘裹屍土’!”我失聲叫道,隨即壓低聲音,“哪兒弄來的?”
沈樂揚瞭揚下巴:“我舅舅找到的,我都幫你請好假瞭。”
我稀裡糊塗地跟著沈樂上瞭車,車上除瞭一車的裝備,就是沈樂的舅舅。舅舅名叫張思思,比我們大不瞭幾歲,雖然輩分在那兒,但是我們也都混得跟哥們兒一樣。隨便打瞭一個招呼,我們一行三人就上路瞭。
約摸三個鐘頭左右,我們到達瞭市郊的一個小村子。村子背山面水,風景秀麗,遠遠看去,還有裊裊炊煙。
為瞭掩人耳目,我們三人棄車步行,將裝備全都背在背包裡面,偽裝成來爬山的遊客。
村民們很熱情地為我們指路,說是繞過山有一處緩坡,從那裡上去最安全。
我們聽從村民的指示,果然在山陰處找到一處緩坡。
正當我們準備上山的時候,張思思突然一擺手,把我們攔下瞭。
我看瞭看張思思,而後又看瞭看沈樂,發現沈樂也是眉頭深鎖。
“怎麼瞭?”我問道。恐怖小說:
沈樂指著山上的一顆大柳樹,對我說道:“芭蕉藏鬼,柳樹招陰。”說完,又從背包裡面取出瞭三片芭蕉葉。
這三片芭蕉葉都被折成帽子的形狀。
沈樂和張思思將芭蕉帽戴在頭上,我也趕緊有樣學樣,將芭蕉帽戴在瞭頭上,卻不想這一戴反倒嚇瞭我一哆嗦。隻見不遠處的柳樹下竟然聚集瞭三五個小孩,都穿著青佈馬褂,挽著發髻。而最可怕的則是這些孩子全都沒有皮肉,隻剩下一副空空的骨架!
我嚇得差點兒哭出來。
沈樂又瞪瞭我一眼,指瞭指柳樹後面的大石頭:“咱們從那兒下鏟,應該沒問題。”
黑咕隆咚嗆
我們三個人坐在大石頭後面啃面包吃餅幹,直到天色逐漸暗下去,那幾個“小孩”才蹦蹦跳跳地來到石頭邊上,一眨眼的工夫就都不見瞭。
“就是這兒瞭。”張思思從包裡拿出幾節燒火棍,“咔嚓咔嚓”幾下就組裝成瞭一把洛陽鏟遞給我,而後我便開始掄開膀子打盜洞。
一個小時之後,一個黑漆漆的盜洞口便出現在我們眼前,一股腥臭的氣味從盜洞底下傳上來。張思思點瞭一支煙,順著盜洞扔下去,煙頭明滅,看來下面的氧氣並沒有問題。
我們三人綁好繩索魚貫而入。鬼大爺手機版:m.sbkk8.com
張思思打著手電走在最前面,可是這手電的光就像是被黑暗吞噬瞭一樣,根本照不到五步開外。我走在中間,抱著洛陽鏟,準備遇上粽子隨時給它一鏟子。沈樂走在最後,死死攥住我的衣角。我心下暗笑,這小妮子還真有害怕的時候。
盜洞的盡頭剛好是墓道的入口,張思思埋好瞭雷管,兔子一樣跳到一邊。我也捂著耳朵等著雷管響,卻不想,張思思竟然驚恐地指著我身後。
“少在這兒嚇唬人。”我擂瞭張思思一拳。
張思思捂著嘴,不停地搖頭。我也有些怕瞭,因為我明顯感覺到抓著我衣角的那隻手似乎不是沈樂的。我緩緩回過頭,隻看到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子,蒼白的臉色,紅艷艷的嘴唇,隻穿瞭一條褲子,正沖我笑。
“啊!”我慘叫一聲,正準備卯足瞭勁兒掄起洛陽鏟給那小孩一下,那小孩卻相當靈巧地躲開瞭。
張思思趕緊攔住我,死死盯著那個小孩。
“咯……咯咯……”張思思的口中發出一串粽子一樣的怪叫。
“你神經病啊!”那個小孩不屑地看瞭張思思一眼,敏捷地撿起雷管扔給我們,然後順著門縫兒開始扒。鼓搗瞭一陣子之後,小孩突然笑瞭起來。隻聽“咔嚓”一聲,那兩扇墓門竟然齊刷刷地向後倒去。
“轟”的一聲,濺起不少塵土。
小孩沖我們一擺手,說道:“截胡的事兒我就不和你們計較瞭,走吧。”
“沈樂呢?”我一邊走,一邊沖小孩嚷嚷。
那個小孩似乎也是看透瞭我的心思,隻沖著我壞笑。不過想到進來之後除瞭碰上這麼個怪胎,再無他事之後,我也就放下心來,想必沈樂不會有什麼危險。於是,我便跟著張思思和男孩一起往墓道裡面走去。
我晃著礦燈四下看去,隻見墓道的墻壁上畫的都是祭祀的場景,也沒什麼新奇的,但是臨近墓室的那幅卻引起瞭我的註意。隻見那幅畫畫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女人躺在祭壇中央,長得有些不協調的頭發包裹在女人的身上。女人蜷縮著,表情卻無比平靜,像是一隻蛹。隻不過我怎麼看這個女人,怎麼都覺得眼熟。
墓道並不長,十幾分鐘我們便來到瞭墓室。
推開墓室的石門,我們看到一些人骨毫無規則地堆放在地上。這裡應該是一個殉葬坑,四周沒有任何陪葬物,隻在墓室的正中央有一口大鼎。
一般來說,這種殉葬坑的陪葬品都會放在這口鼎裡面,所以張思思首先抓住鼎的一條腿,身手敏捷地一翻,便進入瞭鼎內。
那個小孩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我笑著拍拍小孩的肩膀:“怎麼樣?我舅舅!”
小孩搖瞭搖頭:“你舅舅兇多吉少瞭……”
小孩的話音還沒落地,就聽見張思思在鼎裡面發出一聲慘叫。
凍九龍
“張思思!”我一邊叫著,一邊往鼎裡面爬。無奈我的身手不好,手蹬腳刨地大半天也沒上去。鼎裡的聲音戛然而止,我氣喘籲籲,以為張思思肯定沒命瞭。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沒過多久,張思思竟然渾身是血地從鼎裡面爬瞭出來。
“快……走!”
張思思拼盡全力,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而後便掛在鼎上昏瞭過去。
我也有些慌瞭,一把把張思思從鼎裡面拉出來,抗在肩膀上就往墓門處跑,卻不想一陣滾滾的濃煙從墓道處傳進來。
“不好!”那個小孩大叫一聲,趕緊去推墓門,可是小孩子力氣小,半天也隻推動瞭一扇。我也趕緊放下張思思過去幫忙。
好不容易將墓門關上,我倆這才松瞭一口氣。鬼大爺鬼故事。
那個小孩惡狠狠地說道:“千萬般小心,竟然忘瞭外面的雷管。”
說話間,張思思悠悠轉醒,隨後驚恐地喊道:“蛇!有蛇……”
我趕緊跑過去安慰他,但是他卻一直指著那口大鼎,念念叨叨的。
小孩的臉色登時黑瞭下來:“不是蛇,是凍九龍,一遇熱就會蘇醒過來。”
男孩的話音剛落,我就聽見一陣“嘶嘶”聲,抬頭一看,一條蛇正從鼎裡面探出腦袋。然而,讓我汗毛倒豎的卻是那條蛇有九個腦袋!
凍九龍我倒是也有所耳聞,據說這是在墓主下葬的時候用來陪葬的。蛇為聖物,供入鼎內,同時陪葬大量奴隸俘虜,將他們捆綁之後,再在他們身邊留下一些水與食物,這樣就能保證這些殉葬者活下去。而那條蛇,餓瞭就從鼎裡面鉆出來,撕咬殉葬者。據說,每吃夠一百個人,蛇就會長出一個腦袋,直到長滿九個腦袋,那條蛇就成為凍九龍。一旦有人打擾墓主的休息,凍九龍就會不惜一切代價,將闖入者殺死。
小孩死死盯著那條凍九龍,眼神飄忽不定。就在這時,那條凍九龍突然一躍而起,直奔我而來。最中間的那顆頭張開嘴,一下就咬在我的脖子上,頓時血沫橫飛。我強忍著疼,抓住蛇尾使勁兒一扯,隻覺得脖子上面連皮帶肉被撕掉瞭一塊。
小孩也不急,一手抓住凍九龍的尾巴,一手抓住凍九龍的三寸,手上使勁兒一擰,隻聽得“嘎嘣”一聲,那凍九龍竟然乖乖張開瞭嘴,芯子一吐一吐的,在小孩的手裡顯得無比溫馴。
我有些驚訝地看著小孩。小孩將凍九龍放在地上,凍九龍便扭瞭扭身子,往一條墻縫兒裡面鉆去瞭。
“跟著它。”小孩的語氣陰沉下來。
小孩走在前面,我和張思思跟在後面。
我有些疑心:首先,在我打盜洞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另外的盜洞,所以這個小孩的來歷就是一個謎團;再者,這個小孩一直跟在我身後抓著我的衣角,我竟然沒有發覺;第三就是沈樂……明明跟在我的身後,怎麼就神不知鬼不覺地變成瞭這個小孩。
我越想越是頭皮發奓……
七星巨棺
凍九龍帶我們走的這一段路相當險峻,好在這段路並不長,十幾分鐘就穿過耳室,到達瞭主墓室。我打著礦燈看過去,隻見主墓室空空蕩蕩,竟然沒有半點隨葬品。墓室的正中央有一個用裹屍土堆砌起來的圓臺,上面畫著一些亂七八糟的符號。圓臺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口巨大的棺材,同樣用裹屍土糊著,裹屍土上面還按照北鬥七星碼放瞭七枚銅錢。
張思思咂瞭咂舌頭,說道:“這墓主也不像個窮人,怎麼一點兒隨葬品都沒有?”
小孩不屑地看瞭一眼張思思,說道:“這就是你外行瞭,真正的好東西可都在棺材裡面呢!”
小孩一邊說著,一邊跳上圓臺。我跟張思思也爬上去,隻見小孩從褲腰摸出一把已經生瞭銹的銅匕首,沿著裹屍土外側一點兒一點兒地開始撬。不多時,一條縫隙就出現在我們眼前。透過縫隙可以看到,裡面的棺材保存得仍然完好,描繪的金鳳還熠熠生輝。
張思思有些驚喜,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將裹屍土扒開,翻出撬棍要開棺。
小孩也沒阻止,張思思手上一使勁兒,隻聽“嘎嘣”一聲,棺材就被撬開瞭。然而,讓我們始料未及的是,在棺材被撬開的同時,一股黑浪般的蟲子竟然從棺材裡面湧出來。
那些蟲子密密麻麻地從棺材裡面爬出來,直奔我和張思思。張思思嚇得一躍,跳上瞭一旁的燈奴,而我則隻能幹瞪眼。
就在這時,凍九龍突然發出一聲嘶鳴,蟲子大軍突然就愣住瞭,而後又像潮水一般退去。
半晌,我和張思思才回過神來,張思思從燈奴上面爬下來,湊到我身邊往棺材裡面看。我正惱他,卻不想他竟然發出一聲驚叫:“樂樂!”
我也趕緊順著他的目光往棺材裡面看。
這一看不要緊,嚇得我也倒抽一口冷氣:隻見那棺材裡面躺著的不是別人,正是沈樂!沈樂的頭發不知怎的,變得異常的長,包裹在身邊,將她包成一個人蛹,像極瞭壁畫裡面祭祀的場景。
“樂樂!”我一邊叫她,一邊伸手去拉。卻不想,那些頭發就像是有瞭生命一樣,竟然一根一根立起來,張牙舞爪地對著我。
“小心。”小孩一把拉過我,說道,“這些不是頭發。這東西一旦碰到你,就會順著你的血管流遍全身,然後再從你的毛孔裡面長出來。”
我聽得頭皮發麻,手足無措地看著小孩和張思思。
就在這時,棺材裡的沈樂突然坐瞭起來,周身包裹著的頭發開始散開,張牙舞爪地向我們撲過來。我暗叫一聲“不好”,本能地拉著離我比較近的張思思後退兩步。那個小孩因為躲閃不及,被那頭發卷瞭進去。
“啊!”那個小孩發出慘叫。頭發在他身上越纏越緊,直勒得他雙眼通紅,暴起血絲。
我和張思思都陷入瞭恐慌,好在那個小孩還算冷靜,騰出一隻手死死抓住一縷頭發,用力一扯。沈樂疼得直皺眉,那些頭發瞬間又裹回沈樂的身上。小孩重重地摔在地上,一邊揉著屁股一邊往我們這邊爬。
與此同時,我隻覺得自己腰上一沉,似乎被誰推瞭一下。我一個沒站穩,向前趔趄兩步,直撲向沈樂……
人棺木槨
就在這時,沈樂突然睜開眼睛。隻見沈樂的眼窩中滿是淚水,但是她的頭發卻不受控制地朝我撲過來。
我本能地抬起胳膊想要擋住頭發,而那頭發順勢纏上瞭我的胳膊,頓時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那些頭發拼命地鉆進我的胳膊,我甚至能夠感覺到頭發正在順著我的血管流動。
張思思突然發出一聲獰笑,抽出匕首,在胳膊上順著血管割出一道傷口。鮮血流在圓臺上,順著那些符號的紋路組成一個稍顯詭異的形狀,最終聚集在瞭棺材的底部。
隻見棺材外層的裹屍土一遇到血便迅速融化,露出棺材的全部。那口棺材周身描著金鳳,金鳳一點兒一點兒地變成血紅色。
“張思思,你……”我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
張思思在我身邊蹲瞭下來,拍瞭拍我的臉:“還是年紀小,經驗少吧?前幾年我發現這個鬥兒的時候,就覺得它不太對勁兒。我鉆研瞭好久,終於讓我在一本古書上面找到瞭門道。”張思思一邊說著,一邊摸出一把匕首,慢慢靠近沈樂。
我掙紮著想要阻止張思思,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張思思來到沈樂跟前,將匕首狠狠地插入沈樂的肚子,而後豎向剖開。隻見沈樂的肚子裡面竟然有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子,正被包裹在一堆頭發之中。沈樂的表情越來越痛苦,她無助地看著我,我卻無能為力。
就在這時,那個小孩發出一陣怪笑聲:“終於找到瞭。”小孩陰著臉,一步一步接近張思思,“原來你把我的屍體藏在瞭這裡。”
張思思也嚇瞭一跳,驚恐地看著小孩。
小孩並沒有多做解釋,一躍而起,照著張思思的下巴就踢過去。張思思被踢得一愣,反應過來後反手按住小孩的腳,向下一拽,小孩就狠狠地摔在瞭地上。
還沒等小孩爬起來,沈樂身上的頭發便向張思思撲過去,緊緊地將他纏住。張思思動彈不得,而這時,沈樂則指著我的背包,發出“嗚嗚”的聲音。
我馬上會意,用還能動的那隻手打開背包,背包的最上層是一瓶公雞血,下面還有幾張黃符紙,都是我下鬥鬥粽子的裝備。
與此同時,那個小孩以迅雷之速爬到我身邊,一把搶過我的黃符紙。小孩一碰到黃符紙,他的手立刻騰起一股白煙。小孩疼得直皺眉毛,卻沒有松手,直奔張思思而去。黃符紙貼在張思思的頭發上,張思思的嚎叫更加淒厲。而我也趕緊撿起匕首,順著黃符紙貼住的位置狠狠刺下去。一股黑水“噗嗤”一聲,從張思思的身體裡噴射出來,張思思難以置信地看著我,身體慢慢地癱軟下去。
眼前的一切讓我有點兒發蒙,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沈樂靠在我身邊,眼神也逐漸空洞。
那個小孩拖著身體走到我面前,對我說出瞭整件事情。
原來,眼前的這個小孩才是墓主。下葬的時候,他已經四十七歲瞭。
而正如我們所見到的那幅壁畫一樣,這裡是一個祭壇。需要把一個鮮活的女人放進棺槨裡面,再用墓主的血來祭祀祭壇,最後再將女人活生生地剖開,讓墓主睡進去。這樣,每過百年,墓主的年齡就小一歲。
幾年之前,張思思發現瞭這個墓,將墓主從原來的人棺裡面拎瞭出來,鉆研許久之後,張思思終於參透其中奧秘,於是設計將沈樂騙下來,做成人棺。張思思為瞭騙我下來,將沈樂的魂魄帶瞭出去。而那支煙,並不是為瞭測試氧氣的,而是要將沈樂的魂魄引回去的。
我這才想起,沈樂打我的時候,手是冰涼冰涼的。
我繼續問道:“那張思思為什麼連我也要騙?”
小孩搖瞭搖頭,說道:“因為這個女人一定要心甘情願做墓主的人棺,沈樂為瞭不讓張思思傷害你,隻得答應張思思。但是沈樂最後的願望是,能再見你一面。”
小孩的臉色更加蒼白,倒在地上,沒有多久就咽氣瞭。
人棺我也有所耳聞,被做成人館,就要永生永世留在那個墓室裡,一旦出去,就會立刻風化,化為枯骨。
我嘆瞭口氣,輕手輕腳地將沈樂抱回那口棺材裡面。
尾聲
不知道過瞭多久,我正蹲在地上,吃著張思思身體上長出來的蘑菇,墓室突然就被打開瞭。一個盜墓賊躡手躡腳地走瞭進來。
“這兒沒什麼寶貝,隻有一個祭壇。”我對盜墓賊說道。
盜墓賊見瞭我,尖叫著跑瞭出去。我瞪瞭那個背影一眼,躺回沈樂的棺材裡:“別怕,是咱們的同行。”
沈樂用頭發將我包裹住,輕輕地點瞭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