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屠夫,我每天清早起床去菜市場給別人殺豬。今天不知道怎麼瞭,給張新傢殺瞭一頭母豬後看到裡面還有六隻未出生的小豬仔,回到傢裡就覺得頭暈惡心。我的妻子見我回到傢中就躺在床上也沒有瞭出去賣菜的心情,去村裡的衛生所請來一個大夫來給我看病。
大夫拿著體溫計對著燈光看瞭看對妻子說道:“你丈夫發高燒瞭,我帶的這些藥救不瞭他;趕快送醫院吧。”說完大夫就將聽診器和體溫計收到瞭醫藥箱中準備離開。
我慢慢的從沙發上坐起對大夫說道:“大夫,你就給我開點藥就行;我待會還有一傢豬要殺。”妻子也附和我道:“是啊,大夫,我傢孩子在讀書,沒有這麼多錢去醫院。”大夫皺著眉頭長嘆瞭一口氣說道:“算瞭,我就當做好事吧。”說完將自己身上背著的藥箱打開拿出瞭一瓶藥遞給我說道:“你一天吃一片,什麼時候吃好瞭;什麼時候把剩下的藥給我就行。錢我就不收你們的瞭。出診費十塊。”說完大夫看瞭看我突然又想到什麼,便對我說道:“對瞭,你記住;吃這個藥,晚上少出門。”
我硬撐著從床上下來,說道:“謝謝大夫。”大夫手一擺說道:“不能謝我。”說完接過妻子手中攥著的十元錢,便打開門走瞭。
妻子給我倒瞭一杯水,我一口將醫生給我的藥吞下一顆。我便顫顫巍巍的出門去接著幫別人殺豬。
我慢慢的扶著墻走瞭一會,隨後感覺到頭不怎麼暈瞭。我從褲兜裡拿出一包煙;吸瞭一口。感覺自己清醒瞭好多。這時候隔壁村頭的王老三走瞭過來,對我說道:“誒,小天;你還沒去殺豬?”我笑瞭笑說道:“我都已經幫張新傢殺瞭一頭瞭,誒呦我的天哪;張新傢的母豬肚子裡還有六個小豬崽沒出生啊。”“是嗎?那你可能要倒大黴瞭。”“呸呸呸,你亂什麼說呢?大吉大利!”
王老三笑著便從我身邊走過,我回頭喊道:“誒,老三;你去幹什麼?”王老三嘿嘿笑著說道:“嘿嘿,他們等我快等著急瞭;我要趕快過去瞭。嘿嘿。”我也笑著搖瞭搖頭。接往村口走去。
村口這時候熱熱鬧鬧的,不知道做什麼。當我走近的時候看到一片白色。村子裡有人死瞭?我暗道。我走近一看我的腿當時就嚇軟瞭,那靈堂中放著的不就是王老三的屍體嗎?!我暗暗心驚:剛才和我說話的是誰?真的是王老三嗎?
我心裡萬分恐懼,但是還是走到瞭王老三的靈堂前磕瞭幾個頭;上瞭一炷香便離開瞭。
我走到村口菜市場,那傢找我殺豬的人已經找別人將他傢的那頭豬給殺瞭;我沒有過去質問那傢主人,便悄悄的離開瞭村口的菜市場。剛走沒幾步就遇到瞭張新,張新氣喘籲籲的對我說:“呼呼,天哥;你幫我殺的那頭豬活瞭!快來和我看看吧”我一聽這話當場一驚。雖然害怕但是還是跟在瞭張新的身後走去。
張新傢剛殺的那頭豬有好多人圍著看,我擠進人群;看到那頭綁著的母豬在哪兒翻滾。脖子上一個大大的口子,肚子上也有一個大大的口子;看著十分的駭人。但是卻沒有人敢上去控制那隻豬。
那頭豬在哪兒嘶啞的吼叫,這時候一名小胡子從人群中竄瞭進來,小胡子說道:“誰殺的豬?”張新便將我拉瞭出來,張新介紹我道:“這是我天哥,就是我天哥殺的豬。”小胡子立馬走瞭過來端詳起我來,這時候這小胡子噗的在我臉上吐瞭一口吐沫。我當時就冒火瞭起來:“你這祟人!有病啊?!”我立馬挽起袖子要打人這小胡子,這時候張新死活將我攔瞭下來,拖到瞭一旁。
小胡子接著又端詳瞭一下這已經死掉卻還在吼叫的母豬。
張新對我的耳邊輕輕的說道:“這是我們鎮上最厲害的先生,忍一忍啊,忍一忍。”這時候小胡子轉頭對我吼道:“你個混人!害瞭它的六個骨肉!跪下!”
說道這兒我才回想起來是我殺死瞭母豬,也確實是我害瞭它六個豬崽。這時候這小胡子再次對我吼道:“你給它跪下!”我又不樂意瞭:“你個小胡子,叫我跪就跪?而且憑著什麼要跪這隻畜生?”小胡子對我吼道:“你才是個畜生!”
說完便走到我的面前,對我吼道:“你到底是跪還是不跪?”我站直瞭身子吼道:“不跪!”說完我推開瞭張新。
剛推開張新,我的腳便如同糠篩一樣抖瞭起來;小胡子對我吼道:“跪下!”我剛準備說不跪的時候,雙腳一軟;便跪瞭下來。小胡子對我橫瞭一眼道:“看你還不跪?”我正想站起身,卻發現腳如同千斤,不得撼動半分。
小胡子一讓開,卻發現我正直直的跪在那頭母豬面前;小胡子說道:“一拜,天地普照。”說完我卻完全不聽使喚的磕瞭一個頭。小胡子看我磕瞭一個頭便又接著說道:“二拜,恩怨購銷。”我又磕瞭一個頭。小胡子緊接著又說道:“三拜,金光大道。從此陽關獨木分道揚鑣!”我又磕瞭一個頭。
剛拜完,母豬便不在掙紮,張新這時候才慢慢的走到我的身邊慢慢的把我扶起來。小胡子從張新的手中接過我,便對張新說道:“好瞭,你不用扶瞭;給他九十塊錢紅包沖喜,每張十塊。”說完張新便立刻數瞭九張十塊的塞進瞭我的荷包。
我咽瞭口吐沫,喘瞭一口氣;這時候突然發現周圍哪兒有什麼人?這明明就是菜場後面的殺豬臺,根本不會有外人進來圍觀。我對小胡子的耳邊說道:“剛才那些人是?”小胡子擺瞭擺手,示意我不要說話。
張新看著慢慢走去的我,便開始和兒子幫忙將豬肉拖到瞭案板上準備拿出去賣。
沒一會,我看到妻子背著一籮筐的菜走瞭進來。妻子看到我寒暄的問道:“怎麼瞭?這是?”小胡子說道:“沒事,之前幫別人傢殺豬撞到煞瞭。”我氣喘籲籲的說道:“沒事,老婆;你先去賣菜吧。”妻子卻說道:“你這樣子,我怎麼放心去賣菜?”便扶著我的左邊;和著小胡子一步步的將我扶到瞭菜市場外的一輛面包車副駕駛位置上。
小胡子對我說道:“這面包車是我的,說吧。”我納悶瞭一下道:“什麼說吧?說什麼?”小胡子說道:“今天早晨殺瞭那隻豬後,你就已經被刑害相克;這麼損陰德的事,你也下得去手!在你殺瞭那頭豬,剝開它肚子的時候。你就應該一命嗚呼!誰也救不瞭你,但是你能活到現在。說吧誰救的你?”
妻子說道:“哎呀,是先生啊;是我找的大夫,他是我們村子衛生所的何大夫。”小胡子聽到這話便對我妻子說道:“上車,指路;帶我去見他。”我好不容易喘瞭口氣上來,慢慢的坐起說道:“不用瞭,我還要去幫別傢殺豬呢。”說完我就要下車。
小胡子這時候對我說道:“我不管你要殺豬還是不殺豬,總之現在和我去見你妻子所說的何大夫。不然你傢就要倒大黴瞭!”說完便發動瞭車子。幾分鐘便到瞭我們村子的衛生所,我晃晃悠悠的下瞭車,妻子看我先下車瞭;也連忙下車扶著我。
妻子將背簍放在瞭小胡子的車上,小胡子說道:“走吧,帶我去看看你所說的那個何大夫。”我和妻子帶路走進瞭衛生所。衛生所裡有個小護士在忙來忙去,我妻子叫住瞭這名小護士。
“那個小妹,剛才我來過。”妻子說道:“我想找那個何大夫。”說到這兒,小護士一臉茫然的說道:“我們沒有個姓何的大夫啊。大姐您是不是弄錯瞭?”妻子說道:“沒有,就是個姓何的大夫,國字臉,鼻子還有點紅。”小護士說道:“大姐,我們衛生所沒有這麼個大夫,我看您是弄錯瞭。”說完便搖瞭搖頭就接著忙去瞭。
衛生所裡的就診室出來瞭一名身穿白大褂,帶著眼鏡十分文氣的大夫。對我們問道:“你們是看病的?是看病的就進來吧。”這時候小胡子接瞭話茬說道:“我們來找你們衛生所裡的何大夫,不管是退休瞭還是已經死瞭麻煩請你告訴我你們衛生所有沒有一個何大夫?”
那醫生也不耐煩瞭說道:“沒有何大夫,就隻有一個王大夫;就是我。”說完便轉身走進瞭就診室。這也難怪,村子裡最近的就是這麼一個衛生所;也就隻有這麼一個醫生,他不牛氣誰牛氣?說實話村長都沒有衛生所這些大夫牛氣。
言歸正傳,小胡子吃瞭一個閉門羹;這時候便回頭問我妻子道:“你確定搞清楚瞭?”妻子說道:“我怎麼會搞不清呢?”妻子緊接著又說道:“我們村就這麼一個大夫,我去那兒找其他的啊?”小胡子皺瞭皺眉頭想瞭想說道:“上車,去你傢。”
我沒有說話,便坐上瞭車;我心中甚是納悶。小胡子接著對我說道:“你之前在張新傢看到的些圍觀的人群是魂,是你們屠夫殺死的那些牲畜的魂。”我正準備從荷包裡拿出煙,聽到這話的我手一抖;煙便掉在瞭車上。我弓下身子準備撿煙的時候,小胡子說道:“你其實已經死瞭,不過真不知道為什麼你又活瞭;而且你的三魂七魄有一魄還不是你自己的。”
說道這兒,我嚇得是心驚肉跳。妻子卻不敢說話,我撿起瞭煙遞給瞭小胡子一顆小胡子卻擺瞭擺手說道:“不要,死人給我的煙;和我套近乎,我不敢。”我說道:“那你看我怎麼辦呢?”小胡子說道:“你這個是命,沒辦法的。”
很快到瞭我傢門前的小路口,我和妻子率先下車;領著小胡子進到傢中。妻子傢裡看到大夫給的藥瓶還在桌上放著,小胡子拿起藥瓶端詳瞭起來。看瞭一會小胡子打開藥瓶聞瞭一下,便皺著眉頭說道:“這是動物的骨灰。”
我聽到這話,立馬心驚肉跳說道:“動物的骨灰?!”小胡子沒有回我的話,自言自語的說道:“你們這些屠戶,殺害瞭不知道多少生靈。有的生靈成精來報復。便將已死的牲畜的骨頭燒成灰燼,當吃下去後的第二天;便會有大批的山精野怪來你傢中尋仇。”說完手一扔便將藥瓶扔到瞭我傢門口的臭水溝中,藥片散落一地。
小胡子對我的妻子說道:“好瞭,從現在起你的丈夫不能在做殺豬的買賣瞭。而且連肉的不能吃瞭。而且還被這藥給開瞭陰眼。”小胡子頓瞭頓又對我說道“和我學道吧。不然誰也救不瞭你,明天你就會被所有的山精野怪奪去性命。”我慢慢的站起來說道:“那我和你學道,那些山精野怪會害我的妻兒嗎?”小胡子說道:“他們從一開始隻想害你,並沒有打你妻兒的主意。你和我學道,有祖師庇佑它們害不瞭你。”我沉思瞭一下,點頭說道:“好,我拜你為師。”我便在我的傢中,對小胡子三拜九叩,行瞭師徒大禮。
現今我已經六十六瞭,師傅也已經駕鶴西去,妻子靠著賣菜撐到瞭孩子畢業。孩子工作很好,也結婚生子。而我卻每天靠著師傅教我的手藝給人相地,去煞。
殺生並不損陰德,因為牲畜就是為瞭來給人們享用的。但是卻不要傷牲畜的腹中的胎兒,因為這實屬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