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奏傢墜樓
“玉女歌手安冰,攜緋聞男友、青年小提琴演奏傢洪加,赴晉城新視界大劇院舉行個人演唱會。”這個消息讓刑警小王高興壞瞭。他不僅是安冰的“粉絲”,也是洪加的“粉絲”,當然不能錯過這個機會。所以,他費瞭好大勁買瞭兩張票,請他的頂頭上司──刑警隊長李越,一起去看演出。
演出開始時間是晚上八點,十分鐘過去瞭,主持人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李越感覺有點不對勁。突然音箱裡傳來一個女人的尖叫:“天啊,怎麼會……”聲音尖細得像冰刀刮過寒冰,將全場的人都鎮住瞭。接著,音箱裡響起瞭那個女人淒慘的哭聲。
小王確實熟悉他的偶像,一聽聲音就叫瞭起來:“是安冰!”李越心頭一凜,叫聲:“不好,出事瞭。”就往臺上跑去。小王緊緊在後面跟著。
穿過寬大的舞臺,繞到背景墻後面,李越看到後臺亂作一團。安冰在眾人的簇擁之下號啕大哭,她還戴著耳麥,耳麥顯然是開著的,所以將她的叫聲和哭聲傳遍瞭整個劇院。
李越掏出證件,問:“我是公安局的,請問你們這裡出瞭什麼事?”經紀人康小凱正在那裡安撫安冰,聞聲跑瞭過來。他臉色蒼白,嘴唇哆嗦,結結巴巴地說:“警察同志,你們來得正好,洪加出事瞭。”
這時,劇院的吳經理也跑瞭過來,康小凱隻好通知他,演唱會臨時取消。
李越和小王跟在康小凱的身後,來到瞭樓梯間。這裡是後臺通往劇院內部工作地的必經之路。順著樓梯往下,則通往地下室,地下室主要是操縱舞臺升降用的。
才走到樓梯的拐角處,李越就看到瞭洪加:他躺在地下室靠近樓梯的地板上,腦袋邊的地板全被鮮血染紅瞭,一把小提琴的琴梁折斷,落在血泊裡,兩個工作人員神情驚慌地守在旁邊。
他們驚懼地敘述瞭事情的經過:他倆主要負責舞臺的升降,所以,工作地點就在地下室。他們正在那裡工作的時候,猛地聽到“咣──咚”一聲響,他倆嚇得從工作間跑出來,便看到洪加躺在地上,立即通知瞭劇院吳經理和康小凱。
出於職業習慣,李越問道:“那時候,樓梯上有沒有人?”
一個說:“不知道,我沒註意。”另一個卻說:“洪加應該是從樓梯上摔下來的,我往樓上看瞭,樓梯上並沒有人。”
李越繞著洪加的屍體轉瞭一圈,發現瞭一個細節:洪加的一隻鞋底上沾滿瞭水,另一隻鞋底不僅有水漬,而且沾有一塊淡綠的軟乎乎的東西。他掐下一點,捻瞭捻,又軟又滑,送到鼻前一聞,香氣撲鼻。是香皂!
洪加的鞋底怎麼會沾上香皂?李越當即就順著樓梯往上尋找,上到二樓,在演職人員休息室門口,他看到淡綠的地板上有一攤水漬,水漬裡還有星星點點的肥皂泡沫,兩塊用剩下的淡綠香皂碎塊躺在地板上。香皂的顏色與地板相近,很難被人發現。
很顯然,洪加沒有發現地面上的水漬和香皂,水漬裡的香皂滑溜無比,腳一踩上立即滑動,洪加把持不住身體,失去平衡,栽下瞭二樓的欄桿,跌到地下室,頭部著地,當場死亡。
定情信物
李越皺著眉頭思量,這到底是一次意外墜樓事件,還是一次蓄意的謀害?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浮進瞭他的腦海,他立即問康小凱:“你說你們所有演職人員是在七點半離開休息室,去的後臺?”
“是的。”康小凱點頭。
“那洪加為什麼沒有離開?”
“洪加當時也離開瞭。”吳經理接腔說,“我是和洪加一起走的,我還幫他提過琴盒。演出開始前兩分鐘,洪加才發現,他的小提琴還放在休息室裡,所以,他匆匆忙忙地回休息室來拿琴。我幫他提的琴盒裡裝的,根本不是他演出時要用到的琴,而是一把無弦琴。”
“無弦琴?”
“是的。”吳經理和康小凱雙雙點頭。
刑警在對演職人員進行調查時,李越來到後臺樂隊所待的位置,查看那把無弦琴。
這是一把小提琴,深紅色,琴面暗淡,沒什麼光澤,倒顯出一點滄桑和古樸來。除瞭沒有弦,它與一般的小提琴並沒有什麼區別。
李越讓技術員對琴盒和琴提取指紋,技術員在那裡忙碌的時候,他則走向呆坐在一旁的安冰。李越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她,拉把椅子在她對面坐下,問她:“你應該比較瞭解洪加。洪加的琴盒裡放著一把沒有弦的琴,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安冰抬頭看瞭李越一眼,黯然點頭:“那把無弦琴是我送給他的。”
“你送給洪加的?”李越很是驚訝,“為什麼?”
“那是我的定情信物,也是我父母留給我的遺物。我今天上午才送給他的。想不到卻是我的定情信物害瞭他。”安冰終於忍不住痛哭出聲,“我和洪加相戀其實已經有一年多瞭,隻是一直沒有公開戀情。直到今天,他從北京趕來參加我的演唱會,我才拿出瞭這把琴。想不到,他如此珍視這把琴,竟將我送給他的琴放在琴盒裡保存,說到底,是我害死他的呀。”
這麼說,是洪加自己將這把無弦琴放在琴盒裡,演出時忘瞭拿自己的琴?像印證這種結論似的,技術員勘察發現,無弦琴上除瞭有洪加和安冰的指紋,並沒有外人的。
小王也匯報瞭調查情況。演出開場前的那段時間,所有演職人員都待在後臺做演出前的準備工作,沒有人離開過。小王分析說:“我認為,這隻是意外,而不是謀殺。”
李越反問:“可是那兩塊造成洪加墜樓的綠香皂作何解釋?”
小王想瞭想,說:“隻有一種解釋,那香皂確實是這劇院裡的人落在那裡的,但目的不是謀殺,而是意外落下的。但現在看這兩塊香皂造成瞭人命,所以落下香皂的人不敢承認。”
這種解釋也許合理,但不可信。李越未置可否,隻是托著下巴沉思。小王有些為偶像神傷,自顧自地嘆氣:“謀殺也好,意外也罷,這件事對安冰的打擊太大瞭。她愛的第一個男人,在訂婚前出瞭車禍……”
離奇的巧合
聽瞭這話,李越不由得渾身一激靈:“你說什麼,安冰愛上的第一個男人,在訂婚前出瞭車禍?你聽誰說的?”
小王咧瞭咧嘴,說:“別忘瞭,我是安冰的粉絲。安冰的第一個男朋友也是拉小提琴的,兩年前,在準備與安冰訂婚前一周,他在上海出瞭車禍。”
安冰的第一個男友在要與她訂婚前的一周出車禍死亡,第二個男友又在接到她定情信物當天墜樓身亡,會有這樣的巧合嗎?真的是紅顏薄命,還是人為的禍事?李越感覺到自己的思路一下子清晰起來。
李越讓小王留在劇院對現場再作一次仔細搜查,看能不能有新的發現。他自己則回瞭一趟公安局。
在局裡,他與上海警方取得瞭電話聯系,詢問兩年前安冰第一位男友的車禍案情況,看著傳真過來的卷宗,李越的眉頭打起瞭結。
安冰的第一任男友,是在赴安冰的約會途中出車禍死的。發生車禍的根本原因在於,他所駕車輛的剎車線突然斷裂,出現情況時車子沒法剎車。上海警方對於剎車線的斷裂曾有懷疑,疑心是有人做瞭手腳,但沒有實質的證據,再加上也找不出誰有謀殺他的動機,此案算是不瞭瞭之。
看著卷宗,一個念頭跳進瞭李越的腦子裡:也許,安冰的第一任男友就是被人謀殺的!如果這種假設成立,洪加的死就更不是意外。世間沒有這麼離奇的巧合,安冰喜歡的男人,總是在兩個人要定終身的時候意外死亡。
李越帶著卷宗,去瞭酒店。他要去酒店找安冰核實一些情況。
安冰仍沉浸在痛失心上人的悲痛之中,當李越問她第一任男友去世的情況時,她的悲傷更甚,泣不成聲,斷斷續續地說:“我的第一任男友,就是赴我的約會時出的事。我那天約他時在電話裡跟他說瞭,說要將那把無弦琴送給他。結果,他在半道上就出瞭事。”
李越一愣,兩個男人都是在安冰要送出那把無弦琴的當天死亡,這不能不說明問題。他問:“那把無弦琴所代表的意義,除瞭你和你的兩個男友,還有誰知道?”
安冰錯愕瞭一下,搖瞭搖頭:“沒有。”
“那麼,昨天有誰接觸過那把無弦琴?”
安冰回憶演出當天的情況,然後說:“洪加下飛機後,是我去機場接他的,在機場,我將無弦琴送給瞭他,並沒有外人知道那把無弦琴。他當時將琴裝在他的行李袋裡,並沒放進琴盒。後來,我們直接從機場來到劇院的休息室。當時所有的演職人員都在一起,沒有人能夠將兩把琴調包而不讓人知道。除非是劇院的吳經理和我的經紀人康小凱,隻有他倆有單獨接觸洪加行李的機會。”
如果洪加的琴是被人調包的,那麼,在休息室門口放香皂的人就是調包的人。這個人在演出當晚八點前後就不在後臺而是去瞭休息室。
李越找小王瞭解,昨晚八點左右吳經理和康小凱在哪裡。小王翻看著筆錄本,說:“他倆那段時間都在後臺,與演職人員在一起,他們都可以證明。”
安冰不願意等下去,在晉城每待一天,她就心力交瘁,身心俱疲。她要盡早離開這個傷心地,所以她提出要將洪加的遺體火化,帶著洪加的骨灰回北京。警方經過多方考慮,答應瞭安冰的請求。洪加墜樓案隻好以意外墜樓結案。
曾經的戀人
兩天後,洪加的遺體在晉城火葬場火化。李越作為處理這件案子的警官也參加瞭洪加的火化儀式。這一天對他來說,是最為難堪的一天。他一出場,立即被記者包圍瞭起來。
好在記者們糾纏他的時間並不太長。很快,一個人的出現吸引瞭所有記者的目光。
這個人就是專程從美國趕回來參加洪加葬禮的美籍華人,他叫何禾。何禾可是名人,他也是一位小提琴演奏傢,雖然年齡與洪加相近,但成名比洪加早,也比洪加更有影響力。何禾趕到火葬場,安冰一看到他,就像一個傷心的孩子突然看到瞭自己的親人,撲到何禾的懷裡,再也控制不住,號啕大哭起來。
兩個人的親昵舉動很快吸引瞭記者的眼球,他們紛紛舉起相機,拍下瞭何禾安撫安冰的照片。
面對記者糾纏不清的提問,何禾有些手足無措,他看看懷裡的安冰,終於下瞭決心,說:“是的,我倆以前曾經是戀人。”
一石激起千層浪,這真是猛料啊!康小凱在一旁再也待不住瞭,他沖上來,用身體擋住瞭攝像機的鏡頭,大聲說:“這是以前的事,他倆之間的戀情早就結束瞭。請大傢有點職業道德,這是在洪加的葬禮上。”他回身將安冰和何禾往停在一旁的車上推。
康小凱堅持讓人送安冰和何禾回瞭酒店,由他留下來料理洪加的後事。火化一結束,他就捧著洪加的骨灰盒回瞭酒店。推開安冰的房間門,他看到何禾和安冰並排坐在沙發上,安冰的頭靠在何禾的肩膀上,她的臉上還掛著淚痕,而何禾仍在輕言軟語地安慰著她。
一看到這情景,康小凱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他沖到兩人面前,質問:“何禾,你今天是什麼意思?你這不是在毀安冰的形象嗎?你也是圈內人,你就一點也不懂規則嗎?”
想不到這會兒安冰卻站瞭起來,替何禾說話:“小凱你也別埋怨何禾。何禾也是實話實說,本來我與他就有過那麼一段,而且還是在與洪加之前。我和何禾商量過瞭,我打算跟他去美國。”
康小凱愣在那裡,愣瞭足有五秒鐘,這才反應過來,叫瞭起來:“這怎麼可能?這不行!你的事業在中國,你的粉絲在中國,你去美國,有幾個美國人認識你?你的事業就全完瞭。”
安冰擦著紅腫的眼睛,神情幽怨:“經歷過洪加的死,我的心都冷瞭,我再也沒有幹事業的熱情瞭。所以我打定主意瞭,跟何禾去美國,遠離這個讓我傷心的地方。”
康小凱還是極力勸說安冰打消這一荒謬的想法,但安冰主意已決。
顯露殺機
果然,第二天安冰就捧著洪加的骨灰盒回瞭北京,而且立即就去辦理赴美國的簽證。康小凱不甘心就這樣結束,他很想單獨找一次何禾,但自從回北京以後,安冰就住到何禾的別墅裡去瞭。所以,安冰總是與何禾待在一起,他沒有單獨找何禾的機會。直到安冰的簽證辦下來,通知安冰去拿護照時,康小凱終於逮住瞭機會。
他穿著並不合身的寬大羽絨服,再在羽絨服的外面罩著一件藍色電氣維修工的工作服,用羽絨服的帽兜罩住瞭大半個臉,背著電工包,戴著絕緣手套,裝成維修工的模樣。他一邊檢查著電線,一邊很自然地進入瞭何禾的別墅,但進瞭門他才發現,何禾並沒有睡午覺,而是倚在沙發上看報紙,這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何禾看到他,先是不經意地打瞭一聲招呼,但立即便意識到有點不對勁,將報紙放瞭下來,饒有興味地看著他,笑瞭:“康先生什麼時候成電工瞭?”
康小凱先是一怔,但立即就若無其事地笑起來,說:“我昨天就發現你傢的一處電線壞瞭,我想來幫你修一修。”一邊說,一邊往何禾身前靠近,手也伸到電工包裡摸索,他摸到瞭一把大扳手,緊緊地攥在瞭手裡。
康小凱從包裡驀地抽出瞭那把大扳手,舉瞭起來。何禾已經意識到瞭危險,嚇得從沙發上跳瞭起來,大叫:“你想幹什麼?”
康小凱並不答話,舉起扳手就朝何禾頭上砸去。
何禾縱身一跳,跳到瞭沙發背後,躲過瞭一劫,但康小凱看在眼中,卻是心花怒放。因為沙發的背後就是墻角,何禾要想再從裡面跑出來,是萬萬不能的。這給康小凱的第二擊帶來瞭機會,也帶來瞭十足的把握。何禾的臉都嚇白瞭,絕望地舉起瞭雙手,大叫:“等等,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明白告訴我好嗎?”
康小凱冷笑著說:“想幹什麼?這你都看不出來嗎?你還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你嗎?那當然是為瞭安冰。你做瞭一件蠢事,那就是想將安冰從我的身邊帶走。”
何禾恍悟過來:“這麼說,洪加也是被你害死的?還有安冰的第一個男朋友。你都是為瞭這一目的,對不對?”
康小凱笑瞭:“算你聰明猜到瞭。他倆都是我殺死的,而且你將是第三個。想打安冰主意的人,最終都得死,你也和他們一樣。”說這話的時候,他已經有瞭主意。他將沙發上的坐墊拉瞭起來,用坐墊裹住瞭扳手,這樣砸下去,何禾的身上才不會留下明顯的傷痕。
但他沒想到的是,何禾這會兒反而笑瞭,而且笑得很坦然,他說:“我也讓你記住我的一句話:你今天所做的這一切很愚蠢,愚蠢到要將自己送到監獄裡去。”
“是嗎?”康小凱不屑地一撇嘴,將扳手照著何禾的腦袋砸瞭下去。
扳手還沒挨著何禾,冷不防有人接住瞭。接著,一個人像從地底下冒出來似的,從沙發後面一把就抓住瞭他手中的扳手。康小凱認瞭出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是李越。
康小凱的第一反應就是逃跑,他當即撒瞭手,轉身撒腿就往門口跑,但才來到門口,門外閃出一個人來,是小王。小王一腳就踢在康小凱的肚子上,痛得康小凱彎下腰去。小王二話不說,掏出手銬,“咔嚓”一聲就給康小凱的雙手戴上瞭,幹凈利索。
果真如此
康小凱做夢都沒有想到,李越和小王會出現在何禾傢裡,這是怎麼回事?
李越像看穿瞭康小凱的心思,笑著問:“很奇怪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是不是?”他指瞭指身邊的何禾,說,“告訴你吧,何禾是我高中時的同學。我這次讓他回來,就是專程來釣你的。”
“釣我?”康小凱有些震驚,“這麼說,你早就懷疑我瞭?”
“當然。”李越笑瞇瞇地點頭。
康小凱有些不解:“既然你早就懷疑我,為什麼在晉城的時候不抓我?”
李越嘆瞭一口氣,慢悠悠地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現在辦案就這麼難,沒有證據法院也定不瞭你的罪。”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型錄音機,舉到瞭康小凱的面前,“你剛才不但對何禾下手,意欲殺人,而且你也親口承認,洪加是你殺害的。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有瞭,我可以結案瞭。”
看著李越手中的錄音機,回想著自己剛才與何禾的對話,康小凱一下子就虛脫瞭。好半天,他才心有不甘地問:“洪加的死,我做得天衣無縫,你怎麼就懷疑到我?”
李越隻說瞭三個字:“無弦琴。”
“無弦琴?”
“是的,”李越娓娓道來,“安冰的第一任男友,是在安冰打算送無弦琴給他時出車禍死瞭。第二任男友,是在接到安冰的無弦琴之後當天死亡。這兩個人的死亡都有疑點,一個是剎車線斷裂,另一個是地板上無緣無故出現瞭香皂,所以我隻能懷疑,這兩個人的死都是因為謀殺。而無弦琴是安冰的定情信物。所以可以肯定,殺死這兩個人的人是為瞭一個‘情’字。兇手是一個愛安冰的人,他不希望安冰嫁給別人。”
這些話無疑說到康小凱的心坎裡去瞭,他幽幽地長出瞭一口氣:“所以,你才讓何禾回來,給我演戲,逼我再次殺人對不對?”
李越以一個微笑代替瞭回答,然後說:“但是我需要告訴你一點,何禾與安冰之間確實沒有任何關系。他倆隻是在一次演出間隙聊過一陣子,被記者運用視角的原理拍瞭一張好像很親密的照片,於是,就傳起瞭他倆之間的緋聞。不過,這條緋聞剛好能用來破這個案子。既然你千方百計要阻止安冰與別人相好,那麼,何禾與安冰間傳過緋聞,讓何禾回國,帶安冰離開傷心地,這在情理之中,又能逼你采取非常行動……”
康小凱低下瞭頭,絕望地嘆瞭一口氣。李越和小王押著康小凱從別墅裡走出來,才出門,大傢就看到瞭安冰。安冰就站在門外,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