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傑是工地建築工,做工多年,頗有積攢,自己又特別節省,總之人品不錯,工友都對他的勤勞贊不絕口。
最近,文傑單獨在城中村租瞭一間屋子,準備過多幾日把妻兒帶過來玩玩。
今日,文傑買瞭一臺二手電視,液晶屏幕,清晰無比,價格卻便宜的離譜,基本是廢品價格,聽賣方說,電視有問題,讓他慎用,又說不出所以然,文傑才不管那麼多,隻要有電視看就可以瞭,哪裡顧得上問題不問題的。
文傑甭提多高興瞭,為此,還請瞭不少工友,一起在房間裡面吃吃喝喝到半夜,酒到酣處,一屋子的人四仰八叉的睡倒瞭。唯有新買的電視機,不知是忘記關機,還是怎麼的,反正一直在不停的播放。
半夜,文傑被一泡尿憋醒,提著褲子準備上廁所,泄洪後,突然發現屋子內不正常,電視屏幕散發出綠油油的光芒,裡面播放的是驚悚至極的鬼片,一個血衣女子,站在一堆屍體上,死死的盯著鏡頭,一動不動,就像盯著文傑屋子裡面的所有人。
那女鬼,渾身血漬,面目腐爛可憎,雙手指甲如同鋒利的刀片,她的脖子如同沒有骨頭,直接搭在一邊,就那樣冷冰冰的看著鏡頭,許久沒有動彈,仿佛和文傑在對視。
文傑嚇的渾身一顫,大半夜的放鬼片,而且還不知道是什麼臺,趕緊拿起遙控器,準備關閉電視,可電視不受遙控器的指令,任憑文傑如何瘋狂的按關閉按鈕。
如驚弓之鳥的文傑,趕緊拔開插銷,關閉房間內的總電源,這才室內一暗,一片安靜,工友們的呼嚕聲宛如天籟。頭皮發麻的文傑,一邊躺在涼席上,一邊心有餘悸,這是什麼鬼片,如此恐怖,能讓人有置身於畫面內的感覺,懷著驚恐之心,文傑入睡瞭,隻是剛睡沒多久,發現房間又是一層綠油油的光,還感覺身邊少瞭一些什麼東西,但是文傑太困瞭,根本醒不過來。
次日,陽光照拂,文傑睡眼惺忪的醒來後,發現所有的工友都不見瞭,就像不辭而別,難道他們都是上班瞭?
文傑洗漱好,看瞭不早的時間,趕緊收拾好建築必用物品,去瞭建築工地。
包工頭李虧大步走上來,問:“文傑啊,老李,老張,小春,大炮他們呢?”
李虧說的這幾個人恰好就是文傑的幾個工友。文傑迎面就說:“昨晚我們一起喝酒,早上醒來他們就不見瞭,難道不是來這裡上班嗎?”
李虧看瞭看手表,說:“要來早就來瞭。”文傑心裡咯噔瞭一下,忽然想起昨晚上廁所,又想起電視裡面的女鬼,那會工友都在屋子,可是早上起床怎會不見人影呢?
文傑趕緊說:“怕是失蹤瞭,趕緊報警吧。”
幾個人不見瞭,隻能報警,也許警察能找到幾個人。
很快,龐大的警力出動瞭,根據文傑的線索,他們在文傑出租房內查瞭半天,根本就差不到工友門失蹤的任何痕跡,可以說,那幾個人就是在房間內憑空消失的,這荒謬的說法,連警察自己都覺得可笑。
會是文傑殺瞭幾個人嗎?警察又找遍瞭所有的蛛絲馬跡,不僅文傑沒有殺人動機,而且連房間內一滴血,一絲異味都找不到,為瞭保護失蹤現場,文傑被帶進拘留所,暫時拘留幾天。
另一方面,市民舉報,有一個荒廢的玻璃工廠,裡面有不少屍體,而且個個被慘殺肢解,恐怖不已,這爆炸消息一處,所有警察局傾巢出動。
很快,找到瞭文傑那些失蹤的工友,他們早就死瞭好幾天,而且四肢被肢解,奇怪的是,他們死後眼眶巨裂,似乎受到極大的驚嚇,除瞭文傑的工友,還有不少失蹤的人,性別都是男性。
文傑拘留出來,工友的死,對文傑的打擊太大瞭,他回到傢裡,把自己關在房間內,打開電視,所有的當地電視臺都在報告這匪夷所思的時間,究竟是什麼變態殺手,如此可怖而又神秘,難道是鬼魅麼。
昏昏沉沉中,文傑又入睡瞭,而且進入瞭一場夢境,一個妖嬈的紅衣女人,高貴的就像一朵玫瑰,行走在街道旁邊,然後幾個混混看見瞭,垂涎不已,慢慢跟蹤,直到天色一暗,便生拉硬拽將女人拖進一傢玻璃廠,正好是晚上,趁著偏僻一點,幾個混混把妖嬈女子輪流瞭,女人掙紮大哭,最後一個混混把女人往一塊玻璃上一推,玻璃被撞擊而碎,紛紛紮入女人的身上,有一塊玻璃碎片紮斷瞭女子的脖子骨頭,女子血流而盡,汩汩鮮血流不完一般,滲入不遠處的一臺液晶屏的電視裡內,消失不見……
文傑一個激靈,醒來瞭,渾身冷汗夾背,這時正好半夜,綠油油的電視光詭異的在房間內散開,電視裡面的女子,和文傑做夢裡面的女子一模一樣,她歪著頭,用尖銳如刀片的指甲,在幾個男人的四肢上劃來劃去,而那幾個驚恐慘叫的男人,正是文傑的工友。
文傑本能大叫,“不要啊!”女人似乎聽見一般,回過頭冰冷的望瞭文傑一眼,然後繼續肢解著文傑的工友。
文傑著急不已,趕緊舉起一個啤酒瓶,往電視屏幕上砸過去,碰的一聲,啤酒瓶碎裂成渣,而電視絲毫不爛,文傑開始明白瞭,這是一臺鬼電視,浸入瞭紅衣女人的血。
女鬼殺完瞭人,就站在屍堆上,眼睛直勾勾的望著文傑,似乎在說,下一個就是你。
文傑已經快失去理智瞭,他如壯士斷腕說:“我和你什麼冤,什麼仇,你居然讓我死,也罷,就算是死,我也要毀瞭你。”於是文傑打開煤氣罐,拿出打火機,他決定好瞭,與其被肢解死的那麼殘忍,還不如一起爆炸,說不定能炸碎電視機。
女鬼見狀,似乎漠然他的無知,不一會,她匍匐在地,拖著身子,迅速的從電視裡爬出來,場景滲人可怖。
文傑停止瞭手中的動作,他被這一幕嚇蒙瞭,女鬼一邊挪動,一邊陰冷的笑著,發出的慘笑聲,能刮人骨頭一般,難受至極。
很快,一道血跡從電視裡面流瞭出來,女人爬在地上,一隻尖銳的手,緊緊揪住文傑的褲腿,她發出如同從地獄傳來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你,無罪。”
文傑雙腿顫抖不已,打火機順勢滑下來,碰的一下,如同爆炸一般碎裂瞭。文傑暈死過去瞭。
清晨的光輝聖潔無比,朵朵白雲被鑲嵌一般,悠然的懸浮在空中,文傑頹廢的坐在屋子的椅子上,妻兒明天就到瞭,這屋子是 不能住人瞭,電視也不能要瞭。而正在此刻,電視一陣輕微的晃動,屏幕蹊蹺的打開瞭,裡面正在跟蹤失蹤人物的追查。
記者鏡頭來到廢棄的玻璃廠,而警察正在揭幕事情的真相,半年前,有女子遭人奸殺,後來殺害女子的男人都遭到瞭報復,當然。警察所說的報復,都指的是神秘人物暗中下手,至今還沒有抓獲。
根據警察的進一步調查爆料,又發現所有死亡的男子,大多都是作奸犯科之輩,個個人都有嫖宿幼女的經歷,個個都齷齪不堪,害人無數。
文傑明白瞭,人若心正,鬼神不犯,明天妻兒到,想必一切都是風平浪靜吧。上一刻,那麼憎恨的電視,其實也沒有那麼可惡瞭。文傑再把目光投擲在電視上時,已經是另外一種心境瞭,平靜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