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永從老傢出來,到城裡打工。老爸說,住的地方已經給他找好瞭,那個人是他的遠方叔叔,專門租房給別人的。問瞭很多人,終於找到瞭叔叔住的地方。一徘老舊的樓房,滿面斑駁的墻壁向過往的人們訴說著它的古老。陸永頓時覺得失望。這樣的老房子,還不如老傢裡那些外出打工的人們回去修的小洋樓呢!
但是既然來瞭,斷沒有回去的道理。還好,遠方叔叔是個看上去不錯的老人。看到陸永來,非常熱情,做瞭好多好吃的東西,像番茄排骨湯、還有爆炒的心舌,那味道真是棒極瞭。
至於住的地方,由於叔叔的房子大多已經租瞭出去,陸永隻能委曲在地下一層的那個小房間裡。屋子有點小,門打開的時候,裡面竄出一股子黴味,叔叔有點尷尬,說:“這房子很久沒住過人瞭,實在是不好意思,等樓上的那個中年人搬走後,馬上讓大侄子你去樓上住。”
陸永反而沒什麼,不就是一個房間嘛,在哪裡住都一樣,打掃幹凈就好瞭。
晚上,陸永一個人躺在房間的木板床上,不知道為什麼,輾轉難眠。也許是環境的原因,讓他忍不住想起一些鬼怪之說來,越是那樣想,他越覺得毛毛的。
半夜的時候,房間裡好像有什麼聲音,陸永伸手去開燈,可是燈好像壞瞭,一閃一閃的就是不能完整地亮起來。依稀中,陸永看到一個女人站在屋子的一個角落裡。背對著他不知道在做什麼。陸永想起瞭白天碰到的那個中年男人,聽說他要住在樓下時的那種乖乖的表情,莫非這房子不幹凈。那個女人究竟是人是鬼?陸永想起來,可是他已經嚇得動彈不得。那個女人在角落裡摸索瞭一會兒,好像發現瞭陸永正看著她,她慢慢地轉過頭來,對,隻是轉頭,就像機器人一般,身子和脖子一點也沒動,隻是頭緩緩地轉過來。啊!陸永嚇得驚叫,突然坐瞭起來,屋子裡漆黑一片。原來隻是一場夢,他舒瞭口氣。他伸手摸到瞭電燈的開關,按瞭下去,屋子裡頓時明亮起來。陸永看向墻角,沒有女人,還好。他摸瞭摸胸口,心還在劇烈地跳動。一定是自己才搬進來不適應環境,胡思亂想,才做這樣的夢。
第二天,叔叔很關心地問陸永晚上睡得好不好?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陸永說沒有,本來他想說自己做瞭個噩夢,可是怕他們笑他膽子小,叔叔便放心地出去瞭。
叔叔給陸永在一個小區找瞭個活,就是當保安,一個月工資1500,對於陸永來說,很不錯瞭。陸永很感激這個遠房叔叔。
因為保安的工作實行輪班倒,陸永是新人,經常上夜班,白天在屋子裡睡覺,所以一直沒再做那晚的夢。
今天陸永和同事小高一起去喝瞭點酒,回到叔叔傢的時候已經十二點瞭,叔叔已經睡瞭,樓上的租客也都睡瞭,屋子裡特別的安靜。
陸永拿出鑰匙開瞭門,屋子裡很暗,他伸手去開燈,突然,他感覺他的手被什麼東西抓住瞭,好像是人的手,可是那手也太冷瞭,就像今天吃的那個冰凍的雞爪,刺骨的冷。
陸永嚇得腿直哆嗦,想喊又喊不出聲來。
“你看的我的身體沒有?你看到我的身體沒有?”黑暗中,陸永隻聽到一個幽幽的聲音在耳邊反復地響著。
“你——你是誰啊——”陸永顫抖著問,可能今天喝瞭點酒,他的膽子比平時大瞭許多。
“我是小娟——小娟——小娟——”那個聲音依然幽幽地,不遠不又不見,感覺就在陸永的面前,可是他感覺不到有人的呼吸。
陸永使勁地按下開關,燈亮瞭,屋子裡什麼都沒有,不過陸永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他反復地看瞭看,發現屋子被人動過瞭,因為他的床被換瞭個方向。
第二天,陸永跟叔叔說瞭屋子的事,不過他沒提鬧鬼的事,隻說覺得樓下太潮濕瞭,想搬上來,叔叔說正好那個中年男人要搬走瞭,叫陸永搬到樓上。
下午的時候,中年男人來搬東西,他的身後跟著兩個警察,陸永正奇怪中年人是不是犯瞭什麼事,警察卻帶走瞭他的遠方叔叔。原來,叔叔強奸並殺害瞭這裡的一個租客,更殘忍地肢解瞭那個女人,放在冰箱裡慢慢地吃瞭。那個中年男人就是死者的父親。他就是到這裡來尋找他的女兒的。
陸永問中年男人:你女兒叫什麼名字?
他說:小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