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食攤

我叫何大發,是一個工作瞭幾年的“夜間工作者”,大傢別多想;我所說的夜間工作是指的夜間推著小燒烤攤在街頭販賣。

也許是因為城管的無度打壓我們小攤小販,讓我們小攤小販在這座城市幾乎都快生存不下去,我隻有晚上8點以後開始擺夜攤。經常性的看到幾名穿著城管制服的人來我的燒烤攤來消費。說是消費其實就是霸道的打瞭張白條,有的城管直接不給錢;在我所擺放的小燒烤攤上胡吃海喝。

對於我們這類在大城市的夾縫中生存的人來說,城管無疑便是那最可怕的蛀蟲;在侵蝕著我們。這不,每天晚上十二點準時來胡吃海塞的城管又來瞭,這次來瞭三個人,但是帶頭的依然是那經常來蹭吃蹭喝的那個城管。

“大發!給我們先上四瓶啤酒,燒六個雞腿!在來點……”其中一個油頭粉面的城管對我說道,說實話我每天都很討厭這些人;大部分時候我對這些人隻有默默的忍受,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我突然怒瞭。

“你們幾個垃圾,穿一身狗皮就不知道自己是誰瞭?”我怒吼道:“你們每天在這兒蹭吃蹭喝!你們自己傢裡沒有嗎?你們幾個在我這兒欠的白條已經有三千七百塊!”這時候的我似乎把這幾年的怨氣全發泄瞭出來。這時候那名油頭粉面的城管慢慢的站起身,對我吹胡子瞪眼。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一巴掌打在瞭我的臉上。那名油頭粉面的城管對我惡狠狠的說道:“媽的,何大發,尼瑪比的你要做什麼?你要造反啊?啊?”站在這名油頭粉面的城管邊上的兩個城管也附和著說道:“媽的。何大發,爺讓你晚上在這兒擺攤不說你瞭;你他嗎的你還不知足啊?”接下來我就被那三名城管一頓拳打腳踢。

這時候邊上過往的一名路人也裝作沒看見,從我的身邊默默的走開。這三名城管很快揍我揍累瞭,一名偏瘦的城管“嘩”的將我的燒烤攤掀翻瞭,菜刀剛好掉在我的面前。我當時就拿起瞭我切菜用的菜刀,撲上去就砍在瞭那名油頭粉面的城管的脖子上。

我剛砍下去,刀還沒從那城管的脖子上拔出來;很快邊上那兩名城管便架住瞭我。將我拖開。我順勢拿著菜刀向後揮舞瞭一下,我不知道我砍到瞭什麼;我隻感覺到菜刀“吭”的一聲。

我轉過身,看到有那名掀我攤子的城管捂著自己的手腕在哪兒痛苦的哀嚎。邊上的一名城管已經嚇傻瞭,我也是紅瞭眼;直接用菜刀往那名掀我攤子的城管的腦殼上砍去;血漿四溢。這名城管捂著腦袋應聲倒地。最邊上的那名城管看到這場景嚇懵瞭,連滾帶爬的從地上跑瞭。

我緊接著追瞭上去,看著那名城管不知道到踩到什麼一個狗吃屎摔瞭下去。我直接撲到瞭那名城管的背上,一刀一刀的砍瞭起來。不知道砍瞭多久,應該有半個小時;我已經累得脫力。

這時候的我才反應過來,我殺瞭人;我殺瞭三個公務員,殺瞭三名城管!我拿出褲兜裡的手機看瞭眼時間已經凌晨三點。回想瞭一下,似乎沒有人看見;如果有人看見這會警察已經來瞭。我大喘著粗氣,看到地上有三具屍體;橫七豎八的擺放在哪兒。“嘀嘀嘀,嘀嘀嘀”我電話響瞭起來,在傢中的妻子打電話給我。

我接起電話,沒等妻子說話我立馬說道:“老婆,我殺人瞭。”說完我便立馬掛掉瞭電話。沒一會,妻子趕到瞭我擺燒烤攤的地方。妻子看到這橫七豎八的屍體,還有那隱約看得清楚的城管制服。妻子也嚇傻瞭,眼淚不爭氣的流瞭下來;一邊拍打著我一邊說道:“大發,你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就算是這幾個人渣吃東西不給錢就不給錢瞭,好歹你有個擺攤的地方啊。”

我站起身,拍瞭拍身上的泥土;抱緊瞭我的妻子說道:“乖,不哭瞭。不管怎麼樣禍已經鑄成,試試彌補吧。”妻子在我的懷裡拍打起我來:“都這樣瞭,還怎麼彌補?殺瞭人瞭,要償命的。讓我怎麼活啊?”我慢慢的托起妻子,說道:“來吧,幫我把屍體扔進街口下水道去;不管怎麼樣到時候就算屍體被發現瞭就說不知道就行瞭。”妻子哽塞瞭一下道:“這…”我怒吼道:“難道說你要孩子四歲就沒瞭爸爸嗎?要孩子一輩子都背上殺人犯孩子的名號嗎?”妻子想瞭想點瞭點頭。

我和妻子兩人用力將屍體扔進瞭下水道,我累得已經虛脫;癱軟的坐在一張小板凳上。妻子這時候已經將攤子收拾好瞭,還將泡土豆的水倒出來;把地面的血跡沖瞭沖。就這樣,我和妻子兩人相依推著燒烤攤一步步的走回瞭傢。

將燒烤攤放進瞭傢中,我脫下衣服;上面血跡斑斑。還有一塊有一塊不知道是人肉還是什麼的動作沾在上面,我拿起火機和傢裡一直祭拜祖宗焚化用的鐵盆將衣服焚燒掉瞭。我將身上的血跡洗瞭洗,整理幹凈後看到妻子已經疲倦的在沙發上睡著瞭。

我推開孩子的房門,孩子正在熟睡;我悄悄的關上的孩子房間的門。我從我的房間裡拿出一床杯子,鋪蓋在妻子的身上。輕輕屢瞭屢妻子的秀發,很快我就這樣依偎著妻子的身邊睡著瞭。

第二天一大早,一震急促的敲門聲襲來。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被拖到瞭床上,我從床上跳瞭下來,開門看到門外赫然站著的是我同鄉的朋友何大水。大水急促的和我說道:“大發,你聽說瞭麼?”我二丈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問道:“什麼事?”大水說道:“街上城管發瘋瞭,在到處抓小攤小販!好多小攤販都被打瞭!連何大叔都被打瞭!”我聽到這話,立馬穿好衣褲跟著大水跑到瞭街上。

街頭已經是人山人海的擁擠在哪兒,擁擠在人群中的我隱約的聽到瞭何大叔的哭聲。我好不容易擠進瞭人群,何大叔坐在地上;手裡提著那已經被踩爛的白菜,在哪兒哭瞭。我走近看到何大叔的嘴巴裡滲出鮮血,很明顯是被人打的。

這時候又有幾名不認識的城管沖進瞭人群中,將何大叔手中緊緊攥著的菜搶瞭過來。我怒吼道:“你們到底是土匪還是什麼?人都這樣瞭!”這時候一名帶著帽子的城管撥開瞭擁擠的人群低著頭說道:“他現在是屬於違法占用街道賣菜,我們這麼做是合法的。”我怒道:“你們什麼合法?都打到人瞭!什麼叫合法?”這時候那名低著頭的城管慢慢的抬起頭。

那……張臉赫然是昨天晚上我殺死的那名油頭粉面的城管的臉啊!我一瞬間懵瞭,語塞瞭。緊接著那名油頭粉面的城管身後又走出兩名城管,也是我昨天晚上用菜刀砍死的那兩名。我當時凌亂瞭。我突然感覺到自己已經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是做夢還是真實的瞭。

何大叔抬起手撥瞭撥我的手心,我轉頭看過去;何大叔似乎有話對我說,我俯下身子把耳朵湊在何大叔的嘴邊,何大叔用那低沉的聲音說道:“算瞭,大發;國傢人我們惹不起。我們走吧。”我聽到這不知道為什麼連我的眼淚都掉瞭下來。

我吼道:“你們看看!這是個五十歲以上的大叔啊!他這麼大年紀來賣菜為瞭什麼!還不是為瞭自己哪兒正在讀大學的孫子?你們到底有沒有人性啊!”油頭粉面的城管譏諷道:“哼,這麼大年紀瞭還出來觸黴頭,活該!呸!賤民。”聽到這話的我,氣得發抖;牙根已經快咬碎。可是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人還是鬼,我不敢貿然的上去理論。

何大叔淡淡的說道:“算瞭,算我們倒黴吧。走吧大發。”我含著淚慢慢的扶起何大叔,何大叔站起身來,我慢慢的將何大叔背在瞭背上。快速的離開瞭街道。

我將何大叔背到瞭我傢中,妻子已經回到傢裡;我拿出瞭創傷藥給大叔的嘴巴上瞭藥,原本打算留大叔在傢裡吃飯,但是大叔卻顫顫巍巍的走瞭。大叔雖然年過五十,但是看起來如同七十歲的老人一樣,顫顫巍巍慢慢一步步的走出瞭我傢。我原本打算去扶,大叔卻不讓我扶他。

大叔離開後,我立馬低聲跑到妻子的耳邊和妻子說瞭今天白天在街上看到昨夜被我殺死的城管;妻子卻罵我道:“你說什麼鬼話呢?人都死瞭就把事爛在肚子裡吧。”說完妻子白瞭我一眼。我很識趣沒有說話。

晚上八點,我看著我的燒烤攤我突然開始猶豫起來。我心裡確實是對今天看到的那個城管確實害怕瞭,但是又不能不去擺攤。我閉上瞭眼睛;心一橫:媽的,誰怕誰?大不瞭我換個地方擺攤!

想到這兒,我就將食材裝上瞭燒烤攤;我特地多花瞭半個小時多跑瞭兩條街避開昨天晚上我殺人的地方擺攤。換瞭地方,確實生意一落千丈;我坐在板凳上等待著客人的光顧。要說這等待是最容易睡著的。

慢慢的我就坐在板凳上睡著瞭,我做瞭一個夢,夢見那被我殺死的城管把頭摘瞭下來,用頭吃著我烤的燒烤,喝著啤酒;我隻有強顏歡笑的在哪兒笑臉相迎。冷風一吹,我打瞭個哆嗦。我驚醒過來,暗道自己想什麼呢?站起身來活動瞭一下。

我順便看瞭看手機,十一點五十五分。這時候一個讓我可怕而熟悉的聲音響起瞭,那個昨晚被我殺死的油頭粉面城管帶著昨天晚上被我殺死的城管光臨瞭我的燒烤攤。我聽到他們的聲音,手不禁開始哆嗦瞭起來,這名城管和那兩個城管還是老樣子,到瞭地方後先找瞭個位置坐瞭下來。

還是昨天晚上的情形,“大發!給我來四瓶啤酒,烤六個雞腿!”那名油頭粉面的城管說道。油頭粉面城管背對著我;我特地的往這油頭粉面城管的脖子上看去。果然!那昨天晚上被我用菜刀砍到的傷口還在!但是口子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變得非常大,也沒有鮮血流出來;看起來十分的嚇人!

這時候油頭粉面城管的頭突然一個一百八十度的旋轉過來,對我吼道:“搞什麼呢?還不給我快點烤?”我看到這手一哆嗦,正拿著雞腿的手滑瞭;雞腿掉在瞭地上,我連忙蹲下去撿。這時候油頭粉面城管站起身,將頭回旋瞭回去。走到瞭我面前,抬起腿對我的肩膀就是一腳!同時吼道:“媽的,不讓老子來消費;你讓鬼來給你消費啊?你還給我在哪兒磨磨蹭蹭的!”我被一腳踢坐在瞭地上。

我正準備站起身,這時候邊上那名偏瘦的城管對著我的臉“啪”就是一巴掌。我捂著臉慢慢的抬起頭,看到那名偏瘦的城管肚子上掉著的腸子。我瞬間精神崩潰瞭,我從地上連滾帶爬的爬起來。邊跑邊吼道:“有鬼啊!”

我不知道我跑到瞭那裡,我醒來的時候卻已經在傢中;妻子幫我把燒烤攤推瞭回來。而我卻醒來後立刻跑到瞭公安局自首。但是公安局將我和我妻子拋屍的下水道井蓋撬開的時候卻發現裡面並沒有屍體。後來經過公安局的查詢的結果下來,城管大隊曾經是有這麼三名城管;但是由於每天濫用私權的方式晚上去外面胡搞瞎搞;在三年前被一個小燒烤攤的商販殺死瞭。

但是那名商販沒過多久也瘋瞭,這個事就不瞭瞭之。

從那以後那三名城管就沒有在我的生活中出現,而我卻每天都在疑惑;我一直見到的那三名城管到底是什麼。

說來說去,還是那一句話;窮苦人傢擺攤為瞭隻是生活,請城管們高抬貴手。

《鬼節鬼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