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愛紅娘網的總經理裴朗臺昨晚離奇身亡!”在攤前等著雜糧餅的鐘小莊視線被身邊一位大爺手裡拿的H市早報吸引住瞭,恍惚瞭一分多鐘,終於開口讓大爺手裡的報紙借他看看,連攤主遞過來的雜糧餅沒顧著裡,頭也不抬地說:“先給後面的人。”
反復看瞭那個黑體字大標題終於承認事實,雖然他對這這裴朗臺也是咬牙切齒——幾乎員工都對裴朗臺恨得咬牙切齒,但聽到這消息也有些震驚。
鐘小莊當機立斷地打電話請過假打的到下城區的緣愛紅娘網,這裡上個月還是他工作的地方。
樓層已經被警衛封鎖。員工被聚集到瞭325會談室。
裴朗臺長得“珠圓玉潤”,天生就帶著桃花眼,整體看著也算一表人才,而且“兩德兼備”——好色名氣在公司內外都很臭,貪財且對員工也是極度小氣,員工的話是說,名字也叫得具有象征意義,真是人如其名,就是葛朗臺他表弟,大傢私下都叫他葛朗臺。
因為昨天是2月14號,全球性的情人節,緣愛紅娘網的活動一直持續到很晚,葛朗臺在六點時還在大會議室開會,六點一刻出來,回到自己的總經理辦公室,就沒人看到他出來。
“七點的時候,公司線路出瞭些問題,燈閃瞭五分鐘左右……”
“走廊的燈一下子滅瞭,幾秒鐘後亮起來……”
“忽然感到很冷,風很大……”
“窗是開著的風大是正常的,但感覺到的冷是刺骨的……”
“聽到裴總的笑,應該在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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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的人員都在回想……
……
……
“好!今天的會就開到這裡!”葛朗臺說完朝助理小蕾笑瞭一下,小蕾是應屆畢業生,長得漂亮高挑,這對葛朗臺來說是很重要的,錄取她做他的總經理助理,試用期三個月。如今已經工作瞭兩個月瞭。
小蕾早就耳聞裴種的劣跡,心裡不能不有所畏懼,但是三流學校出來的她工作並不好找,傢裡又不富裕,父親已經因為受傷不能工作瞭,傢裡都指望著小蕾能夠給壓力大的傢庭做些緩解。
“小蕾啊,最近的表現我可不太滿意啊!你的試用期還有一個月,得好好表現啊,我還是挺喜歡你的,希望別讓公司失望啊!不然我再怎麼偏袒你也不能不按規矩辦事的。”這是前一周葛朗臺在接小蕾遞過去的咖啡時,故意碰她的手,小蕾受驚似地縮回後,對小蕾說的話,臉上一副很關心員工的表情。其實小蕾知道他說的“別讓公司失望”實際上是“別讓他裴總失望”。
這種被侮辱的事情不是發生過一次兩次,有次裴總陪客戶回來帶著些酒氣,回到辦公司抱著小蕾就啃,幸好電話鈴聲救瞭她。這次看葛朗臺沖著她笑,不由心中一陣驚呼。等葛朗臺轉過頭,她卻對著他背後笑瞭一下。沒有人發現這位處處小心的小鳥兒變得開始學會裴總認可的明白事理。
小蕾挺直腰肢,抬頭,比原來的小蕾多瞭許多自信。
“小蕾,今天感覺很不一樣啊,漂亮瞭呀!”細心的薑波發現的小蕾的不同,小蕾臉聽瞭對他笑瞭笑,臉不由紅瞭。她走進衛生間,補瞭個妝,看起來似乎多瞭些嬌嬈。
她對這鏡子裡的自己笑著,口紅讓鏡子裡的笑變得有些詭異。
……
門開瞭,裴總坐著真皮轉椅上,看著電腦屏幕。
“裴總,您的咖啡。”身後傳來柔美的女聲。
“嗯。”葛朗臺似乎在思考什麼,難得地沒有理會美女,隻是把手舉著示意小蕾給他。卻猝不及防地碰到她的手,冰冷的手!
葛朗臺心裡哆嗦瞭一秒,馬上穩定下來:“你手怎麼那麼冷,冷的話把空調打高些。”話說著還是沒有回頭。
“謝謝裴總體貼。我隻是剛用冷水洗過手。”後面的女人笑著回答。
“你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啊,呵呵,我今天要等一個重要的電話,你可以先回去不用加班。”葛朗臺在無關痛癢的事情上似乎還挺關心員工。
燈忽然閃瞭閃,葛朗臺驚詫地抬頭看看燈,視線觸及到門邊的女人,笑容,明媚又妖嬈!今天的小蕾與往日不同啊!
葛朗臺喉頭一緊,他總是對美女沒有免疫力,更何況是打扮成這樣的對他笑著的美女。“哈哈哈……”葛朗臺笑起來,“進步很大啊!”
“來,小蕾,把空調開大些,晚上的溫度降得這麼快。”葛朗臺瞇起他的桃花眼,一眼不眨地看著小蕾把空調開大。
“裴總我去叫維修人員把燈修好吧。”小蕾依然笑靨如花,唇上的紅似乎因為光線的原因看上去顯得更加鮮紅妖艷。像朵彼岸花開在眼界。
“不用,有人會去叫的,小蕾啊,這樣的忽明忽暗地陽線下看你,真是妙不可言啊!”
裴總已經悄悄拉住小蕾的手,依然是觸摸到如冰的冷。
小蕾笑容更加地燦爛又含著些嬌羞,仿佛那多紅艷的彼岸花開出瞭夢幻的色彩不夠真實,但就在這樣如夢似幻的美深深吸引著葛朗臺,小蕾卻格外大膽地像他靠近。裴總喜得桃花眼都發亮臉漲得通紅,摟著這位年輕美貌的可人兒,就想往那朵最嬌艷的紅唇上吻去。
“噗嗤”……
一明一暗的燈忽然熄滅瞭,電腦屏幕也挺瞭一秒黑去,主機的運行的聲響戛然而止,辦公室靜地突然,似乎時間靜止瞭一般。這個辦公室隔音效果不錯,外面的因為滅燈造成的嘈雜聲沒有傳到這裡,葛朗臺分明感覺到腦後一陣冷意,但是他現在腦子隻想著這個半倚在自己懷裡的可人兒,他感到自己的唇碰到瞭小蕾冰冷的臉,而不是唇,他兩手不甘心地緊抱著她,唇去尋找她紅艷迷人的雙唇,可是似乎碰到地還是光滑的,他心裡好笑,這“欲拒還迎”的本領她倒學會不少瞭!
葛朗臺閉著眼睛,從眼簾裡感覺到微微的光亮,他慢慢睜開眼睛,卻忽然把眼睛掙得老大,驚恐從他的眼裡噴出,往後倒在真皮靠背上,臉色嚇得發紫……
隻見剛才自己親吻的是一張沒有五官的臉,在電力不足的昏黃燈光下慘白慘白的……
葛朗臺用右手擋住自己的臉……
“不要害我不要害我……”
“裴總,您在說什麼呢?您怎麼瞭?”小蕾的聲音幽幽地響起。
“小蕾,我……我不碰你瞭,對不起對不起,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求……求你……別害我……”葛朗臺已經嚇得失瞭往日的風范,哆嗦在沙發一角。
“我是小蕾啊……”小蕾依然幽靜地說。“燈修好瞭呀!”
裴總感覺暖氣漸漸起瞭作用,慢慢睜開眼,小蕾,還是那個艷麗的小蕾!“難道剛剛,剛剛出現幻覺嗎?”葛朗臺摸瞭摸額頭的汗,看瞭看小蕾依然甜蜜的笑,笑得讓他覺得有點兒熟悉。
他不愧老江湖,很快調整心態,拉好自己的衣服。“不要那樣笑,我還是習慣你原來的樣子。”
“我原來不就這個樣子嗎?你還說我的笑甜得讓你感到幸福來著,難道你現在就厭煩瞭?”小蕾歪著頭笑著問。
剛剛整理好狀態的葛朗臺感到一陣涼意從腳底升起,眼裡頓時又充滿瞭驚恐……
“你……你……你是誰……”
“我是誰,你會不知道嗎?從我跟瞭你我就想永遠陪伴著你啊,可是我得等到情人節,等到你再對我動念,我才能讓你跟我在一起……你不是喜歡我嗎?現在你終於可以永遠跟我在一起瞭……”小蕾的眼神變得詭異起來,笑容讓人覺得可怕。
“你……你是微微……你是盧微微……”葛朗臺慘白著唇絕望地想起瞭這個名字,她盧微微,是索命來瞭……
……
三年前,盧微微來公司任職,企劃部的一名普通職員,葛朗臺在一次會議中看她來提交報表。被她的美貌吸引,動瞭色心。一周後,盧微微就被主管以工作刻苦的理由調去當總經理助理。
情況總是大同小異,總經理有意無意地騷擾加上對裴總的認識,盧微微知道自己處在狼窩裡,危險隨時降臨,隻要這隻狼餓瞭。
有要好的員工勸她辭職,但是辭職談何容易?傢裡母親得瞭子宮癌,在醫院裡躺著需要大把的錢。現在總經理助理的待遇是當職員時的兩倍,辭職瞭上哪裡找這樣的待遇?盧微微是好強的人,不想總是依靠自己的男友許楓,他已經在母親的事情上幫瞭很多,把自己心愛的那輛摩托都賣瞭,可是手術的錢還是不夠。
她需要這份工作,雖然危險那也隻能小小心心地自己提防。但是情人節那天……
情人節那天,公司總是很忙,總要加班到很晚,總經理不走她是不能走的,但可以請假走,然而這次盧微微是不會請假的。偌大的總經理辦公室,靜地可怕,旁邊是一隻惡狼,心裡不是不擔心。葛朗臺的眼時不時往這邊瞟,盧微微的心弦一直緊繃著,媽媽的病情加重瞭,下午醫院發來瞭通知,需要立即手術。
“裴總,我……”盧微微心裡很是迷亂。
“微微啊,有什麼事情就說吧!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瞭?”葛朗臺翹起二郎腿,轉身對著盧微微,似乎什麼都明白的模樣。他已經派人查過瞭,盧微微母親病重,急需要錢。
“如果我能幫的我一定幫!”葛朗臺似乎要幫助盧微微下決定,這個決定她遲早會下的,他有自信。
盧微微因為悲痛呼吸有些亂,手緊緊地抓著衣角像下瞭很大決心似的,慢慢走到那位看起來像救世主一樣的男人身邊:“不瞞裴總,我母親得瞭子宮癌,醫生今天告訴我說她病情加重瞭得馬上手術,可是手術費不夠,所以……所以……”因為害怕母親離去,眼淚已經從盧微微眼角落下……
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好色的葛朗臺是很能利用這來“憐香惜玉”的。
“微微啊!”裴總從桌子上抽瞭幾張面巾紙,遞過去:“來,擦擦,看得我都心疼!隻要你在公司好好做,好好協助我,我是一定會幫忙的,如果沒什麼問題,明天一早我就讓小王把錢給帶過去。別哭瞭啊。”
微微擦著眼角,冷不丁地另一側臉也被輕輕地擦著……盧微微知道下面會發生的事情,這就是他答應幫忙的代價。
第二天,盧微微告瞭一個月的假,去醫院陪母親。手術果然順利進行,母親漸漸脫離危險,盧微微這才想起好久沒有見到男友小楓。而半個月後,她告訴母親要去找許楓,就此盧微微就消失瞭,再也沒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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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
葛朗臺面色已經發青瞭!“是鬼嗎?是鬼嗎?”心裡越想越絕望。
小蕾,不,應該是微微怒著一把掐住葛朗臺的喉嚨:咆哮道:“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當初不現實諾言?!為什麼當初不現實你的諾言!你不就想得到我嗎?!已經得到瞭為什麼答應的事情不做到?!你要是履行承諾瞭許楓就不會去捐腎,他就不會死!就是你害死瞭許楓就是你害死瞭許楓!他最後一個情人節我沒有和他過!那個情人節我沒陪他過!”
葛朗臺的的瞳孔印著鬼魅的影子,他又看到瞭盧微微那張面孔,卻比遇見鬼還感到可怕,那是他感到最真實的恐懼……
葛朗臺的視線開始模糊,卻清晰地看到對面墻上的鐘,十二點一刻,清晰的感覺就像他三年前終於擁有葛微微時抬頭看到指針指示在十二點一刻一樣……
……
警察還是沒有查出什麼原因來,裴朗臺的死很是蹊蹺,已經排除瞭他殺,更排除瞭疾病和中毒。
啊!衛生間裡傳來瞭一聲尖叫!警方從衛生間的那間很少用到的儲藏櫃裡發現瞭小蕾的屍體,和一大瓶安眠藥。經過法醫鑒定,小蕾死於兩天前。整個公司的人都驚呆瞭:“那昨天看到的小蕾是誰?!”
誰也不會註意到遠處的角落,一個長發的影子對著地上的白佈下的小蕾苦苦笑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