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接受國傢高等教育的大學生,我很不屑所謂的迷信,以及各種靈異之事。但在我身上發生的一件令我終身難忘又無法解釋的事情改變瞭我的這種觀念。
那年我還在離傢千裡的青海上大學。我的傢鄉是山西的一座小城,傢裡有三個孩子,我是大女兒,下面還有個妹妹和弟弟,弟弟比我小6歲。年輕的我第一次出門在外,每天的日子都那麼熱鬧新鮮,所以很少往傢打電話。
有一天,和往常沒有什麼不同,我上完課,吃瞭晚飯,和同學上瞭晚自習,還去操場玩瞭一會兒,就和平時一樣回宿舍睡覺瞭。睡前心裡忽然就煩躁不安,總感覺氣憋憋的,喘不上氣,我還以為忽然有高原反應瞭呢。翻過來轉過去,到凌晨兩點多瞭才暈暈乎乎地睡著瞭。昏沉中忽然看到瞭弟弟,我還很奇怪呢,難道他來青海瞭?正想著呢,又看見一大群人追著他跑,他沖著我跑過來邊跑邊喊:“姐姐,姐,救我……”來不及思索,我一把抓住他,他的身上冰涼冰涼的,頭上身上全都是血,一動不動瞭。那些追他的人手裡拿著砍刀、棍棒,還有拿滅火器的,鋪天蓋地朝他砸過來,我一下子撲到他的身上,擋住瞭他,然後背上就亂七八糟地開始疼,忽然頭上也悶悶地挨瞭一下,就暈瞭過去,什麼都不知道瞭。突然,剌耳的鬧鈴響瞭,一看表,早上七點瞭,但我的頭還是暈暈的,想著昨晚的噩夢,心裡猛然虛瞭一下,是不是弟弟出事瞭?但又一想,哪有這樣咒自己弟弟的,他能出什麼事情啊。
上完課,心裡還是虛虛的,忍不住給傢裡打電話。媽媽接的電話,我也不敢問是不是弟弟出什麼事情瞭,怕媽媽胡思亂想,隻是問弟弟幹嗎去瞭。媽媽說玩去瞭,又問我怎麼忽然打電話回傢,我說沒什麼就掛瞭。想著沒事我就放心瞭。
下課後和同學約好瞭去洗澡,同學幫我搓背,突然大聲驚呼:“你背上怎麼瞭?”我猛然一驚,很直覺地聯想到瞭昨晚的噩夢,趕緊背對鏡子再拿鏡子看,紅紅的縱橫交錯的刀痕,佈滿瞭我白皙的背,顯得格外猙獰。我心裡一動,趕緊摸頭上,我呆住瞭,後腦勺上果然有腫起來的疙瘩,是昨晚夢裡被打的麼?那弟弟……我背上冒出一股涼氣,沖出浴室,又給傢裡打瞭個電話。這次是爸爸接的,我顧不上太多,直接問:“弟弟是不是出事瞭?”爸爸很驚訝地問:“你怎麼知道?我還專門告訴你媽媽不讓對你說的,怕影響你學習……”後面的話我已經顧不上聽瞭,昨晚的夢境已經嚇著我瞭,我顫抖著聲音問:“人……沒事吧?”爸爸難過地說:“搶救過來瞭,但傷得很重。”我的眼淚一下子出來瞭,我告訴爸爸我立刻回去。
等我買票坐火車回傢,已經是四五天以後瞭,弟弟出事是在我做夢的前一個星期,所以等我到傢的時候他也已經出院在傢養身體瞭。我進門一看,他頭上纏著厚厚的白紗佈,後腦勺還是洇出點點的血漬,部位和我頭上有疙瘩的部位不差分毫,而且他的背上也纏滿瞭白紗佈。
爸媽問我怎麼忽然就知道瞭弟弟出事,我緩緩撩起背上的衣服給媽媽看,爸媽也都呆住瞭。我背上的傷痕分佈和弟弟背上的幾乎一模一樣,隻是我的背部隻是痕跡,而他的背上就是真的刀傷瞭。我把媽媽的手放到我後腦勺的疙瘩處,媽媽顫抖地摸著,爸爸更是大駭,我們三人還有床上的弟弟都靜靜地對視著,卻不知道說什麼。
後來,爸媽告訴我,弟弟剛出事的情景確實如我所夢,渾身鮮血,被人打得半死,連醫院的醫生都很驚奇說:“小夥子看著傷得這麼重,可真正治療檢查時,那些卻隻是皮外傷,並沒有傷筋動骨,真是不幸中的大幸。”也許這就是親情吧,冥冥中似乎有什麼牽引著弟弟,在他被人打得半死的時候,他向我求救瞭,而我雖隻是睡夢中以身護住瞭弟弟,但卻救瞭他的命。
我身上的痕跡沒幾天就消失瞭,弟弟也仗著年輕,很快就恢復瞭正常,但我們一傢人回想起當時的情景,仍然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終於相信,世界上真的有著我們無法解釋的詭異之事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