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案件之血虱

前言

天道渺茫,其幽微隱晦處,人殊難知。自盤古鑿開混沌以來,天地得以正其位,山川雄列,四時調順,人倫有序。而細究其理,亦不過為陰陽變化之道也。

人生於世,忽忽數十載。或貧賤窘迫,落魄江湖之中,鬱鬱終老;或貴極王侯,盡日尋歡把盞,華居美食,築金屋以藏美人。鮮衣怒馬,驕矜自任,放縱而未知禍其不遠。然不論賢愚,百年後終將埋骨青山,剩此一抔黃土,與草樹長伴,不亦悲乎!

人獨不與鳥獸相類者,蓋因人之有靈。靈者,即世俗所言之魂魄。世道險厄,多有不平事,人每冤死,則身腐而魂魄尚存,裊裊不散將化而為厲,集憂憤之氣欲有報焉。故此,千古奇聞怪談不絕於巷陌。依有多行不義者突遭橫禍,皆稱其為冤魂索命,雖焚香祝禱,不可救也。怪哉!豈冥冥中自有定數乎?

方今之世,雖雲:盛平安樂。而奸邪暗滋,貪腐日猖,浸浸然若不可遏止。荒唐婬逸,罄竹難書。此輩奸徒,不以惡行為恥,反自以為得計,猶復狂暴恣虐。其非人耶?何奸險一至於斯?常言鬼兇殘,今睹之,是人心猶鬼蜮也!嗚呼,莽莽紅塵,何處留桃源,容餘嘯傲風月,今伐筆以書趣文.使吾輩中人,不復染此濁流矣 。

靈異案件——血虱(上)

坐在辦公室中,慢慢的點起一根煙,靜靜的想著昨天在大街上看到的那個漂亮的女孩子。

天使!絕對是一個天使,肯定不是醫生,百分之九十九是護士,因為醫生沒有長的那麼漂亮的,還有、我喜歡護士。

昨天、對,昨天上午十點十分左右,看見她推著一個小女孩慢慢在街上走著,時不時的還和輪椅上的小女孩聊天,你說那個小女孩乍就這麼有福。我一邊開車心裡一邊嘀咕著,終於,跟瞭一個多小時,靠!跟丟瞭。

今天還去找,老地方等她,一定要認識她,努力的劃拉到手。

站在昨天的地方,看瞭看自己還算精神的衣服,找個鏡子照瞭一下,除瞭長的像劉歡以外沒發現什麼明顯帥氣的地方,整理好瞭衣服,點瞭一根煙,孤單的站在街上保持最瀟灑的姿勢看著人來人往。靜靜的等待一個天使的到來……

我看見瞭,看見瞭,一個比李勇臉還長的五哥出現在我的面前。五哥看瞭看我、笑瞭笑:“剛子,幹什麼呢?”我現在哪有心情和他侃:“起來,別擋著我的視線。忙呢。”

五哥問我:“昨天找你一上午,你不在單位,幹什麼去瞭。”

我一邊看著大街上一邊說:“飆車去瞭。”

“和什麼車?”

“輪椅。”

“這話怎麼這麼耳熟啊?贏瞭你也不光彩。”

“輸瞭。”

靜靜的等著,五哥看我沒有理他,五哥自己慢慢的向前面走去。

“五哥,幹什麼去?”

“快中午瞭,吃飯去,餓瞭。”

“我也去!”

“走吧。”

“吃啥?”

“沒想呢。”

“靠。”

坐在飯桌上,正要講著昨天的經歷。接到一個局長的電話。

“喂,剛子。幹什麼呢?”

“哦,局長啊,在和朋友吃飯呢?有什麼事情嗎?”

“保平路發生命案,你現在馬上往那邊趕,現在中午的時間,大傢夥基本都回傢瞭,你能找幾個是幾個,下午回來向我匯報。”

“是。”

五哥問我怎麼瞭,我說我現在馬上要出現場,隨後拿著一個雞腿就走出瞭飯店。

找到瞭保平路,看見前面一個浴池圍瞭好多人,大傢都在警戒線外面站著,時不時的有人還伸長脖子往裡瞧,中間還有不少的大老爺們努力的往前面擠瞭擠,好象真能看見什麼似的,一個矮個子的男人剛擠到前面,就被一個胖女人拎著耳朵給拽走瞭,“哎呀、哎呀,你別拽我耳朵。”

“不拽你留著你,老娘在傢給你做飯你倒跑外面來打食兒瞭,想看回傢看去,傢裡有。”

哈哈,哈哈,這個女人好魄力,哈哈。

我走到人群中,也是努力的擠到前面,穿過警戒線回過頭來對大傢說:“這裡沒什麼好看的,大傢都回去吧,要不大傢跟我進去裡面看看,到時候破壞現場大傢出瞭被拘留以外還要罰款呢,怎麼樣?”

此語一出,看的人走瞭一半,可是還有人站在那裡,唉,站著吧,反正也不是我累。

我看瞭一眼招牌——水銀浴池,就低頭走瞭進去。

走到裡面,看見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女人。身上穿著一個灰色的半截袖,身材有些臃腫。底下穿著一個藍色的大短褲,一個藍色的拖鞋,簡直就是浴池的代言人。

我上前搭話:“大嬸,你是這個浴池的負責人嗎?”

她說:“恩,我就是。”

“現場是在上面吧?”

“是。”

“等我下來的時候再找你吧,你先穩定一下情緒。”

這是一個單獨的二層小樓,男池在一樓,女池在二樓,一樓和二樓的中間沒有窗戶,隻有一個旋轉的樓梯,樓梯是鐵的,上面刷瞭一層紅色的油漆。剛看上去還算比較好看,走著走著就有點害怕瞭,畢竟是紅色的東西,多瞭讓人怎麼看都不舒服。

我順著樓梯慢慢的走著,到瞭女浴池的門前。我發現有人動過那個門,我蹲下瞭身子,悄悄的從門縫往裡看,我看到一個女人躺在地上,全身赤裸,頭發擋住瞭眼睛。嘴是張開的,好象是要喊什麼一樣,雖然我看不見她的眼睛,但是我能感覺到她在看著我。

突然,我發現、在她的身旁站著一個混身雪白的人……

我慢慢的掏出手槍,悄悄的推開瞭門。

“董剛,你怎麼才來呀。”

唉,自己嚇自己,我還以為大白天撞鬼瞭呢,原來是我們的法醫到瞭,看來以後得離五哥遠點瞭,要不時間長瞭就成精神病瞭。門下都拉上警戒線瞭,肯定是有人上來瞭,這腦袋怎麼想的,被門框擠瞭吧,唉~這智商、給錢都不治瞭。

“李姐啊,我剛讓局長給調來,我在和朋友吃飯呢。”

李姐說:“局長就是偏向,我在單位剛要下班,局長就讓我馬上過瞭封鎖現場瞭,唉~弄的連午飯都沒吃。”

“李姐,別生氣,一會完事我請你婁頓實惠的,怎麼樣,呵呵,對瞭,發現什麼瞭?”

“我也是剛進的屋子,看瞭一下現場,還沒動手查呢,你來瞭正好有幫手瞭,剛子,你現在好好的檢查一下現場。”

我看瞭看周圍的情況,原來女浴池全是淋浴瞭,沒有大池子,你說這麼多的女人在一起洗澡,那是多麼壯觀的事情啊,唉,想什麼呢!

重看,周圍全是淋浴,由於淋浴的水還沒有關掉,地上根本沒有任何的痕跡,死者的洗澡用具還放在那裡,我找瞭一副手套帶上,對法醫說:“李姐,你先檢查吧,我去看看死者的衣物,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先弄清身份在說吧。”

“好,剛子,你先去查吧,一會告訴你結果。” 李姐蹲下身子開始檢查。

我拿起死者的洗澡用品,一個一個檢查著,洗發香潑、沐浴夜、浴花、還有一些外國字的東西,我問李姐是什麼,李姐告訴我說是化妝品。

找到死者的衣服,出瞭內衣,外衣,也就沒什麼瞭,翻瞭翻衣服兜,看見一個錢包,裡面有幾百塊錢,最重要的是找到瞭身份證。

死者姓名:闞娜 女 本市人

找到身份也就好辦瞭,我向李姐那邊走去:“李姐,找到什麼線索瞭嗎?”

李姐搖瞭搖頭;“表面沒檢查出來什麼?不過看死者張嘴的樣子,應該是窒息而死的。我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可是找不出來。身上沒有搏鬥的跡象,陰道也沒有什麼傷痕和殘留物,真搞不明白,看來得解剖瞭。”

“李姐,等通知她的傢人再說吧,既然她的身體沒什麼線索,等我們下午回局裡再說。”

“剛子,你發現什麼瞭?”

“呵呵,一點點的錢,身份證,洗澡的東西,化妝品。沒瞭。”

“唉,這人死的也真的是蹊蹺。”

“李姐,走吧,回局裡,局長讓我下午做匯報呢。”

“那屍體怎麼辦?”

“一會找別人來抬吧,你是能抬動還是我能抗動,我還要下去做老板娘的筆錄呢。”

“好吧。走、下樓。”

走著旋轉的樓梯,慢慢的下瞭樓。看見老板娘呆呆的坐在那裡。唉!其實也明白,他的買賣從此就別想好瞭,一個死人的浴池誰還敢來呢!還是溫柔點吧。

我說:“大嬸,您也不要太傷心瞭,實在不行咱再換個買賣幹吧,不行就從裝修一下,買賣是人做的,別上火,錢也不是一天掙出來的。”

大嬸捂著嘴哭著:“警察同志啊,你是不知道啊,我們傢裡就靠這個吃飯呢,這老街坊的住瞭好幾十年瞭,都到我這裡來洗澡,你說知道我這裡死人瞭,誰還敢來啊,這是哪個天殺的在我這裡殺人啊。哎喲!這真是造瞭八輩子孽瞭。”

大嬸:“你想想,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和我們說說。”

“唉!今天中午洗澡的人本來就不多,女的裡面就她一個人,我看她都洗瞭兩個小時瞭還沒出來,我就上去看瞭看,一推門就看見那個姑娘躺在地上,嘴張的那麼老大,好象要吃瞭我一樣,我嚇的坐在瞭地上,然後爬起來就下樓瞭,然後就給你們打電話瞭。”

我想瞭想,“大嬸,這個姑娘你認識嗎?誰傢的。”

“是老闞傢的,傢裡就兩個孩子,下面是個弟弟。唉,這姑娘可是個好姑娘啊,人長的漂亮不說,心眼還好,真是可惜瞭。她的傢人現在在外面站著不敢進來呢,她娘都哭昏過去被抬傢去瞭,現在她爹和她弟弟在外面站著等呢。”

“行,謝謝你瞭大嬸,你也別上火,什麼事情慢慢來,您要是上火再出點什麼毛病,那可就是雪上加霜瞭。”

剛說完,我們局裡的張亮走瞭過來“剛子,我來瞭,局長給我打電話,讓我回去拿照相機,怎麼樣,有什麼線索嗎,現在可以拍照瞭吧。”

“行,你去照吧,我和李姐把案子基本給破瞭。”

亮子說:“啊,這麼厲害啊,快說說,都有什麼線索瞭。”

我苦笑瞭一下“線索?大哥,現在連自殺和他殺都沒弄明白呢,還線索,呵呵,我說你也信。”

亮子樂瞭:“行,你們就吹吧,沒時間和你們聊瞭,我上去照相瞭。”

剛剛走出浴池的門,一個男人沖瞭上來:“同志,警察同志,我姑娘怎麼辦啊,你們要給做主啊,我姑娘不能白死啊,她死的也太冤枉瞭,嗚……嗚……嗚,她死的也太冤枉瞭,我姑娘才23啊,嗚……”

“大叔,人死不能復生,您就結哀吧,唉!希望你們能積極的配合我們,咱們一起努力找出真兇,還你女兒一個清白。對瞭,我們要給您女兒解剖屍體,好找出真正的死亡原因,希望你們配合,您在我們這裡簽個字,行嗎?”

“行,我回去和老伴商量一下,怎麼著都得還我姑娘一個清白啊!”

下午回到局裡,和局長匯報瞭一下現場情況,局長指示安慰好傢人,以最快的速度找出原因。

我來到瞭解剖室,安慰瞭她的傢人,當在紙上簽上死者傢屬的名字時,我能感覺到他們的心疼。李姐讓我把傢人帶出解剖室,自己開始瞭解剖。

我回到辦公室,我一邊檢查死者的東西,一邊讓傢屬來確認,根據我的判斷,這個女人基本上是死於心臟脫落。我把闞娜的東西交給瞭死者的弟弟,她弟弟是一個不到二十的學生,原本是陽光燦爛的年紀卻埋上瞭一絲陰霾。

她弟弟站在那裡接過他姐姐的遺物時候問到:“警察同志,你什麼時候能給我和我爸媽一個說法?”

“最、最快也要等明天吧,弄不好是後天吧。”我心裡有點虛,因為我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有結果。

“你們警察是幹什麼吃的,人都解剖瞭,怎麼還要那麼久?國傢給你們錢都喂狗瞭!”

我靠,長點腦袋也不能這麼說話啊,大學生就瞭不起嗎?

“我們會盡力的。”我冷冷的答道。

送走瞭他們,我回到辦公室裡靜靜的呆著,這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一件事,不就死個人嗎,法醫都沒檢查出來,和我叫喚什麼。唉,倒是可惜瞭那個如花的年紀瞭。

想瞭想手頭的工作已經全都作完瞭,打開電腦,悠閑的打著空擋接龍。

鈴…… 鈴…… 鈴……

“喂,五哥”

“剛子,幹什麼呢?”

“沒事,打遊戲呢。”

“你就不能學點有用的東西啊,工作的時候打什麼遊戲。”

“靠,你誰啊,管我,信不信哪天我把你當神棍抓起來,拿電棍我出溜死你。”

“哈哈,你就吹吧,不出一個星期,看你怎麼求我。”

“哈哈。五哥,你等吧,對瞭,我想跟你說我看見一個老漂亮的小姑娘瞭,唉!中午吃飯的時候剛要說,就被局長給拽走瞭。”

“有多漂亮?看你個樣,聲都變瞭。”

“五哥,五哥,真的,老漂亮瞭,我跟你說啊……”

“剛子,你快來一下。”李姐在外面喊到。

“好嘞!馬上到!五哥,我不和你說瞭,晚上再吹。”

掛掉瞭電話,起身向解剖室跑去。

到瞭解剖室,看見李姐手裡拿著一個試管。我看瞭看試管,看瞭看旁邊的屍體,“李姐,這是屍體上采出來的血樣嗎?有什麼問題嗎?”

李姐說:“剛子,剛開始我也沒發現,你看,這個試管上的油脂特別多,按理說這麼苗條的姑娘不應該有這麼多脂肪,可是哪裡來的呢?我到顯微鏡下看瞭看,發現她的血液裡有一種不明生命。”

“啊!生命!什麼意思,血液裡面還有什麼東西嗎?”

“剛才初步觀察瞭一下, 好象是什麼東西的幼蟲,不過,是什麼不知道。而且,我已經找出這個女孩死亡的原因瞭。”

“什麼原因,你是說……血液缺氧,導致血液流動緩慢,缺少心肌供血不足?是嗎?李姐。”

“嚯!剛子,你行啊,看見這個東西就知道瞭。佩服。佩服。”李姐翹出大拇指。

“別、別李姐,你是我師傅,這幾年都是你教的好。呵呵,你就別逗我瞭,李姐、找到這是什麼的幼蟲瞭嗎?”

“還沒呢,不過,我把他放在保溫櫃裡,用不上多長時間我就能發現。”

“好,李姐。今天就看你的瞭,你估計什麼時候有消息。”

“快,晚上九、十點鐘吧,我今天晚點回傢,查明白再走。”

“行,李姐,那我留下來陪你吧。”

“不用瞭,你的年紀和我比不瞭的,你快出去找對象吧,都25的人瞭,連個對象也沒有,說出去都不怕丟人,用不用姐給你介紹幾個啊。讓我們未來的大隊長挑挑。呵呵。”

“姐!不用瞭,我跟你說啊,我昨天看到一個美女,嘎嘎漂亮,真的,等我們結婚的時候叫你。”

“哈,剛見個面就結婚?你小子夠快的瞭。快走吧,現在都五點多瞭,該下班瞭,走吧。”

“行,姐,那我先走瞭,有事給我打電話。”

坐在五哥傢,看見五哥在傢裡寫符,“五哥,又倒騰你那點破爛呢?”五哥老臉憋個通紅,嘴裡不停的叨咕什麼東西,一邊叨咕一邊畫。過瞭好一會,才轉過頭來,“剛子。餓瞭。”

“靠,我早餓瞭,傢裡還有什麼吃的沒有。”

“冰箱裡還有兩條魚,燉瞭它。”

“行,你去燉吧,我睡覺瞭。”說完躺在床上。開始糊豬頭。

我在一陣香味中醒來,五哥已經做好瞭飯菜, 看著這麼香的魚,腦袋裡閃出一個想法。“五哥,今天是陰歷多少?”

“不知道,怎麼瞭?”

“哦,沒什麼,我還以為今天是六月初一呢。 沒事。沒事。”

“是嗎?今天是六月初一嗎?”

“我想是吧,要不進去看看日歷。”

“哦,我看看,我初一,十五是不能吃葷的。”五哥轉身進入書房,慢慢的翻著。

哈哈。馬上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魚,哈哈,這魚真是好吃,哈哈,再來一口。等這老不死的上來,非氣死他不可,再來一口,你說他看者自己燉出來的魚被我開雹瞭,會什麼表情呢,再來一口,再來一……咳……咳……咳,毀瞭,魚刺卡嗓子眼上瞭。

“五哥。……咳,五哥……”

五哥看我瞭一眼,轉過頭慢慢的數著日歷,“二十一,二十二、二十四。不對不對,還得從頭數,三號,四號,五號……”

“五哥,卡、……咳,卡死我瞭。有饅頭嗎。醋精呢?”一邊喊一邊在廚房裡面翻騰。

“哦,剛子,魚刺卡瞭,你先卡著,等我查完究竟是不是初一再說。”

“五哥,……咳,是初一,不是,不是初一,快點,不行瞭,好難受。”

“我很少吃饅頭的,傢裡有點醋精。不多,你先幹瞭吧,十七,十八,十九……”

靠,你真不是人,看見瞭還不管我,醋精呢?一邊嘀咕著一邊翻。

鈴…… 鈴…… 鈴……

“喂。……咳,你好,誰,……咳李姐啊,怎、怎麼瞭,有什麼事嗎?”

“剛子,快來。”

“好的。馬上就到。”

我和五哥說:“五哥,你先吃吧,我局裡有事,我先……咳走、走瞭。”說完,穿上衣服便要開門。

“等一下”,五哥走瞭過來,手裡端瞭一碗水,手指一邊在碗中攪合著,嘴裡一邊念到:“佛法長流水,阿羅吞魔鬼,鐵骨多延喉,萬物化為水,化、化、化。”

“靠,你惡心不惡心。”

“快喝,別廢話,喝完趕緊走。”

“哦”,拿過碗一口喝下去,感覺水倒是水,可是好象很粘嘴,喝下去感覺有點像酒,有點辣,“這是什麼東西?”

“別問瞭,明天告訴你,快走吧。”

“行,我走瞭。”說完,匆匆的下瞭樓。

等那個男人坐下來,五哥那出一支毛筆,不知道在空中寫著什麼一會在地上畫瞭一個圈,在登記處找到一個盆,打滿瞭水,手中拿起一張符,“一符鎖情緣,一水照魂牽,兩廂閣萬裡。熒火斷情緣。”隨著符落進瞭水裡,水裡變成瞭淺灰色,一會,顯現出來一個穿綠色裙子的女人,長的很嬌氣,懷中抱著一個孩子,這個孩子用紅佈包著,很安靜的睡著。水中的女人對著劉男甜甜的笑瞭一下,把懷中的孩子抱到前面給他看瞭一眼。然後就慢慢的消失瞭。

劉男瘋瞭一樣的跑到盆前,使勁的搖著盆,失聲的哭著,“丁鈴,丁鈴,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孩子,我的孩子,爸爸錯瞭,爸爸錯瞭,你們等我,我現在就去找你。”說完就向桌子角撞瞭過去,五哥上前抓住瞭他,“劉男,你好糊塗啊,我是想讓你能明白自己的心思,看見老婆孩子在那邊還是很好的,你要是想好,你就在監獄裡好好的改造,爭取早點出來,就算是槍斃瞭,咱也是個爺們,做的事情咱們認瞭,來世再脫生一個好樣的,這要比你自殺強,而且就算你死瞭,自殺在陰間也是很嚴重的事情,你也不會和你老婆、孩子團聚的。要不你就天天為他們念佛吧,好好的修行,等到死的時候,到陰間也能團聚,你又何苦現在這樣呢。”

劉男靜瞭下來,“你說的對,是,我不應該自殺的,我研究瞭幾項成果,不能跟著我一起去死,我要讓它能發表,要它給人們帶來財富,讓它們給人們起到更多的作用,你說的對,你說的對。我是男人,敢做敢當,我不能這麼糊塗的過完一輩子,我要努力的積德,到陰間也能看見我老婆孩子。謝謝你,謝謝你。”

說完,給我們深深的鞠瞭一躬。

我們帶著劉男走出瞭登記處,看見我們的警車早就停在那裡瞭,我心裡琢磨,這個老頭挺聰明啊,知道叫人,呵呵,我把劉男帶上瞭車,交給瞭我的同事,告訴他我先不回單位瞭,筆錄和口供已經做完瞭,交上去就行瞭,安排完畢, 我下瞭車,和五哥站在瞭一起,聽著警笛一響,看著警車慢慢的開出瞭火葬場。

我問五哥:“你不是說他老婆大肚子嗎,為什麼剛才看見的時候還抱個孩子呢?”

“呵呵,孩子也沒有罪過,陰間一樣就接生的,剛才我給他看的是幻覺。”

“啊!幻覺。那你為什麼騙他。”

“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認為他剛才的心態還能在監獄中呆的下去嗎?他要不去自殺才怪呢,我這麼做無非是想讓他面對現實,把他研究的成果回報給社會。讓他自己心中能平靜一些罷瞭。愛到一定的時候,就是一種病瞭。可以讓人去為它而活,也可以為它去死。”

“哦,那他老婆現在還沒生呢,怎麼辦啊。”

“在他上瞭警車的時候,他老婆已經回去瞭,就在三號庫裡呢,呵呵。安靜的生下孩子,也不是那麼寂寞瞭。”

唉,這人啊。什麼才算幸福呢。 我看瞭看周圍,其實,隻要心態好,在哪裡上班都一樣,火葬場也是一個不錯的地方,因為這裡是人的終點。

我看見腳下有一個黃色的紙錢,便拿瞭起來看瞭看,我問五哥:“五哥,你說這錢是誰發明的,怎麼裡面是方的呢,外面為什麼是圓的呢?”

我把紙錢遞給五哥,五哥看瞭看說:“事繁勿忙。事閑勿荒。和若春風。冷若秋霜。有言必信。無欲則剛。取象於錢。外圓內方。”

《民間鬼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