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媽懷著我的時候,曾經發生瞭一件恐怖的事情;
那個時候,我媽懷孕6個多月瞭,忽然有一天,覺得肚子很痛。肚子上出現瞭一塊青紫色的淤痕。都以為是小孩出什麼問題瞭,就趕緊去醫院看。可是跑遍瞭醫院,看遍瞭中醫西醫,都說不出什麼名堂來,甚至還驗傷,發現,肚子上得淤痕,卻不是外傷。可不是外傷,為什麼會有淤痕呢?肚子自己會長出淤痕來麼?又沒有任何毛病,為什麼會肚子劇烈的疼痛,並伴有強烈的胎動?
我媽這個時候強烈要求要回娘傢,她跟我爸說,醫生解決不瞭的,我早說,沒有那麼簡單的,你偏不信,偏要我來看醫生!送我回娘傢去,一定能找出問題!一定是被落蠱瞭!
(我爸爸年輕的時候,和我抱同樣的觀念,也是不怎麼相信蠱這種東西。可他現在,是很信很信的。據他說,因為幾件事情,不由得他不信,當然,這幾件事情,在後面的故事裡,都會一一交代,此處暫時不表)
我爸就陪著我媽,回我外婆那裡去瞭,我外婆一看,便說,你這是得罪誰瞭這是?落這樣的蠱?這純粹是要你的命啊!!不單單是要你的命,連你肚子裡的小人兒也一起給害瞭!!這誰呀這是!
我外婆一邊念,一邊吩咐我爸爸去找我奶奶,看來,這事情不簡單瞭。因為奶奶,很是認識一些大的蠱師,自身的蠱術,也比外婆高的多。(我奶奶甚至會養蠱蟲呢)
我爸從我外婆的表情上看出來事情不是那麼簡單,連忙一路小跑,跑去我奶奶傢(在寨子裡,交通基本靠走。不過,從一傢到一傢,也走不瞭多遠)
不一會,我奶奶急匆匆的趕瞭來,一頭的汗水,估計是小跑著來的。一進門就喊,什麼情況什麼情況?
我外婆一下就抓住我奶奶的手,把她拉到我媽的床前,撩起衣服就給我奶奶看,我奶奶啊的一聲,伸手去摸瞭摸那團青紫的淤痕,問我媽,什麼時候出現的?痛不痛?怎麼個痛法?快點跟我說說!
我媽看到這陣勢,估計也嚇著瞭,說話都有點語無倫次瞭,它會動,一動就痛,不動就不痛。不是小孩動,是它動。就是前天的事情。
我奶奶又問,是肚子裡面痛,還是肚子外面痛?(我估計,要表達的是,是肚子裡面痛,還是肚子上的皮膚痛)我媽說,不動的時候就是外面痛,動的時候就是裡面痛。這是什麼呀,到底是怎麼瞭?會不會傷到小孩?
我奶奶說,如果今天能解決,應該傷不到小孩,如果過瞭今天,就說不好瞭。接著就很兇的責怪我媽媽,為什麼不早點回來?去什麼醫院!我們蠱苗落的蠱,醫院看的好?哼!
這時候外婆說話瞭,秀姐,別光顧著說話瞭,快想想怎麼辦,要不要去找族長請神婆出來?奶奶說,我先看看,到底是什麼蠱,再決定。
奶奶說著,就從兜裡拿出一隻蟲子,放在我媽的肚子上(想著有點恐怖)那蟲子竟然劇烈的掙紮,拼命往旁邊爬,就是不肯呆在那團淤痕上面。奶奶說,糟瞭,怕是厲害的來瞭!去,我們一起找族長去。讓他出面,請神婆來。
說著,就和我外婆出去瞭。走的時候,吩咐我爸爸,叫他看著那隻蟲子,別叫它下來。
(我們族裡,一般人是請不動神婆的,除非神婆自己碰上什麼事,並且自己願意出手幫你。否則,都要通過族長)
奶奶和外婆到瞭族長的門口,等人進去通報,片刻,族長便走瞭出來,說,依你們看,是什麼蠱?
蟲蠱。但不是一般的蟲蠱。奶奶很肯定的說。
族長沉思瞭一下,那麼,這樣的蠱,是隻有本族人才會下的瞭。會是誰呢?你媳婦得罪誰瞭?
我奶奶說,我不知道啊,她今天才回來,到她媽媽傢,她媽媽一看就知道壞事瞭,把我找來,我一看,好傢夥,我的蟲子接近都不敢接近它,我就知道,隻能請神婆瞭。
族長說,請神婆,倒是可以,可沒有弄明白,是為什麼要下這樣的蠱,冒然的去解蠱,到時候反噬起來,神婆估計也抗不住。先不說這個,先去問問神婆,看他怎麼說。走。
說走就走,他們一行來到瞭神婆的傢門口,神婆早就在那等著瞭。族長,您找我?
族長點點頭,說,進去說。
族長把事情粗粗的一說,神婆卻始終沒有開口。
外婆急瞭,趕緊說,您倒是說句話啊,那是兩條命呢。我女兒,一直在縣城裡,應該不會得罪寨子裡的誰啊,再說瞭,她的為人您也知道啊,她不會是作惡的人,要拿這樣的蠱來對付她呀!
神婆說,不是我不肯幫忙,我是在想,要用什麼方法,不傷大人,也不傷小孩的才好。一個不小心,這個孩子,就保不住瞭。
外婆一聽後面這句,剛放下一點的心,又提起來瞭。啊,神婆,這,這可怎麼是好?
奶奶說,是不是找到瞭落蠱的那個人,讓他來解,就會平安無事?
神婆說,原則上是這樣,可這個人,要怎麼找呢?不說這個瞭,先去看看小紅(我媽媽的小名)去
一行人急匆匆的趕到外婆傢,一進門,我爸爸就用很尖銳,很急速的聲音對我奶奶說“奶奶(我們那奶奶叫“滿”。叫自己的媽媽叫“奶奶”),你的蟲子,它,它自己把自己咬死瞭。”
神婆一聽,一把推開我爸爸,幾大步走到瞭床前,先看瞭看床上那蟲子的屍體,拿起來,給我奶奶,說,去,把它燒瞭,灰都要埋瞭。
接著,拿手放到我媽媽肚子上的那塊淤青上面,隻見那手,突然之間好像變成瞭色盤,竟然出現瞭三種顏色,血紅色,紫色,和手本身的顏色。神婆放瞭一會,就說,別擔心。能解。去,拿一個白色的大碗,倒井水進去,要現打上來的。然後,拿一把小刀來。
接著,他從衣兜裡掏出一個小瓶子(根據我爸的描述,有點像鼻煙壺),一個很小的碟子。把瓶子裡濃稠鮮紅的液體,到瞭一點到那個碟子裡。接著把瓶子收瞭起來,掏出一張黃紙,用手指頭蘸著那碟子裡的液體,在黃紙上畫瞭一道符。然後把它貼到瞭我媽媽的頭頂,(是頭頂,不是腦門)接著,又拿出一張黃紙,蘸瞭點那碟子裡的液體,畫瞭一道別的樣子的符,畫的時候,嘴巴不停的念著什麼。
這時候我爸爸捧著那一碗井水來瞭,神婆叫他端著,站在床前。告訴他,無論發生什麼,看見什麼,都不能動。更不能出聲。我爸點頭。
神婆等我爸站好瞭,他就把後來畫的那道符,點燃,然後叫我爸把水碗放低一點點,他在碗上面,用燃燒著的符,繼續畫著符(當然是畫空氣啦)。也是不停的念念有詞,突然,我媽媽頭頂上的符的一頭,飛起來瞭。而當時,屋子裡絕對沒有風,就算有,飛起來的角度,也不是那樣。就好像,,,就好像活瞭一樣的轉。。。
緊接著,水碗裡出現一隻團魚的影像(不是影子,是輪廓。很明顯的輪廓,一看就知道是什麼),越來越清晰,甚至感覺它在動。這時候,神婆大喝一聲,手中一直拿著的小銀刀,“刷”的一聲就對著碗飛過去!!
那刀,竟然直直地插進瞭水裡!!!並不是穿透瞭碗,相反離碗底還有距離,而是直直的插在瞭水裡!!就好像水裡真有什麼東西,小銀刀插在瞭那東西的背上!!!
神婆跳過去,取下我媽媽頭頂上的符,在碗的的旁邊,燒瞭,感覺就好像要讓碗裡的東西,看到那符的燃燒一樣。
那符一邊燃燒,碗裡的水一邊變成紅色,符越短,紅色越深;符燒完後,那碗水,已經成瞭紅的血色;
而這時候,,,我爸爸驚奇的發現,肚子上的淤青,正在慢慢的消淡,,很快的,就看不見瞭;
神婆等到那淤青完全沒有瞭之後,叫我爸把那碗水給倒廁所去。並且問我媽媽,還疼不疼?還有東西動麼?我媽媽說,不痛瞭,突然之間就不痛瞭!!也沒有那種有東西動的感覺瞭!!!!
神婆這時候,才對族長說瞭句,沒事瞭。蠱,是族裡的人下的,我知道是誰瞭,但這個人,我自己處理。
族長也沒說什麼,揮瞭揮手,說,既然沒事瞭,我就先走瞭。
族長走瞭後,我奶奶問神婆,這個人是誰?你徒弟?為什麼下那麼重的手?
大人沒事瞭,孩子呢?會不會有影響?
神婆說,下蠱的人,不是我徒弟,但和我有淵源,你的人,是我救回來的,就抵瞭吧,但我一定會處理這件事情。孩子沒什麼事,但會早產。可能會有些痕跡。是個女孩。
說完,神婆就走瞭。
我爸爸一直傻兮兮的站在那,還捧著那碗水呢。直到我奶奶推瞭他一下,他才回過神來。直說,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回事,這怎麼可能嘛這;這;
我奶奶瞪他一眼,哼瞭一聲,就不理他瞭。。
事情,到這裡就結束瞭。需要補充的是,我的確,在七個月零幾天的時候,就出生瞭,生下來,隻有三斤,而且,身體的某部,有個暗紅色的,不大,也不小的胎記。奶奶說,可能是那蟲子,留下的。
聽起來很嚇人。但是我一直很健康的活到瞭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