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醫院裡面的靈異事件簿

我在的這傢醫院是一所有著近百年歷史的老醫院瞭,而醫院本就是生老病死的場所,再加上它還有著百年的歷史,這其中的奧妙就更加的不言而喻瞭。

雖說醫院裡面幾經改造,可是因為有幾棟樓是文物不允許拆除,隻是多次的翻修瞭內部,基本的部分都沒有改造過,而這些樓歷經百年的風雨,除瞭有些陳舊,內部還是不錯的,現在還被我們踏在腳下的地磚都是當年從法國運來的,(這醫院曾是最早的法國教會醫院),而有一棟比較背靜的樓則做瞭單身漢和進修醫生護士們的宿舍,其他的還是現在的普通病房。

其實喜歡懷舊風格的人還是挺喜歡這醫院裡面的氛圍的,幾棟三層的小樓,樓的外面爬滿瞭綠色的爬山虎,夏天光看著就覺得很涼爽,也很養眼,曾經有過好幾部的電影和電視劇都來選過景,這是在高樓大廈裡工作的同事們都很羨慕的工作地點,他們說,我們的科室就像是在度假村裡面上班。可是他們也許永遠也不會體會我們經歷過的一些怪異之事。

一、奇怪的值班室

醫院裡面的工作是三班倒,所以每個科室都有好幾個值班室,醫生的、護士的、實習同學的、男生的、女生的,而奇怪的值班室就是我們科室護士們用的值班室。

科室是在老樓裡,內走道的兩側就是房間,而房間的外側有小的陽臺,可以有太陽照到,而樓道裡基本都沒有陽光,陰天的時候在白天都需要用燈光照明,否則樓道裡就是昏暗的,而我們的值班室更是一間實心兒的房間,隻有門,沒有一個窗,隻要關門就沒有自然光,所以進去後都要開燈,(好的房間都用做瞭病房)。

最早的一次是是發生在午間休息,那時候我才來到這個科,還不知道這個值班室會有故事發生,所以一點也不害怕就睡下瞭。

朦朧中我似乎看見有人在裡面走來走去的,似乎是有男有女,而我則是被東西壓住瞭一樣呼吸困難,我想叫想醒來,卻無能為力,當然我覺得我的意識是清醒的,這時我分明看見一隻手從床下伸上來瞭,即將要拉住我,巨大的恐懼虜獲瞭我的心。

而這手真的抓住瞭我的手,要把我拖到床下的樣子,我感覺我是在拼命的掙紮,然後一個女人也慢慢從床底下爬起來一樣蹲在瞭床旁,我看見她似乎是短的頭發,就在我快要看清她的臉時,她突然地松開瞭我的手,我也突然地醒瞭過來。

滿頭大汗的我連鞋子都沒穿就開門沖瞭出去,在辦公室裡驚魂未定的坐著,同事看我的樣子似乎知曉瞭一切,什麼也都沒有問,然後就到值班室取回瞭我的鞋子,事後她說,都不知道你一個人去睡覺瞭,不然她會提醒我去女醫生的值班室睡。還告訴我,也不要再和其他的人說,這些始終也解釋不清的事,說瞭隻會讓病人害怕,那樣就不好瞭,而且會挨批評的。我給同事看瞭我慢慢出現紫痕的手,她隻是理解地拍拍我的肩,再後來我才知道有好幾個同事都做過和我同樣的怪夢,有過和我相差無幾的經歷,也被留下瞭被捏青的痕跡,夢裡的那個女人已經在我們的值班室裡好多年瞭,當然似乎還有其他的什麼東西,隻是這個女人更加的狂躁,經常出來“襲擊”人。

最早的時候這間房子也是間病房,就總是有病人投訴說是有鬼,病人覺得害怕。醫院就改成瞭護士值班室,而護士們也有投訴和議論,醫院解釋說可能是這間房的窗戶對著另一棟房子的陽臺,懷疑是那棟樓的人被這間房子裡的人看錯瞭,然後就把窗戶給封住瞭,所以房子才會成瞭實心兒的。

我不該相信這些,可我手腕上的紫色痕跡卻如何解釋,其他的同事怎麼會做同樣的夢,她們沒告訴我這件事,我卻也被“襲擊”瞭。

二,奇怪的味道

我所在的科收治瞭一個癌癥的病人,一個老太太。

癌癥的病人到瞭最後晚期時都會有一種很特別的怪味,很難聞,整間病房都彌漫著這樣的氣味,(和她一起的病人都不願繼續住下去,紛紛出院或調換瞭病房,所以後來就是她一個人住在瞭這間病房),那個味道就是要離去的病人的一種氣味,有點像東西腐爛時發出的氣味,這並不是她們的衛生不好而發出的氣味。

老太太的老伴把她照顧得很好,隻是孩子們都不經常來看她,即使來瞭也就在走廊裡站著,不願進病房去,可能也就是嫌棄那個味道難聞吧。老太太很虛弱瞭,簡直快沒有瞭人的樣子,皮包骨頭,就是打個小針也要捋起皮,不然就要打到骨頭上,而且她已經要靠止痛針過她屈指可數的日子瞭。

最終她還是死瞭。

慢慢地我們也漸漸遺忘瞭這個住過幾周的老太太。

三個月後的早晨我們進到瞭病房裡,當時房間是空的,沒有病人住,我和同事竟然都聞到瞭那種怪味,我和她同時望向對方,都想問問有沒有聞到奇怪的味道,竟然都聞到瞭!告訴其他同事,她們有的聞到有的說沒聞到,都說好像淡淡的有點,可我分明聞到好濃的氣味,當時就心想千萬不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幾天後我的夜班,接班沒多時就來瞭個大流血的病人,已經快不行瞭的樣子,在搶救的過程中,她一直在說“胡話”,含混不清,我卻有聞到瞭那股怪味,很濃很濃,就像有這樣味道的人在我身邊似的。

突然間病人抬起手指向我站的方向,清晰地說;“不要你催,我不睡你的床”,我們嚇瞭一跳,這時我突然明白過來,本來這個病人就是收在那張病床的,隻是病情太重,一直在搶救室搶救。

太恐怖瞭,聽說要死的人會看見已經死瞭的人,難道會是真的!!!

別的科室的醫生也來參加搶救,而且來瞭幾個男醫生,那個味道就沒有瞭,不知道是有瞭男生有瞭陽氣的原因還是得到瞭不會睡床的承諾,那個味道就真的消失瞭。

搶救瞭整夜,最後這個病人在凌晨時沒有搶救過來也遺憾地死去瞭。

在辦公室裡,搭班的醫生說;“好奇怪,怎麼會有XXX住院時的那個怪味,你聞見沒有?”聽她這樣說,我簡直無言以對,我一直以為隻是我聞到瞭那味道,她接著說;“好倒黴,搶救XXX我也上夜班,也是搶救瞭一晚上,好像也是這個時間段死的吧”說完她抬手看看表,“差不多也是五點左右吧”。聽她這樣說,我覺得我的背上的汗毛都倒豎瞭起來,那個已近乎昏迷的病人指著誰在說話,我兩都恐懼起來,隻好兩個人呆在辦公室裡到天亮。

三,奇怪的小孩

又是一個夜班的日子,當然瞭作為一個護士,三班倒幾乎就是我們的代名詞,不論春夏秋冬是和嚴寒酷暑都要求我們在大傢睡覺的時間裡醒著,沒法子誰叫你選擇瞭呢?

接班後常規查瞭房,所有的病人的病情都很平穩,如果沒有急診的話,對於醫院的醫生護士來說今天的班就是一個好上的夜班。

我們科的樓上就是神經科,,一個危重病人奇多的科室,,今晚她們可不平靜,拖平車(就是醫院裡接送病人的推車)的聲音不時會響起,腳步聲也很雜亂,都是些很急促的腳步聲。看樣子她們可能要忙一個晚上瞭。

“阿姨”迷迷糊糊中聽見一個小孩子的聲音,一個機靈我徹底醒瞭過來,護士站裡卻沒有人,“阿姨”我沒有聽錯,是有一個小孩的聲音。趕緊從沙發上起身走出護士站。

在護士站高高的臺子下面的確站著一個小男孩,3、4歲的樣子,臉上臟兮兮的,身上的衣服更是臟得可以,還光著腳,哪裡來的孩子,夜半三更還到處跑,臟成這樣也不管,我心裡暗暗罵道。

“阿姨,我媽媽在這裡嗎?”他低著頭問我說,

“你媽住在哪個科?”我問他,我從沒有見過他,也沒有病人找過孩子,可以肯定他不會是從我們這裡跑丟的孩子。

“她是白梅娟,我要找她”聽聲音他似乎要哭瞭。

看他臟臟的小樣子,我心裡不由得又責怪起這個不負責任的媽媽來,正想著是叫保安還是再問問他其他的情況時,一個女人悄無聲息地在走廊裡出現瞭。

“小X”沒聽清她叫瞭聲什麼,孩子已經轉身跑向瞭她,“你到處亂跑,媽媽到處找你”,那個媽媽埋怨的聲音傳來。

“給孩子穿上鞋子,小心有碎玻璃”我忍不住告誡瞭一聲,她似乎向我笑瞭笑。牽著孩子的手下樓去瞭。

那個媽媽雖然沒有來到我的面前,可在燈光下似乎也是臟兮兮的,衣服上有斑斑點點的污跡,頭發也是亂蓬蓬的樣子,怪不得把孩子帶得臟兮兮的,這個媽媽怎麼當的,我心裡再次埋怨她。

一夜相安無事,我下夜班瞭。

在樓下遇到瞭神經科的護士XX,看她慘白的臉色就知道她肯定忙碌瞭一夜。“真倒黴,從接班就忙到天亮,大車禍,我們醫院送來瞭六個,我們科就來瞭三個,最可憐的是母子倆,都死瞭”,一瞬間我敢肯定我的臉色也絕對是慘白的,“兒子來到後沒多久就死瞭,媽媽還搶救瞭大半夜,一直呼吸和心跳時斷時續的,一整夜累得我想就地躺倒。”

我的腦袋就像充瞭氣一樣,呼吸都似乎急促起來,因為我想起瞭昨晚的母子,我看見她們的時間不是四點過嗎?光腳的孩子、臟兮兮的衣服、凌亂的頭發……,難道……,不敢繼續往下想。

“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還是忍不住想證實自己的猜想,我問道,“白梅娟,你問瞭做什麼?”我沒回答她,因為剎那間我感覺天旋地轉起來,媽呀,我見到瞭什麼?

後來咨詢瞭老人,她們說,母親搶救時呼吸心跳時斷時續就是她在找自己的孩子,她找到瞭,才安心地帶孩子離開,可憐天下母親的心,不管我見到的是什麼,抑或就是我夜班時打盹做瞭一個夢,那個母親都是應該被敬重的。

隻是我從此後害怕一個人走樓梯,哪怕是白天,我改乘電梯,科裡的同事都說我是個懶蟲,兩層樓都不走。我無法解釋,解釋瞭會有人相信嗎?

四、奇怪的感覺

這件事不是發生在醫院裡,是幾年前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發生在一個酒店裡我親身體驗過的一個奇怪的感覺。

老公的同學那年幾經升遷到一個大酒店任總經理,請瞭一些朋友去吃飯慶賀,大傢都替他高興,吃飯、喝酒、聊天不亦樂乎。我決定帶著老公同學的兒子出去走走,因為那些大男人喝酒聊天根本沒時間理我們,小孩子很調皮,隻好帶他出去溜溜。

“阿姨,我要帶你去一個好地方。”小男孩牽著我來到瞭酒店的15層,那裡有一個很大的平臺,是酒店的休閑花園。

真的是個好地方,修剪得整整齊齊的花草樹木,幾張休閑的座椅旁邊還有一個觀賞魚的魚池,許多漂亮鮮紅的錦鯉在清澈的水裡懶洋洋地遊來遊去,春光太明媚,刺得我的眼睛無法睜開,隻好戴上太陽鏡。沐浴在陽光和春風裡,我也懶洋洋地坐著,看著孩子在魚池邊開心地逗魚,不時提醒他小心些。花園很安靜,周圍隻是不時有服務員走過。

我和開心的小男孩獨霸著這美麗的花園享受著這悠閑的下午時光。

大概幾十分鐘過去瞭,一個男人也來到瞭花園。我的眼睛躲在太陽鏡的後面悄悄觀察瞭他一下,一個普通的男人,一件普通的藍色T恤和一條普通的休閑褲,普通的臉貌,沒有什麼很特別的地方,他似乎覺察到我在看他,還朝我微微點瞭點頭,倒讓我不好意思起來。

他也朝我們在的魚池邊走過來,不知怎麼我沒來由地突然覺得害怕起來,心亂如麻,我覺得他會把小孩子丟到水裡,很危險、很害怕的感覺,我站起來想立刻抱起孩子立刻離開這裡!他已經來到我們的身邊,還微笑著摸瞭摸我抱著的孩子的頭,我說不出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就是覺得必須立刻離開這個人。還好這時老公和孩子的父親也來找我們倆瞭瞭,我們也就離開瞭。

出瞭酒店的大門,我抬頭看瞭看那個平臺,離得太遠什麼也看不清,可我就是感覺他在那裡看著我們似的,大太陽下我的背脊卻很涼似的。路上把這感覺說給老公聽,他不屑地說是我東想西想,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事。

幾天後我自己也忘記瞭這件事。

大約一個月後,老公才跟我說他同學在我們聚會後沒幾天打電話說,酒店裡抓到一個殺人犯,據說已經流竄瞭好幾個地方,殺瞭好幾個人瞭,就是那天和我們在花園的那個男人。老公因為曾經聽我說過那些當時他覺得怪異的話,所以一直不願跟我說這個事,看我已經淡漠瞭些,才告訴我的。

怎麼會這樣,有人跟我做瞭這樣的解釋,是那個人殺過人,背負人命,冤死的鬼魂纏著他,我呢,是一個比較敏感的人,氣虛的時候容易感覺得到那些東西。至今我也這樣理解那種奇怪的感覺的,不然,又有何解?

五、奇怪的時間巧合

在醫院工作多年,經歷的生老病死很多,加上自己的年齡一年一年在增加,似乎害怕和恐懼的感覺也在慢慢淡化,比如說我吧,在十七八歲到二十幾歲的時候,很害怕上夜班,怕一個人呆著,雖然辦公室對面的病房裡全是人,可還是覺得害怕似的,有時甚至不敢一個人去衛生間,一直要等到天亮以後。和老同學(現在的同事)說起我們年輕的時候夜裡2點鐘交接班,一個不敢去值班室睡覺、一個不敢一個人呆著,就兩個人一起上,到四五點鐘時一起在辦公室的桌上打個盹,說著說著都覺得好笑,已經回憶不起來當時我們是怎麼想的瞭。

可能沒有熬過夜班的朋友們不會知道,其實人在臨晨的5點左右是最難熬的時間,也是危重病人最容易出狀況時候,也就是說人的氣血在那個時辰是最虛弱的,所謂“黎明前的黑暗”就是那個時刻,人在那個時刻也許就是最沒有防禦能力的時刻。

記得一次夜班我和我的同學夜裡2點交接班後,(這是以前的事瞭,現在的夜班已經很人性化瞭,夜班都改在10半交接,下班的時間尚早可以回傢,接班的也不必睡得稀裡糊塗來接班),那天她睡眼朦朧地起來上班,我腰酸背疼地終於熬到可以躺倒睡下。

一個危重病人已經快不行瞭,隨時都要準備搶救,不時地呼吸就不好,雖說傢屬有這個思想準備,可事到臨頭都還是要求能救就不放棄,我從下午六點接班就忙得腳不著地,已經大大小小搶救瞭幾次,終於熬到下班,把病人交到瞭接後夜班的人手上,我當時肯定是深深呼瞭口氣的,起碼是松弛瞭自己緊繃繃的神經的。

那時年輕還加上太疲勞的我在值班室睡下後,幾分鐘的時間就應該是睡著瞭的,後來她們說,一夜都在搶救病人,化驗室的、心電圖室的等等的同事,還有被叫來見最後一面的傢屬,許多的人不時在走廊裡進進出出的,可我一點也沒有聽見似的。

早上窗外的光亮照在瞭臉上,我醒來瞭。躺在床上我回憶起瞭一個夢,夜裡我是做瞭一個夢的。

我好像夢見我就是在值班室睡著,我的門被風吹開瞭,我還看得見外面有人走路,心說要起來去關門,不然自己就是像睡在瞭走廊裡,我看見那個病情危重的病人居然也在走廊裡走過,在我的值班室門口還頓瞭頓,朝我微微一笑,還順手把我的門關瞭起來,我在夢裡好像是看瞭看表的,很清楚記得時間是五點二十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還不知道她有沒有熬過來,依然躺著的我想。

睡夠瞭起床準備回傢。辦公室裡看見我的同學還沒有走,她黑著眼圈,臉色慘白地說是太累瞭要休息一下才回傢,那個病人今天早上死瞭,搶救瞭好幾次還是沒有撐過來。

那個病人死瞭,交班報告和護理記錄上寫的是“五點二十分患者呼吸心跳停止,搶救無效臨床死亡”。

我愕然,多奇怪的時間巧合,我是真的見瞭她還是在真的做瞭個夢,至今不得而知。

六、丟不掉的外套

女友在那一年好倒黴,平時身體非常健康的她一個小小的發熱咳嗽居然就發展成瞭肺炎;一周內汽車兩次進修理廠,第二次居然是才開出修理廠的大門就被另一輛車迎頭碰上,還好隻是車受傷人沒有事,可是受的驚嚇可不輕;出去參加體檢住在賓館裡,晚上去遊泳手又給摔傷瞭,她鬱悶得不行。她對我說,她懷疑這一系列的黴運都和那件丟不掉的外套有關。

兩個月前,她的外婆去世瞭,她回到百裡外的娘傢奔喪,在葬禮的頭天下午和媽媽去殯儀館準備第二天的瑣事,那天有三傢人在舉行火葬,其中有一個年輕的女子,聽說是因為戀愛不順利一氣之下自殺的,那麼年輕的歲數,真是可惜瞭。女友說那天看著她的相片始終覺得陰森森的,很不舒服。回到傢她發現自己的外套忘記在殯儀館瞭。

第二天到殯儀館看見外套還在那裡,回來的時候她故意沒有拿衣服,打算丟掉瞭事,沒想到下車收東西時發現外套不知被誰給收瞭回來,她隻好拿瞭扔到娘傢樓下的垃圾房,可那天垃圾房好滿,就隻好隨手放在瞭垃圾房的旁邊才回傢。

幾天後她離開娘傢回到瞭自己的傢,收拾行李時看見那件在殯儀館過夜的可怕的衣服居然會回到瞭自己的提包裡,原來是那天弟弟從殯儀館回來時看見她的衣服在垃圾房,以為是她掉的,就隨手揀瞭回來,媽媽又隨手幫她收在瞭她的包裡讓她帶回瞭傢。沒法子她隻好重新出去扔瞭它。

從衣服和她回瞭傢,她就是覺得怪怪的,不好的事接踵而來,我們不好和她說什麼,隻好說是她多疑,其實我也覺得怪怪的,哪會有那麼巧的事?我們勸她說給她傢老人聽,也許老人會有別的處理方法,也許辦法不入流,上不瞭臺面,也許就是這個事的解藥。

她媽媽果然幫她請來瞭高人,做瞭佛事,念瞭三天經文才送走瞭黴運,她悄悄告訴我說,師傅說瞭,果然就是殯儀館過夜的外套帶來瞭不好的東西,說當時她發現衣服被帶回來時要把它扔進水裡或是燒瞭,不該隻是丟在樓下的垃圾房,是扔不掉的,因為那個東西年輕、死的並不甘心,帶有很大的怨氣,她的傢陽氣不足(她老公是軍醫,一年就回來一兩次),所以給她帶來黴運。

她住的是醫院的宿舍,敲敲打打、誦經的聲音很不協調,不過當時的她也顧不得那麼多瞭,因為不知情的師傅說的話很準確,就像和她在一起似的,也讓女友深信不疑。

七、奇怪的病床

老同學的父親心絞痛需要住院,我帶他們到心內科住院處。很不巧,沒要男床,隻有住在走廊裡的加床。看到旁邊搶救室沒有病人住的樣子,我悄悄到護士站打聽打聽,想說個情,讓同學的父親住上一個晚上。護士長告訴我說,那張床的病人才在我們進來前幾分鐘剛拉走到的,房間和病床都還沒有消毒處理。我聽聽也有些怪忌諱的,就沒有說出來想住進去的話。

回來和同學的媽媽說瞭說,她也挺忌諱的,說是就算瞭。沒想到同學的父親聽見我兩說的話,讓我去要求搬進去住,說他什麼也不怕,他是打仗時睡過死人堆的,什麼沒見過等等等等。我們架不住他的要求,就去和護士長說,讓他在沒有床的這幾天暫時住幾天。

待消毒處理好瞭以後同學的父親住進瞭搶救室。

兩天後,我再次去看他,他居然又睡在瞭走廊的加床上,還催促著辦理出院手續,大傢都不解,他也不說,隻是要我去幫他要求出院,大傢都在勸他,他很倔強地非走不可,說什麼也不呆在醫院。最後一傢人沒有辦法隻有簽字後自動出院。

過瞭好長時間,我和同學去傢裡看他,老頭已經恢復瞭健康,又打開瞭話匣子,說起瞭那天的倔強要求出院,老頭的笑怪怪的,說他原本不想說給我聽的,因為我要上夜班,怕我害怕,我趕緊表示我不怕,讓他說給我聽。

他說他是那天的傍晚住進瞭搶救室,因為用瞭一下午的藥,他舒服瞭很多,老兩口都松懈瞭下來,還一起吃瞭晚飯,阿姨侍候老頭洗漱後就回傢瞭,他也就慢慢入睡瞭。

睡夢裡老覺得又一個女人站在床邊,他以為是老太太又回來瞭,想問問是不是還有什麼事,就覺得醒不瞭瞭,身體也被固定住瞭一樣,這時,那個床邊的女人突然俯身雙手緊緊掐住瞭他的脖子,還想把他拖下床,他覺得氣也喘不過來,隻好拼死掙紮,他說他那時的感覺就是要死掉瞭一樣,拼命想清醒過來,最後走廊似乎有人走過,他就突然地醒瞭,睜開眼睛後覺得脖子很幹,喝瞭幾大口涼開水,還是覺得剛才的夢清晰得害怕,走出病房在走廊裡坐瞭好一會兒,直到護士催促他進病房睡覺才回去,卻睡意全無瞪眼直到天亮。

第二天他想瞭想,覺得是因為聽見我和阿姨說的話才做的夢,所以他和誰也沒有說起這件事,他怕她們胡思亂想的。

又到瞭晚上,那個夢又同麼同樣再次出現,隻是那個女人再次想掐他的時候,他拼命和她打鬥,記得還把她推倒在床邊,那個女人就從床邊伸手來拉他的手腕,他用力甩開她的手,太用力瞭就掙醒瞭,醒來後滿頭大汗嚇得不輕,那晚上他就出來到走廊裡的加床上迷糊瞭一晚上,本來想回傢的,可是護士不讓他走。

聽瞭老頭的話,我並不覺得害怕,隻是依然是無言以對,自己都搞不清楚,還會有什麼解釋?

十二、外公和外婆

很喜歡醫院小樓外墻上的那些綠色的爬墻虎,當然那的確是一道不錯的養眼的風景。

整個小樓被包裹在養眼的綠色裡,隻有房屋的窗戶因為修剪瞭那些枝枝條條才被顯露出來,可仍然還有些不甘心的枝條努力攀向窗臺,似乎還想侵入屋子裡的樣子,每到刮風下雨的日子,這些柔軟的枝條的影子在窗戶上隨風搖擺,讓人不經意一抬頭不時會自己嚇一跳,總覺得也許窗外隱藏著什麼秘密;可當你從小樓下望向掩映在那些碧綠裡的窗戶時,不禁又會猜想不知此時那裡在演繹著怎樣的生老病死。就是啊,醫院就是演繹生老病死的場所,沒有人會喜歡醫院,特別是一些老人,他們其實都不想在醫院離世,都想在自己的傢裡落下最後一口氣,說是怕在醫院去世後魂魄就留在醫院裡再也回不瞭傢。我的外公和外婆就是這樣想的。

外公外婆是長壽的老人,外公九十三歲去世的,外婆也是八十五歲離世的,而且兩位老人去世的時間相隔兩年的同月同日,時辰也隻相隔十多分鐘,院子裡的老鄰居都說是外公來接外婆的。

後來姨媽回憶起來,說她在外婆去世前就是夢見過外公回傢來,就像往日一樣和外婆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姨媽們猜測說外婆後來發現有糖尿病卻說什麼也不去住院,也許就是害怕在醫院裡去世吧,她願意留在傢裡,也許就是想和老伴一樣在傢裡離世,因為她生前就是總說起人在哪裡落下最後一口氣,就會留在那裡,也許她真的就是怕死瞭後回不去生活瞭幾十年的傢,找不到傢裡的老伴(外公是在傢裡去世的)。

幾十年的相依相伴讓陰陽相隔的老夫妻依然牽掛著,雖然從沒聽他們說過一句親熱的話,更沒有見過他們有一個親密的舉動,甚至走路他們都是一前一後,都不會並肩而行,他們不知道銀婚金婚是什麼,可是相互扶持著走過的幾十年已經讓他們分不清彼此。所以說是外公來接外婆的說法,我的姨媽們和我的媽媽是深信不疑的。直到現在還不時聽見她們說起,總是夢見外婆和外公還在原來的老房子裡(現在此處房子已經拆遷瞭),我也曾經夢見過他們,也的確還在原來的老房子裡進進出出,跟往日沒什麼兩樣。

不知道這樣的說法是真是假,我隻是覺得像外公和外婆這樣看似平淡得冷漠的生活其實也有幸福的。

《民間鬼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