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節後,吳欣桔與丈夫汪大力一起從偏僻的鄉下來到西都市打工。汪大力在建築工地砌磚墻,吳欣桔給一個傢庭當保姆。這傢女主人叫徐葉艾,是某銀行職工,對吳欣桔非常和藹,沒有半點城裡人對鄉下人的鄙視。
徐葉艾對吳欣桔說,她丈夫叫石業程,擁有一傢不大不小的公司。每逢雙休日,徐葉艾還讓吳欣桔把汪大力叫過來一起用飯。一次,汪大力在工地上不小心將左手臂摔骨折瞭,徐葉艾知道後很快就趕到醫院,並掏出3000元塞到吳欣桔手上,說:“我今天隻帶瞭這點錢,你先拿著,不夠再說。”
經過此事後,吳欣桔夫婦對徐葉艾感激涕零,總想找機會報答她。
那晚,因忙於事業難得回傢的男主人突然回來瞭。吳欣桔一切收拾妥當後,隱約聽見主人房間裡有嚶嚶地哭泣聲傳出。次日,等男主人走後,吳欣桔小心翼翼地向女主人打聽,誰知,她剛開口就見女主人的眼裡噙滿瞭淚水。
原來半年前,徐葉艾聽人傳聞,說丈夫與公司女職員蕭咪有不正當關系,開始她並不怎麼相信。直到有一天,徐葉艾有事去一傢酒樓,無意間看見丈夫牽著蕭咪的手有說有笑地出來。徐葉艾忍不住沖上前去與丈夫扭打在一起,並當眾將蕭咪羞辱瞭一番。石業程大怒,把妻子狠勁地推開後,扶著蕭咪攔瞭輛出租車絕塵而去。從此,夫妻二人形同陌路,不久,石業程向徐葉艾提出瞭離婚。昨晚他回傢來就是向妻子商討離婚的事。
聽完女主人的敘述,吳欣桔除瞭大罵那第三者不得好死外,想不出更多的話來安慰她瞭。不想,徐葉艾此時卻要吳欣桔如此這般地幫助她。
原來,徐葉艾臥室閣樓上有個小天窗能將臥室一覽無餘。豎日,徐葉艾將孩子安頓好後,就去超市買瞭許多熟食和飲料之類放在閣樓上,並在上面鋪上棉被。徐葉艾對吳欣桔說:“你除瞭大小便,最好盡量不要下來,也不要和汪大力聯系。”
徐葉艾害怕吳欣桔中途反悔,她又寫瞭一份協議要吳欣桔簽字,說事成之後她要將從石業程手裡奪回的財產分20%給吳欣桔,徐葉艾絕不反悔雲雲。開始吳欣桔說為徐姐做點分內的事,怎麼能要回報呢。可徐葉艾卻說,如果吳欣桔不答應她就另外找人。見徐姐急瞭,吳欣桔隻好在那張“協議”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一切安排就序之後,徐葉艾就到上海“出差”去瞭。
吳欣桔躺在黑暗的閣樓裡,像個活死人一般地守候著。十幾天都過去瞭,她等待的目標卻一直沒有出現。直到等瞭二十多天後,吳欣桔度日如年地等得都快絕望時,她需要的那一幕才出現在眼前。
當吳欣桔把數碼相機交到徐葉艾手頭時,徐葉艾看後非常滿意,連誇吳欣桔能幹。
不久,法院根據石業程確實背叛婚姻,有較大過錯為由,依法判決孩子歸徐葉艾撫養並隨其生活,石業程每月按時給幾百元撫養費;夫妻共同財產折合人民幣240萬,由徐葉艾享有180萬,石業程享有60萬。
恩人贏瞭官司,吳欣桔非常高興,自己在閣樓上受的苦總算沒有白費。盡避事後徐葉艾沒有再提起她的承諾,吳欣桔還是每日把自己的活幹得井井有條。她別無奢求,隻要在這個傢裡繼續幹下去就知足瞭。可讓吳欣桔沒有想到的是,事情的發展卻使她痛不欲生。
那天中午,與徐葉艾離婚近兩個月的石業程,竟然又走進這個傢。而且徐葉艾見到石業程,不但沒有責怪之意,反而露出欣喜的神色。
原來,勢利的蕭咪見石業程因離婚失去瞭偌大一筆財產,沒過多久就主動辭職。蕭咪走後,人財兩失的石業程痛苦極瞭,後悔不迭的他就試著撥通瞭徐葉艾的電話。徐葉艾與丈夫離婚也並不是她想要的結果,隻要丈夫能迷途知返回心轉意,她還是願意原諒丈夫的。見丈夫主動提出復婚,心裡很高興,但她還是害怕石業程今後有瞭錢又變壞。於是,她乘機要求石業程把法院判給他的那60萬一並交給她保管,不然她就不答應復婚。石業程別無他法,隻好同意,幾天後,兩人就去辦理瞭復婚手續。
石業程又成瞭這傢男主人後,吳欣桔盡避還是每日盡職盡責地幹活,但隻要徐葉艾不在傢,石業程就會對她冷嘲熱諷刁難一番。
有一天,汪大力打來電話叫妻子到工地去一趟,他有話給她說。不料,當吳欣桔趕到丈夫跟前時,汪大力竟劈頭給瞭她兩個耳光。他邊打還邊罵:“你竟敢給我戴綠帽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丈夫的反常使吳欣桔莫名其妙。在眾多工友的勸解下,汪大力才平靜下來,說出瞭他發怒的原因。
原來是石業程在工地上找到汪大力後,污蔑說吳欣桔有一天趁徐葉艾不在傢主動勾引他。他當時沒答應,後來吳欣桔就幫徐葉艾在法庭上作偽證污陷石業程。汪大力對妻子在別人傢當保姆本來就不放心,再加上上次無緣無故地消失瞭二十多天,他心裡還憋著氣,這次聽男雇主說瞭這些,他就更加認定妻子真的對他不忠。
吳欣桔賭咒發誓地說她沒有做對不起丈夫的事,並把她那二十多天沒給汪大力聯系的真正原因如實地說瞭一遍。但汪大力聽瞭,認為妻子是在編故事給他聽。
看著吳欣桔鼻青臉腫地走回來,石業程就知道是自己的挑撥離間起瞭作用。面對吳欣桔那怒容滿面的質問,他頗有些幸災樂禍地反駁:“說我污蔑!你有什麼證據?被你老公打,活該!”徐葉艾回來後,吳欣桔又把心中的委屈對她哭訴瞭一遍。不想徐葉艾聽後竟輕描淡寫地說:“兩口子吵點架,鬧點矛盾,很正常。”說完她雖拿瞭些錢給吳欣桔去敷藥,但言語中卻沒有半點責怪石業程的意思。
此後,汪大力又接連幾天打來電話約見妻子,但吳欣桔想到丈夫在氣頭上,害怕被他再次暴打,就沒有理他。她想等丈夫氣消瞭再去解釋。
可是吳欣桔做夢也沒想到,就在她想著準備哪天去把丈夫喊到一起回老傢去探望孩子,以此來修復夫妻間的感情時,她卻接到瞭法院送達的傳票,原來丈夫已起訴和自己離婚。汪大力把妻子說成是一個好逸惡勞,為圖享受而不惜主動去勾引男主人的蕩婦。不久,法院判決他們離婚,由於吳欣桔是過錯方,孩子和夫妻共同的大部分財產都歸瞭汪大力。
離婚後的汪大力,很快又辭去瞭在西都市建築工地的活,回傢帶著孩子遠走沿海某地打工去瞭。吳欣桔知道後,給汪大力打去電話問候孩子,並想過去看看他們父子倆。誰知汪大力竟餘怒未消地說他這一輩子也不會讓吳欣桔見到孩子,他還要讓孩子知道他的母親是一個怎樣的壞女人。
吳欣桔在石傢的處境也越來越艱難,石業程為瞭早日把她攆走而不斷給她小鞋穿。而徐葉艾為瞭不把自己與丈夫的關系弄僵,也不再處處呵護吳欣桔瞭。一連串的打擊,終於使吳欣桔承受不起而病倒。
吳欣桔到醫院檢查的結果是嚴重的慢性肝病,徐葉艾害怕受傳染,就讓她住院治療。開始一段時間,徐葉艾都還每日到醫院來探望。可是她為吳欣桔付瞭幾次治療費用後,還不見她的病有多大起色,就認為吳欣桔的病是無底洞,再也不肯去醫院瞭。老實本分的吳欣桔又開不瞭口向女主人要錢繼續住院治療,因此,她的病還沒有得到徹底治療就主動要求出院。這時徐葉艾聞訊來到醫院,假惺惺地拿出2000元錢遞給吳欣桔說:“鄉下的空氣更好,你回去休養,等病好瞭再來我傢。”
吳欣桔回到鄉下娘傢與年邁的父母住在一起,可她的病情不但沒好轉,反而更加嚴重,使她不得不到鎮上醫院去住下。一個月後,徐葉艾給的那點錢就花光瞭,吳欣桔以前所有的積蓄也用完瞭,病還是沒有治愈。
在別無他法之際,吳欣桔才猛然想起自己手頭還有一張當初與徐葉艾簽下的“協議”。於是,她去復印瞭一張,然後帶在身上去省城找到徐葉艾。誰知徐葉艾一見,竟一把奪過來將其撕得粉碎,口裡還罵著:“想不到你這人還很有心計嘛!真把這裡當成福利院瞭。告訴你,我一次又一次地給你錢是看你可憐,在你身上的花費已經很不少瞭。”說完從身上抽出1000元給吳欣桔,說從今以後不要再來煩她瞭。
回老傢後吳欣桔的心情糟透瞭,不知今後的日子該怎麼過,甚至想到以死來瞭卻心裡的諸多煩惱。後來在鄉鄰們的勸說下,才和六十多歲的老父親一起去鎮上找瞭一傢律師事務所咨詢。接待父女倆的律師,聽瞭吳欣桔講述的事實後,馬上就說完全可以將徐葉艾告上法庭,去要回那筆本應屬於她的錢。
不久,法院開庭審理此案,作出一審判決:被告徐葉艾一次性付給原告吳欣桔人民幣36萬元。徐葉艾不服,提起上訴,可是,法庭很快又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吳欣桔最後雖然通過法律的武器拿到瞭這筆錢,但她的心情卻依然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