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心!兒子竟成為老公忠誠的前提
●文/童馨兒
2009年8月16日.
I他說:我們再要個孩子吧
現在細想來,其實他之前已經含糊地提過一些關於再生一個孩子的話題。可是他像是順口說說,又像是玩笑罷瞭,我也從來沒當真。女兒真真已經五歲,一直是他的心頭寶,小的時候是他哄她睡,他負責半夜給她換尿不濕,每天清晨一定要親過她的小臉才去上班他升職後,隻有真真能把他從酒桌上叫回傢,他答應真真的事每一件都能做到。
我一度覺得非常幸福,沒有人不羨慕我有這樣一個疼愛女兒的丈夫。我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有再生一個孩子的念頭。
他隻是在吃飯的時候,又或者是在看報紙的時候,漫不經心地提兩句,某某的老婆又生瞭,呀,傢裡有兩個孩子怎麼都熱鬧一些!
那是8月16日的晚上,他突然很認真地看著我說,我們再生個孩子吧。
我愣住瞭。
我們並不具備再生一個孩子的條件。但是他說,他有辦法,隻要我同意生。
我說我想想。
我並不想再生一個孩子。我對我們的現狀很滿意。再多一個孩子,我可以想像得到,繁忙的他不可能再像從前那樣照顧孩子,我得一個人把所有的辛苦和勞累全承擔下來。
我質問他,你不愛真真瞭?想要個兒子是吧?他矢口否認,我隻是覺得,真真太孤單瞭,不管能有個弟弟還是妹妹,都好!
我沉默下來。他軟下口氣,其實是我爸媽他們,一直想讓咱再生一個。
談話沒有結果。我拖著不給他答復。他沒有再追問。我以為,就這樣,時間長瞭,他就會淡瞭那念頭。
可是有一天晚上,真真睡著瞭,他摟著我,再次提起來,我們再要個孩子好不好?
他懇求的眼神打動瞭我,我猶豫瞭下,我說,你先把手續辦好瞭再說。
2009年11月28日.
我懷上瞭他的第二個孩子
不久,他告訴我,有一個可行的辦法。那就是給真真弄個假的醫學鑒定,證明真真具有先天性的某項殘疾,我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申請生第二個孩子。
我的反應很激烈。真真明明是健康的,我不同意這麼做!
他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他說,這也是不得已。我倆不歡而散。
他一連幾天都是凌晨才回傢。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他是在逼我妥協。
我心裡像梗瞭一團 棉花。我還真不明白瞭,這男人怎麼一認定瞭牛角尖就非得鉆呢?他想再要一個孩子的念頭,不過短短時日,卻像吸瞭鴉片的人,日愈見癮。
我想著要讓步瞭。一直以來,從相愛到結婚,每一次的爭執,都是我讓步。他就有那種本事,明明我沒覺得自己錯在哪兒,可是最後感覺理虧的那個人都是我。
.我總安慰自己,算啦算啦,一傢人計較什麼,誰叫你愛的是這麼個人。他也這樣嬉皮笑臉地哄我,就是啊,誰叫我有個好老婆。
我打電話給他,讓他早點回傢,真真到外婆傢去瞭。他聽明白瞭我的意思,果真一下班就回瞭傢。
兩個月後,我懷孕瞭。我清晰地記得那一天,是11月28日。
他的工作仍然那樣忙。但每天都要打來好幾個電話,他總是對我說謝謝,他說其實他並不是真的那麼想要再生一個孩子,可是,爸爸媽媽老在耳邊提,既然有法子生,幹脆就滿足他們的心願好瞭。
我漸漸地就認同瞭他的說法。
一轉眼,懷孕快四個月瞭,他突然說.咱們去做個B超吧。如果是女孩就別考慮瞭。
我有點蒙,我說哪有這種B超做。他還是那句話,我有法子。我說,你不是說男孩女孩都一樣嘛。他有點煩躁,肯定不一樣,你還真認為一樣啊。
我盯著他看,心一下子就冷下去。
突然間他那麼陌生。這種感覺是那麼強烈,強烈得讓我不寒而栗。他緊緊地皺著眉,就站在我面前,我竟然不敢伸出手去摸他的臉。我明明想這麼做,可是不敢。我在害怕。
我不肯跟他說話。他也絲毫不肯讓步。他告訴我,我們已經有真真瞭,不為瞭要個兒子費這個勁幹嗎?
他又說,請我理解他爸爸媽媽的想法。老人傢,看重的還是傳宗接代。
我偷偷地哭瞭幾晚上。可是最後,還是妥協瞭。我照著他的囑咐,找到他說的醫院,他說的醫生,做瞭B超。
晚上他陰沉著臉告訴我,是女孩,得做掉。我抓著他的手,指甲掐進他的肉裡,我幾乎是咬著牙說,你真殘忍!
2010年3月10日
他的婚外情曝光瞭
做手術的那天,是婆婆陪著我去的。
坐在長椅上,婆婆突然嘆息瞭一聲,說,男孩女孩還不都一樣,幹嗎要做掉啊?
我一聽,腦子都不轉瞭。
我盯著婆婆看,我說,您不是特想要個孫子嘛。婆婆說,什麼話,孫子孫女一樣好!
我到這一刻才變得聰明起來。我說,走,回傢去,手術不做瞭。
一路上我在想,他為什麼要騙我?就為瞭讓我不至於責怪他?他什麼時候對自己的妻子也要用這種心機?
我打他的手機,一直沒人接。傍晚時分,他發瞭條短信過來,解釋說,中午喝多瞭,睡著瞭,沒聽到手機響。
我抓著手機就發起瞭呆。我太知道他瞭,他是最不耐煩發短信的一個人。每次我發短信給他,他總是直接就把電話打過來。他根本就從來沒有給我發過任何一條短信。
這發短信的人,肯定不是他,隻不過是一個想為他遮掩點什麼的人。
我直接回過去,你是誰?那邊沒瞭動靜。我打過去,仍然沒人接。
我就有瞭不好的預感。可是我又安慰自己,明明他還想著跟我再生一個孩子,怎麼可能對不住我!
一直到晚上八點,他的電話才打瞭過來,什麼解釋也沒有,他問,手術做瞭沒有。
我說沒有。他暴躁起來,你什麼意思!
我反問,你什麼意思?他掛瞭電話。
他對我的疑問,從來都是這樣冷處理。他總等著我自己風平浪靜。他吃準瞭我——我愛他比他愛我更多。
他的婚外情就是這樣曝光瞭。而我被蒙在鼓裡,整整一年。他要我生個孩子,因為他覺得他已經傢大業大,他應該像他的那些事業成功的朋友們一樣,有老婆,有情人 ,有兒子。這個才是完美的人生。而情人 對他說,她一定要給他生個兒子,什麼名分也不要。他就想著,我可以,我有多愛他。他給他自己設的底限,便是假如我能這樣,終於為他生瞭個兒子,他就會斷瞭和她的關系,從此一心一意地隻愛這個傢。
原來他的愛情和婚姻,需要一個兒子來穩固,這個兒子,是他對婚姻負責和忠誠的前提條件!我從來不知道自已有這麼蠢。當他告訴我他在出差,他在開會,他在應酬客戶的時候,有一半的時間是在陪著他的情人 。
我們戀愛三年,結婚八年,每一次我都讓著他。
整整一個星期,我不肯和他說話。他開始每天按時回傢來。主動做飯。平時,他很少做,偶爾做瞭,我便覺得很幸福很幸福。因為那時候我把他所做的看作是一種對我的疼愛,而如今,這樣的行為陡然交 瞭質,像一場為瞭贖罪的殷勤。
我嘗試著安慰自己,把這場生活中的意外當作一場重感冒,吃點藥打點針,讓它盡快痊愈吧。可是不行。當我想到他毫無愧色地欺騙瞭我,他的懷抱裡曾經偎依著別的女人,或者,他們在床 上,徹夜不休地纏綿 ,想到這些,我的心就刀絞似的疼。我沒法像沒事人一般,我聽到他的手機響,我的心就咯噔一跳,我無時無刻不在懷疑他猜度他。我覺得,我快被自己弄瘋瞭。
對於我的冷漠,他終於忍不住瞭,在一天夜裡把我壓在瞭身下,我情不自禁地驚叫起來,倉惶的尖叫聲在屋子裡回蕩。他被駭住瞭,他迅速地放開我,身體與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可我還是不停地叫著叫著,他撲上來捂住我的嘴,一臉絕望的表情,對不起對不起。我號啕大哭。
2010年4月6日,
我為自己做掉瞭孩子
生活還在繼續,沒有因為我的痛苦而稍微延遲半分。疼痛還在,但我漸漸地平靜下來。
看上去,一切仿佛風平浪靜瞭。我很確定我仍然深愛著他,哪怕他傷害瞭我。我左思右想,也下不瞭決心與他分開。
那天,我同意隨他出去吃飯。甚至有那麼一剎那,我還以為,經歷過瞭風雨,我們原該得到這樣的幸福。
氣氛很好。真的。他剝橙子給我吃,像在熱戀時分,目光始終溫 柔地落在我身上。然後,很突然地,他說,孩子,還是做掉吧。
我怔瞭一下。
他握住我的手:親愛的,請理解我,現在上頭正在對我進行考察,我很有可能會在近期內得到升職。
他可憐巴巴地看著我:我想過瞭,大不瞭以後咱們認養一個好瞭,就當給真真做個伴。
我盯著他看。我知道他在說謊。他這個人,從來不會做沒把握的事。他既然決定要孩子,當然早就做好瞭一切準備,哪裡會讓別人抓他把柄。
可他的神情,他的神情讓我的心軟下來。既然決定妥協,何必又計較這麼多!
我點點頭。
他有些喜出望外。那一夜 ,我們甚至有瞭一場小心翼翼的性事。
我去醫院定下手術時間。站在醫院的長廊上,我接到瞭一個電話,是她,那個曾經用我老公的手機給我發短信的女人。她告訴我,她有瞭他的孩子。
我幾乎連呼吸都停止瞭。
我想起來他說的話,大不瞭以後我們認養一個。原來一切都是有備而來的。
突然間我明白過來,我和她隻不過做瞭一場PK,隻是B超的結果,她應該確定是個男孩吧。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他用瞭什麼樣的理由說服她的,給他這樣生下一個孩子?縱然我能原諒他犯下的錯,也不能原諒他的卑鄙和無恥。
我做掉瞭腹中的孩子,像生瞭一場大病。不不不,我不是為他,我是為我自己。
我從傢裡搬瞭出來。因為我拒絕接他的電話,他每天都會給我發短信——這項技能和耐心,還是自情人 處學來。
我曾經有多愛他,如今就有多看輕他。
拿著兩個女人的愛玩PK,這種玩火的感情遊戲要麼燃燒自己,要麼燃燒他人。他企圖在幸福之中尋找幸福,在感情之中還要尋找感情。他的得寸進尺讓我明白,原諒退讓不會獲得幸福。該得到的得到,該放棄的放棄,這一次我決不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