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長假,女兒去外地旅遊,大旗跟老婆商量說,今晚就別做飯瞭,出去吃得瞭,原本精打細算的老婆這次想都沒想,爽快的答應瞭。
收拾打扮妥當,準備出門,大旗突然接到瞭小魁的電話。
小魁說:“旗哥,晚上出來唄,我約瞭學龍和大寶子,咱聚聚。
大旗思索片刻,用手遮住電話悄聲問:“帶不帶傢屬?”
那邊小魁斬釘截鐵,雷厲風行的說:“不帶!不帶!咱們什麼時候帶過傢屬,一群老娘們兒嘰嘰咋咋的,能喝痛快嗎?”
聽後大旗陷入瞭尷尬的境地,心想這可咋辦,這要早打一會兒就好瞭。
老婆看大旗握著電話目光直愣愣,過瞭好一會兒還是光瞪眼不說話,就覺得好笑,催促瞭一句:“思考人生呢?走不走瞭?”
大旗這才緩過神兒,掛斷電話回應說:“沒什麼,尋思咱倆一會兒吃點啥。”
下樓的間歇大旗又收到瞭小魁的一條短信—“怎麼掛我電話?十點你傢樓下見啊”。
大旗伸手看看表,才六點半,心想可以先陪老婆,便不假思索的回瞭一條短信—“行!不見不散,不醉不歸。”
大旗兩口子子漫無目的的漫步在自傢小區附近的美食一條街。
妻子問大旗:“剛才想到吃啥沒?”
大旗搖搖頭說:“沒想到,不過我想咱倆吃點新鮮的,別還是鍋烙、餃子、抻面那老三樣。”
老婆又問:“那吃什麼新鮮的?”
大旗還是搖搖頭說:“暫時還沒想到。”
老婆有點哭笑不得,抱怨瞭一句:“那你剛才那麼半天想啥呢?”
大旗當然不能說他想著準備晚上和哥們兒們怎樣的開懷暢飲,怎樣的血戰到底瞭,所以敷衍道:“先逛逛,看看有啥唄。”
別說,又走瞭一會兒,不遠有一傢新營業的飯店,名字叫做“一元旋轉小火鍋”,夫妻倆都覺的挺新鮮,彼此一個眼神交流,就不約而同的走進瞭飯店。
新鮮的勁頭很快被消磨殆盡。
走出飯店,妻子邊用紙巾擦嘴邊說:“什麼呀,就是個自選麻辣燙,隻不過多瞭個旋轉臺而已,掛羊頭賣狗肉。”
大旗呵呵幹笑瞭兩聲然後說:“你這是什麼比喻呀?剛才我看你吃的不是挺香的嘛。”
妻子聽後變本加厲:“別提瞭,我看都一元就挑個兒大的吃,吃完瞭才知道,那簽子有長有短,長的要一塊五,吃之前也沒說啊,變相的欺騙消費者。”
大旗沒想到自己火上澆油,心想可別擾亂到他晚上的局,便趕忙安慰老婆:“無奸不商,你說的對!像他們這麼做生意,早晚要關門倒閉,你消消氣。”
大旗感覺老婆最近是更年期,多少有點喜怒無常,又安慰瞭好一會兒,看她喜氣洋洋起來,才放瞭心。
回到傢,大旗陪老婆邊看電視邊聊天,這期間是傾其所有諂媚到瞭極致,還極盡所能的想瞭各種各樣的借口,最後看看時間差不多瞭,才把大臉憋個通紅,猶猶豫豫的說:“那個老婆我出去一趟,小魁要找我聊聊天,你先睡吧。”
老婆隨意的說:“讓他上傢來唄。”
大旗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什麼好瞭。
老婆這時轉頭用雙眼盯著大旗,看的他心裡一陣發虛,老婆突然“哈哈”笑瞭兩聲,然後說瞭一段讓大旗興奮不已的話,老婆說:“行瞭,是不是喝酒去?你這一晚上的表現我看的明明白白的,跟小火鍋似的,咕嘟咕嘟的直往我臉上噴熱氣,去吧,不過少喝點。”
下樓的途中大旗又驚又喜,驚的是老婆早就看出瞭他的小伎倆,喜的是萬萬沒想到她會同意,看來她今天心情好的非同一般。
但是這積極性慢慢的被打消瞭,大旗在樓下等瞭半個多小時,一個人影都沒看到,於是他便挨個打電話,可是小魁一直占線,學龍關機,大寶子倒是打通瞭,但他壓根兒就不知道喝酒這件事兒。
又等瞭一會兒,大旗覺得局黃瞭,隻能失落的回瞭傢。
半夜,手機鈴聲把熟睡的大旗嚇瞭一跳,他轉頭看看,好在老婆睡的還安穩。
接起電話小魁在那邊興趣盎然的說:“旗哥,睡瞭沒?出來呀!”
大旗迷迷糊糊的看看表,時間是十一點五十。
小魁接著說:“下來吧,我們都到瞭。”
大旗有氣無力的,但還是偷偷摸摸穿衣下瞭樓。
又來到瞭“一元旋轉小火鍋”,一進門隻見旋轉臺前熱鬧非凡,齊刷刷的坐瞭一排的人,仔細一看,好傢夥!扮幾個拖傢帶口的趕上過年瞭。
小魁看到大旗趕忙過來招呼。
大旗不容分說劈頭蓋臉的對著小魁一頓抱怨:“什麼情況這是?不說十點嗎?打電話為什麼不接?不說不帶傢屬嗎?不說開懷暢飲嗎?”
小魁趕忙悄聲解釋:“旗哥你別生氣,這不陪老婆兒逛街忘瞭嘛,剛給學龍和大寶子打電話,他們也都陪老婆剛在廣場看完禮花,正好都在外面,就約一下唄。”
大旗行屍走肉般被小魁讓到一個座位旁,但當他剛坐下就跟彈簧似的“噌”的彈瞭起來,又像是想起瞭什麼轉身要走。
小魁拉著他不讓走,連忙問:“怎麼瞭?怎麼瞭這是?”
大旗氣急敗壞的說:“怎麼瞭?事兒大瞭!罷我沒言語就出來瞭,我得把你嫂子請來呀,你們現在就是我的免死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