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625年,英國的查理王子繼承其父詹姆斯一世的王位,成為新國王。查理一世上臺後,變本加厲地實現封建專制統治,這就加劇瞭同國會的沖突。因為國會議員們代表著新興的資產階級的利益。1629年,查理一世下令解散國會,長達11年之久。
查理一世獨裁後,巧立名目,橫征暴斂。他規定連食用的茶、盤中的餐、爐中的煤、染桶裡的染料、存放在地窖中的酒..都由國王專賣。苛捐雜稅多如牛毛。查理一世這樣做,激起瞭各階層人民的反對。查理一世還通過他的爪牙蘭德大主教。迫害蘇格蘭地區長老派教會人士。
公元1640年,查理一世被迫同意恢復國會。從此,英國政治舞臺上的兩個黨派開始形成瞭。一個是剪著短發,衣著樸素的請教派教徒,他們支持國會,反對國王;另一個是戴著飄拂的卷發,騎士七打扮的忠王貴族,他們擁護國王,反對改革。支持國會的被稱為“圓頭黨”;支持國王的叫做“騎士黨”。
查理一世雖然同意恢復國會,卻又處處和國會作對,甚至親自率領王傢衛隊去國會抓人。1642年8月22日,古老的諾丁漢城堡升起瞭王室的軍旗。
查理一世悄悄離開首都倫敦,到達這裡,陰謀組織一支王室軍隊,鎮壓國會派人士和人民。王室全部人員和一些保王黨分子,相繼來到這裡,大法官甚至把國璽也一同帶來瞭。這裡成瞭王黨進行反對國會陰謀活動的中心,諾丁漢升起的王室軍旗,是代表封建地主階級利益的查理一世,正式向代表資產階級和新貴族利益的國會宣戰的標志。
國王與國會終於在戰場上兵戎相見瞭。查理一世的王軍,曾經一度逼近首都倫敦。國會軍初戰屢屢失利。這時候,有一個名叫克倫威爾的人,募集瞭一支精銳的隊伍,處處打擊王黨的軍隊。1644年7月2日,克倫威爾的軍隊和利文率領的蘇格蘭軍會合,開始攻打查理一世的“北方首都”——約克城。國會軍和王軍在馬其頓草原展開瞭決戰。戰鬥從早晨一直打到深夜才停止。這一仗,王軍以慘敗告終,丟下瞭4000多具橫七豎八的屍體。克倫威爾威名大振,被譽為“鐵人”,他率領的軍隊從此以“鐵騎軍”聞名全國。
1645年4月,國會軍將領費爾法克斯主動出擊,率部隊進逼查理一世大本營牛津。查理一世為瞭擺脫困境,率王軍突圍,逃到瞭一個名叫納斯比的村莊。這時候,“鐵人”克倫威爾的“鐵騎軍”也趕到瞭,和費爾法克斯的隊伍會師。國會軍將士一片歡騰。6月14日,一場鏖戰在納斯比附近展開瞭。
這次戰役,王軍官兵被殺得屍橫遍野,潰不成軍,落荒而逃。國王自己逃得最快,一口氣逃離戰場28英裡後才敢停下馬來。
查理一世像個無頭蒼蠅似的,東逃西躲。
1646年4月26日深夜,他從他的大本營牛津出逃,於5月5日被抓住瞭。不可一世的至高無上的國王,這下成瞭階下囚。
公元1648年11月30 日,在英國南部的懷特島上,一隊士兵押著一輛馬車,駛離城堡,消失在寒氣凝聚的朝霧中。在城堡裡被軟禁瞭一年的國王查理一世,再次被軍隊押著轉移。查理坐在黑古隆冬窗簾緊閉的馬車裡,苦喪著臉回想往事。昨天,曾經有人偷偷告訴他,有一支軍隊將要前來,押著他轉移地方。他的隨從也勸他從安全角度考慮,趕快出逃,逃往外國保王黨那裡。但是查理一世懷疑這消息不可靠。現在,果然證實瞭那人提供的消息,但這時想逃跑也逃不成瞭。
這支軍隊是奉國會的命令,將國王轉移到溫莎城堡的。查理一世又安慰自己說:“我畢竟是至高無上的國王,誰敢拿我怎麼樣!”雖然自我安慰,但他還是後悔沒有出逃。
昨天,幫他策劃出逃的人,曾準備瞭一匹異常快捷的好馬,然而,那匹馬牽來後,卻被另一匹馬踢傷而跛瞭腿,這也是他下不瞭決心逃走的原因之一。
12月20日,查理一世經過曼徹斯特時,受到市長和市議員的隆重接待。
他畢竟還是名義上的國王,雖然被軍隊監護著。3天後,國王到達溫莎。溫莎是從前一個名門望族的城堡,現在是國會新軍的駐地。
查理一世在青少年時期,常來溫莎城堡。他曾在這裡聽到過貴族們朗誦詩歌的優美音調,也聽到過凡夫俗子的浪聲笑語。他也曾聽到吉卜賽江湖藝人蒙著臉給他測字,說他的“名字和戰爭與和平均無關系”。現在呢?舊地重來,卻置身於滿懷敵意的崗哨包圍之中。盡避如此,查理一世還是很自信,他認為丹麥、愛爾蘭和法國的國王會幫助他,這三張牌即使是最壞的一張打出去,也會歸還他的一切。而且在生活上,他仍享受著一整套王宮裡的禮儀,就是負責看守他的軍官們,也得恭恭敬敬稱他陛下,行君臣之禮。
但是3個星期之後,安逸舒適的生活一夜之間中止瞭。禦宰、管傢、司酒不見瞭。茶水不再跪送呈上瞭,菜肴也不再有人事先品嘗瞭。自古沿襲下來的帝王尊榮的消失,使查理一世感到備受凌辱,也產生瞭某種不祥的預感。
他感到有些恐懼瞭,暗暗掉下眼淚說:“還有什麼比一個被藐視的君王更令人可悲的呢?”
事實上,查理一世到達溫莎的那天,國會下院已通過決議,要將他交付審訊,決議說:“基於王國的基本法律,當前,國王由於他舉兵發動瞭反對國會和英格蘭王國的戰爭,因此,犯下瞭叛國大罪。”同時決定組織高級法庭進行審判。
這個決議遭到瞭國會上院的頑強抵制。英國的國會分上、下兩院。上院議員由國王提名,其成員都是貴族;下院則由民眾選舉產生,其成員大部分是新興的資產階級代表。
l月6日,下院又通過新的決議,堅持依法審判國王。
l月19日,哈利遜少校率領一支隊伍出現在溫莎,他帶著一輛六駕馬車來到城堡庭園裡。查理一世上車後,趕車人躍上車轅邊,連招呼也沒打,揚鞭趕車而去。國王被押到倫敦,安置在警衛森嚴的詹姆士宮內。
出逃未成,外援無望,查理一世這個千夫所指的“血腥的人”,終於被押上瞭歷史的審判臺。
1649年1月20 日,也就是查理一世被轉移到倫敦的第二天,公審開始。
倫敦這個古老的城市,送走瞭歡樂的聖誕節,迎來瞭不尋常的新年。節日的氣氛逝去瞭。街頭到處是騎警,成隊地來回巡邏。國會所在地白廳的窗戶上,隱現出士兵移動的頭影,傳出一陣陣笑聲。大街上行人不多,市民們預感到將發生重大事件。
威斯敏斯特大廈內,有關公審的安排已經就緒。在審判大廳的最南端,過去王室法庭的所在地,搭起一座3英尺高的平臺。臺下兩條寬闊的過道直指大廳的主門,持戴手和槍卒兵夾道而立;過道靠墻的兩邊,擠滿瞭前來旁聽的群眾。平臺上方左右兩側狹長的樓廳內,也坐滿瞭人。平臺後半部南窗下是一排法官席,座位上都鋪著猩紅的座墊。中間是首席法官坐的。
時針指向下午2 點,國王來到法庭旁邊名叫克登的樓房。圍聚在議事大廳內的人們立即行動起來。當國土踏上克登樓臺階的消息傳來時,“鐵人”
克倫威爾將軍奔向窗口,臉色有些緊張。他隨即轉過身來說:“先生們,他來瞭!他來瞭!我們正要著手那樁偉大的、全國人民專心關註的事業;因此,當國王等會兒問我們憑什麼權威審訊他時,我們怎麼回答呢?”一位名叫馬丁的議員站起來說:“以國會下院及英格蘭全體善良人民的名義!”大廳裡爆發出陣陣掌聲。
首席法官佈拉德肖隨即率領全體法官和書記員,由武裝侍衛及舉著權標和國劍的官員作前導,進入審判大廳。
入座後,他高聲莊嚴地宣告:“把犯人帶上來!”
查理一世出現在門口。他一身黑色衣服,沒有戴假發,由哈格上校和32 名軍官押著,來到被告席。
大法官宣佈公審開始後,說:“英格蘭國王查理·斯圖亞特,你聽著:國土上鮮血流淌,你是罪魁禍首,本法庭將對你審訊並作出判決。”
查理一肚沒有脫下帽子,平靜地端坐著。他時而掃視他進來時未曾起立的全體法官,時而環顧左右的警衛和旁聽者。他真沒想到,世道滄桑,英格蘭的大地翻過來瞭,臣民竟審判起一國之君來瞭!他作為階下囚,坐在被告席上,法官席後面掛著的盾形標識上,畫著英格蘭的紅十字和愛爾蘭的豎琴,可是象征君王榮譽的紋章卻不見瞭。這一切都使他感到莫大的恥辱。
是呀,他是國王,以世襲之權登上王位。而這些審判他的人又是誰?無論是前座的首席法官佈拉德肖,或是後座上的克倫威爾,在他的眼中,無非是一群“犯上作亂”的“逆臣叛徒”。你們憑什麼不稱陛下而直呼我的名字?你們憑什麼權威對我進行審訊,要追究朕的責任?“君權至尊”的查理一世,要作困獸猶鬥。果然,他在法庭上振振有詞。
檢察長柯克大聲說:“住嘴!”接著宣讀起訴書。國王臉色鐵青地拿起手杖觸打檢察長的肩頭,企圖阻止他。突然,“啪”的一聲,手杖的黃金杖頭掉在地上瞭。一陣驚恐閃現在他眼光中,附近沒有隨從,他隻得親自彎腰拾起,坐瞭下來。對這一突發的小事,國王似乎並不介意,但事後他卻回想,杖頭跌落對他的震動太大瞭,因為這是一種不祥的帶有叛離性的征兆,預示著他的黃金般的往日美景,在這莊嚴時刻煙消雲散瞭。
檢察長轉過身來,憤怒地註視國王一下,繼續宣讀起訴書。國王此時的情緒己平靜下來,他傲慢地望著大傢,當聽到起訴書指控他為“暴君、賣國賊和殺人犯”時,他陰險地對法官們報以幾聲冷笑。
起訴結束,庭審開始。首席法官要求被告查理一世,對起訴作出答復。
查理一世狡辯說:“在我回答你們的控告之前,我要知道你們根據的什麼權威,審判至高無上的國君?”
首席法官嚴正地說:“以英格蘭人民的名義!”
法庭上,國王的抗辯在持續,法庭外也不平靜,外國勢力為營救國王而頻繁地活動著。法國大使向英國政府送來瞭查理一世妻子的信,請求允許她到英國來和大夫在一起。
王太子也在暗中活動,煽動忠於王室的軍官們的情緒。荷蘭、丹麥等歐洲國傢派遣特使,為支持國王而進行幹預。
國會軍首領克倫威爾和費爾法克斯意識到,審判國王的事每拖延一天,就多一天新的動蕩和不安。
為瞭結束法庭上的辯論,挫敗國王的頑抗,1 月24 日、1 月25 日兩天,法官們在議事大廳召開會議,從32 名證人處,收集瞭國王的罪證。會議結束時,總檢察長柯克要求對國王定以“暴君、賣國賊、殺人犯和國傢公敵”的罪名,並推舉司各特等5 人負責起草判決書,於27 日最後公審時宣佈。
l 月27 日中午時分,庭審開始。當國王被押進來時,人們高呼:“處決他!審判他!處決他!”強烈的聲浪向查理一世襲來,他的雙腿在顫抖。
國王入座後,首席法官佈拉德肖發言說:“先生們,你們大傢都知道,被告已經多次被帶上法庭,要求他對犯下的叛國罪和其他罪行作出回答,這是以英格蘭人民的名義起訴指控的..”
佈拉德肖的話音沒落,一個女人尖叫說:“這是謊言,半點也不真!克倫威爾是叛徒!”這一叫嚷,整個會場震動起來,所有的眼睛都轉向瞭她。
原來這女人竟是國會軍將領費爾法克斯的太太,可見保王勢力是多麼頑固。
人們回過神來後,警衛隊長高呼:“打倒她..”士兵們跟著響應:“斃瞭她!”
騷動很快過去,會場又歸於平靜。佈拉德肖再次陳述瞭國王對審判的頑固抗拒行徑,然後宣佈法庭同意對被告作出判處。這時,國王提出要在國會兩院成員全部在場的情況下發言,說他有某些話要說。這種“某些”到底是什麼,誰也無法知道,很可能是他願意在一定條件下,讓位給他的兒子。有個別法官贊同國王的要求,其餘的人一致拒絕。
接著,佈拉德肖作瞭長篇莊重的發言,嚴肅堅定地指出:國王在統治期間,如何竭力破壞法制,推行暴政;如何從登基一開始就試圖摧毀國會,使國會屈從於他的陰謀;如何挑動反對國會的戰爭,並利用他的恐怖武裝,妄圖永遠阻止國會行使其職責;在這場他掀起的戰爭中,成千上萬的英格蘭人喪失瞭生命。發言結束後,佈拉德肖不容國王狡辯,責成書記官宣讀判決書:判處國王查理一世死刑,斬首。頓時,全體法官起立,表示一致同意。
公審結束,問題解決,國王眼看自己的命運已定,力圖垂死掙紮。他歇斯底裡地對著佈拉德肖說:“閣下,你再聽我一句話吧?!綁下,請允許,我是可以在判決後講話的,請準許我..那個判決,閣下..我說..閣下..”“佈拉德肖哪會理睬他,厲聲說:“把犯人帶走!拖下去!”警衛們立即圍瞭上來,強制性地把國王從平臺上拉下,拖曳著朝大門走去。在經過走廊通道時,一些人把燃著的煙鬥扔在他腳下,一些人把煙噴到他臉上。
直到他坐進押解他的馬車,一些人還走近來高呼:“審判!處決!”
在這陣陣勝利高呼的聲浪中,也有人喃喃地說:“上帝拯救陛下!”“上帝祝福於你!”..1649 年1 月30 日,根據最高法庭簽署發佈的死刑執行命令,國王查理一世被押往倫敦白廳前的斷頭臺。
這是一個嚴冬的凌晨,寒霧籠罩著倫敦城,泰晤士河面上漂流著浮冰。5 點鐘過後不久,查理一世就起瞭床,由霍伯特給他梳洗穿衣。
國王已從受審時的激動中擺脫出來,恢復瞭往日的平靜。今天,他對衣著特別註意,要霍怕特給他添加一件內衣。他說:“天氣這麼冷,可能會使我發抖,某些人就會認為我內心畏懼,我並不怕死,死對我來講毫無恐怖。”
他又說:“今天,是我的第二次良辰吉日,讓我盡可能像模像樣楚楚有致,因為在今晚之前,我希望能把自己獻身給神聖的基督。”說著他又戴起勛章和緩帶來。
10 點鐘光景,國王查理一世從詹姆士宮步行出發,經過花園,走向白廳前的斷頭臺。一隊槍卒兵擊鼓走在前面。國王的右邊走著倫敦大主教居克遜,左邊走著湯姆林森上校。湯姆林森上校是原國土侍衛隊首領,查理一世有感於他的殷勤,要求他陪到最後。
一路上,國王臉色陰沉,說話不多。來到花園盡頭,他登上通向白廳的臺階,穿過長廊,進入他過去的臥室。國王和主教在那裡單獨留下,舉行聖禮。主教宣講《馬太福音》第二十六章,這是有關那穌亡故時的情況描述,國王感謝主教從《聖經》中選瞭這樣一段來安慰他。國王一直下停地祈禱,當午餐送來時,他拒絕進餐,主教勸解他說,你不吃點東西,就會在寒冷中支持不住而昏厥,於是,他吃瞭一片幹面包,喝瞭一杯紅葡萄酒。
約中午1 點半鐘,執行死刑令的負責人弗蘭西斯·哈克上校,前來傳喚他上斷頭臺。國王說:“走,我跟著你。”說著就離開瞭臥室。一行人穿過兩旁擠滿人群的走廊,步入宴會大廳,選擇一個通向斷頭臺的邊門,踏上過道,走瞭出去。
斷頭臺是新搭建的,四周有橫木圍隔,上面高懸黑色帷帳。由於查理一世在法庭上拒不服罪,怕他臨死頑抗,地板上安置瞭許多騎馬釘,以便必要時將他用繩索捆綁,按倒在地板上。枕頭木旁端放著一把鋒利的斧頭,斧頭旁站著兩個蒙面的劊子手。他們身穿緊身束腰衣,像水手模樣,其中一個較矮,另一個戴著灰色假發,個子高大。斷頭臺四周崗哨林立,成隊成列的騎士和步兵,把圍觀的人群擋住。再往遠處,可以看到每扇窗戶、每個屋頂上都擠滿瞭圍觀的人們。
斷頭臺上共有6 個人:國王和主教,兩個蒙面的劊子手,哈克上校和湯姆林森上校。國王站定後,看到圍觀的人群被隔得很遠,便告訴主教和湯姆林森上校,他準備隻作簡短的臨終發言。
查理一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狡辯說:“我從來沒有發動與國會兩院的戰爭..我從來沒有侵犯他們的權利..是他們而不是我搞起這些不幸的苦難。因此,他們強加於我的那些殘暴罪行,我寄希望於上帝,他將為我洗刷,而不是我自己去洗刷。我是仁慈的..我的仁慈指令我為國傢的和平盡力終身..”
國王又誣蔑人民革命征戰的勝利是一種“汪洋大盜”式的“搶劫”行為;他更堅持舊秩序中的等級權益,特別是帝王的至高無上權益。他說:“.. 先生們,政治是不屬於人民的,君就是君,臣就是臣,你們把人民放到君王上面,說那就是民主和自由,你們是永遠不會過得快活的..”
國王結束發言後,主教問他:“陛下,您是否還要為在場的人說些什麼?”
國王轉向政府官員說:“對你們,我要說的也是這樣。我有一項正義的事業,我有一個仁慈的上帝。我不想再多說瞭。”接著,他轉身對哈克上校說:“看著吧,正義的事業和仁慈的上帝不會使我陷於痛苦。先生,這,它會使你感到滿意。”
國王要來一頂睡帽,在主教和劊子手的協助下,把頭發塞進帽子之後,與主教進行瞭最後的簡短對話。
國王說:“我從事於正義之舉,仁慈的上帝與我同在。”
主教說:“陛下,你即將踏上一個偉大的路途,把你從塵世引向天國。
那裡,你會得到眾多的喜悅和慰藉。”
國王說:“我能夠去的,是從一個被腐蝕的王座,到一個不被腐蝕的王座。在那裡就沒有人來冒犯國王啦。”
對後結束,國王問劊子手:“我的頭發行瞭嗎?”說罷就脫下外套,摘下勛章並把它交給身邊的人,又脫去緊身上衣,重新披上外套。國王註視著枕頭木,對劊子手說:“你必須把它弄得牢靠些。”
劊子手回答說:“陛下,它非常牢靠。”
國王隨即挺立著,高舉雙手,仰望天空,喃喃地自語瞭兩三句話,就彎腰俯身,把頭放到枕頭木上。劊子手再次把國王頭發塞進睡帽。
國王以為斧頭已舉起瞭,說:“看我的手勢行事。”
劊子手冷靜地回答說:“是的,我會這樣,讓您陛下滿意的。”
一陣短暫的沉寂。所有在場的人都屏住呼吸。
國王雙手向前一伸,劊子手一斧砍向瞭他的脖頸,國王身首異處,鮮血噴湧。
另一名劊子手提起地上的頭顱,高舉著面向圍觀的人宣告:“瞧,一個叛徒的頭!”
一陣半是驚恐半是狂喜的呼叫隨之而起:“啊..”
劊子手這一斧頭,不僅結束瞭國王查理一世的生命,也結束瞭統治近千年的英國封建制度。這顆頭顱撞擊著英國的大地,也震撼著歐洲封建統治的根基。
(賀文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