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靈異案件(8)
秦瑤對邵組長笑瞭笑說:“凌然調職瞭,現在他代替凌然。”說著秦瑤指瞭指李木宇。
“你好,我是重案組組長邵子明。”邵子明對李木宇打著招呼。
“邵組長你好,我叫李木宇,剛調入異案科。”李木宇介紹著自己。
“呵呵,李木宇你好,案子交給你們科室,不過案情我先對你們交待下。”說著邵子明領著李木宇三人朝著屋內走去。
高艷的房子不大,也就七十平米左右,一間廚房,一間衛生間,不大的客廳旁邊就是臥室。隻是這裡怪異的是,四周所有的窗戶上都貼著暗色的窗戶紙,讓這裡即使是到瞭中午,也是一片昏暗。這讓整個房間不由的有一種陰森的感覺。
這應該是一種自我保護心理。李木宇心中對於高艷的這種行為分析著。
胡澤進屋後便開始去和重案組技術科的人接觸,看看是否有什麼發現,而秦瑤,則是好奇的在四處打量著。
“我們是早上接到的報案,報案人是死者高艷的鄰居,案件能直接交給你們異案科其實也是因為這個報案人,因為他報案時就說隔壁屋晚上鬧鬼,懷疑隔壁死瞭人。”邵子明邊走邊給李木宇說著。
“報案時就說是隔壁鬧鬼?”李木宇聽到邵子明這麼說,明顯一愣,哪還有報案說是鬧鬼這麼一說的。
“可不是嗎?說起來我也不信,所以接警的隻是這裡的片警,並沒有網上報。不過後面遇到的事情確實有點玄,我也不知道怎麼給你講,一會你自己去問問報案人。”邵子明對李木宇說。
李木宇點瞭點頭。
“對瞭,這是當時接警的民警小王寫的一份供述,你自己看看,我們的人就先扯瞭。”邵子明給李木宇交待瞭一番後便帶著重案組的人離開瞭高艷的傢。
重案組的人一走,整個屋子空瞭下來,加上這個屋子剛剛死過人,和這裡詭異的昏暗,李木宇不由得心裡有些發毛。
“這裡的窗戶紙應該是一個月前貼的,粘膠已經開始有些發脆瞭。”一邊的胡澤無所事事的揭開瞭窗戶上的窗紙說。
一個月前,應該正是高艷在會所裡撞鬼後失蹤的時間。李木宇突然想起來。
“廁所是死亡的第一現場,她是被溺死的。”秦瑤不知何時走到瞭屋子裡的衛生間,心中有瞭判斷告訴李木宇。
溺死的?李木宇背後一寒,看向手中的民警供述。
在高艷死亡的兇案現場,李木宇手中拿到瞭重案組交給自己的一份接警人員的口述。
……
今天夜裡是我值班,在早上六點多,準備換班的時候,我接到瞭報警臺轉接過來的報警電話。
電話中是一個蒼老的聲音,後來據瞭解,報案人員是住在我所負責轄區內的一位叫作陳光耀的租戶。
報警電話說起來有些荒誕。
電話中老者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著急,似乎遇到瞭什麼緊急的事情,不過聽過老者的敘述後,我卻感覺有些好笑。
在電話中,老者是這樣說的。
“立安小區,五棟,四樓402房間鬧鬼,昨天晚上我聽到瞭,我真的聽到瞭,我現在懷疑那傢人已經死瞭,早上去敲門,無人應門。”
聽到這樣的報警電話本來有些困倦的我一激靈,不是因為遇到瞭大案,而是覺得老者說得有些可笑。不過說歸說,我們片警就是解決住戶這些雞毛蒜皮小事的,我答應瞭電話中的老者後,便按照老者所說的地址出警瞭。
立安小區算是一個年頭較久的小區,早上有不少老人晨練。我到達案發地時,也僅僅是六點十分。不過在我到達時,報案人陳光耀就已經打開房門,站在門口等著我瞭。
當時陳光耀人聲稱,昨夜聽到瞭隔壁傳來瞭異響,早上心中害怕便敲敲門,可是敲門後根本沒有人應門。而陳光耀很確定,昨天晚上死者一直在傢,並沒有外出。
也許是由於老頭年齡大瞭,給我敘述時講瞭半天,到後來我才算聽明白瞭發生瞭什麼事。隨即我也抱著試試的心態敲瞭敲死者傢的房門。的確,沒有人應門。
或許是房間裡根本就沒人。隻是當我把這個猜想說給陳光耀後,陳光耀很激動的告訴我,他很肯定,屋子裡絕對有人,昨天一夜他都沒睡,根本就沒有聽到有人從屋子裡離開。而且這裡是四樓,從窗戶根本也無法出去。
我當時也心生好奇,再次敲瞭敲門,並且側耳隔著房門聽瞭聽。屋子裡很靜,靜得有些詭異。
見這種狀況我也是束手無策,因為無人應門,無法判斷屋內的情況,我總不能聽他的一面之詞而私闖民宅不是?可是這時,陳光耀帶我走進瞭他傢我房子。
陳光耀和死者是鄰居,兩傢緊緊的挨著。陳光耀當時拉著我來到瞭他傢的陽臺,在這裡可以看到死者傢裡的陽臺。
陳光耀示意我,可是從這裡進入死者的傢裡。我原本有些猶豫,可是由於陳光耀的堅持,以及他所說的事情的確聽起來有些詭異,最後害怕真的出事,我便從陳傢的陽臺爬去瞭隔壁死者傢陽臺。
進入死者傢陽臺後我感覺有些奇怪,因為從這裡可以看到,死者傢裡所有的玻璃都貼著暗色的窗戶紙,就好像都拉著窗簾一般,從外面根本看不到裡面的狀況。
這樣怪異的情況我是第一次遇到,加上先前聽瞭老者所講的事情,我心中也懷疑,是不是真的出事瞭?
我先是敲瞭敲窗戶,可是依然無人回應,屋內一片寂靜就好像沒有人一樣。我再次敲瞭敲窗戶,力道大瞭許多,可是依然沒有人回應我。
後來我伸手拉瞭拉身前的窗戶,窗戶是上鎖的,我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慮,心想大不瞭賠償住戶一扇玻璃,於是,我狠心敲開瞭身前的窗戶,翻身進瞭死者傢中。
我揚瞭揚手,趕瞭趕四周難聞的味道,便出聲問:“傢裡有人嗎?我是民警小王。傢裡有沒有人?”我的問話自然沒有人回答。
進入房間後,我所處的是死者傢中的臥室,我看到臥室的床鋪並沒有疊,應該是先前睡過人。我順著臥室往屋裡走,推開門我進入瞭客廳。
客廳原本的建造采光不錯,可是貼上瞭窗戶紙,整個客廳更加昏暗,我隻好掏出手機打開瞭手機燈觀察整個屋子。
不知道是心理原因還是整個屋子環境帶給我的壓力,站在客廳中,我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壓抑以及陰寒。心中由此便懷疑這裡真的出瞭什麼事情。
在客廳中,依然沒有什麼人,整個客廳也沒有絲毫散亂的跡象。
難道傢裡沒有人?想到這裡,我去看瞭看死者傢中的門鎖,死者傢安的是那種老式的防盜門,防盜門不僅僅上瞭反鎖,那隻有從裡面才能掛起來的掛鉤竟然也掛著。這麼說的確是陳光耀所說的,這裡有人。
可是有人的話,我叫瞭那麼多聲為什麼沒人答應,有人的話人去瞭哪裡?
因為這個判斷,我開始有些害怕瞭起來。原本這間屋子就有些詭異,加上確定瞭屋子內有人,我的心中也七上八下瞭起來。
在客廳我再看瞭一圈後,確定無人,我便朝著廁所走去。廁所黑暗,不過有瞭那樣的推斷我,我也不敢隨意開燈破壞現場,借著手機的亮光,我走進瞭廁所當中。
進入廁所,若有若無的聞到瞭一股濃重的腥味。聞到這個味道我嚇瞭一跳。雖然我沒有辦過大案,可是偶爾打架鬥毆的案件中,那血液帶出來的腥氣我還是很熟悉的。
確定在廁所應該出事瞭的我觀察著四周,可是廁所根本一樣,除瞭彌漫在四周的腥氣外根本沒有人。
就在這時,廁所水管中一陣上水的聲音嚇瞭我一跳。
這裡是老式建築,水泵並不是持續送水,而是每天早中晚三次的送水。所以這裡每傢都有幾個儲水箱在送水時備用儲水。
廁所裡突然響起的這個響聲正是早晨送水的聲音。我被嚇瞭一跳,就在我心中暗罵這送水的送水員時,一滴滴的水從我頭頂的水箱中溢瞭出來。
我閃身躲開,不過依然被淋瞭一頭,下意識伸手抹瞭一把頭頂的水。驚恐的發現,我手中,手中全部都是血!
在民警小王的供述中瞭解到,高艷的屍體在廁所儲水的水箱中被發現瞭。而高艷的傢,從供述中可以看到,根本沒有人來過的痕跡,這裡根本就是一間密室。可要是密室,高艷是如何死亡的?難道真是有鬼殺人?
李木宇看完手中的供述後,把它交給瞭秦瑤和胡澤,秦瑤看完微微皺起瞭眉頭,因為供述中所描述的事實似乎和自己的判斷有些許出入。而胡澤,在看瞭一遍這份供述後,不發一言。
李木宇來到瞭死者傢中的臥室,在臥室的窗戶上,李木宇看到瞭那個被砸開的玻璃,從玻璃的碎片上來看,的確是從外砸開的,不過整個臥室和供述中所描述的一樣,這裡的床鋪並沒有疊,而是散亂的鋪在床上。
胡澤仔細的觀察著床鋪上被單,心中暗自有瞭判斷。
隨後李木宇來到瞭衛生間,衛生間中有高艷屍體的水箱已經被重案組技術科的人拆卸瞭下來。胡澤吩咐技術科的人,將水箱以及屍體運回瞭警局。
高艷傢的衛生間不大,整個衛生間沒有窗戶,裡面一片漆黑。李木宇打開瞭衛生間昏暗的燈看到,裡面兩個水箱就占去瞭衛生間大半的空間。除瞭一個洗漱臺和便池外,衛生間中根本沒有其他的空間。
高艷傢衛生間有兩個水箱,一個已經被拆卸瞭下來,根據墻壁上那潮氣印濕的陰影可以判斷出原本這個水箱所處的位置。
而在水箱的正對面,則還有另一個鐵皮水箱。兩個水箱規格差不多,整個水箱有成年人半身大小。李木宇爬上便池看到,水箱在頂處並沒有封蓋,箱中還有半箱水,水中倒影出瞭李木宇的半張臉。
水箱長僅僅不到一米,高艷的屍體既然是被從水箱中發現的,那麼高艷定是被折疊堆放在瞭這水箱當中。
想起被折疊在一起的屍體,李木宇打瞭個寒顫,回過神來,李木宇剛好低眼看到水箱中自己蒼白的倒影,自己將自己嚇瞭一跳。
“這裡沒我什麼事瞭,我回警局去看看屍體。”這時,在屋子裡一直忙活的胡澤對李木宇說。
他是想看那具屍體瞭吧……李木宇不由的想起瞭胡澤那對於詭異屍體的變態癖好,心中一陣發寒。
不過想到要是胡澤離開,就隻有秦大小姐跟在自己身邊,自己可不敢和秦大小姐獨處,李木宇便也想辦法把秦瑤支回瞭警局。秦瑤雖是不願意,但是一是這裡待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二是李木宇的堅持,秦瑤惱怒的撇瞭李木宇一眼和胡澤回瞭警局。
兩人離開,隻剩下李木宇一人。李木宇也走出瞭高艷傢,重新看到陽光,李木宇抽出香煙點著抽瞭一口,煙氣從喉嚨進入肺部,驅散瞭李木宇心中這間昏暗的房間帶給自己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