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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胡同裡有個老鄭傢,他傢的媳婦生孩子的時候難產死掉瞭,留下個女孩叫鄭蘭。她比我大幾歲,人很好,小時候總是帶著我玩。我管她叫小蘭姐。小蘭姐很苦命,他傢人都說她命硬,把母親客死(其實是他們傢有嚴重的重男輕女思想)。他爸續瞭個後媽給她,對她總是又打又罵。記得小蘭姐和我說過,隻有帶著我們這群小不點的時候才是她最高興的時候。

後來,他們傢出瞭件大事:自從她後媽有瞭自己的孩子(還是男孩)她在傢裡就更沒立足之地瞭。那年她傢給她弟弟過2歲生日的時候,她不小心打翻瞭砂鍋,傢裡人都對她不依不饒。說她是故意的,因為妒忌,更要命的是還說瞭小蘭姐母親的壞話。那天晚上,她哭著和我說瞭很多話,我知道她很傷心,可是也不知道怎麼能幫她。

第二天,她便在自己晚飯裡下瞭劇毒的鼠藥,結果小蘭姐死瞭,她父親草草地把她葬瞭。連個靈棚也沒有。

她死後不幾天,她們傢就出瞭怪事,她弟弟每晚都哭泣不止,她後媽也每天晚上都說看見小蘭姐在廚房開煤氣,要薰死他們。後來精神也恍惚起來。一次傢裡就她後媽和弟弟,她後媽又緊張起來,害怕地區隔壁找鄰居過來做伴。每想到門沒有關上,一隻不知道是哪來的野狗,跑瞭進去,吃掉她弟弟的手……

後來老鄭傢搬走瞭。我常常去他們傢後院的那片小草地。小蘭姐活著的時候,最喜歡有狗尾巴草做兔子給我玩。

《一人講一個鬼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