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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傢在東北邊陲,是個農村,離朝鮮很近。我小的時候,身體不好,其實現在也不怎麼樣。當時,傢人說我,就是,哪場病也拉不下,隻要學校或鄰居有誰得病,肯定能傳染我。有時候我會的一些嚴重的病,打針吃藥都好不瞭,這是,母親會把我的姥姥(外婆)請來,說是給我看病。姥姥不是大夫,但是能看虛病。虛病是我傢那個地方的一種說法,就是什麼鬼上身、附體一類的東西。姥姥看病時,用一個碗,倒上半碗水,在那三根筷子,在我頭上繞幾圈,嘴裡嘟囔一些不知道什麼話,然後,把一根筷子橫放在裝著半碗水的晚上,另兩根筷子一根直接插到水裡,另一根放在橫放的那根筷子上,兩根筷子並在一起。然後,姥姥開始說話,什麼“別再折騰孩子瞭“,“快走吧”,“從哪來回哪去”,“站起來”。他一直強調站起來,是想讓兩根並在一起的筷子在松手之後不到。隻要有三次松手後筷子不倒,我的病準好,特別神。姥姥在治病時會說幾個人的名字,都是過世瞭的人,就是猜測是誰讓我的病瞭。治完病好,好像還得把碗裡的水處理一下,怎麼處理得我一直不知道。因為每次給我看病是我都是躺在床上,難受得不想動,隻是看到姥姥拿著碗出去,用不瞭幾個小時,我就感覺到舒服一些瞭,想吃飯,想喝水,想看電視。有幾次,我問母親,姥姥是怎麼把我給整好的,母親就對我說,小孩子別管那麼多。

姥姥去世幾年瞭,走得很痛苦。

《一人講一個鬼故事》